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
这是一个关于男欢女爱的故事.在一个小镇上有三对男女在生活中发生了相互牵扯的恋爱故事.据专家考证人类在地球上巳经存在几十万年.自从有人类开始,男女间的恋爱故事有千千万万个,我所讲的这个故事不过是那千千万万个故事中的一个.为了使我们的故事不落俗套,我们得为这故事编造出新的内容。
一
公元一九八五年春天的一天傍晚,明辉巳经收抬好自巳的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了.他挎起公文包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向门外走去,就在他准备关上办公室那扇并不漂亮的屋门时,一个漂亮的姑娘来到他的面前.姑娘叫李月梅是明辉一个单位的同事.月梅长着一付真正漂亮的脸面.一双大黑眼晴象电影杂志上的大牌明星的眼眸一样有着夺人心魄的力量.月梅的性格是相当活泼的,这与她的名字有些相左.月亮从来不以活泼见长,而是以沉静见长.梅花也不与牡丹相同不以热烈奔放见长,而是明艳雅致的象征.
“下班啦!”,
月梅向明辉招呼道.明辉也是性格外向的小伙子,说起话来也是快人快语.
“才六点呢,你是不是急着回家?不要紧时间还早呢,我们进屋谈吧”
月梅一把推开明辉将要带上的屋门人跟着就走了进去.明辉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月梅,他在想这位漂亮的小姐今天找我干什么呢?平常明辉与月日梅接触并不多的,因为他俩虽在一个单位工作,却不在一个部门,所以接触不多.月梅倒是跟明辉的好友沉静稳重极有事业才华的苏强在一个部门.等明辉进了屋,月梅对明辉说道
“明辉,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
明辉当然是不清楚.
“我这里有一封信请你交给苏强,好吗?”
明辉接过月梅接递过来的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几个漂亮的字:苏强亲启.借着巳经渐渐暗下来的春天傍晚的余光,明辉发现月梅的脸有些红.明辉明白了,月梅要她转交的十有八九是一封情书,不是情书会是什么呢?不是情书,月梅的脸为什么要红呢?通常女孩子的脸红就是在爱情方面害羞的缘故.月梅虽是性格爽朗处世大方的女孩,但一旦涉及爱情也自然免不了要害羞脸红的.
“好的,一定给你送到,保证完成任务”
这是一伴容易做到的事情,因为苏强是明辉的好友,他们经常
见面,几乎天天在一起,只要见到苏强瞅空把信交给苏强就是了.明辉是个乐于助人的青年,何况这次是成人之美的事呵.尤其是自巳的好朋友的事.送信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过明辉从来没听说过月梅与苏强的事,主要是因为月梅与苏强关糸尚处在萌芽状态,还有就是明辉也正在恋爱,他正在热恋着外单位一个女孩,那女孩也似乎对明辉有意,只是迟迟不肯接受明辉的追求.年轻人大多只顾忙自已的事,顾不上关心他人,即使是自已好朋友的事.明辉把月梅给苏强的信放在包里,跟月梅道别后就独自一人骑车直奔苏强家去,他想尽快把这封信交给好友,让好友早日与月梅握手与欢乐作伴.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夕阳的余光在黑色的云层映衬之下显得越发明亮,但这是回光返照了.春天恬人的风迎面吹来明辉感到分外舒服,明辉不由得唱起歌来.明辉有一个持点喜欢自编词曲.唱的歌词当然是他自巳创作的,曲子则不知来源于何处.只听他唱道:春光已消逝,春风尚在吹.傍晚心情好小鸟翩翩飞.青春如小鸟,匆匆往前飞,一旦飞去后,再也不回归.我愿春常在,事业大有为.寻个小佳人,终身相依偎.就在明辉边骑边唱,感慨青春、小鸟、人生、爱情等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他赶紧朝道路一侧偏让,让身后急剧呜铃的人先行.可是他等了一会却又不见有人从身边超出.明辉感到不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从他的身后从巳经渐渐降临的黑暗之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这笑声是熟悉的,因此明辉没感到突然与惊怕.如果不是那么熟悉又好听的笑声,虽然明辉胆大明辉也要被吓一跳的.明辉回头一看,他看见那个发出急促铃声与笑声的人巳来到了他的面前.
“是你呵你又打铃又大笑几乎吓我一跳要不是我胆大或者时间再晚几小时我也许要被你吓出神经病来呢”
”是吗？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没吓着你吧?”
“不要紧,好在我胆大.我敢一个人深夜里经过坟场或者在坟场里打坐守夜呢.”
“唉,呵,别说了,我真害怕.你一说坟场,我就觉得那些鬼呵魂呵,都出来了.我真有些害怕了.”
“不要怕,有我呢.你的想象也真活跃,怎么说起鬼怪,鬼怪就会来呢?其实人间哪有什么鬼怪,你们女孩子就是胆小.虽然在女孩当中也有胆大的,但据我所女孩的胆子总是小的.”
“是的我们女孩胆子是小,在这一点上,我们女子一点也不能与你们男孩相比”
原来从明辉身后过来的是明辉单位的同事,一位长发披肩客貌俊俏的姑娘,名叫王艳芳.艳芳不但生得容貌动人身材出众,一副迷你的俊俏样子.艳芳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爱笑与爱唱歌.艳芳爱笑与爱唱歌是出了名的.人到哪里笑声与歌声就会响到哪里.象一台精良的vcd一样随时都能播放出笑声与歌曲.艳芳的笑声与歌声带给她周围的人们不少欢乐,但也给她带来过麻烦.刚到单位的那一阵子,艳芳上班的时候常笑,她的科室里总时不时地会传出一阵阵悦耳的笑声.艳芳在上班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唱歌,但这引起了上司的不满.一天上司满面阴云地把艳芳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艳芳难过得掉了眼泪,但艳芳很感激上司的批评,因为她也觉得上班的时侯当然不能大笑与唱歌.从此艳芳上班不唱歌了,也不常常发出悦耳的阵阵笑声了.这使艳芳下班后笑声与歌声大增.单位里的人都知道艳芳是暗恋着明辉的,明辉心里也有些清楚,只是明辉迷恋着外单位的一个如月儿一样沉静温柔的女孩,因此艳芳对明辉的感情就成了单相思.
“下班了,回家去吗?”
艳芳问明辉.明辉看见艳芳的披扃长发在晚风中飘起,很美.
“不,我现在不回家.我要到苏强家去”
“我看你们是二马不离伴哪”
“嗯,我们是常在一起.现在能常在一起.一旦将来大家都结了婚,成了家就不能常在一起了.”
“是啊,这一天很快会到来的,但现在我们还是自由人.又快乐又烦恼的单身汉.”
“对,又快乐又忧愁的单身汉、单身女.唉,明辉,你明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一起去看电影”
艳芳向明辉发出邀清.说着话的时候,艳芳的脸巳转红.不过由于夜色的掩护,明辉看不见艳芳的脸红.
“哦,对不起.我明晚有事,不能跟你去了”
艳芳听了明辉的回答,有些失望地说
“那就算了吧”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前行.骑到了一个路口,二人该分手了,双方几乎同时说道
“明天见”,
二人就分开走路了.明辉赶赴苏强家去,而艳芳则一个人回家去.艳芳离开明辉后有些没精打采地往前走.这时候,弯弯的月儿开上了天空,开始俯看人间的一切.月牙儿看到默不作声的艳芳时不禁唱道:快乐的姑娘,今天为什么不快乐?美丽的姑娘,长发披肩的姑娘,今天为什么不快乐?美丽的姑娘,一个人默默赶路的姑娘,为什么你沉默不言?不再把美妙的歌儿歌唱?”艳芳听不见月儿的歌唱,一个人有些情思郁郁地回到了家.
明辉与艳芳道别后,就加快速度直奔苏强家.他估计苏强此刻正在家里.明辉沿着一条柏油马路疾驰了大约二里路就来到了苏强家.苏强家建在马路一侧,离马路有三四十米远.住在这里能够听到汽车过往的吼叫,但声音已不是那种贴近路边的轰隆声响了.我们中国人真是古怪,喜欢将住房建在公路二侧,既不安全,又不卫生.汽车这种现代怪物在制造噪声与空气污染方面是第一把好手,而我们中国人似乎不懂得汽车的危害,拚命将住房移到公路二侧.苏强家离公路有一定距离,这是苏强坚持的结果.若按苏强父亲-那个建筑公司的经理的意见,苏强家的房子就应该紧挨着公路砌建.只是由于苏强反对才作罢.为建房建在何处父子俩还争执过多次,差点闹翻了脸.苏强是个年轻的外科医生,医术不错.参加工作没几年就很受人欢迎.父子俩为建房争了一些日子,结果还是父亲听从了儿子的意见,将房子建在离公路稍远一些的地方.苏强家是一幢三层小楼房,楼房外墙贴的是白色砖,远远望去就象个小小白宫.楼房前有一块空地,中间是走道.走道上方架着葡萄架.正是春深时分,葡萄架上的葡萄叶巳经长出.碧绿的葡萄叶在夜晚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星光.
“苏强”
明辉在苏强家门口大叫起来.
““吱,来了”
随着应答声,一位面目清秀戴着一副变色眼镜的青年快步从屋内走出.
“明辉,是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来?不看你的世界名著哪?”
苏强知道明辉虽是个内科医生,但喜欢文学,除了读医书之外就是读文学名著.满脑子托尔斯泰与莎土比亚,海明威与肖伯纳.
“我今天找你有事啊”
“什么事?”
二人一同走进屋内,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是关于你的事”“
什么事?”
苏强再一次问.
“不要急,是你的事而且是好事,不是坏事,是喜事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
“你别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明辉从口袋里拿出月梅写给苏强的信.苏强一看到信上的那一行娟秀大方漂亮的字,脸面竟也红了起来.明辉看在眼里,笑道
“我没骗你吧,是好事吧?”
