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性福吗（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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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良好像重新焕发了青春，脸上也增添了几分光泽。眼下他无须到康乐中心去，才能见到吴水珍，她那小小的租房已成为他们放纵激情的乐园。开初，他总是与水珍事先约好后才偷偷潜到那儿，后来叫她干脆给他配了大门的钥匙，让他更好的自由出入。有时候，水珍还未下班回来，姜良致电欧阳兰说外边有应酬，便跑到城东菜市里买了菜，拎到阿珍租房里做好，等着阿珍回来吃。此情此景，俨然一对恩爱有加的小夫妻!

　　一日，正当姜良吃得正酣时，突然他咬住筷子瞪大眼睛僵在那里。阿珍见状，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电视新闻里正在报道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的签约仪式，只见画面上一位风采逼人的女子正与一个秃顶富态的男人在紧紧握手，两人脸上都露出满足的笑容。

　　怎么啦？你……阿珍推了一把姜良，疑惑地问。

　　姜良没有理会阿珍，只是吐出筷子，啐道，呸，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阿珍若有所悟，又问那个女人就是你的老婆？哎呀，她还长得挺高贵的哦!

　　高贵？姜良冷冷的一笑，又骂道，高贵个屁!

　　阿珍又说，你有这么好的一个老婆，还不知足？

　　好，好个屁!姜良一脸不屑地说，她比不上你的一个小指头。

　　阿珍扑哧一笑，说，看你说到哪里去啦？人家是堂堂的公司总经理，而我不过是个按摩女郎罢了，这哪得比呀？!

　　阿珍，你这只是暂时的，姜良打包票说，我会帮你找份体面的工作的。其实，姜良心里早就盘算给阿珍换个工作环境了，一者他怕阿珍学坏，二者他也讲究体面。

　　阿珍听了，情不自禁地给姜良送上一个热吻。

　　姜良真是说到做到，不出几天，他便找到在一家大公司里当老总的校友，为吴水珍谋到了一份既轻松又待遇不菲的差使。姜良连忙到宾馆里设宴答谢那位校友。那校友见到吴水珍一副纯情可爱的模样，满心欢喜，举起酒杯，笑眯眯地对阿珍说，来来，小吴，你要敬我一杯，要不我可安份吃力的活儿给你干哦。

　　吴水珍抬手握着酒杯，却羞涩而又犹豫地望着姜良，似乎在征询姜良的意见。姜良对校友的帮忙感激不尽，哪里还敢怠慢，他连忙催促阿珍说，对，对，你该敬你的老板一杯，他可是你的大恩人哦!

　　吴水珍见到已无法推辞，只好站了起来，举杯与自己的老板碰了一下，便浅啜一口了事。可老板哪肯罢休，他干脆走到吴水珍面前，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捉住她拿杯的手，不由分说便硬灌给她，一杯40多度的白酒便火辣辣地从喉咙直钻她的肚脐眼。

　　好，好样的!那老板独自鼓掌叫好。姜良见状，心里似乎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宴毕出门时，吴水珍已觉得头重脚轻的，走起路来还歪歪扭扭，姜良连忙伸手来搀。

　　怎么样，没问题吧？校友关切地说，坐我的车吧，我送送你们。

　　不，不用了，我们打的行了。姜良连忙辞谢，他哪敢让校友知道他与水珍的内情。

　　真是无巧不成书。姜良搀着吴水珍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正巧让驱车来宾馆接林百芳的李副科长碰个正着。他坐在驾驶室里，看见姜良他俩那副亲热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诡秘的微笑。当姜良他俩告别那位校友，一齐搭上的士后，李副科长连忙驱车尾随其后，一种就要钓到大鱼的兴奋洋溢在他的脸上。

　　的士在街市上穿行，李副科长亦在不远处紧紧盯着。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一听方知林百芳在责怪他这么久还未见过去，他连忙谎称路上塞车，拖迟了。

　　的士开出闹市区，进入了城东老城区，往日繁华的骑楼街现已冷冷清清。的士就在一座骑楼门前停下，姜良扶着那位女子下车，又扶着她开门进去。本来李副科长还想继续跟踪，可是林局长又来电话催促他，他只好不得不开车走了。

　　又是周末，小菁还是回了家。由于欧阳兰与黄纪淮已开始合作开发城东坡地，所以欧阳兰更加忙碌了。她给回到家里的小菁打了电话，说是妈咪太忙了，不能回家陪你，你可要专心读书，以便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哦。当然，姜良不得不在家啦。他给女儿做晚饭，吃完了还帮着清洗碗碟，尽管没有在吴水珍那边做得那么有情趣，但也心安理得地在尽一个父亲的义务。

　　阿爸，有事就去忙你的吧!小菁看见父亲心事重重的，还为她忙这忙那，便对他说，我会照顾自己的，做你的事去吧。

　　姜良答道，好的，你可要专心学习功课哦。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出去办点事，行吧？

