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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泛滥,那此地也就不能待了。

  过了一会儿,云霞好奇心又起, “绮罗,你说三少爷长什么样?”

  “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呗!”

  “听说三少爷长得可与宋玉媲美,好看得很呢!”云霞脸颊绯红,像似憧憬美梦的少女侧耳逸小声嘀咕道。

  绮罗点了点头,当是听到,宋玉长什么样她不清楚,不过像三少爷诚然那样气质儒雅恬淡的人倒是世上少见。

  “绮罗,三少爷真可怜,听说他今年都二十四了,只剩一年可活了!”云霞不胜唏嘘地道。

  “是吗?是挺可怜。”绮罗又照旧点了下头,眯着眼,边干活边欣赏着园间的风景,望着前方三少爷居住的精致屋舍,怔了一会儿,突然叹息般地呢喃道:

  “人家让你三更死,你又怎么能活到第五更呢?中了缠绵之毒,根本就是不死不休嘛!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老天恩赐了!下毒的人倒真是狠毒啊!”

  “什么毒啊?”云霞突然凑了过来,疑惑地望着她。

  “啊……没什么!你听错了!呵呵……”绮罗讪讪地干笑两声。

  “绮罗啊!你别总是发呆好不好?这要是被管家看见又该罚你月银了,你这个月已经被罚没了吧?”

  “……”绮罗低头干活。

  两人的活忙完后,云霞提议从凉亭那边走,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从那边偷窥到三少爷一点音容,好回去三八一下。

  凉亭与那边的窗户少说有十来米远,她们伫足倚望,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却在凉亭中见到一盘没下完的棋。

  “绮罗,这是不是三少爷玩的?不对!三少爷出不得屋的!是九少爷玩的吧?真是小孩性子,还没下完呢?”

  “是吧!”绮罗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蓦地怔住,是棋局!她不自觉地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半眯着的双眸瞬间焕发出耀眼的神采,那一瞬间的雪亮连身侧的云霞都感觉到了。

  看着绮罗晶亮的双眸,低头沉思的样子,云霞突然间发现那个本来不起眼的绮罗竟然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绮罗看着棋盘,云霞则被她吸引了,再也无法移开眸光。

  沉思中的绮罗忽然笑了笑,拿起一子落于棋盘上,接着又连落两子,这才长舒口气,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又侧头想了想,嘴角扬起自信的笑靥。

  云霞则被绮罗突如其来的笑容,轰得脸红通通的。

  “绮罗,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好看?”

  “啊……好看?什么好看?”绮罗转头看向云霞,突然诧异地道:

  “你的脸怎么了?中暑了?快!我扶你回去休息!”绮罗扶着云霞就往外走。

  “不……不是!我没有……绮罗,没想到你会下棋啊!”云霞仰起红通通的脸,崇拜地看着绮罗。

  “啊!会一点点了!”突然想起她适才落下的三子还没有收起,想回去恢复原状,但她们这会儿已走出幽竹院了,复又一想,算了!她应该没那么倒霉被发现吧!

  绮罗与云霞刚离开凉亭不久,诚然在奔儿的陪同下,来凉亭纳凉。奔儿放下手上的提篮,从里面拿出点心与特制的药茶。

  诚然悠闲地坐下,轻啜一口茶,眸光投向桌上的棋局,忽地一怔,紧接着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道:

  “奔儿,你解了棋局?”

  奔儿也会下棋,闻言看向棋盘,

  “天!棋局解了……少爷,你别看我,奔儿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吗?这个棋局,奔儿哪解得开啊!”

  “不是你?”

  奔儿连连摆手。

  “难道是五弟?”

  奔儿笑着道, “五少爷的棋艺可比不上你,你没解开的,他绝对解不开。”

  诚然也微微地笑了,

  “这就奇了,难道府中有高人,我竟不知道?”这是他昨天照着一本古书摆下的棋局,想了一下午也没寻思出破解之法,本想今天再试试,一看,竟然解了!

  “少爷,大少爷与五少爷来了。”奔儿道。

  诚然抬头,见大哥与五弟跨步进了亭子,他笑了,

  “大哥,五弟,怎么一起过来了,不用担心,今天我不会发病。”诚然的毒是每隔三天发作一次,昨天刚刚痛得死去活来。

  大少爷欧阳信然仔细观察了一下三弟的脸色,见他确实无碍,这才说道:

  “三弟,查到线索了,老七刚刚捎来消息,已经追查到当初向你下毒之人的下落,老七正在赶去,若不出意外,十月左右就能拿回解药。”

  “哦!”诚然笑了笑,仍然是那般云淡风轻。

  相比之下,奔儿倒是兴奋得多, “那真是太好了,少爷被缠绵之毒折磨了数年,终于可以解脱了。”

  “三弟,我知道解药不会那么顺利得到,但总比无一丝希望的好,相信老七,他为此事追查数年,这次一定能成功。”信然鼓励地道,但心中却明白,若这次再失败,三弟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大哥,我知道。”诚然清亮的眼中有抹看透生死的了悟。

  “我不会让三哥出事的。”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的五少爷穆然突然道。

  “放心吧!大哥,我会等到七弟回来。”诚然笑着保证。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关心他的兄弟们,若非不想让他们担心,或许早在那种撕心剧痛面前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缠绵之毒,附骨之痛,痛彻心扉。

  起初几年是每隔半年发作一次,接着是三个月一次,然后是每月一次,一次比一次痛,相隔时间在逐渐缩减,半月一次,七天一次,三天一次,最后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活活痛死为止。

  他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想起发病时的痛楚,如此意志坚定的人竟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欧阳信然见三弟瞬间苍白的脸色,兄弟连心,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痛,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状若无事地道:

  “三弟又与奔儿下棋了?”