苏强似乎不便再说什么,只将手轻轻一挥,对明辉说“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明辉因为常来也就没有推辞,就在苏强家吃了晚饭.吃完晚饭,明辉就告辞了.等明辉走后苏强拿出月梅的信,只见信上写道:春天唤来了春光,无限美好的春光;春天唤来了春风,无限和暖的春风,但春天唤来的,一旦春天离去,她所唤来的春光春风也将一同离去.趁着这春天春光春风尚未一同携手离去的时候,让我们开始吧,让我们一同去拥有春天,享受春光的沐浴,春风的洗礼.朋友,愿意与我一同去领略无限美妙的春光吗?如愿意,请明晚六点半在学校东边的小树林里,我在那里等你.下面署名是一个你绝不陌生的人.苏强看完信,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客.他知道给他写这封信的女孩是谁,因为这字迹是太熟悉了.对月梅,苏强其实早就情有独钟.月梅那漂亮的脸面姣好的身材爽朗大方的性格都是他所欣赏喜爱的.要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业佘又要学习,又要写学术论文,也许苏强早就对月梅表白了.此外苏强内向的性格也使他的表白显得迟慢,结果月梅的表白赶在了他的表白之前,以致于使恋爱中的男儿逐变成了姑娘追了.苏强带着喜悦的心情读完信,脑诲里出现了月梅那张漂亮妩媚的面孔,他真是有些陶醉了.在即将来临的幸福面前,苏强是真的有些陶醉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钟,苏强就赶到了月梅信上所约的地方.那片小树林里真幽静啊,除了微风吹动树叶发出些微的声响外,几乎不到什么声响。这时候，天色巳经变得黑暗。借着傍晚的余光，人们可以自由地走路而不至于跌倒或碰壁。骑自行车就得注意一点，不能骑得太快，否则可能因为碰上什么而跌倒或者竟不小心碰了人。学校里巳经放学好久了，孩子们巳经象鸟儿一样各自飞去。这片小树林就在这所学校的东侧，紧挨着学校的运动场。场上空荡荡的，原先在这里运动的人们巳经离去。二只弯腰站立在那儿的篮球架，象是文革中被迫低头认罪的二个被迫害的人可怜兮兮地低下他们本是高昂的头颅。苏强抬腕看看表，时针指在六点零五分。苏强觉得时间还早，就想在树林边散散步。苏强是个沉静的人。心里虽然希望月梅早来，但却并不十分焦急，因为时间还没到呢。如果时间到了，人还没来情况就不同了。约会就是这样。时间一到，如果对方没到，先来的人就会焦躁祈求焦急等待甚至跺脚埋怨。苏强一边散步，一边想着等会儿与月梅见了面该说些什么。谈恋爱主要是谈，即语言的交流思想情感的交流。谈什么呢？总得有个主题有个中心吧。苏强是个条理分明说话不喜欢东拉西扯的人，颇有学者之风按理说来，苏强与月梅在一起工作，彼此谈话的机会不少。可平时都是谈工作呵，日常生活呵。现在谈恋爱不能太平常，那得来点儿浪漫的。可是苏强不是诗人，平常读的文学著作也不多，除了读专业书，也就读一点名著与青年杂志，如读者文摘。苏强想来点浪漫的东西，他对着那一片巳经变得黑黝的小树林想做一首诗。苦思冥想，但想不出什么好句子来。几分钟时间过去了，他只想出二句：小树林呵，小树林，你为什么那么静？他觉得诗是不好做的。如果我此情此景下写一篇小散文倒是可以的。写诗太难了。明辉会写诗，他如果在这里一定很快就能写出一首好诗来了。真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记得明辉写过一首关于小树林的诗：鸟儿们的家乡沭着晨光，夜晚来临，鸟儿们跌回梦乡。情人们会睁大了眼腈看月亮。看温柔的爱人们的脸，看着看着他们的眼中闪射出泪光。小树林是沉默的，无论鸟儿们多么活跃怎样吵闹，无论情人们怎样心喜若狂，它都一声不吭，十分安祥。这首诗倒有些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苏强也不清楚。正当苏强一边散步一边想着如何做诗，又做不出的时，一个身影从那边移来。不用说是月梅。月梅今天穿了一件大红的春秋衫，里面是一仲单薄的乔其纱衬衫。因为是晚上苏强看不出月梅所穿衬衫的颜色。月梅很快来到苏强面前，就象一团火焰燃烧。月牙儿此时也爬上了树梢。月儿是最能解人意的天体。夜晚在外面谈情说爱几乎总少不了她。
”你好，月梅，你好。”苏强对月梅招呼道。”你好，”月梅没叫苏强的名字，因为太熟悉了，没必要。然后是一阵沉默。时间不是很长，大约也说是喝几口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二人相凝望着。苏强发现月梅脸儿红红的，似乎刚刚运动过。其实是情绪激动面部血液增加的缘故。月梅的眼中倩光闪闪，比明星更美比阳光热切。月梅见苏强满含笑意看着她，令她有一种柔切温暖的感觉。二人原来彼此都有好感今夜只是表白。表白是男女双方建立爱情的必经程序。不通过表白就无法进入甜密的爱的花园。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月梅先开口
”你来了多久了？”
“十几分钟吧,”
”你来得早,我今天下了班，一吃晚饭就往这里赶了，还是比你晚了一会。””你也不晚呵，六点还差十多分钟呢。”是吗？第一次我心想不能迟到。哎，苏强，我们认识有五年了吧？在学校四年，一起工作一年了”
”是呵，过去我总想对你说，但一直拖到现在才可能对你说。过去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真是一心读书的好学生。工作之后又要工作又要学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
”哦，对了，你想对我说什么呢？”苏强明知故问。月梅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的话写在纸上容易，有时说出来还真不容易呢。结果月梅只好说
”我的信你看过了吗”话一出口，月梅说后悔了。话说得有问题，信，苏强一定看过了。不看过苏强怎么会来赴约呢？
”看过了”
”同意你信中的意见”
”什么意见？”
这回是月梅明知问了。
”一同领略无限春光呵。你看吧。月光多亲树林多静风儿多美”
“是呵？这里的景色最美了”
”不，还有比这更美丽的呢””
“是吗？谁更美？”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吗?”
“你是说我美吗?你在笑话我。”
“是的,你很美,我哪里敢笑你?你一切都美.你的脸形象黄婉秋,身材也象”
“我有那么美吗?黄婉秋可是有名的美女呵.她饰演的刘三姐谁不知道呢?请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美吧?名不符实哪.”
“不,你确突很美.你在我的眼中是最美的”
“谢谢”
“我说的是真心话.自从四年前我们一同考入大学学医以来,我从内心里衷心地喜欢你,但是我没能把我对你的美好感觉对你讲出来.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了.我想我还是一吐为快吧”
“是吗?我也一样.认识你没多久,我就注意上你喜欢上你了.你那么沉静好学用心又勤于实践.我记得在大二的时候上解剖课,有些同学因为怕脏嫌弃福尔马林的气味,见到尸体标本总有隔陔,总是不那么认真地去观察、研究,而你不同.你在标本面前总是那么认真仔细细细地研究人体的各种组织结构.你反复地看着搬弄着琢磨着尸体标本上的骨骼、肌肉、血管、神经及内脏器官.那时我就觉得你象个手艺人一门心思扑在手头的工艺品上.我下决心认真学医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你的影响.”
“哦,谢谢你的夸赞.那时我学得确实比较认真.我早就认为医生是特殊的责任重大的职业,不认真学好医学课程,不能学习到实际的工作技能是不行的.因此我就把时间花在了解剖室实验室书本里,而不是台球桌与溜冰场上.一个医生不精通人体解剖学、生理病理药物学等医学基础课程是不能让人容忍的.其结果必然是造就了庸医劣医,而庸医劣医与疾病一样都是人生命与健康的大敌.”
“不错,我同意你的观点.做医生要做就做一个好医生.不为名不为利,都要做一个好医生,做一个一流的医生.不但医术一流而且医德也一流.”
“名利当然是要的.做好医生受人尊重,这就是图名.利也是要的认真负责地做一个好医生,当然也应有较多的收入,过较好的生活.但是名利始终只是一个好医生的副产品.好医生的主打产品应该是优良的医疗服务,精湛的医术与特强的责任心.就是一个好医生的最主要的特质”
“你说得对,让我们一同努力,做最好最优秀最受人欢迎的好医生吧”
“好,拉手,一言为定”
天上的月儿看见二双手握到了一起.有诗为证:爱情始于牵手,月亮是最好证人.从此情意绵绵,象温泉之水长流不停.此刻月儿并没有躲到云层后面去,因为她并没有看到令她羞涩的镜头.她只见到一对男女手拉着手,走过了那片小树林又一同走上大路向远方走去.
明辉这二天有些心神不定了.为什么呢?上面我们说过了,他爱上了一个外单位的女孩.那女孩似乎对他有意又似乎对他无意.明辉想弄清楚女孩的真心实意.明辉的情诗写了一首又一首,这些诗也都送到了那女孩手中.当明辉遇见那女孩的时侯,那女孩总是向他笑着.二个人也说一些话但交往却无法深入.明辉脑子里总是晃动着那女孩妩媚动人的笑脸,耳朵里也时时响起那女孩的甜柔的话音.明辉坐立不安,上班也受到了影响,处理病人也没有以往那么细致周到了.为此明辉几乎受到病人的投诉.倒是同科室的王医生,那个总是一脸笑容的大姐看出了一些苗头,知道年轻人情绪有波动,不是恋爱问题,就是工作问题.一次王大姐笑着问
“明辉,这几天怎么啦?好象不怎么有精神嘛”
“没事”
嘴里说没事就设事吗?不对呀,只是王大姐也不便多问.年轻人的情绪本来就象夏天的风云说变就变的.年轻人很难做到不动神色,喜怒不形于外.明辉坐在办公桌前眼望着窗外的树木,春色越来越浓了,树上的枝叶已愈发深浓.明辉想我的爱情怎么不象这树枝树叶青翠耀眼,怎么没有一丝起色呢?不知不觉地一行行诗句从明辉的脑中流出就象新鲜的果汁从榨汁机中流出一样.明辉赶紧抓过一张纸来把这些由灵感带来的诗句写下来:你树上青翠明艳的枝叶呵,那么地诱人眼目.小鸟儿吻着阳光飞来,为一种欢欣的心情驱使.我诗人的欢乐欣喜在哪里?我的姑娘比月儿更妩媚,比明星更美.她丰满的身躯与面容是我永远思慕的图象.亲爱的，我何时能与你携手同往爱的乐园?明辉写好诗又默念一遍觉得意犹未尽，又信手写下一首月牙儿。因为他总觉得他所思慕的那个女孩既沉静又活泼,妩媚亲切,那给人的感觉那意象只有月牙儿可比.月牙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你在那无比深邃的蓝空中,笑意盈盈向下瞩望.月牙儿月牙儿,你的倩辉轻灵透彻比阳光更能射进我的心里.月牙儿你似乎高不可及.你离我很远又似乎很近.我要畅快地飞去象一艘登月飞船向你快速飞翔.我要赶到你的身旁,做一个太空揽月的男子.亲爱的姑娘,愿你在我的怀中,而我在你的身旁.明辉写好了手中的这一首诗，然后站起身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他想是到了表白的时候了.他想了想,想好了就坐下来将写好的二首诗又工工整整地抄了一遍,然后写下一封短信.信是这样写的:亲爱的彩霞姑娘,原来那姑娘叫彩霞.许多次见到你,我真荣幸.说实话,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当我的眼中出现可爱的你的面容你的身影，你就使我的脑中起了某种反应,是一种特殊的生化反应吧.我的脑神经告诉我这个女孩就是我所想望的那种女孩美丽沉静,还有我不大好意思说的某种特质.总之你是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迷上你了.以后的一次次的相见进一步进二步地加深了我对你的美好感觉.我确信我再无力量将你从我的脑中抹去.事实上那样美好的印象我怎么舍得去抹呢?亲爱的,但愿你明白我的心意.随信附上二首诗,如果你理解我复杂而又简单的心情的话.我请你明天去效外小山去.明天早晨九点我在小山顶等你.明辉写完后将诗与信一同装在一个信封里,明天就要去约会,今天送信,如果从邮局寄就来不及了.自已去送吧,有点难为情.请人送给她呢?谁能担此重任呢?明辉颇费踌躇.叫苏强送吧,因为苏强有个表哥与那女孩同单位.请苏强带给他表哥就行了.反正苏强表哥也知道明辉在追求那女孩.就这样办.明辉一下班就找到苏强把信交给了苏强.苏强一口答应赶紧找表哥去送鸡毛信去了.