　　行，去吧。小菁显得十分理解父亲的样子。

　　姜良一出门，小菁又与鼻涕虫在网上搭上了。近段时间以来，小菁都是回家度周末，所以他俩都无法见面，相互间只是偷偷在网上相会。现在得知小菁独自在家，鼻涕虫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要过来见面，小菁最终也无法推辞，只好默许。

　　一进门，鼻涕虫便将小菁拥入怀里。小菁却嘟哝着，别乱来，待会儿给家里人撞见了那就惨了。鼻涕虫嘻皮笑脸的，说怕什么，你家里人不是出去了吗？小菁说，待会儿他们突然回来呢。小菁忽又若有所悟地说，哎，这样吧，我们到楼顶上面去，万一他们回来了，也有个地方躲。

　　就这样，小菁领着鼻涕虫来到三楼上面，闯入了那间客房。这时候，鼻涕虫便更加放肆地拥吻小菁了，可小菁不依，她一把推开他，躲闪起来。他连忙追逐她，不想碰倒了椅子，搭在椅子上的一条裤子也掉到了地上，而一小盒东西也从裤袋里滚了出来。鼻涕虫拾起那盒东西一看，兴奋得尖叫起来。小菁转过身来，忙问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原来那是一盒避孕套!

　　对鼻涕虫来说，这东西并不陌生，他曾经使用过。可对小菁来说，那却是似懂非懂的东西，她从有关资料见过这东西，但这是头一回见到真迹。

　　也许是有了这东西的启发，这一对少男少女便肆无忌惮地亲热起来了……

　　却说姜良吩咐好女儿，从家里出来，便直奔吴水珍住处而去。一进门，他便下意识地摸摸裤袋，不想换裤子时忘了带上那盒东西，幸亏找遍房子也不见阿珍的影子，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她在新到岗的公司那边上着夜班。姜良在租房里打开阿珍那台19寸的半旧彩电看了一下，最后只好无奈地离开这里，溜回家去。

　　刚回到家门口，却见小菁在送一个男孩出门。待他想仔细察看那男孩时，男孩却匆匆离去了，他只隐隐觉得这男孩好像是上一回见到的那一个。

　　小菁见到阿爸回来了，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赶，她生怕现场还会留下什么可疑迹象。

　　小菁，小菁，姜良一进门便大声叫唤着女儿。

　　哎，我就下来啦，小菁一边回答，一边从楼顶上面慌慌张张的跑下来。

　　姜良看到女儿神态异常，还是压住怒火问，你跑上楼顶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小菁紧张得有点口吃了，我，我上去晾衣服呀。

　　上楼晾衣服？姜良满心狐疑，不由得也走上楼顶，进入了那间客房。见到搭在椅子上的裤子，就连忙抓起摸裤袋，硬硬的，那盒东西还在。可是当他拿出来看时，却发觉这盒东西被打开过。他急忙打开纸盒一数，又发觉已少了一只套子。这盒东西是他新买的，准备拿到阿珍那边去享用，只是换裤子时忘了拿，他还一只都未动用过。很显然，这盒东西已被人用了一只。姜良立刻警觉起来，他仔细察看房内环境，发现床上草席有一块用水擦拭过，掀起席子一看，背面席缝间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姜良想到女儿的紧张神色，又想到刚才那男孩匆匆离去，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小菁，你出来！姜良捶着女儿的卧室门直嚎，一张脸也被气愤扭曲了。

　　小菁见到父亲急匆匆上楼顶去，便意识到事情不妙，她干脆跑回自己的卧室，紧关房门不见父亲。

　　小菁，我问你，姜良还在门外直嚎，刚才那小子是什么人？

　　小菁在门内答，什么人？同学呗。

　　同学？你以为我又会上当？是男朋友吧？！

　　小菁见到这回被父亲看破了真相，她就不再掩盖了，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声叫吆着，是呀，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谁叫你和阿妈整天不在家！

　　自从父母闹僵之后，对女儿的关心的确少了，她感觉很孤单，只好上网寻找聊友谈心事，这才让她交上了鼻涕虫。

　　姜良一直为女儿担忧的事情最终发生了，痛楚和无奈在一口一口地嘶咬着他的心。他情不自禁地质问女儿说，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他已哽噎着不好意思说下去，他分明感觉到，她母亲的悲剧又在女儿身上重演了！

　　跟男人上床又怎么的？小菁对父亲的蛮横干涉感到很委屈，于是她更是毫不避让地说，都什么年代啦，真是老土！死封建！

　　姜良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正想抬脚踹开女儿的房门，却听到楼下开门声。他知道是欧阳兰回来了，他犹豫了一下缄默不语了。

　　门内的小菁以为父亲被自己驳倒了，因为迟迟都未听到门外的回应。良久，小菁才打开房门，却不见了阿爸的踪影，倒是见到阿妈在收拾客厅里的家什。小菁觉得有点蹊跷，当然她不会了解父亲的心思。他之所以突然走开，那是因为他怕小菁的事会牵扯出他和吴水珍的秘密。那是明摆着的嘛，他与欧阳兰已经分居没有行夫妻之事了，他还买那些避孕套来干嘛？更何况欧阳兰早早就放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