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要去?”这下麻烦了,刚刚没注意到副总人在现场,害他吼得这么大声。
结果现在副总居然说要参加……他总不好跟副总说:对不起,你去的话会害大家High不起来……他是俗仔,不敢跟副总坦白,也不敢叫副总不要去,呜呜。
蓝曜岂会不懂这职场上不能说的秘密,他这票下属根本不希望他去,应该说,几乎没有员工会希望上司参加他们下班后的聚会的,因为那种聚会通常是大家同仇敌忾骂上司的最佳场合,再说他也不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上司……不过要展现亲和力还不简单,蓝曜大声的宣布,“晚上聚餐跟唱歌的费用全部由我买单。”
“哇……那我也要参加。”
“我也要!”
一听到不用钱,本来不想去的现在通通都要去了,而且看在钱的分上,就算副总要同行也无所谓了。
出钱的是老大!
***
在烧肉店吃得很尽兴的一伙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又浩浩荡荡的前往KTV。
本来大家对蓝曜在场还有些介意,但后来看他还挺“入境随俗”的,没有端出上司的架子,任由大家疯狂说笑,没多久大家就不再拘谨,大胆放开怀来玩了。
而骆晓花不管是在公司还是下班后,那不爱计较的服务热忱都没变蓝曜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烧肉店,她忙着帮大家烤肉、倒啤酒,就连到KTV也一样,大家要唱什么歌只要喊一声,她就会帮忙找、帮忙点歌,活像个一百分的女佣。
“副总,你的拿手歌是什么?快说说,我来帮你点。”骆晓花看蓝曜都没有拿麦克风的机会,连忙问他。
蓝曜摇头。“不用了,让他们唱就好,还有,你应该休息一下,他们要唱什么歌就让他们自己点。”
“没关系的,大家都是同事嘛,帮忙点个歌而己,又不用花什么力气。”
“好吧,随便你。”蓝曜决定不理她,就让她去忙算了,反正她喜欢为大家服务,他又何必替她着想。
蓝曜挪动位置,将自己跟骆晓花的距离拉开,并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前方五十寸的大屏幕上。
只是眼睛可以刻意不看,但耳朵却不能选择不听。
在包厢里,五音不全、媲美杀鸡的歌声此起彼落,众人都声嘶力竭的吼着,也就因为这样,大家讲话都得扯开喉咙喊,在这种情形下,不想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也难。
“晓花,我要唱‘新不了情’。”
“晓花,啤酒没了,快按服务铃叫啤酒。”
“晓花,服务生都没来耶,你直接去柜台拿好了。”
大家都忙着唱歌,琐碎事全都交给骆晓花。
蓝曜在一旁越听越火大。
他非常不喜欢大家使唤骆晓花,如果可以,他真想动用上司的权力,要他们“想做什么请自己动手。”
蓝曜强迫自己做几个深呼吸之后,仍无法缓解那不悦的感受,于是起身离开包厢,想到外头透透气。
但刚走出包厢,他就看到骆晓花在搬啤酒,正犹豫是否要过去帮忙时,有人比他快一步。
“晓花,我帮你吧。”是Alex,公司的资浅设计师,进到“开花的树”工作约莫一年,年纪跟骆晓花相当,是个斯文又有点腼觍的大男孩。
Alex接过骆晓花手上的啤酒,替她抱不平。
“我不喜欢前辈们使唤晓花,今天是大家一起出来聚餐、唱歌,可是我看晓花你从刚刚在烧肉店就只顾着帮大家烤肉,自己都没吃多少,现在来唱歌也是一样,你连半首歌都没唱到。”
“没关系啦,我唱歌很难听的,五音不全,我怕我一唱大家都尿遁了,哈。”
“我……才不会。”Alex微红的耳根泄漏了他的秘密。
“Alex,你人真好。”
被骆晓花称赞的Alex开心极了,眉宇都飞扬起来。
“不,我觉得晓花你人才好,什么事都不计较,也很乐意为大家服务,以后能娶到你的男人一定是个幸运儿。”
见他们朝他这方向走来,蓝曜赶紧躲进一间没有客人的包厢。
而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那个Alex摆明就是对骆晓花有意思,还说什么娶到你的男人一定是个幸运儿……怎样,他是想当那个幸运儿吗?门都没有--等等,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啊?
蓝曜楞住,察觉自己不自觉紧握的拳头,还有心头对注目极度不悦的感觉,想要跳出去将两人靠着的肩给拉开……难道这就是测试的结果?
不--
蓝曜双掌抱着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
“你有什么事快说!”
蓝曜的心情不是很好,俊美脸上的表情臭得可比茅坑里的石头。
“没事、没事,只是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岳禹群的问候挺虚假的。
“最好是,我们昨天见过,前天也见过,大前天也见过,事实上,我们礼拜一到礼拜五天天都见面,更倒霉的是连假日加班也会见面,你没事吃饱撑着,从十楼跑下来问我过得好不好?”