第二天,明辉早早醒来.在他醒来的时候,还看不到阳光.明辉在他的小屋的那张小床上睁开眼晴的时侯刚刚看到一些白光照在窗户上,这就是所谓的曙光吧.与曙光在一起的当然还有朝红,白晰的曙光象是活泼可爱的男生而嫣红柔嫩的朝红就象温柔多情的女生.明辉双眼盯着窗户上的曙光.他觉得那柔和的光是那样清新,有点朦盹胧的意味.这时候一行行诗句便涌上了他大脑,象一排排的浪涛涌上金色的沙滩.你清新朦胧的日出曙光呵，纯洁似纯白的花朵。开遍了全世界，给我们欣喜的感觉。象初生的爱情，用不了多久，你会身一变，爱情火红的玫瑰盛开在我们面前。幸福会在人们所有的日子里洋溢飘扬，如风中的阳光。我心爱的人儿，我们将会相聚于那座小山，小小的山坡上嫩草青青。那是年青的爱情。而在我们的心中也将是嫩草青青的世畀。嫩草青青的世界里，有娇艳的花儿开放。明辉爬起身，将刚才脑中涌现的这些诗句用笔记下来。这巳成了他的习惯。他总是习惯于立刻记下脑中随时产生的诗句。他绝不肯让灵感所带来的那些宝贵的成果白白丧失。诗的灵感象是顽皮的孩子，忽然间从空地里钻出来，忽然又躲进了草丛。你如果不能及时抓住他，他就可能在你的眼中消失。从而造成你的损失，让你后悔莫及。明辉深知这一点，所以手边总是带有笔与纸。就这样他已写满了厚厚的几本诗了。明辉写好诗，忽然想到今天那姑娘会不会去呢？要是那女孩不去赴约的话，那自已不是要白跑一趟吗？明辉看得出来那女孩对他也有好感，但好感归好感，但能不能来赴约就难说了。明辉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去吧。他这样想着那女孩就算不来吧，自已就算是作了一次效游吧。反正现在是初夏，小山坡上还是很好看的。绿油油的桑树，金黄色的菜花是很美的。
明辉洗漱完毕穿上衣服，也就是那一套浅灰色的西服，料子是金毛的。虽不是名牌，但穿在身上还算顺眼。自已感觉还好。对了，穿衣服主要是看自已的感觉。自已的感觉好就行。自己觉得自己穿的农服好看，能带给自己自行就行。别人的感觉是第二位的事情。白衬衣红色领带，够亮丽够帅的。行了。照照镜子理理头发可以出发了。出门前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钥钱包是必带的。如果不带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带钥的后果是自己把自已拒之门外。不带钱包意味着什么？这几似乎不用说。人人都明白。从节约用钱的角度看不带钱包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斩草除根一劳永逸，但是人们如果外出不带钱包也许要遭遇很多不便吧。今天可不能不带钱包约会。如果成功的活总兔不了要逛逛大街看看电影吃吃饭。是不是？没有多少人会把约会安排在深山老林里，除非他们就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哦，话休絮烦，还是继续讲我们的故事吧。明辉在医院食堂吃过早饭就骑上自行车直奔城外的小山。说是小山其实就是一座大土堆，一个极大的土堆。是文革时期作打靶之用的靶台。明辉骑着他的那辆凤凰牌黑色车身的白行车出了城。一路上空气清新。那种乡村特有的氛围立即将人陷于其中。太阳巳经开起来了。他涨红着脸倚着树的椅子。也许是他的提升费力不小的缘故吧。脸儿红红，爬累了，只好停在那儿，歇歇脚了。骑过了一座大桥拐一个弯就进入一条大路。这条大路直通目的地。那座小山非常有名。很多男女都在那儿幽会。明辉骑过一段二边都载满了杂树的大路就来到了小山下。这是一座用不知多少土堆积起来的小山丘。外形象金字塔。分东西南北四面。朝北的一面是靶场。人们军训就在这里打靶。乒乒乒乓地打个不停。或者提高了射击技术或者浪费了子弹。总之是完成了训练任务。明辉也曾在这里练习过射击。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记得高中毕业前在这里军训打靶。用你那种木托的步枪一共打了五分子弹，总成绩是四十三环，很不错的成绩。这要归功于那时的好眼力。现在不同了。眼睛有些近视了。这又要归功于大学的四年的苦读。学医真累，单是学解剖生理就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要记许多的内容。活说回来学什么课程都累。世界上真没有一门课程学起来是不累的。人类的各种知识是由人们用勤的劳动用智慧创造出来的。要掌握他们也必须花费辛苦的劳动。学习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也是学习的持性吧。如果将来科学发达了，能够发明一种机器能将知识直接输入人的头脑就好了。明辉把自行车就放在小山下的麦田边上，上了锁。明辉看看表才八点半钟。他估算着爬上山顶大慨只要十几分钟时间。不急，明辉抬眼看这座小山。这座小山明辉是很塾悉的。因为他来过不知多少次了。小时候常与伙伴们来这里玩。大学毕业后回家乡之后他还是喜欢往这儿跑，因为这儿可真好了。满山的桑树绿油油的桑叶怡人眼目。 山顶为一片树木与竹什掩盖着。这里是一个树的王国绿的王国还是鸟的王国。这儿很美很静，许多城里的人尤其是青年人都喜欢往这里跑，游玩约会。对于喧闹的城镇而言，这里无疑是世外桃园啊。该上山了。也许那女孩已经来了，也许还没来，也许她不会来。谁知道呢？有许多事我们人类常常不能预先知道，只有天知道。因此我们人类总免不了盲目行动，因为看不清未来，不知道以后要发生的事情。不管她先上去再说吧。如果她不来，就算是一次效游吧。明辉开始从山脚往上爬。山并不陡脚下都是泥土。土上长着些青草。草丛间有人们上山踏出的小路。桑树一棵棵一排排地站在泥土里。它们的身材都不高，从树干上去枝条都分出些丫子。明辉真想象孩子时候那样爬上树去。坐在树上伸手采摘桑椹，象猴儿吃桃一样吃个痛快。但是岁月无情。孩提时代过去了。人们由于许多原因总不可能象孩了那样生活。人们不复有孩子那样的举止。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成人对于童年之事只能怀念，不能模仿，否则就可笑了。明辉一步步地爬上山来。为了爱情为了心中的女孩，他努力地往上爬着。对了，人们为什么要恋爱？为什么要有爱情？爱情的目的是什么？是相爱。相爱的内容是什么？是彼此关心是相互融合。融合又是什么意思？这似乎含有人们难以启齿的原因。明辉是读过许多书的人，又是一个学医之人，他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追求爱情，因为爱情能满足人对性的渴求.当些还有一些心理性的社会性的因素在起作用.明辉巳经爬到山顶了。所谓的山顶，实际上就是一个平整的地面。地面上长满了青草。台子的东边是茂密的树林，时候巳是接近初夏了。树叶已经长满了。大多数的树是楝树。树上会结出许许多多的楝果。楝果是一种药可以治病。明辉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用楝果作子弹玩打仗。楝果与泥巴一样是常用的武器弹药。这种弹药虽然不会严重伤人，可是真的砸在头上脸上也是很不幸的。明辉清楚地记得有的小伙伴被楝果打得鼻青脸肿，一付可怜的样子。回去又不敢说实话，只说是摔跤跌的。明辉是很幸运的，他几乎从未被那些泥巴楝果击伤过。也算是一个例外吧。现在楝果还一点点小，还不能摘来当武器呢。即使现在楝果成熟了，明辉也不再可能去拿那些楝果砸人了。因为年龄不同了，孩提时代早就过去了。孩子的游戏只有孩子去玩呵。成年人不可能再象孩子那样玩了。山上的西边是一丛林。高大的子与东边的树木比着身高。都在往上增长着。它们竞争了十多年。结果打了个平手。待它们长得差不多高的时侯，它们彼此的增高的潜力也都用尽了。结果相和气地握言和手，在暖春的风中相向而立。在树林与叶之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张带有草棚顶的木床。当地人叫它工棚。顶上盖着厚厚的稻草。床的四周则竖着芦苇编成的席子。木床上什么都没有，这个工棚原是当地农民年守树林林时使用的。后来看守人走了。为什么走？大概是冬天冷又有雨雪雷电交加。此外树林与林也没有什么好偷的，即使有人作贼总要下山，在下山的地方啬看着就行了。没必耍守在山上呀。结果这个工棚这张床成了来此幽会的恋人们的心爱之地。曾经有不少人在里面做爱。唉，欢乐自由的野合也是人性的一种表露吧。是好是坏全凭相交者的关糸之纯正或不当决定。相交者的交合行为给他们自己及社会所带来的影响为他们的行为作了结论。明辉看到这个工棚这张床，忽然觉得自已把约会放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可笑。虽然这里是有名的相爱之地，但第一次约会就将地点放在这里真是浪漫，浪漫得有点不合情理，荒唐可笑。可是事已至此也就不管他了。况且不知道那女孩来不来呢？明辉在树杖里转转又在竹林里转转。他在想这树与有什么区别？明辉虽然是医生，对植物学确也感到兴趣。他时常仔细观察各类植物。他对植物的喜爱显然超过了对阿猫阿狗的喜爱。看了一会树竹，他不想年了。今天毕竟他不是来看树竹的呵。他是来约会来等人来与他心爱的姑娘约会表白的呀。真的比起他的彩霞姑娘，这些树有什么可看的呢？他心中想着那姑娘。那象月牙儿温柔可爱的姑娘。他的心他的头脑中似乎有一个小人儿在歌唱。我心爱的姑娘，我的眉儿弯弯双眼明亮脸面总含着温柔笑意的姑娘，你那摄人心魂震撼人心的容颜多幺美丽，你那丰满性惑让人心醉神迷的身姿多厶可爱。你的服钸无一不美丽，即使你穿上老太太所穿的旧衣。你的声音无一不悦耳可亲，即使你咳嗽呕吐或者哭泣。你的一切无一不诱人。象是美食者面前的佳肴，欢欣者眼中的歌舞。竹叶难比你的秀美，明月难比你的温柔，通扬河静静流淌的河水会替我诉说对你的相思，这里的竹木会铭纪我对你的深情。我在这里等你，就象我在一切的地方等你。我总要把你等到。我虽不会象那些不爱惜树木的人一样将你的芳名刻之于竹木，我却要用我生命的刻刀象雕刻家雕刻石木一样把我的爱情刻进我的大脑深处，成为长久的纪念。亲爱的姑娘，相信我心诚志坚的表白。让我们在爱情之路上牵手向前。明辉思绪如云如雨如雾，但是忽然一阵阵熟悉的笑声从身后传出，因为熟悉，所以并不使人感到惊恐，只令从感到奇怪。明辉扭头一看是艳芳。她怎么来了？我又设约她。这女孩虽然长得漂亮，但热惰如火的性格使明辉觉得不适合自已。明辉从心底里喜欢文静些的女孩。
”是你，你怎么来了？”
”那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
”那你又来做什么呢？””
“我来效游呵”明辉撤了个谎,
”你呢?”
