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荒唐的开始

  李安安和于西东的婚期定在十月中旬,眼看着家里四处粘着红色的喜字,我的心情极其郁闷,总是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去把一切破坏。我得想个方法搞乱他们的婚礼。我把妈妈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把全家福高高地挂在客厅的电视上面,然后洋洋得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保姆几次来提醒于西东要回来了,我就是无动于衷,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吃着桌上新鲜的水果,我看你们回来怎么办。

  听着脚步声,我抻着脖子张望,看到于西东走了过来,我得意的笑笑。于西东盯着我,我就盯着于西东。好像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就是阶级敌人。“于思,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于西东将全家福打落在地,相框上的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到处都是。“于西东,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想着和李安安过什么幸福日子,不可能,等着接招吧。”我开始声嘶力竭,扒开玻璃碎片,顾不上手上的伤口,把全家福拿起来。回到屋中。我倚着门听着客厅的声音,原本以为于西东会发火,结局是他让保姆把地扫了回房了。看来我功力不够,哼,等着吧。

  我开始在家里一直讲妈妈的事情,尤其看准于西东回来的时间,在餐桌上,在客厅,我都反复地说妈妈在时候的样子,不过,于西东这只老狐狸就是不理我,还会偶尔插一句让我多吃点。看来于西东是油盐不进,那我就去找那个小狐狸精。我从六岁开始学古筝,李安安教了我五年。自从我知道她和于西东的奸情之后,我就再没弹过古筝,我实在觉得恶心,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呢?

  我逃课跟踪李安安,终于摸清了她的生活习惯。趁着古筝学校人最多的时候,我去找了李安安。正巧她在教一个学生弹古筝,哼,狐狸精,我就让你原形毕露。我走到她面前,特意揉红了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李老师,你怎么能勾引我爸爸呢?”此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停下来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李安安惊愕地看着我,开始摇头,“思思,不是,我没有。思思。”“你没有、那和我爸爸照结婚照的人是谁啊?李阿姨,你把爸爸还给我和妈妈好不好,李阿姨,我求你了。”我开始带着哭腔,我知道爸爸和妈妈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但是只要没有了李安安,我们就一直是一家人。那个李安安正教的孩子的家长,看着我们俩,一把拽走孩子推门离开。我心里暗爽。“于思。”我转身看到了于西东,狐狸精原来还有同伙报信。于西东把我往外拉,我大声吵到:“李安安,你记着今天因为你年轻你勾引的了他,日后,他也一定会因为别人年轻被别人勾引,你的下场一定比不上我妈妈,狐狸精。”我被于西东抬了出去,我挣开他,狠狠的瞪着他。“于思,你给我回学校,立刻马上。”我转身就跑,把他抛在身后。

  

  总有人说,未定性的时候,学什么人像什么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就是那个被染黑的“坏孩子”

  从李安安那里跑出来我又不想回学校,我又不能回家。我就走在街上。看到街边小店里摆了各种各样的香烟。一时兴起买了一包最贵的中华,买了一支廉价的打火机,抽出一只,学着当时电视里港台片大哥大的样子点了火。往嘴边一放,一吸,呛了好一阵,呛完又觉得好笑,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等消神的物件。抽完一整支,转身回学校。

  其实算一算,从上高中到现在去,一共不到连个月,零零散散也没上过几天课。我开始想念于雪,于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和曾经的我不分伯仲。性格温和,而且我们都姓于,总感觉我们就是亲生姐妹,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了,是由父亲带大的,不过她父亲对他一点都不好,下岗工人,靠打零工维持生活,还嗜酒如命,一喝多喝一点就对一些拳打脚踢。所以妈妈总是以老师的身份讲她接到我家住几日。我们很要好,所有的东西只要我有都会带上她一份,而她就算只有一块糖,也会毫无保留的给我。可是,因为学费,她只能上职高学一门手艺毕业后直接工作。从家里出事到现在,我还没有联系过她,我怕和她在一起我就不再坚强。我还要对抗我的阶级敌人我不能哭,所以即使她常打来电话,我都不接。

  在学校睡久了,我开始鬼混,和高年级的男生在一起吸烟,去舞厅。有一个男生很引起我的注意,他叫孙杨,大我一届,可以说,他是我们学校小混混们的头。不过,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成绩是年级第一,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奥数大赛,一等奖。挂着这些头衔,学校也没有人管他。毕竟在我们这种学校,是要升学率和奖项的。孙杨高高瘦瘦的,足足高了我一头半,课件的时候我们会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一起吸烟,也不知道他住没注意到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很快到了于西东和李安安婚礼那天。我实在不想看他们的鬼样子,我写了一张贺词:祝你们早日离婚。交到礼台我就走了。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来到妈妈的住所,犹豫着上不上去,却遇见了住在妈妈隔壁的阿姨“这是思思吧,来了怎么不上去啊?你不知道,你妈妈最近病了,一直卧床不起,医院诊断是类风湿,还挺严重的,你也不来看看。”我听着责怪的语气,分析着句子的重点,我妈妈病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进到屋内。妈妈很虚弱的躺在床上,明明只有十月份,天气晴朗,可我眼前的人却盖着大被,脸色苍白。“妈,你疼么?”我的手开始发颤,伏在妈妈的床边,轻轻拍着她。“思思,别难过,就算你爸爸再婚了,他还是爱你的。妈已经不疼了,乖。”我守在妈妈床边。妈妈受了苦,可是于西东却是美人在手。我不甘心。我在妈妈的宿舍呆到婚礼结束。然后回家,谈判。

  当我回到家,李安安和于西东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思思,爸爸有话和你说。”“我也有话和你说,妈妈病了,我要钱,要房子。”“好没问题,钱、房子都不会少,但是有一个条件,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找你李阿姨的麻烦,也不能找你弟弟的麻烦。”弟弟,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坐在于西东怀里,这个和于西东七分相似的男孩是我弟弟。我真是感到可笑。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你现在给我了一个弟弟,你对得起我妈妈么?你的良心呢?”我的声音失去了任何情感,我没有任何的害怕。冰冷是唯一可以听到的。“事到如今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吧,我们在一起五年了,看到你李阿姨我就好像找到了真正的感情,思思 爸爸不会亏待你,但是,你不要找李阿姨的麻烦好么,我们都各退一步。”呵,说起来真是可笑,五年,身边睡着一个,外面搂着一个。“房契,银行卡。”于西东将东西放在桌上,我拿起这些东西,回房。“你们永远得不到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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