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轩。”龟大爷看着前面的女人说。
“蔺,蔺……”那个叫季文轩的女人通过后视镜看到龟大爷一脸的严肃就紧张地说不出话。
“你找过那卖油条的夫妻吧。”龟大爷看着她。
“是,我是怕他们做的油条和粥不卫生,所以……”季文轩没有说下去。
“这么说我门下的报纸也是你放的了。”
“是,是。”
“今晚我能从派出所出来想必多亏了你吧。”
“你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打了一个电话而己。”
“他娘的!今晚真倒霉!一只王八也没卖出去,都怪那四个该死的交警,小题大作,”龟大爷说,“好了,没事了,回去洗洗睡吧。”
龟大爷下了车,骑上自己的三轮车走了。这个晚上他没有卖出去一只乌龟,表面上看起来是很气愤,但是心里却不是这样。这个晚上龟大爷和两个人相遇了,一个是警察荀头儿荀之,另外一个就是那辆奥迪车里叫季文轩的女人。他们的出现是有意义的,他们以后的生活会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变得精彩,生活越忙碌就越充实。荀之和季文轩的出现让龟大爷在回家的路上有点魂不守舍,他拐弯时突然跃出一个人,这让他猛然一惊,立即刹车,但他的三轮车还是把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给撞了。
龟大爷当即蒙了,愣了几秒钟赶忙下车去看那个被撞的人。龟大爷原以为撞了人会先迎来一阵辱骂,但是那个被撞的人只“啊”了一声倒在地上咬牙痛苦地痛呻吟。被龟大爷撞倒的人是一个很帅气的青年,他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大箱子,看箱子的轮廓是用来装吉他的。这个青年原本是背着吉他向左拐路的,但他和龟大爷一样由于心不在焉,注意力松懈,对突然出现的龟大爷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让龟大爷骑着的三轮车给撞了,背着的吉他也因此甩在一边。
龟大爷扶起青年,不安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青年的右手摁着左胳膊看了一眼龟大爷说:“没事。”
龟大爷看到他左胳膊在流血,立即说:“走,我送你去医院。”
龟大爷扶着青年上了三轮车,把他的吉他也放在了车上。龟大爷想到去医院还要走一段路,但是离家已经不远了,于是就放弃了去医院。
龟大爷问青年:“你除了胳膊在流血,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了。”青年答。
“好。这样吧,”龟大爷说,“我家就在前面,你先跟我回家,我让医生到我家给你处理伤口,可以吗?”
“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离医院有点远,你先跟我回家,我让医生开车过来,好吗?”
“听你的安排吧。”
龟大爷得到了他的允许,一边看着前进的路,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只听他说:“喂,林淑苑吗?我是龟大爷,我胳膊受伤了,在流血,希望你能尽快到我家来一趟。”
那个叫林淑苑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了解情况,龟大爷就挂了电话。车上的青年听得匪夷所思,是自己受了伤,怎么他说他受了伤?龟大爷说的话让他觉得龟大爷很有魄力。车上的一缸子乌龟就更让青年匪夷所思。十分钟后龟大爷带着受伤的青年回到了小院,他让青年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去找纱布和绷带。青年的伤并不严重,血已经止住,就缺包扎伤口了。龟大爷在家里找不到纱布和绷带,只好用毛巾擦拭青年的伤口,等那个叫林淑苑的人来。
青年打量着龟大爷的家,又想到车上那一缸子乌龟,他顿时觉得龟大爷是一个有意思的人。龟大爷心里也揣测着青年,长得帅气,还有随身乐器吉他,于是就知道这个人喜欢音乐,被撞了反而没有说一句辱骂的话,于是就知道这个人的素质也不错。龟大爷心里欣赏这个青年,试着和他聊天。
“兄弟,刚才不好意思,把你给撞了。”龟大爷倒了杯水放在青年身前的桌上,向他致歉。
“是我走神没看好路。”青年客气地说。
“你贵姓?”