”我也来效游呀”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你不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这女孩可真会缠。”我在等人”
”我也在等人”
”你等谁呢？””我不告诉你,你呢？”
”我也不告诉你。唉，你在等你约的那个人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会不知道。我都知道。有人告诉我了。你约的那个女孩的朋友是我的朋友的朋友.你约人家人家又不肯来”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来?”
“我不是说过吗?我的朋友是她的好朋友,好朋友当些无活不谈了.我听我的朋友说她的朋友己经跑了.她今天不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人家说人家对你不了解不想来,再说人家就是想跟你谈,第一次约会也不会到这里来呀.”
“这里有什么不好,许多人不是都到这里来约会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情况变了.这儿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一对农村青年相爱很深,可是他们的事却遭到女方父母的反对.女方父母一定要姑娘嫁给城里人,可姑娘只是爱这个青年人,对家里介绍的城里人不感兴趣.结果女方父母拚命阻拦.不让女儿出门并且吊打姑娘.姑娘绝望了,就穿戴一新,象新娘一样约了情郎来到这山上竹林里.据说二人就在这竹林里喝了农药.死之前二人还做了爱,等于是结了婚了.之后二人用一根绳子紧紧糸在一起,然后喝了农药一同离去.”
“这是真的吗?还是你编的故事?”
“是真的呀.”
“我怎么不知道?”
“你前几天不是出差到外地去了吗?”
“哦,是的.多悲惨多可怕的事情,你不害怕吗?”
“不怕.我胆大,再说现在是白天..如果让我晚上来,我就真的不敢了.况且我还有不怕的其它理由呢”
“什么理由?”
“嗯,因为你呀”
“与我有什么关糸?”
“当然有关糸”
“什么关糸?”
“你在这里,我就不害怕，你如不在这里,我也许要害怕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是审问呀.实话告诉你,我是跟着你来的”
明辉吃了一惊,自己早早起床赶往这里,原以为不知鬼不觉的.但事情总是这样不但泄了密,而且竟然还被人跟踪了.被人跟踪还不知道.看来人最好是多一个脑袋的好,并且脑壳后面要长一副眼睛.
“你跟我干什么?”
“跟你聊聊天,玩玩儿”
“你知道我今天有事，你还聊什么天?”
“还聊什么?你约的那个人不是不来了吗?明辉听我说,许多天了,我一直想跟你谈,但一直没有勇气谈.今天这里四周无人,有天地作证,有那一对因殉情而死的青年的圣洁的灵魂作证,我想对你说一些心里活.我爱你.明辉,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聪明好学善良仁慈正直勇敢,是个好青年.令我敬佩.还有你健美的体魄英俊的面容也深深打动了我二十二岁的少女的心.我的爱情是不可遏制的,现在我把她化作语言释放出来,希望我爱情的巨大能量能击中你心灵的沉重的铁门.使这扇门能为我开启.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但我坚强的爱情要求我做一个勇敢的战土,一个与她一样处于同等地位的竟争者.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成功,这取决于你的选择.如果你能选择我,而不选择她,我该是多么幸福;反过来,你若是选择她而不选择我,我该是多么地悲伤.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此刻的感情与心情.高尚的青年,英俊的青年,我心中占统治地位的爱人”。
“艳芳,听了你刚才所讲的一席话,美丽的姑娘,我很感动.我为你对我的一番真情感动.你对我的赞美显然是我担当不起你的.你对我的美好感情,我不怀疑,我理解你此刻的感情和心情.姑娘,热情的姑娘,我愿你幸福,但是非常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一番深情厚意.一来我己心有所归.我爱那个姑娘,我誓必一追到底.或者我满载而归乘上了爱情幸福的列车;或者我二手空空无功而返,我都无怨无悔.对不起,我还要说到第二个原因,你是一个好姑娘,但我恐怕我们二人不合适.”
“为什么?”
“我们的性格都很外向脾气都不是很好.也许,如果我们在一起生活一定会有许多的矛盾”
“不见得吧”
“我有某种预感,我当然也喜欢你的火焰般的热情,但也许这很表面.毕竟恋爱不是演戏,它是以缔结美满婚姻为目标的.”
“你的话也许有道理,但我们尚未开始,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好了,对不起.今天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
“好的,但我要告诉你,我要象今天这样追你.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追你,直到不需要再追的时候为止.”
“再见”
明辉向艳芳道别,艳芳尽管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懒懒了声“再见”那声音象是久病的人病尚未愈时所发的声音有气无力.明辉与艳芳道别后就独自一个从南边的山坡下去其实他并不想立即就回去,因为他心里还存有幻想.他想着他约的那个女孩还可能来.为什么不来呢?平常那女孩对他似乎也有好感,这一点明辉有较深的感受,因为每次明辉去那女孩的单位,二人也说说话,而且言谈举止之中二人都感到彼此有吸引力,总希望多向对方望一眼.再说邀请信写得也是热情洋溢,为什么不能把她约来??艳芳不会从捣鬼吧?明辉知道艳芳对自巳有意艳芳刚才又明白无误地表白了爱情.明辉追那个女孩,艳芳一定心存嫉妒.一位嫉妒的女人会做出什么?真是天得不管她不管她做什搞破坏也好,不破坏也好,反正自己要勇往直前地去追求,直到达到目的为止.即使不能达到目的即使失恋也要追求到底.求爱如体肓场上的竞赛总得赛完全程,不能半途而废.能够拿到奖牌最好,拿不到奖牌也要坚持到底.或许能够拿到呢.谁知道呢.世界上有许多事都是难以预料的,只有天知道.明辉脑子里想着一不小心差点跌倒,他赶紧站稳脚根向下走去.忽然他看见二个人从南面山坡上走上山来,明辉赶紧躲到一丛杂树后面.他想看看来的是谁,因那二个人似乎有点眼熟.如果是熟人遇见了倒有些不好,因为这里是有名的恋爱角,被人看到便知道自己是来约会的,但约会的对象却又没来岂不难堪?所以要躲一躲.来人走近了,明辉一着不禁吃了一惊,来是苏强与月梅.这一对恋人真是幸福,双方一拍即合并且进展迅速,是属于那种一帆风顺型的恋爱.真让人羡慕呵.明辉见是苏强与月梅,想想还是不露面吧.走吧,但是不行,自行车在北边呢.等一会再决定吧,反正苏强他们看不到自己,因此明辉就藏在杂树后面.他看见苏强与月梅象所有到这里的恋人一样在树林里转转又到竹林里转转,明辉看见月梅拿出一方红的手帕糸在竹枝上.手帕随风飘动着.苏强与月梅望着风中飘的小手帕渐地靠在了一起.明辉把目光从二人的身上移开,他不能继续看下去.一会儿竹林里传来苏强浑厚的男中音.唱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唱得不错.明辉为朋友默默的地祝福,同时他又想到我们国家的艺术是多么贫乏呵.几乎没有什么优秀的歌曲.我们有的只是肤浅浮躁的歌曲.歌词不好曲调也不好听.要改变这种状况.明辉是诗人,写歌词当然没问题,可是谁来谱曲呢?明辉掏出纸笔随手写下一首歌词:幸福的红手绢.甜蜜的唇吻之风吹动幸福的红手绢,热情的阳光拥抱着幸福的红手绢.青青的竹杆高高,青青的竹叶飘飘,幸福的红手绢.明辉这样的歌词写了许多了,可惜没有人为歌词谱曲.读者朋友,如果你会谱曲,请你给他谱曲.呵拜托了,要不明辉的歌词也许要沉睡千年呢.明辉写完歌词,收起纸笔回头再看苏强与月梅不见了,他们哪儿去了呢?哦他们是到那草棚里去了,也许他们也要象那许多痴惰寻欢的男女那样在草棚里作爱吧.热惰冲动的男女做出这样的事其实是很自然的.人固然是人,但人也是动物.人有性欲并且要求得到满足,这有什么可奇怪呢?况且做爱是多么让人幸福消魂的一件乐事呵.此乐是人们的感官所能享有的快乐之最呢.只要是由诚挚的爱情带来的男女交欢应该都是可取的可被祝福的.明辉再一次为苏强与月梅祝福,尽管他并不能肯定他们此时一定在做爱.那么苏强与月梅此时在做什么呢?让我们把镜头摇向草棚内.草棚内苏强与月梅紧紧搂抱在一起.这里可比竹林里好多了,那儿好是好,就是没有坐的地方.对呀,这里真舒服可以坐还可以躺下.怪不得很多人都到这里来.这里真是既安静又隐蔽.苏强说着低下头去吻怀中的月梅.月梅面通红显然己为苏强吻过多遍了.情人的吻恰象阳光那样热烈又象雨点那么密集,象长风那么持久,苏强的唇胶合在月梅的唇上.二只手在月梅的胸前抚摸着.呵呵,苏强我这是怎么啦,浑身象着了火似的,我估计我现在的体温比平时高几度呢?