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飘》(三)

  塔拉.精神的奶

  

  玛格丽特.米切尔在《飘》中多次提到塔拉对斯佳丽特精神及性格的影响。精神的无穷尽,性格的粗狂热烈。如塔拉红土一样执著,诚恳。无论对梦还是现实理想。母亲与塔拉是她生命激情幸福的源泉,是她面临困苦灾难的保护神,是她力量源源不断的秘密。

  为什么塔拉在斯佳丽特心中如此神奇呢?因为塔拉是生她养她的土地,是她心魂渴望的宁静安逸之处,是她感觉轻松放旷的原始地。塔拉的土地是她心中神圣的乐土。

  每论心身疲惫,需要力量的时候,她就回塔拉。

  第一次回塔拉是在亚特兰大失陷,无家可居的情况下。其实当时战争全南方蔓延,塔拉的红土也许早被战争的炮火轰炸成一片焦土。而在斯佳丽特心中,塔拉却是永远的神圣,不会被尘世的灰尘淹没。

  在回塔拉的路途,她祈祷上帝能创造奇迹,让塔拉安然无恙,依然存在,让她能赶着马车,顺着那长长的林荫大到进入家门,看见母亲慈祥温柔的脸容,能再次抚摩那双柔软能干,驱逐恐惧的手,能够抓住母亲的衣襟把脸藏埋在里面。

  塔拉是她心中永远的家。有着母亲一样宽广的怀抱,母亲的慈祥与温暖。

  塔拉孕育了母亲,孕育了她。塔拉的红土给她们挺直的脊背与顽强的品质。

  对塔拉的回想使她躲避战争恐怖的现实,使她在这个恐怖孤独无助,地处荒凉疯狂的人世间感到温暖与希望。塔拉的养育使她对它充满信赖,塔拉的存在给她最本我原始的力量,是滋润她焦渴,平静她心灵的奶。

  家啊,家,那些可爱的白塔,那些飘着帘子的窗户,那些宽阔的走廊,那些开满白色花朵,迷人的山茱萸……

  塔拉的一草一木,一片一瓦都无限亲切。对塔拉故土虔诚的热爱与崇拜使斯佳丽特精神抖擞。这种对故土的虔诚与热爱正是对生命无限的虔诚与热爱。故土养育她最原始的生命,故土给她生命最原始的莽动,最宁静的生命享受。 安逸,闲暇,热望,幻想,所有的人间情感源于此归于此。故土是她心中无喻的精神财富。

  战争时期,那段人生最艰难的岁月。塔拉红土地长出的棉花使她们避免饥饿;塔拉给她们安身之处,未尝流离失所。塔拉是她永远的母亲。只有在塔拉,她才感到安全真实。世界才不虚幻飘渺。无论多苦多累,它给她归根之感,灵魂的安然。

  战争结束之后,为了保全塔拉。斯佳丽特不惜牺牲自己的青春与幸福。嫁给比她大二十岁的弗兰克。塔拉是她心中永不消失的精神与幸福,塔拉是她生存的根本与支柱。

  

  战争过后的平安岁月。她第二次回塔拉。她与阿希礼的事曝光,与雷特闹僵。自己从楼上摔下来,然后病倒。心身的憔悴使她几欲不能再支撑下去。亚特兰大的一切她无法面对。于是她决定回塔拉去。

  回去的时候,斯佳丽特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精神疲惫。二个月后,斯佳丽特从塔拉回来时,一改从前的惨白脸色,双颊变的圆圆的,隐有红润,那双绿眼睛重现机警,精明的光彩。

  塔拉就是这样神奇,给她新的力量与活力,注入她生机与勃然。正如植物归于土地,呼吸地气阳光雨露勃然成长一样。塔拉予她阳光雨露。塔拉给她天然的免疫力,免疫世界上一切灾难与痛苦。

  人只有在故土,才会有固执的安然与快乐和放松。只有在这种自然中成长的情感才雏于自然,不畏尘世。从塔拉回来的斯佳丽特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制造出人间正常的情感恩怨。精力充沛的数着人间的纠盘不清。那么鲜活热烈美丽。

  

  最后她一无所有,失去了阿希礼的梦幻爱情,失去了梅兰尼的庇护与友谊,失去了雷特无私的爱,失去她所处人间对她生命的尊重。所有一切抵不过塔拉,只要塔拉在她就有希望有办法。她不想想那么多,一切等回塔拉之后再想。

  塔拉是溶解伤痛,汲取伤痛的容器。是坚强善良力量的象征,是正义富贵所在。是忠实朴素的母亲。只有在母亲的怀抱,儿女才具有无谓一切的勇气,新生一种忘却的生命。塔拉的红土是养育塔拉一切善良正义力量所在,是她永远不忘的精神的奶。

  艾青有句诗词:我的眼里为什么饱含热泪,因为我对这份土地爱的深沉。

  正是这种深沉与爱使他们蓄存力量勇气,正是这种力量勇气使他们面临一切。

  只要想到塔拉,斯佳丽特就觉得仿佛有一只温柔凉爽的手悄悄抚摩她的心。她仿佛看到那栋白色的房子正在金秋绿叶中向她闪耀欢迎的光芒。只有故土才会这样无私展开自己的怀抱,容纳每个曾出身在此流落或失意的儿女。

  这就是塔拉在斯佳丽特生命中如此神奇的原因。

  斯佳丽特是塔拉的女儿。塔拉是她生存的阳光与空气。塔拉的空气阳光与自然混合。塔拉如空气阳光成为自然的部分,随时随地的得以享受触摸。它滋润她心中自然永不消失的情感,也予她永不消失的力量与勇气。

  她离开,她返回,因生命需要,塔拉提供她生命生存需要啜息的空间。

  塔拉是系在斯佳丽特心中的脐带,如出生时系着生命的脐带。恬舐她心中的孤独无奈。滋润壮大她的乳汁,精神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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