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幸福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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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李副科长到单位后便被召到局长办公室去。当林局长将发生在昨天中午的事情描述一番后，李副科长紧张得毛发都直立起来了，他有点发颤地问她，那，那小子长得怎，怎样？林局长翻着白眼，努力回忆昨天的事情，突然失声道，对，对，那小子眼角有颗特别显眼的黑痣！

　　李副科长一听浑身发软，凉冰冰的冷汗渗满了额头，那小子就是他的小舅子呀！

　　这回，李副科长对自己的老婆更加不满了。以前，他早就有抛弃妻女的念头。由于夫妻两地分居，他曾想将老婆调进城里，可他一是门路少、二是银两缺，始终未能如愿，尤其是老婆生了个女儿后，使望子心切的李副科长被当头泼了冷水一样扫兴。随着夫妻之情日渐疏远，他便有了弃妻另娶、再生贵子的欲望。可是，他老婆死活不愿分手，拖延至今。但无论如何，李副科长是不敢往林局长身上打主意的，尽管她还待字闺中。因此，当他从老婆口中得知关于他与林局长的谣言在流传时，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懑；同时，他也似乎明白了此出闹剧的幕后导演是谁。

　　下午四点，市文化局党组召开会议。身兼局党组书记的林百芳一上场便是一脸冷艳，下边的人立刻感觉到有大事降临了。果然，会议刚刚开始几分钟，林百芳便话锋一转，说，身为党员干部，理当一身正气！可是……林百芳“啪”的一拍桌子，杏目圆瞪，翁声翁气地说，现在局里存在着一些歪风邪气，这个这个，嗯，什么无中生有、恶意中伤的谣言到处乱飞……这个这个，还像个共产党员么？！还像个从事精神文明工作的部门么？！嗯 ？

　　姜良低着头，嘴角冷不防抽动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陈科长却高昂着头，脸上毫无表情，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末，小菁无可奈何地回了家，姜良和欧阳兰都特地在家陪女儿。夫妇俩都知道女儿即将面临高考，为了让女儿安心迎考，夫妇俩都不约而同地掩饰战事，不让女儿分心。

　　今晚，一家三口共进晚餐。好久没有这样的情景了，小菁肯定感到开心。姜良和欧阳兰相互间很少搭话，各自只与女儿交谈，还不时给女儿夹好吃的菜，甚至还做出一些夸张的笑容。可是，在小菁欢笑的背后，似乎又藏着一些心事，那当然是她在惦念着鼻涕虫啰。

　　饭后，冲过凉，小菁便在父母的劝诫下进书房做功课去了。

　　欧阳兰收拾了一番家务，看见老公在客厅里看电视，为避免尴尬，她便走进自己的卧房。姜良看过中央台新闻联播后，又看了省台、市台的新闻报道，之后一连换了好几个频道，都没发现有好看的节目，便“卜”的一声关了电视。可关了电视，又不知干些什么好，他固然不愿过去与老婆处在一块，又不能进书房打扰女儿的学习，更不好意思就上三楼上边的客房呆。这段时间与老婆闹了别扭后，姜良夜里再不愿与老婆同房，都是独自上楼顶客房睡。现在见到女儿已安心学习，老婆又在家陪着，姜良就放心出门解闷去了。

　　由于好些日子没到过康乐保健推拿中心了，姜良一见到中心门口闪烁的霓虹灯，心儿不由得突突突地快跳起来。这一回，9号推拿师却带他竟直往里走，一直走到贵宾房那里。

　　一进房，姜良便仔细打量起来。房里装修考究，且只安放一张按摩床而已。只要门一关，里边就自成天地，不受外边任何干扰。姜良第一次进入这里，忽然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以前，他每次来，都被安排在外边大厅，那里十几张按摩床一溜儿摆开，每个顾客直挺挺地横在床上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顾客与推拿师的逗笑声、以及滴滴嗒嗒的按摩拍打声总是不绝于耳。

　　姑娘，今次怎么让我到这儿按呀？姜良一激动，反而将话说歪了。

　　怎么啦，不喜欢这里？9号推拿师一边换上干净的床单，一边回答他。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这儿好，这儿好。姜良说罢，呷了一口这儿提供的热茶，似乎要用茶来压压惊。