高不了几度,如果高几度那是发高烧了发高烧人要难受了,你现在难受吗?不难受,跟你在一起怎么会难受呢?所以你的体温最多比平常多零点几度.但你感觉可能在发高烧我的脉搏也比平常快了许多我恐怕一分钟有一百五十次呢没有那么快如果那么快是心动过速了,要吃药了.我的血压可能也升高了,可能,人在这时血压可能会升高,这是有依据的呵呵苏强,我怎么有异样的感觉,请你抱紧我.好的,苏强说着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月梅.这是正常的反应,我也己经冲了我们是不是更进一呢?不要吧,虽然我也很想,但还是不要吧.在这里多不方便呵.在这里亲热亲热倒不要紧,即使被人看见也没什么.但要做那事就太不方便了,做那事要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至少要脱了裤了吧,叫人碰见多难为情呵.是呵,是太不方便了,但听说有不少人在这里做呢.大多是晚上也有的在白天做.白天做就要把草棚的门关上.这儿有门吗?有呵门就在这里一拉上就关上了.里面有铝丝做的搭扣.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来过做过那事?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刚才看见的.我面向外看见了,而你面向着我当然看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去把门拉上,把搭扣扣上?拉上扣上了外面的人就知道了,等于挂上了请匆打扰的牌子.不要关门吧,我有点害怕.你害怕什么?你不用怕,我们是正大光明地谈恋爱,就是做了越轨的事也没什么,况且越轨不越轨别人说了不算,我们自己才有权作判断.世俗的议论往往是错误的.人们惯会乱嚷一气,象乱叫的小狗一样.对世俗的议论大可不必在意.不在意恐怕不行吧,世俗的议论有时很可怕呢.不象你说的小狗倒象大狗猛狗恶狗呢。前些天不是有女人因为偷情被人议论而自杀的吗？这只是个别现象毕竟时代不同了。不必怕，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你担心我也理解，我也不勉强你。你愿做我们就开始，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但如你不同意，我也尊重你的意见。月梅脑子里在紧张地思索。姑娘在这时候总要考虑一下。月梅倒不担心怀孕，因为二人都是医生避孕并不难做到。只是在这里不方便，但如果关上门扣上搭扣不也就没什么了吗？月梅下了决心。去，你去关上门。苏强赶紧下床去关好门扣上搭扣。现在草栅里是一片漆黑了。只有几丝微弱的光射进。苏强从背包里拿出二样东西。一是一块塑料布，一是一只小电筒。苏强扭亮电灯将塑料布垫在床上。塑料布较厚也较大完全盖住了这张不大的床今天我们要把这里当作新房新床了，快躺下,我漂亮的新娘.我们这样是不是快了一点?我们相爱才几个月呀。可我们认识已经几年了呀。这一天总会有的。这一天到来不是坏事。幸福来临得越早越好。人们必须抓紧时机，不必苦苦等待。是吗？你说的有道理，我心理上是认同你的欢迎你的。我也知道欢乐呵。但我现在的心情是又紧张又快乐又害怕又欢喜。在你的怀抱里热吻中我万分欢喜，但想到我必须过的那一关，我又有点害怕。虽然我很爱你喜欢你，我也早巳决定向你献身，但当我面对这一刻，我还是有些紧张害怕。会很疼吗？有一点吧。我爱你，你会经受得住的，我会温柔地爱着你的。月梅躺下去，背垫着那张墨绿的塑料布。上衣解开但没有脱去。苏强的双唇在那高耸的双乳上低凹的双乳间吻着咬着。随后他的双唇移向月梅平滑柔嫩的腹部。月梅胴体发出的芳香深深迷醉了。他禁不住去解月梅的裤带。月梅虽然是已经应许了他，但还是本能地抓紧裤带。苏强一声不吭，将双唇上移寻着了月梅渴望的双唇。又一阵热烈的吻。渐渐地月梅紧抓着裤带的双手松开了，象睡着了似的垂向二边。自然那该除去的被除去了。透过从草棚外射进的微弱光线依稀可以看见那美妙的女孩儿并拢着的优美的双腿及双腿间突起部位美好的轮廓。苏强轻轻移开那并着的双腿然后带着无尽的爱意俯身上去.唉哟，这不是抱怨的喊声,固然那感觉是痛苦的,心理上却有着无穷的快无穷的快乐之泛滥象,做一场俯卧撑那的运动，苏强一口气做了几百下。舒畅快乐的充斥了他的全身。月梅则紧闭双眼配合着亲爱的人儿的动作.那欢乐的运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未经验过的感觉那儿有甜蜜的温泉,有热情的火.那温泉流呵,从山顶流向山坡流向山谷流向那大山的深处.那火烧呵烧红了脸面烧暖了心灵.永无寒冷的感觉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似乎没有结束.
”真是奇妙呵,刚才我好象忘记了时间,感觉,一种强烈震撼的感觉,又好象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今天我们在这里上了一课,一堂爱情课.我们都是学生,但愿我们学好这门课.永远永远”
“对,永远永远,我们是不是有些庸俗下流?人家谈倩说爰,我们好象一直在谈性说爱?”
“爱与性难分难解,谈性说爱也很正常.”
“我们还是多谈情少说性吧,人是不是要高尚一点?”
“人应当高尚点呵,但谈性并不意味人不高尚呵.”
“是的,在二个人之间谈谈也没什么..当然性爱是人的私事,谁也没必要敲锣打鼓地去谈性说爱”
“对,快擦一擦吧,坐起来”
“好的,我好象有点疲劳的感觉.”
这个自然”
“你呢?”
“没有什么”
“你体质好,我的体质没有你的好,今后要加强锻炼.要象马华一样去练习”
“坐起来,把衣服穿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地开门.这个棚子有点闷,因为它太小了.如果它大上五倍就不会闷了.想来也有趣,这是跟你在一起,如果一个人躺在这里,那是非傻即疯呢.还有哲学家会在这里苦思冥想”
“哲学家?现在没有哲学家了吧?”
“有呵,只是不多了,剩下来的这几个不多的哲学家又只剩下一二个好的.”
“我们怎么又谈起哲学来了?
“我们无话不谈嘛,哦,对了,听说艳芳在追明辉对吗?”
“是呵,你觉得他们可能走到一起去吗?”
“我看不大可能,因为二人性格都外向,不易互补,再说明辉以乎爱上了一个外单位的女孩.艳芳是单相思了,单相思是不会成功的.这真是有趣,明辉追外单位的女孩,艳芳追明辉,你知道吗?还有一个第三者呢?”
“第三者?是谁?”
“是祥国呀,他已追艳芳有几个月了.写了好儿封信,又在艳芳家门前等她,可艳芳就是不理他.按理说,艳芳热情如火,快人快语,缺乏理智脾气也不太好,祥国一团和气是个好好先生,二人倒是相配.可艳芳中了邪似地要追明辉.真是没办法.这几个结一时也难解开.我们还有好多戏可看呢.我们不但要看戏,我们也要参演,促使他们合理搭配,来一个皆大欢喜,怎么样?”
“行呵,我们就做二个好人,一对策划人吧让那几位欢欢喜喜各如所愿.”
“我们怎么做呢?”
“我们如此如此”
究竟二人说了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只好继续读下去才会知道.苏强与月梅整理好衣裳，一起走出小棚屋。二人依依不舍地向小棚屋看了几分钟，这种情形自然让人理解。这简陋的小棚屋是他们真正的爱的小屋呵，是他们真正幸福的所在呵，怎么不令他们恋恋不舍，徘徊不去呢?但无论怎样留恋徘徊，人总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时间太久。生活自有它自己的规律，时光老人手拿无情的皮鞭催促着每个人向前。那些处于幸福相恋状态的情人们总希望时光停滞，保留住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美好的感觉、美好的愉快的心情，但最终他们还是得离去，还是得中止他们幸福的状态，无论这状态是多么地迷人。
“我们走吧，以后再来。”
“以后还来吗?”
“为什么不来?这儿是有着纪念意义的。这是我们的新房呢?”
“没羞，天底下有这样的新房吗?那么简陋，阴暗，一点也不好。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愿在这儿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确实如此。天底下的奇事多着呢。我们在这里相爱也不算稀奇。电影《红高梁》中的爷爷奶奶在玉米地里作爱，还有其它的一些例子。总之，我们在这里相爱，把这儿当作了新房并不算离奇的事，是合乎常理的。”
“当然合乎常理。未来的宇航员还在太空中作爱呢。现在已经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在太空那样一种失重的状态下做爱。亲吻拥抱还有，那二个字我总不好意思说，真是很难呢。”
“但人类总会有办法的。因为人类有此需要。宇航员在外层空间也有感情需要，也有性要求，因此人类总会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呵，呵，今天我们真是可耻，一直在谈性。”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吧，看看表，几点了?”