  诚然的神色渐渐地缓和,温笑着说:

  “没,只是无意间从一本古书中看到一古怪棋局,便摆出来,看看能不能破解,谁知思索了许久也无用,不想刚刚与奔儿到此一看,竟然被人解开了!”

  “解开?谁如此厉害?”五少爷穆然诧异地问道,这棋局之前他也想了许久,未能解开。诚然本来刚有一丝灵动,毒却陡然间发作了,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停息,这盘棋局自然也挪到今日解决了。

  诚然微微摇头表示不知,吩咐奔儿道:

  “你去问问今日谁到这园中来了?长叔应该清楚一些,他说今日要挪动我院中的花木,应该派人来过。”

  奔儿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小跑着回来,说话还有些气喘吁吁,

  “少爷,管家说是在外园伺候花草的两个丫头,一个叫云霞,另一个叫绮罗。”

  “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奔儿摇头, “会不会是有人偷偷进来……两个丫头!怎么可能?”

  诚然蹙下眉,许久, “你说有个丫头叫绮罗?”

  “对啊!怎么了?”奔儿有些疑惑,大少爷也同样挑着眉看他。

  诚然忽然笑了笑,看向旁边的五弟,道: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让人感觉很淡的绮罗?”

  哈嚏!远方的绮罗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会吗?”穆然回忆起两个月前曾经有个丫头来过幽竹院,长相太模糊,他有些记不清了。

  诚然了然地笑了笑, “五弟,你不是一直自认过目不忘吗?怎么才两个月就记不清人家的长相……不觉得有些反常吗?”

  穆然沉思了一下,蓦地惊醒。只要他见过的人,没有记不住长相的,五年前一面之缘的人在他脑中还可以清晰地刻画出来,而这个才相隔两个月的人,他竟然忘了!

  好一个“淡”人啊!那个叫绮罗的丫头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故意将自己与周围的事物同化,目的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穆然阴冷的脸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佩服地道: “还是三哥最厉害!”

  “怎么?府里的下人有什么问题吗?”大少爷信然突然也有了兴趣,他这个一家之主好像知道的并不多呢!

  “大哥,有个丫头很有趣!”

  哈嚏!远方的绮罗又打了个喷嚏,奇怪!大夏天的!怎么背后冷嗖嗖的?

  “少爷,要我去叫那个绮罗过来问话吗?”奔儿机灵地道。

  “不!”诚然淡笑地摇头,轻啜—口茶,慢慢地放下茶盏,这才道: “你去叫那个云霞过来!”

  远方的绮罗突然感到头皮发麻!奇怪!奇怪!她今天该不会中邪了吧!决定了,明天她就请假去庙里烧香!

  第二章

  她就知道!知道自己倒霉!这两年下来,她简直霉星罩顶了!她没事干吗要手痒啊!动那三颗棋子,这下好了,被人发现了。

  她真的不想惹人注意啊!更不想被那什么三少爷看上,去做什么贴身婢女。她哪会伺候人啊!更不会看人脸色,万一哪天伺候不周,被轰出府去,那她又要睡破庙了!

  真是!真是!绮罗仰天长叹。

  跟在老管家后边,认命地绕啊绕地终于到了三少爷的幽竹院。她被安置在三少爷的隔壁,住在右手边。住在左边的,据说是三少爷的侍童奔儿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比起与十几个人挤睡在一间屋里要强得多了。怪不得每人都争着抢着要贴身伺候主子呢!唉!连下人都给你分出个三六九等,人活着还真不容易,绮罗坐在床头,摇头晃脑地发出一阵感慨。

  “完了吗?收拾完了就跟我去见少爷。”站在门边许久的奔儿静静地提醒道,再不出声,还真不知她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呢!

  “啊!”正想试新床柔软程度的绮罗一惊,抬起头一看,啊!是个俊秀少年,刚才清脆爽朗的声音是由他嘴里发出来的吗?绮罗对好听的声音向来没什么抵抗能力。当即痴迷地望向人家。

  (如果她眯着眼看人算痴迷的话。)

  “我是三少爷的侍童奔儿……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奔儿皱着眉,实在搞不懂少爷为什么要选她当婢女,相貌一般也就算了,问题是她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怎配伺候少爷,难道就是因为她破了那棋局?在他看来,是瞎蒙的吧?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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