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庄散文

  马陆偶思

  文/老酒庄

  喝酒有讲究的。我现在多喝沙洲优黄,清淡的酸涩加上不温不火的后劲,让人有酒后温暖却没有痛饮而醉的冲动。当然,记忆有时根深蒂固。上个月同学会,我倒在了家乡老酒之下,同学已不是当初的少年,家乡老酒也多年不敢碰,但我却痛快的醉了,只为纯真的记忆。臭婆娘说丢人,我不觉得。

  痛饮酒,熟读《离骚》——乃可为名士 。痛饮酒我做得比较好,熟读《离骚》 我办不到,骨子里的懒让我对什么都不入迷,于是有大把的时间胡思乱想,只是灵魂老在流浪,痛苦的。

  晚上无事,小鱼小酒,云里雾里一番,然后往床上一躺,身体从亢奋中安静下来,思绪却不老实的漫延开来。

  在我右边几公里外,是白鹤南翔的福地云翔寺。悲也好喜也好迷茫也好,我都会去礼拜。说到拜佛,当初因缘起于几里外的环球乐园,那里有一座露天大佛,在我最困苦时天天经过,心里每每会同情佛祖的风餐露宿。后来佛像拆了,佛却留在了我心里。于是经常去云翔寺感悟,尽管香烛钱贵的离谱,钱也多半落了黑口袋,我却乐此不彼,心里有了牵挂,格外踏实,超越亲情的爱是大爱!

  我的左肩膀不大好,时常有酸痛提醒着我,我总认为除了受风湿外还有其它原故的。在我左边几公里外,就是著名的嘉定陆俨少艺术馆。陆大师的山水画奇妙的,有一种东西在流动,像是活的山水向你倾诉什么。可惜大师内心的波澜壮阔没几人能看懂,这显然不及南大街孔庙里的老孔,他画出条条框框,束缚你的身体禁锢你的灵魂,在迎合了统治阶级后大放光芒。只是能让老百姓内心涕零的,从来没有老孔。社会在革命中痛并进步着,老孔也在去其糟粕下尴尬着。在科技成就懒汉之美的当下,嘉定三屠在人们记忆中渐行渐远,老孔可以安心退休了,人们的灵魂刚从他的束缚下解放出来,却因为金钱的站起而倒下。

  谈灵魂有时候觉得是文人的遮羞布,不值钱的。我的思绪不由自主的沿大脑的指向飞到千里之外,那是祖国的中西部的山区,那里经济和东部应该相差十几年,乡风纯朴,大家条件也差不多,少了勾心斗角,多像我记忆中的童年画面呀!画面拉近,一个少年在山上挖竹笋採野果,箭似的追山鸟,偶尔调戏一下癞蛤蟆,抚摸那清纯的山泉。只是当少年俯身去亲吻那山泉时,却热泪盈眶。我的心莫名的一痛,我看清楚了,水里浮现的是他父母的图像呀!留守儿童,一个多么无奈扎心的词语呀!除了心里的方寸之地,我知道钱已无处不在。

  我无计可施,只有沿着脚的方向逃避,掠过黄浦江飘到太平洋的彼岸,一个标榜自由民主的国度。因为富有,这里的人们动足脑筋,把自由和民主发挥到极致。可我知道自己终是徒劳,一个动不动就扔出导弹无视生命的国家是没有说服力的,只要世上存在金钱.权力和无尽的欲望,民主终究是幌子。

  我疲劳回来,佛祖还在微笑,一切有为法似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夜已深,灵魂之火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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