“哦，将近11点了。快到中午了，我们走吧。”
“走吧。”
苏强与月梅手拉手从原路走下山坡。明辉仍然站在那丛小树前，眼望着苏强、月梅下山的背影，不由得再次感叹道“多么幸福的一对呵，这人世间的事情就是奇怪，有的人的婚姻、恋爱一帆风顺。男女之间相爱顺当，一拍即合，几乎没什么障碍、曲折，象是顺利发射成功的火箭，一发即青云直上飞向遥远的目标，最后在目的地停住。幸福地运行在生活的轨道。有的人的恋爱、婚姻就大不一样，总是磕磕碰碰，有着太多的障碍、曲折，有着太多的误会、辛酸，有时候还横遭打击，使恋爱机车翻车，使婚姻之舟翻船，葬身于茫茫的大海，我不知道我的恋爱怎样?但我觉得我也许是属于那种恋爱不顺心的人呢。这也就是各人的命运吗?不是说，命运可以计算出来的吗?那些懂得古代命理学的人是会算命的。世俗的瞎子也多有会算命之人。算命是一个事实。据说有的算命先生算命可准呢。我们的广播电视、报纸上都说算命是封建迷信，算命先生是在骗人。但也许命理学是有道理的呢。人也是有其独特的命运的。而这命运与先天的遗传是有很大关系的。基因决定一切，这个结论对吗?明辉对于命运呵，算命呵，等等虽然知之不少，但也是似懂非懂，弄不清楚。世界上有谁弄得清楚呢?关于人的命运，人的生死、富贵、贫穷、祸福，谁能弄得清楚呢?天晓得，天知道。我还是不想这些了吧，我还是想想眼前的问题吧。看来那姑娘不会来了。现在时间已是十一点钟了，我约她九点钟来，现在离约定到来的时间超过二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表明她不会来了。如果她要来，也不会迟到这么长时间呵。再说刚才艳芳说了她已表示不会来了。算了吧，就算今天来这里旅游了一回吧。今天出来透了一回空气，这里春风吹拂，树木的枝叶已绿，野外野花儿已经在开放，乡村的景色是清新秀美的。明辉虽有点失望，但还不算过分沮丧，他一个人走下山来，准备去取走自己的自行车回家。当他走到自己停放自行车的地方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自行车已经不见了。咦，自行车哪里去了呢?自行车是锁着的，别人轻易不能弄走，是被人偷了吗?偷自行车的人是大有人在的。也许被哪个毛贼偷走了，偷车的人一般并不直接将车弄走，他们往往先把车放到一边去，然后等找车的人走了再取走他们偷来的车。明辉想到这里就决定到四周找找。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找找吧。反正今天也没事。明辉从原来停车的地方往前走，走了100多米路，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多么清幽的一条小河啊。河水那么轻柔地后浪吻着前浪，静静地向前流着，象是一对又一对亲密相恋的恋人在相互拥吻着向前漫步走着。明辉被清幽的河水迷住了，他定睛望着那河水。他看着看着，几行诗歌涌出了他的大脑：清幽的河水啊，象亲密的恋人携手相拥呵，漫步前去。到哪里去呢?幸福的芳草地，天上有燕子护航，身边有苇叶送行，好似那水中有一只纸叠的红帆船，载着年轻的心愿向前航行啊，直到那盛开着鲜花、满披着绿草的河岸。正在明辉凝神注望着静静向前流淌着的河水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吼声，这吼声挺大的，把明辉从遐想中唤回。明辉忙向四周看看，他看见右前方河岸边已泛绿的河岸边的苇叶边有二个人影。吼声就是从哪儿传出的。
“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
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明辉觉得这声音挺熟的。是谁呢?象是艳芳的声音。明辉忙跑过去看，果然是艳芳，艳芳身边站着一个胖胖的青年。明辉看清了原来是原院里的戴祥国医生。戴医生是内科医生，从医学院毕业刚二年。工作很认真，人缘又好，脾气特好，也乐于助人，是一个标准的好好先生。
“我没跟着你，我是顺便路过这里的。正好遇见了你，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你是医生，有身份的人。你几次叫人带信约我了，又几次到我家门口去，这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现在不想谈那回事。我烦着呢。”
“不谈就不谈，别生气。生气不好，会伤身体的。我只想跟你说说话，聊聊天。你看这天气多好呵。正是青春好时光，天蓝水清花芬芳。”
“你倒会说话。天气好有什么用?景色好有什么用，如果没有爱情，没有爱人，无论多么好的天气，多么好的景色都没有用，都引不起我的兴趣。”
“哦，你是在为爱情而烦恼呢。为爱情烦恼这很正常。我现在也真的烦着呢。烦恼也象一根绳索捆绑着我呢。我的心中也燃烧着一团爱情的火呢。但我知道烦恼没用，因此我就尽量克制自己不烦恼，我知道烦恼的根源，因此我力求去寻求医治烦恼的药方。这药方就是”
“就是什么?”
“烦恼的根源是爱情，医治烦恼的药方也是爱情，但此爱情与彼爱情不一样。前一爱情是人向往而未得的爱情，后一爱情是人经过努力得到的爱情。人为爱情烦恼，人得到了爱情还会烦恼吗?”
“不会了。如果我得到了爱情，我就会不烦恼了，一点儿也不烦恼了。我一旦获得了我满意的爱情，那折磨我的烦恼就会马上烟消云散，烦恼的夏日的阳光马上就会变成舒畅的温暖春风。”
“我理解。”
“你理解什么?”
“我理解你的心情与想法呵。”
“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知道呵。你的心情刚才是烦恼，因此你对我发火，现在你的心情平静下来了，所以你不再对我发火。”
“那我的想法呢?”
“你的想法，我不好说。”
“你是知道了，但你不说，是吗?”
“嗯。”
“不说拉倒，既然知道又不说，不说拉倒。”
“我若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
“那我就说了。一只紫燕子在天上飞，她可不是单独在飞，她要去追一只她看不清楚的鹰，而那鹰却一直高飞远飞，并不理睬那身后追他的紫燕，因为那鹰也在追，他在追一只美丽的夜莺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是在说比喻，你是在说我吗?我是那只紫燕子吗?”
“你说呢?”
“好，我承认，我是在追明辉，这不但你知道，而且全单位的人都知道。我就是要追他。他是多么地英俊潇酒呵，是多么地博学多才啊。谁说我们中国人素质差没水平呢?我们的明辉就有很好的素质，很高的水平，当然苏强和你也不差，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好医
生，是精英。”
“你追明辉，我知道，但明辉在追别人呵。”
“他追别人那是他的事，我追他是我的事，就象二艘方向并不一致的船。”
“既然方向不一致，你怎么能指望与他走到一起呢?”
“航向可以掉转的，方向是可以改变的。现在我追他，他追别人，也许，我的诚心感动了他，他会改变方向的。而且我知道，他对我也是有好感的，你看我这么美，象王昭君一样。”
“王昭君我可没看见过，但你确实很美，你有点象日本的真由美，但我看你比真由美更美。说实话，我们堂堂的大中国，长相美丽的女子是太多了，比日本的美女多得多。我们中国一定会在其它地方也强过日本。”
“这个当然，大中国嘛。中国人要有这个志气，有信心，好好努力，拚命建设，在一切方面赶上并超过日本。不过那是国家大事，虽然人人有责，但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现在我想谈我最关心的问题。”
“你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呢?”
“是爱情呵，傻瓜，连这个都不懂。女人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你连这个都不懂。我真不能不说你傻了。你虽然是个令人尊敬的医生，但即使你是总书记，是国家主席，如果你不知道这一点，你就一定是个傻瓜了。一个男人不了解女人的心还来跟女人谈话，而且还想来追求。我真的有点从心里瞧不起你了。但是你别生气，我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很尊重你，因为你人好，水平高。但因你不了解我们女人，你在女人关心什么的问题上表现无知，因此，我只好说你傻，我对你的喜爱之情也因为这一点而无法产生出来，因此，我想你还是离开我吧，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想我一个人的心思吧。”
“一个人多孤单呵，水中的鸳鸯还因为不耐孤寂而成双成对呢。树上的鸟儿也懂得双飞双栖，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呢?况且这儿是野外，一个女孩呆在这儿也是很不好的。”
“一个人当然不好，但人要跟他(她)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才好呢。因为我目前做不到这一点，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吧。野外怕什么?我不怕人欺负我，我是护士，我随身带着一只大针筒，我在针筒里注满了蒸馏水，如果真有人欺负我，我就拿出针筒来，说针筒里是毒药，我看谁敢来欺负我。你走吧，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好，我走，愿你有良好的心情，你看看这里安静的河水，你的心情会受到影响，你的心情也会安静，烦恼会沉入水底。愿你快乐，快乐如跳出水面的鱼，空中飞翔的鸟儿。我走了，我本想带给你欢乐的，用我五色的爱的花朵，但你不接受，我只好暂时收起我的花朵，我希望有一天我的五色的爱的花朵会开放在你的面前，再见。”
“再见，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我会记住你的好意。但我现在不能接受你的爱，我的思想、心情暂时不能允许我脱离我唯一的，坚定的爱情，对不起，那爱情现在不是对着你的，别伤心，你会有爱情的，因为你是好人。好人既会有平安也会有爱情。”
“谢谢”。
祥国走了，是无可奈何地走了。明辉听完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又增一份感慨。唉，这是怎么回事呢?艳芳对我怀有一片真心，而我却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那女孩，但那女孩却又不知心向何方。祥国对艳芳又是一番情意，明辉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艳芳在祥国走后，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我刚才还劝祥国不伤心呢。我自己倒是应当不伤心才好。没有谁愿意伤心，但伤心的情绪还是会有。我们女人本就容易流泪，遇到失恋，泪水就更制止不住。我想我的泪水要象这河水流个不停呢。明辉，你为什么看不上我呢?是我不美吗?我在学校时是公认的校花，人家都说我是美国小说《飘》中的郝思嘉呢。但在明辉的眼中我为什么不受重视、喜爱呢?是我良心不好吗?不，我良心应当是好的，我虽然脾气不好，有时说话得罪人，我可也是乐于助人的呵。尤其对明辉我是处处想着帮助他。那一回他值班处理病人，我帮他护理病人忙前忙后，虽然是我应当做的，可我毕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呵。平时我对他也是处处留意，事事关心，可他却仍是铁石心肠，虽然他表面对我挺好，但那不是爱情，而只是友情、同事之情，二者相差得远呢。”艳芳走到河边，眼望着静静的河水。她忽然突发奇想，想走到河里去。她脱下鞋子，准备下水，明辉正准备离开，一见艳芳下水以为艳芳想不开要自杀，赶紧跑过去。艳芳一见身后有人来，扭头一看是明辉，心中大喜。急忙喊道：
“明辉，你来啦!”
明辉口中应道：
“是我，艳芳。你干什么?”
“我?”