　　姜良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孩一样，在母亲一般的9号推拿师的指挥下，在按摩床上变换着姿式，享受着按摩带来的快感。今次按摩，姜良感觉到好像9号姑娘也特别的投入，脸上的表情也特别的迷人。

　　当9号推拿师叉开手掌，在姜良的肚脐眼上轻轻摩挲的时候，姜良下边那小冤家突然来了感觉，慢慢的膨胀起来，以至直挺挺地将那推拿专用的裤子顶起了一个小山丘。说来也奇怪，以前在大厅里按摩时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反应，现在只有一男一女在豪华包间里，尤其是近段时间与老婆分开居住不近女色之后，似乎一受刺激他就来了欲望。他发觉9号姑娘偷偷瞟了一眼他那小山丘，脸儿不觉飞红了，于是低下头按摩着，不敢声张。不知怎的，这反而助长了姜良的雄性欲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她那不断摩挲着的手儿，令她吃惊地抽手躲闪，还责怪道你怎么啦，放规矩点！姜良嘿嘿的厚着脸笑道，姑娘，摸一摸不行吗，你好可爱哦！

　　不行！要摸就回家摸你老婆吧！

　　老婆？哼，要碰我都懒得去碰哩。

　　怎么啦？9号姑娘有点吃惊的问道，难道你老婆不好吗？

　　好，好个屁，还不出嫁就跟人乱搞！提起老婆，姜良好像深恶痛绝似的，突然他又说，哦，对了，姑娘你真的是处女身？

　　9号姑娘没有回答他，只是红着脸儿为他按摩着。

　　姜良却一跃坐了起来，又想伸手去抓姑娘的手儿，并说，姑娘，不瞒你说，我那黄脸婆虽是市长千金，却不守妇道；而你一个按摩女郎，尚能如此守身如玉，你真伟大呀，我好喜欢你！姜良说的确是肺腑之言，出身于偏僻山区的他，从小就不敢与女孩子交往，就是上了大学还不大敢与女生说话。当时，欧阳兰对他穷追猛打，他往往窘得满脸通红，甚至远远见到她就像老鼠见猫般的立刻躲避。结婚时，他确是将自己的童贞不折不扣地献给了欧阳兰。婚后，一表人材的姜良也曾有过几次送上门的艳遇，但都被他一一拒之门外。眼下，他遇上年轻漂亮又守身如玉的9号姑娘，他倒是渐渐暗生了爱意。可是，9号姑娘听到姜良的表白，反而责怪地瞪了一眼他，请你躺好，不要乱来，要不我不给你按摩啦。待姜良又乖乖躺下让她按摩时，她又说，你老婆出身这么高贵，才让人羡慕呢。而我，一个从穷山沟出来的农家女，干着这份下贱的工作，哪里值得你喜欢？9号姑娘说的也确是实话，她来自一个比姜良的还要僻远穷困的山村，中学毕业后，家里人为了得到一份彩礼居然逼她嫁给村里一个稍有钱财、有过婚史的老工头，她死活就是不依。后来，她在舅舅的资助下，到了市里一所卫生学校读书。毕业后，却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为了能留在城里生活，不用再度回到那个穷山沟，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选择了名声不大好的按摩推拿行业。她还梦想着，有一天能在城里成家立业呢。

　　姜良明知9号姑娘出身低微，但他觉得她就像淤泥中长出的荷花，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那样令人爱慕。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去抓她的手，说，姑娘，我就是喜欢你，你干嘛老是躲开，你怕我？9号姑娘笑嬉嬉的回答道，当然怕你啦，老是动手动脚的，亏你还是个领导呢。

　　领导？什么领导？姜良一听立刻规矩起来，他撒谎说，我可是做小本生意的，哪来的什么领导？9号姑娘扑哧笑弯了腰，良久，她才慢条斯理的说，姜局长，别装蒜啦，我早日在电视上边见到你啦，你不是给一个镇的文化站办公大楼落成剪彩吗？你还讲了话呢！姜良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原来他早日参加落成典礼的电视新闻在市台播出后，让9号姑娘看到了。9号姑娘又说，你的大名叫姜良，对吧？想不到是个文化局的副局长呢，以前都让你在大厅里推拿，委屈你了吧？姜良似乎又回过神来了，忙说不要紧，在哪里都一样。哦，对了，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知道你的芳名哩。9号姑娘却爽快的答道，我姓吴，名水珍，就叫我阿珍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