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晏楚楚在走廊里碰到迎面走来的牟荣川,晏楚楚目不斜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里,她是不会假惺惺地和他打招呼的,想着昨天他莫名其妙的话就更来气。

  晏楚楚经过牟荣川身边的时候,肘部故意一伸,牟荣川手上的摞作业哗啦啦地就掉了一地。

  “对不起啦!”晏楚楚根本没打算停下,更不打算帮他捡,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得意地说道:

  “不过,我就是故意的!”

  “你——”牟荣川刚想发作,看到两个学生过来帮他捡作业,他就只好作罢,一脸的无奈。

  晚上,李心怡又安排了饭局,这回是一家大医院的外科医生,晏楚楚之前并不知道,也不想多问,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外科医生。

  晏楚楚对医生是充满尊敬的,可是要找一个外科医生当老公,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也许是看恐怖小说看得多,一提到外科医生,她总能和肢解联系起来,而且是那种精确度很高的肢解。

  整个晚上,晏楚楚尽量克制自己去想这一点。

  李心怡看她吃得少,说话也提不起兴趣,就猜到她心里有事。于是,找了个借口,就拖着晏楚楚走了。

  那个外科医生却是极喜欢晏楚楚的,送到饭店门口,仍然不舍得告别,还一直问着下次什么时候可以约楚楚出来。

  三个又在门口耽误了几分钟。迎面远远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晏楚楚定睛一看,是牟荣川。

  真是阴魂不散。晏楚楚把脸别过去。

  “牟老师,这么巧啊?”李心怡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是啊,很巧。”牟荣川也没打算多聊,径直走了,经过晏楚楚身边时,几乎是贴着晏楚楚的耳朵,低声说了句“相亲狂”。声音很低,但足以让晏楚楚听到,而其他人又听不到。

  晏楚楚想发怒,可是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更不想让别人误会。

  “你给我记着!”晏楚楚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

  星期六早上,有一场学生技能考试。李心怡和晏楚楚都没有任务,李心怡打算等考试开始后没有什么问题,就和晏楚楚去爬山。

  晏楚楚便在办公室边看书边等待。

  可是,离考试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还有两个老师没有来到,不知忘记了还是压根就没有看到监考通知,打电话又关机。

  这种事时有发生。李心怡没有办法,当机立断,亲自上阵了。

  “楚楚,你到203教室吧,我到408教室。”查看了那两个老师的考场后,李心怡当机立断地安排。

  “唉,说好的周末呢?说好的爬山呢?”晏楚楚嘟着嘴巴。

  “娘娘,就救救场吧!”两人边说边冲向各自的考场。

  晏楚楚急匆匆地赶到到203教室,教室里已经安静下来,一切准备就绪。

  晏楚楚走向讲台,目光并不看向牟荣川的脸。

  牟荣川看到有人进来,抬起头发现是晏楚楚,眉头一皱,照例的一脸的不屑。

  “晏老师,来得可真早啊!”牟荣川咬着牙齿,吐出了这几个字,“真早”两个字象从快用完的牙膏瓶里挤出来的。

  晏楚楚仔细看向讲台上正在点试卷的老师,脸上一阵阴暗。那是牟荣川!?确

  真是冤家路窄啊!

  晏楚楚出现在教室里引起了一阵骚动,她明显地听到了手机咔嚓的拍照的声音。

  “考试马上开始了,请把手机关了,收好,否则以作弊论处。”牟荣川严肃地警告着,眼睛去盯着楚楚的脸。

  晏楚楚看到那个拍照的女生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晏楚楚直接伸手夺了监考牌,挂在脖子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不动了。

  牟荣川发始发试卷了,他先是招手示意她帮忙发试卷,可是晏楚楚一动也不动,假装没看到牟荣川的手势。

  试卷有序地发下去后,学生们便开始奋笔答题了。

  逐个指导检查完填写试卷信息后,牟荣川踱到晏楚楚的身边,压低声音道:

  “晏老师,一大早地你是来打坐反省的吧!亏心事做多了吧!”

  “哼!”晏楚楚转头想驳他几句,可是在考场又不好说什么。

  她拿出手机,放平在桌面上,快速登录QQ,发现刚才那个学生神速地发了说说:

  “男神女神监考,还有心思答题吗?这是要我挂科的节奏吗?”

  晏楚楚的QQ加了不少学生,学生的动态更新总是很快的,五花八门。

  哼,还男神呢!晏楚楚白了一眼讲台上的牟荣川。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晏楚楚打坐到底。

  快结束时,牟荣川示意她上去监考签名,她也不动,目光虚空,看似盯着你看,实则什么也入不了眼,楚楚经常用这一招对付她不想理睬的人。他只好帮她签了,“晏楚楚”三个字写得遒劲、有力,象在发泄。

  收试卷时,牟荣川也只好一个人收,好不容易收完整理好,晏楚楚站起身一直看到他收完就出去了。

  晏楚楚走到门口,李心怡也下来了。

  “监考真累啊!”晏楚楚楚假装伸伸腰。

  “累?看着累吧?”牟荣川气呼呼地侧身而过,出了教室,转身走了。

  李心怡出现在教室门口,刚想跟他打招呼,却发现他怪异的表情,有点不解。

  “牟老师他怎么……”

  “别理他,走吧!”晏楚楚把李心怡拖走了。

  等晏楚楚和李心怡到了校道,那辆凯迪拉克从她们身边驶过,扬起一大片小叶榕的落叶,落叶卷着尘土,呛得晏楚楚紧捂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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