艳芳一见明辉那一副焦急的样子，知道明辉误会了她的意思。艳芳索性弄假成真，吓唬明辉。艳芳一边对明辉喊道：
“明辉，别过来。”
一边将已脱了鞋子的双脚伸入水中。阳春的天气虽然暖和，但河水仍是凉凉的。艳芳哎哟了一声，但仍然将脚伸进了河水。明辉一见急忙奔过去用手去拉艳芳，艳芳本就不是真要自杀，她被明辉一拉，趁势一倒，结果二人都倒在河岸边。艳芳压在明辉身上。明辉闻到一股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醉人芬芳，身上感到姑娘温软身体的压触，一时感到既新奇又慌乱。
“你，你，快起来，快起来。”
“咯咯……”
艳芳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从明辉身上爬起。
“啊，明辉今天是个英雄啊，英雄救美人啊。”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祥国，祥国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近处观看。如果他看见艳芳真要寻短见的话，他马上就会过来了。
“你，你今天怎么啦?怎么下水啦?准备游泳吗?还是想不开，想去见李时珍，南丁格尔?”
“哦，你想哪里去了，人家不过是一时感到好奇，准备下水试试水温嘛。再说这么浅的河，我的水性也不差也淹不死我呀。”
“那我是多心了。把鞋穿上吧。哎，袜子湿了，把袜子脱了吧。”
“哎。”
艳芳脱掉袜子，穿上鞋子，一见明辉身上沾了许多泥土，连忙用手给明辉拍打。祥国在一边看看。
“你身上也有泥土呢。”祥国说。
“我来给你拍掉。”
“我不要你拍，明辉，你给我拍。”
“你身上泥不多，还是你自己拍吧。”
“你不帮我吗?”
“你自己可以拍的呵，这事你自己可以完成的呵。”
“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我没不关心你呵，我刚才不是拉你了吗?”
“刚才我不要你拉，我又不是真自杀。真自杀的人谁也拉不住。我才不会自杀呢?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放弃生命?自杀确实是懦弱的表现，常常是生活不下去的原故才促使人自杀。生活的勇气丧失了，人就可能自杀，而生活是需要勇气的。象山上那二个相爱殉情而亡的恋人自杀了，这很不好，为什么不抗争呢?不追求呢?话说回来，生活也真复杂残酷。有时人抗争了，追求了，还是达不到目的，人是免不了要悲伤的。明辉，你说是不是?”
“不一定吧，人总会有好的生活的吧，祥国，你说呢?”
“对，生活会好的，一切会好起来的。艳芳也不要有什么悲伤，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面对现实，是什么意思?”
“面对现实，就是在现实的情况面前睁大眼睛而不要闭上眼睛。”
“哦，睁大眼睛，睁大眼睛又怎么样呢?我睁大了眼睛，我看见了明辉，我好开心。”
“还有祥国呢?”明辉说。
“他呵，我是看见了，但我的心叫我视而不见呢。”
“我那么让人看不上眼吗?”
“嗯，面对现实，至少目前是这样。”
“好，你们谈，我走了。”明辉说完就要走。
“等等，我们一起走。”艳芳追上明辉。祥国跟在艳芳后面，三人一起向前面走去。明辉也不找他的自行车了，谁知道那辆自行车哪里去了呢?正午的阳光照在大地的田野上，照着三个青年人一个跟着一个地向前走。那山坡上群鸟欢鸣，唧唧唱道：春光好，春光好，五月明媚春光好，男儿女儿起得早。田里菜花黄如金，满田麦苗已长高。春光好，春光好，娇美春光无限好。男儿女儿相搂抱。山上小屋迸激情，河边春情心撩绕。啊呀呀，总是春光好。
明辉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下午1点多钟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单位食堂早已关门。到哪里去吃饭呢?明辉的家在乡下，离县城有30多里路。平常吃睡在单位，休息天有时回家看看父母。明辉一个人回到宿舍，肚子饿得厉害，就只好锁上宿舍门，走出单位到街上去。可是时间已是一点多钟了，街上的饭店与小吃店都关门了。没有吃的，明辉只好买回几包方便面回宿舍，再打来二瓶开水，泡方便面吃。说真的，方便面这东西也就是方便而已，实在并不好吃。毕竟是不那么新鲜的干燥食品。明辉很快吃完了一包方便面，饥饿问题是解决了，但口又渴起来，于是又倒了些开水喝。开水太烫，只好等一会儿。望着杯中的开水热气腾腾地往上升，明辉陷入了沉思。象罗丹的思想者一样。可明辉现在可没有心思去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他脑子只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他所约的那个女孩今天没来赴约?是那女孩根本就不想与他交朋友，还是其它原因?明辉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原因。本来嘛，这世界上有许多问题不是通过思想就能得出结论的，许多问题要通过观察，掌握事实才能得出结论。思想至多提出许多可能性，而不能提供确切的结论。明辉叹了口气，感到有点累了，同时似乎睡意来临。于是就上床睡了。睡着之后，明辉做了一个梦，也梦见在那个山坡上在那片竹林里，他约的那个姑娘来了，那么温柔、美丽、宁静。她向他微微笑着，用一种令人醉心的月牙儿似的笑容吸引着他。明辉不由感到心花怒放，激情洋溢，滚滚诗情不竭而来。你青枝翠杆的竹林呵，没有什么地方比你更为幽静。我爱的久已倾慕的人儿呀，你是美丽又沉静。二人就那么对望着，渐渐地，渐渐地二人热情相拥在一起。但一声敲门声把明辉从梦中惊醒。明辉赶紧爬起来，准备开门。
“谁呀?”明辉问了一声。
“是我。”是苏强的声音。明辉赶紧下床打开了门。
“哦，大白天在家里睡觉。”
“午睡嘛。”
“春光无限惹人醉呀，为什么不起来去玩玩呢?”
“是春光无限惹人睡吧。春天人易睡，是普遍的现象呵。”
“惹人醉也好，惹人睡也好，总之春光总是好的。让人喜欢爱恋的。怎么不起来走走呢?”
“到哪里去?”
“去踏青郊游呵?”
“没有伴呵，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没有伴，找一个呀，咦，我给你送的信，那女孩没来吗?”
“没来。”
“为什么?”
“我也不懂，也许人家不愿来吧。”
“哦，再去试试。也许一次不行，二次就行了。爱情的攻势如潮才能有战果呢。”
“不一定吧?爱情的结果与爱情的攻势不一定成正比例吧。有时候攻势过猛反而要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呢。”
“这道理也不错。要实事求是，方法得当，措施稳妥，温度适中。”
“你这是官僚做报告呵。”
“我同意你的看法呀。”
“爱情是多么奇妙的事情。有人一见钟情，相互一见之后就相互倾心，走上相爱之路，终成幸福美满的一对，但有人要打持久战，走长征路，即使打了持久战，走了长征路还不一定就能成功。半途而废的事情是太多了。”
“不错，世事千姿百态，人间万象纷呈，有如万花筒。谁都无法彻底看清，谁也无法彻底掌握。我们所能看清的只是其中十分有限的一块，所能把握的就更少了。”
“但不管世事如何复杂难料，我们还是要观察思考，推测、预料呵，哪怕我们观察不力，思考不周，推测不灵，预料不准，我们为了生活还是必须去做这些事情，否则我们就是瞎子、聋子、呆子、傻子了，我可不愿做那样的残废者。”
“你不傻，你很聪明，象亚里斯多德一样聪明。”
“我没你说的那么聪明，我与亚里斯多德是不同的二种人。亚里斯多德是世界上最大的大思想家。学识渊博得象大海，确实是个十分会用头脑思考问题的人。他写了那么多的著作，给了世界那么多的知识，他的智慧与成就足以惊人、令无数的人们惊叹不已，自叹不如呢
。”
“亚里斯多德确实伟大，我也知道，他是现代文明、现代文化的源头。”
“好了，我们不谈那个外国已死去二千多年的老头子了，哪怕他再怎么伟大。我现在心里烦着呢。”
“我知道你烦，所以来找你，替你解闷呵，我们下盘棋怎么样?”
“没心思。”
“那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样办。我去跟我的表哥讲一下，就说我们单位后天晚上举行联欢会，请他们单位几个人过来玩。我叫我表哥把那女孩叫上，那女孩就会来了。这时，你当然也会出现在这场联欢会上，这时候，你就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你不是很会唱歌吗?你还会写很好的诗，你的舞也得不错。我从中搭搭桥，让那女孩与你多接触，事情不就有可能了吗?”
“这是一个好办法，比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单相思好。”
“好吧，就这么办。后天的联欢会我来组织，你要积极参加。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来下盘棋吧。”
“好的，你的主意使我不安的心稍稍平静，这样我才有心思与你下棋斗阵。”
“真是个诗人，说话都讲求压韵。”
明辉拿出象棋，二人布好子，明辉问：“谁先走?”
“红不当先，你先来吧。”
“好，我就来个执黑先行。”当头炮，好家伙，一开局就架起了大炮。
“我还没开火呢，你小心了。”
“我跳马，保卒。”
“好，我也跳马。”
二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起来。象棋与一切棋类一样都是要人动脑筋的游戏。下棋很能锻炼人的思维，下棋讲求三思而后行，这对人生很有启发。一个棋艺良好的人，一定也能对自己的人生有良好的安排。
“将军。”明辉将了苏强一军。
“呵，这下糟了，好象要完蛋，谁来救我?”苏强在叫着。
“我可不会救你，我希望你早点完蛋呢，这样，战局就敲定了，比分就出现了，一比零，怎么样?还有救吗?”
“有救，别那么开心。我还没到绝命时候呢。我这里有一步好棋，但我要再仔细地斟酌一番。我要考虑几种可能，这里，那里，车与炮，你与我，不能匆忙，心急酿成大错，好了，有了，这应是一着妙棋。跳马，怎么样?我解围了，并且，你的炮可被我马咬住了。”
“马咬炮，违反常理。哪有马咬炮的?马咬马，你咬好了，把你马牙都咬掉，而我的炮却不会损坏。走车。”
二人继续厮杀，又过了十来分钟，棋局竟出现戏剧性的变化，本来是明辉占着上风，结果明辉却输掉了。
“呵，将死了，不能再救了，无法挽回了。”
“再来一局。”苏强说。
“好，再来一局。”
二人又开始布阵开战。第二局明辉赢了，当他们准备下第三局时，月梅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唉，我今天上夜班，不陪你去看电影了，我跟你说一声。”月梅显然是跟苏强在说话。
“知道了。上夜班，那你现在是不是休息一会儿?”