“我叫景柏川。”
“景柏川?好名字。”
“说笑了。怎么称呼你?”景柏川问。
“我,我叫龟大爷。”
“龟大爷?”景柏川既吃惊又迷惑。
“我是一个卖王八的贩子,他们都叫我龟大爷。”
“你是一个很……”
景柏川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门开了,打断了他的话。走进来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穿着一双红色的拖鞋,乌黑的短发,一张俊俏而白皙的脸庞,眼睛又大又亮,整个人看起来文静、典雅,像一块玉般玲珑剔透。她的右手提着一个医箱,她一进来就瞄上了龟大爷。
龟大爷一见到她,就立马站了起来说:“林淑苑。”
这个叫林淑苑的女人看了看龟大爷,把医箱啪一声重重地放在桌上生气地问:“你不是说你胳膊受伤了在流血吗?怎么两条胳膊都好好的?”
“不是我受伤了,”龟大爷有点惶恐地说,“是这位先生受伤了。”
林淑苑看了一眼景柏川,转而盯着龟大爷气愤地说:“你骗我。”
“对,”龟大爷点头说,“我骗你。”
“你混蛋!”林淑苑更加气愤了。
“我是混蛋,可我不那么说你会马上赶过来吗?”
“你……”
当时龟大爷给林淑苑打电话林淑苑就已经准备要睡了,龟大爷在电话中说受伤了,这让林淑苑一阵慌,连衣服都没有换,穿着睡衣和拖鞋提了医箱匆忙赶往龟大爷家。林淑苑看到龟大爷安然无恙,知道他骗了自己,很生气。因为龟大爷的欺骗让她白担心了一路。林淑苑提起医箱转身要走,龟大爷慌忙拦住她。
“林大夫林大夫,”龟大爷作揖说,“我骗你是我不对,可这位景先生被我撞了,他的胳膊还流着血呐,都说医者父母心,你既然来了,就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吧。”
林淑苑盯着他,很生气的样子。她的表情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因为她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刺着他的心。他不会让她走,于是他们就僵持着。景柏川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他想说上句话缓和这僵硬的局面,但他一想自己是个外人,和他们也不熟,就觉得不好说话。林淑苑的脾气并不倔,她还是听龟大爷几句恳求的话的。她瞪了一眼龟大爷,暂时不再计较,向景柏川走过去。林淑苑对景柏川微笑,景柏川没有准备好,也微笑,但显得有点慌乱。不过这一幕让龟大爷心里挺不是滋味,有点无地自容的感受,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林淑苑看了景柏川胳膊上的伤势,打开医箱取出消毒液、棉棒、绷带和纱布。林淑苑用棉棒浸了消毒液轻轻地擦拭景柏川胳膊上的伤,态度特别的认真,很专业。“哎哎,我说林大夫,别靠那么近。”坐在沙发上的龟大爷看到林淑苑和景柏川靠得很近,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淑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不一会儿,林淑苑给景柏川包扎好了伤口,景柏川说谢谢,彼此微笑。
“好了,谢谢林大夫,”龟大爷赶忙给林淑苑倒了杯水献殷勤,“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林淑苑收拾着医箱说,“我明天还要去上班,我得回去睡觉。”
“那个,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送你一只王八吧。”龟大爷说。
“你别和我提你那王八,你一提你那王八我就恶心。”林淑苑收拾医箱瞪着他说。
“那我怎么谢谢你?”
“哪天你有空就请我吃顿饭。”林淑苑说。
“这吃饭多浪费钱啊,”龟大爷说,“我卖王八赚不了几个钱,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林淑苑哭笑不得,让龟大爷的滑稽弄得无可奈何。景柏川心里就更加觉得龟大爷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随便你吧,”林淑苑说,“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倒霉,呃,医箱就留你这儿了。”
龟大爷一笑, 点头说:“好好。”
之后,他送林淑苑,在院子的门口他们又说了一些话。不知道龟大爷说了一句什么话,林淑苑骂了他一句: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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