哇,看来不仅脸白天,脾气也坏得好像吃了炸药般偏偏岳禹群天不怕地不怕,大便脸无所谓,炸药也不放在眼里。
“看样子,你已经‘测试’过了。”他这一句话说得笃定,让蓝曜赏了他一记白眼。
接着,更忍不住愤恨的拍桌。“都是你,没事说什么测试不测试的。”
“我只是提出建议,可没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做。”
这话是没错……可若他没听他的鬼话,跑去跟下属们吃饭、唱KTV,搞什么测试,他也不会心情不美丽了好几天。
愤怒过后是一堆的无解。
“别的男人企图追求她,会惹恼我、让我不悦,可是我对她……我说不上来,爱情不就该是轰轰烈烈、缠绵悱恻吗?但是我对她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
“你错了,不过你没谈过恋爱,也不能怪你对爱情产生‘误解’。”岳禹群以过来人的身分对好友语语教诲。“轰轰烈烈、缠绵怜悯都是小说跟电视剧才有的情形,实际生活中,爱情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也许对方只用一个小动作就悄悄打动你的心了,而你这个当事人却仍不自觉……”
岳禹群认为爱情的美就美在朦胧未知、仍在摸索时,。
蓝曜的眉头皱紧到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你表达得很清楚,可是我仍然不懂那种感觉究竟是如何。”
“不怪你,谁教你是爱情低能儿,二十八岁还没初恋、初吻跟性经验,你应该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了。”
“……”
“嘿,别一直瞪我,我可是在称赞你。”
“谢谢。”蓝曜好没气的说。
没谈过恋爱、没吻过女人、没尝过翻云覆雨的滋味他一点都不觉得有啥好遗憾。
“不管我再怎么解释说明,你仍然不懂,要不你直接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或许我就能解决你的迷惑了。”
“哼,我看你只是想从我口中套出‘那个人’是谁,对吧?”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大了,我是真心关心你,不忍你在爱情海里载浮载沈,找不到上岸的方向。”岳禹群双掌合十,模仿大师的口吻想说服好友。
蓝曜仍是冷哼。“坦白说,你跟青风赌了多少?”
“啊……你误会了……”
“多少?”再假下去就太不够意思了。
“……其实也不大,就一台价值三万的单眼相机。”
蓝曜眯起眼。“早知道就跟你们一起赌,我赌你们绝对猜不到。”
“是吗?居然是一个让人如此意外的‘狠角色’?”
岂止是意外,根本是意外中的意外,一个超级大意外啊。
“你让我好奇了……”
蓝曜比比手势,要好友把耳朵靠过来。
他附上他的耳,跟他说了个名字。
“啊?啊、啊、啊--”
用瞠目结舌已不足以形容岳禹群此刻错愕吃惊的模样。
认识对方这么多年,蓝曜还不曾看过世故的他有如此震惊的神情。他一直“啊”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像舌头被剪掉了,那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挺好笑的。
许久,他才艰涩的吐出,“太震惊了,你不是诓我的吧。”
“如果要诓你,我会说是白美翎,而不是骆晓花。”
的确是,毕竟骆晓花落在离猜测点之外极为遥远的位置,除非是真的,要不然蓝曜不可能讲出这个答案。
可是,真的很难相信……
不是说晓花不好,而是她跟蓝曜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凑怎么搭好像都配不起来,但话说回来,爱情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心要对谁悸动也不是能任意控制的。
不过现在的问题卡在连蓝曜自己也不相信这件事。
“好了,你的嘴巴可以阖起来了,不用震惊这么久。”蓝曜很无奈的说。
“哎呀,真是抱歉。”岳禹群赶紧将嘴巴给阖上。“但你怎么会……我记得一开始你还想把晓花给妙了。”这前后变化也未免太戏剧性了。
“当时是当时,后来发生了些事……”他想,那安抚他胃痛的玉米浓汤还有三明治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我实在受不了她被人利用、占便宜,还傻傻的说没关系,觉得这样的她蠢得可以,后来我找了机会提醒她,没想到她竟然说她改不了,因为要她去计较,得花脑筋,更难。”蓝曜很无力的摊摊手。“我真不懂,怎么会有这么呆的女人呢?”
“呵,可是你却被这么呆的女人吸引了。”
没错,所以他很不想承认,也拒绝承认。
“我看,是晓花异于常人的性格让你觉得特别,而后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放到她身上。”
岳禹群试着分析。
“两个人会互相吸引,有的是因为性格相近,觉得对方所想的、所做的都跟自己契合,心想,这样的人根本是上天派来给自己的理想对象,因而决定在一起。
“而另外一种呢,则是性格大不相同,对方所作所为,甚至想法都是自己从来不会去做也没想过的,但也因为如此,对方能看到、想到自己从没看到、想过的领域,这就叫做互补……你跟晓花是属于后者。”
蓝曜思索着好友所说的。
骆晓花的确跟他大不相同。以他的性格跟作为,若跟晓花交换身分,他绝对不会为曾对自己极凶的主管准备玉米浓汤跟三明治,对方胃痛是对方的事,跟他无关。
“还有,以你自恋的程度……”呵,他又遭蓝曜白眼了。“美女你看不上眼,对你来说,大美女又如何、超级大美女也不过如此,因为你总是抱持着没有人匹配得上自己的想法,所以能吸引你的女人绝对不是靠外貌……哎呀,若我早料到这点,那三万元的单眼相机肯定是我的。”岳禹群懊恼不已。
蓝曜沈思着。他是受到骆晓花那纯真、不爱计较又带点傻劲的性格所吸引?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继续漠视心动的感受?或是展开追求?”
“你要我追晓花?”应该没这个必要吧。“我不需要追求她,她若听到我对她有好感,恐怕会喜极而泣吧。”
岳禹群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蓝曜也太看轻爱情、看轻女人了吧。
也罢,他不想再开导他,该是时候让他受点教训,要不然他的自恋程度恐怕会更严重。
“那我祝福你。”让他拭目以待吧。
***
“骆晓花,我有话要跟你说,到楼梯间来。”蓝曜在骆晓花要下班前拦住她,并选择了鲜少人会走动的楼梯间,好让他方便说出心里的话。
骆晓花随着他走入楼梯间,一脸疑惑。“副总,你要我来这,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办公室里讲吗?”
“没错。”他松了松颈上的银灰色领带。“骆晓花,你有没有交往中的对象?”
“对象?副总你是说……男朋友吗?”
“嗯。”
“没有,我没有男友。”骆晓花的疑惑更深,不懂蓝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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