坐了一夜的火车,淼淼感觉有些累,加之深圳与老家的这种温差,使得淼淼每一次的归家,都会出现身体上的不适,当然,这种不适也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
上午十点左右,远远的,家,已在淼淼的视野里。多年前,村子里全是小矮土房的时候,淼淼家已是高楼大宅,又因房子的地基高,整座房子甚是气派,给人一种“庄园”的感觉。现在,周围的小矮房已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新高楼,相较之下,淼淼家的房子旧了,但那种“气派”却依然隐存,只是,气息已不再似以前。
有时候,苦难真非坏事!这些高楼的背后,有着主人们先前的窘迫,继而是夜以继日的辛劳。这些主人大部分都是通过驻扎在全国各地,凭着一个个豆腐坊赚的钱,那份辛苦是可想而知的。更为可贵的是,他们那些男主和女主,都有一种默契——一定要让日子好起来。
马上就要到家了,淼淼的心有种说不出的踏实,同时又有一种很迫切的感觉,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母亲又是怎样?
“淼淼!淼淼回来了。”
淼淼看见母亲站在楼下的小阳台上边喊边朝自己这边眺望。
房子右侧的小道上,家里的大黄狗突然串出来,见了淼淼,哼哼唧唧的,直往身上扑。
“我们家‘大黄’真聪明,认得是淼淼回来了。”母亲夸着大黄。
淼淼蹲下摸摸大黄狗的毛毛。
“妈,爸呢?他身体怎么样?”
“你爸刚才看电视看着看着就打盹,我让他上床睡一下。可能睡着了。”
“谁说我睡着了。”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门口。
“爸,您身体感觉怎么样呢?”
“就是有点焉焉的,有点想睡觉。”
“哦,吃了药应该是这样的吧!”“妈,您的血压怎么样?”
“没事,我的血压还好。”“淼淼啊,你坐车应该很辛苦吧!看你,一脸的憔悴啊!你先休息一会,然后吃饭,再睡一会觉吧!”母亲有些心痛。
“医生让你爸爸明天去医院住几天院,然后再做手术。你呢,今日个坐车累了,明天就在家休息,休息好了,再去医院照看你爸爸。”
淼淼看看一旁的父亲,父亲也正看着她,一脸的期待与无助。
“不,妈,我一同去,先把爸爸安排好,我再回来收拾家里,然后再去换您。”
“那好吧!就听你的,淼淼。现在啊,你爸几十岁的人了就像个孩子,对你有了一种依赖!你看,听你这么一说,他开心了!”
听着母亲的话,淼淼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伤绪,泪差一点飙出来。但同时,她的心又有些许的安慰,自己的付出能换得父母的健康与快乐,说到底,自己再怎么着也值了。
第二天一早,淼淼起了个早,收拾好父亲的衣物,便和母亲一起送父亲去医院。大黄狗尾随其后跟了一段路,被淼淼一阵吆喝,赶回了家。
医院里,挂号,找医生,~~,淼淼把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后,边打道回府。她想给父亲做点好吃的,这几天可得营养一点啊!这动手术,身体硬朗一点,到时才背得住啊!
回到家,将近是下午三点了,大黄狗见了淼淼,哼哼唧唧,摇着尾巴直往淼淼身边靠。
“大黄乖,大黄一边玩去啊!”淼淼摸摸大黄狗的头。于是,大黄狗自顾玩去了。
淼淼看看阴沉沉的天,她决定先把买来的鸡火上慢慢炖好,这档口的时候,自己就洗个澡,洗好衣服先。
淼淼家的房屋构造是这样的:正屋前面是个大大的水泥到场,右边是条铺着砖石的小径直通后面的大路。正屋的后面是院墙为起来的另盖的厨房,冲凉房和洗手间及晾衣的小院子。
就在淼淼在后院忙活的时候,前屋大厅似乎有人进来了,尽管没有听到脚步声,继而是大黄狗的怒吼声。
淼淼走到前屋门口,看到大黄狗坐在道场上,眼睛盯着屋里直叫唤。
是谁进来了不肯吭声啊?淼淼想,她也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于是,她将整个房子都看了一遍,不见人哦!她下楼后走到门口,大黄狗见了淼淼,一个箭步奔到门口,又一个旋风急转身奔到道场坐着,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狂吠。此时的淼淼也已走到道场上,她转头看向门口,什么都没有啊!就连飞虫类的东西都没有啊!淼淼的第六感让她想到:这世间,一定存在着另外的空间。要不然,为什么每次有人受了惊吓,父亲用一碗水画画符,嘴里念叨念叨,将水给受惊之人喝了后,受惊之人便安安静静的了,好像没事一样。
“大黄,你看到什么了么?——你这样,很吓人的哦。”“爷爷奶奶,是你们吗?如果是你们,你们可千万要保佑爸爸手术成功啊!”淼淼对着门口大声说。
不久,大黄狗摇着尾巴便自顾自玩去了。
一日无语。
就在父亲动手术的前一天,又有一件让淼淼费解的事。
那天早上约十点多钟的时候,隔壁病房的那个女人出院了,女人患的是乳腺癌。她老公是个警察。警察折返回来取未带走的东西的时候,刚好碰到淼淼和淼淼母亲。
“阿姨,叔叔快动手术了吧?!”警察对淼淼母亲说。
“嗯。你老婆出院了吗?”淼淼母亲说。
“对,出院了。——叔叔应该是个老好人吧!昨天那么晚了,还有人来看他。”警察说。
“昨天晚上?”母亲重复。
“对啊,昨晚大约临晨三点,叔的门是虚掩着的,我顺眼看了一下,有个穿白衣黑裤,齐肩短发的高瘦老太背对着门坐在叔的床边,有个穿黑衣的人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旁边那张床上,因为门是虚掩着,没有看到穿黑衣的上半身。我当时想,叔可真是个好人啊!那么晚了还有人探视。”“祝愿叔手术顺利成功!”警察说完便离开了。
“一定是你姥姥和舅爹来看你老爸了,他们不放心啊!你老爸可从来没有动过那么大的手术。”淼淼母亲对淼淼说。
“您怎么知道是他们?”淼淼反问。
“你姥姥平时就是这身打扮,高高瘦瘦的,向来都是个精致人。最疼你爸的就是你姥姥了,你爸就是她老人家从小带大的,你爸就是她的命根子。”母亲说。
至此,淼淼更加确信,这世间一定存在着另外一个空间,俗话说:阴阳一里。人的身体虽说不在了,但人的灵魂却不死。
赞,铁骨亦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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