“不啦，也睡不着，干脆晚上再睡。11点之后就可以睡了。”
“这二天气温上升，温差大，感冒的人多，并发症也多，病人多，晚上恐怕比较忙，你还是现在休息一会儿吧。”
“不，晚上如果不能睡，那明天早晨睡呀。我可以一觉睡到日西斜。”
“这不行吧，中饭还是要吃的呀。”
“中饭不吃或者晚点吃不要紧，春天睡觉多美呵。唉，明辉今天也没出来玩玩。春天的景色多美呀。你这诗人也不去观赏景色，吟诗作赋，闷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呀?”
“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呢?”
“哦，也是的。找一个伴嘛。”
“嗯，在找。”
“祝你好运，找一个好伴。哎，你们在下棋?”
“是呵，是在下棋不是在开会。”
“下像棋?”
“是呵，不是下国际象棋。”
“你会不会下象棋?”
“我不会。”
“那你会什么?”
“嗯，我会打牌，80分，一级一级地升，一直升到老A,有意思。我们来打牌，怎么样?”
“好呵，可是三个人，怎么打?缺一个人呢?”
“不要紧，我去喊一个人来。”月梅说完就跑了出去。明辉与苏强继续下棋。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月梅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人。明辉与苏强一看，是艳芳。是披肩长发飘飘如杨柳枝条的艳芳。于是四个人搬好桌椅，坐下来。苏强与月梅配对，明辉与艳芳配对，打80分，艳芳一副开心的样子，明辉也很开心，但二人开心的含义不太一样。牌局开始了，苏强与月梅牌技不错，二人又配合得好，而明辉与艳芳牌技稍逊，配合又不很理想，因此就落后了，当苏强、月梅已经开始开至老A时，明辉与艳芳才开至10。差距是明显的。明辉倒无所谓，因为玩牌就是玩，也没其他的意思，落后与先进并不很要紧。又不象国家大事。一个人打牌落后点没什么，一个国家如果在国标竞争中落后就不能令人容忍了。艳芳见到落后有点着急，这个争强好胜的姑娘事事不让人。但她也没什么办法，也不好发火，因为对面坐的是明辉，如果是别人，那么也许她要发怒了。艳芳不但不发怒，反而在安慰着明辉，
“没事，没事。”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是祥国。
“哦，下牌啦，我瞧瞧。战况如何。”
“我们领先。”月梅骄傲地说。
“暂时的。”明辉补充了一句。
“哦，还不服气哪。这一盘打完我们就赢啦。”
“可这一盘还没打完啦，你们的“赢”还没来呢。或许我们一努力，你们的“赢”就会一下子被吓得无影无踪了。”
“明辉说得不错，可是看来你们想赢不太容易呢。”苏强在帮着月梅。
“不一定吧。局势总会变化的。面包总会有的。”艳芳说。
“艳芳信心挺足呀。那就等着瞧吧。吊主”苏强打出一张王牌，明辉出大王，月梅出一张小牌，艳芳加分。哦，刚满80分。
“上台，我们上台了”明辉说，那样子真象领导人夺取了政权上台执政似的。
“唉，这是政变，没想到，大王在他手中。这一下子就推翻了我们的政权，我们的统治，我们一下子被推到了台下。处于被压迫的境地。”
“不要紧，我们还领先呢。我们打A，他们才打10呢。还差1，2，3，4，5，5级呢，不要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苏强再加把劲，我们就能打败他们了。”
“对，再加把劲，我们就能够不被他们打败了。”这是明辉的声音。
“对，加把劲。我们就能进步，最好是大跃进，一下打倒A。”
“大跃进，还人民公社呢。”旁边观战的祥国插嘴道。
“谁要你多嘴。大跃进，就是大跃进，怎么样?”
“好，好，大跃进，跃大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你先坐在旁边好好看看，给我们鼓鼓劲，不能泄我们的气。我们正在紧要关头，冲过去，我们就能冲上去，没听说过慢5快10飞老K吗?”
“不错，到了老A就坐火箭了。但有时也不行，到了老A就是通不过。”
“不跟你讲了，你不长我们的劲。调主。”艳芳出牌了。
“添5。”
“不添分。”
牌局继续下去，
“成了。”
艳芳出完最后一张牌，欢喜得叫了起来，下面明辉在台执政，经过一番战斗，通过了。接着艳芳打，又通过了，结果双方都战至A。
“平了。”祥国说。
“握手言和吧，反正赢者无奖牌，输者不落泪，与国足比赛不一样。”
“不当比喻，我们这是用手打牌，人家是用脚踢球。”
“这也没什么不当的，反正总是比赛，只要别说用手踢球，用脚打牌就行。”
“咦，用手踢球也挺有意思的，用脚打牌更有意思。”
“荒唐。用手就不是踢，用脚就不是打，是踢。”
“要不要试试，用脚打牌？”
“不啦，不啦，开个玩笑而已，还是正经点吧。”
“唉，祥国，你来打吧，换一换。”
明辉招呼祥国过来的打牌。祥国也不推让，就坐在了艳芳对面，一边用喜孜孜的目光望着艳芳，艳芳问：
“明辉，你怎么不打了?”
“我一般只打一会儿，不打持久战的。”
“你不打，我也不打。”
“别别，你们一会儿，再打一会嘛。祥国，还没打过嘛。”
“好吧，打吧。”换了人，牌局继续下去。祥国牌技不错，一上来就使牌局有起色。结果是祥国与艳芳一路领先，艳芳欢欢喜喜，直到牌局结束，艳芳与祥国赢了。
“我们赢了。”艳芳叫起来。
“我们赢了。”祥国应和到。
“我们也赢了，不过不是这一次。”
“我们也赢了，下一局必定如此。”
明辉在旁边看看，心中在想着，想着那个他朝思梦想的女孩，那象月牙儿一样温柔沉静的女孩。他看看眼前的四个同伴。觉得这真是一种好的配对。苏强与月梅已经确定了关系的，艳芳与祥国则未定，因为艳芳对自己还有幻想，如果艳芳丢弃了对自己的幻想，那么与祥
国是完全有可能走到一起去的。明辉相信这一点。可是现在却还有一些问题。年轻人在恋爱中，心思就象葵花一样，总是只朝着一个方向朝着偶像，朝向他(她)倾慕的对象展露笑颜。什么时候，要让我那心上人把笑脸转向我才好呢。后天就有一个机会了，后天很快就要来了。
二天后，当夕阳坠入西山的深不可测的山谷之中，渐渐收起她撒在人间的一片金色的光芒。黑脸的春夜紧跟在落日留下的一片微光之后来到大地上，并且在大地上发号施令，他指挥群星开上天空，他指挥凉风吹拂四周，他命令打开黑暗的海水将一切淹没，任谁求情都不行毫无协商的余地，很快地大地上就充满了黑暗。无奈的人们为了生活，为了看见他们需要看见的事物。母亲要看见她亲爱的孩子，恋人要看见那与之相恋的亲爱的人美好的面容。行路的人要看见前面的道路，带夜工作的人要看见工作的环境，工作的对象，人们亮起灯火，驱走黑暗，用人造的灯光代替那已经消失的太阳的光芒。除了小偷和其它趁着黑夜作恶的坏蛋，谁都欢迎黑暗的夜晚之中的灯火。这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无数颗晶亮的星星高悬于人们头顶似乎不远又似乎很远的夜空。人们惊喜地看到，那些著名的星星都来了，牛郎与织女也来了，他们站在长长银河的二岸互相遥望着，怀着羞怯的心情一同俯望大地，他们感受着大地上人们的欢乐，他们的心中也就产生出欢乐，这被别人的欢乐触发而生的欢乐赶走了他们终日太多的忧伤。牛郎与织女这一对千古相爱的情侣就这样站在宽宽的比长江、黄河要
宽很多倍的银河边观望着人间的万千景象，他们的孩子站在他们的身边与他们一同观望，他们马上就要看到一幕年轻的人们的联欢会了。晚上七点钟，晚会正式开始。苏强、月梅、艳芳、祥国他们都来了，明辉自然也来了。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这样的一个聚会他是不会
放弃参加的机会的。何况这又是约定好了的事情，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不来的。那些特殊情况无非是生病啦，家中有急事啦等等，所幸的是这些特殊情况都没有出现，所以明辉准时出席在晚会现场。晚会就设在明辉他们单位办公室与宿舍之间的一块空地上，这块空地挺大
，有篮球场那么大，地面上浇着水泥平整的水泥地比泥地要清爽多了。人们搬来了一些桌椅，桌子上放着些水果瓜子，人们还在场地上亮起了一盏很亮的白炽灯，一台收录机里面放着轻快的舞曲，今天的晚会有几个内容，一是个人文艺表演，一是集体露天舞会。参加的人员除了本单位的年轻人之外，也请了一些外单位的青年来参加。这是一场青年人的聚会，但场上也来了几位中年人和几个小孩，小孩象小鸟一样在场地上飞来飞去。几位中年人是单位的领导。就在晚会就要开始的时候，明辉发现来了二位姑娘，其中一位竟是他日思暮想的彩霞姑娘。原来是苏强与月梅商量好，去把她请来的。请她的来的意思也很清楚，是为了明辉。当然彩霞并不知道底细，只当是来参加一个有趣的晚会。年轻人都喜欢热闹的地方，参加晚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据说主办这场晚会的都是些优秀的大学生、优秀的医生。彩霞接到邀请，就高高兴兴地约了一个女伴一起来了。七点整，晚会开始，那个有着端正面庞与微笑着的双眼的院长作了简短的讲话，意思无非是祝贺之类的话，院长并且鼓励大家在晚会中勇于表现向大家奉献精彩的节目。院长讲话之后，真正的主持人出场了。这个业余的主持人就是我们的小说的主人公明辉。明辉今晚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服，佩着一条碎花浅色颜带，整个的人显得精神潇酒，象阿兰德龙一样。明辉走到场子的中间，开口说道：“各位晚上好，欢迎光临我们的晚会。在这个美好的暖春之夜，我们相聚在一起。我想我们大家有着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快乐地度过这正在来临的几个小时时光。我们的晚会共分二个部分，第一是节目表演，希望大家奉献出精美的节目让我们欢乐欣赏；第二是集体舞会。”明辉一边讲着，一边用眼睛扫视着前面的观众。他发现他心上的人儿正坐在他的正前方，娴静地端坐在那里，象一座美丽的雕像。明辉不由得向彩霞姑娘多看了几眼。也许彩霞感觉到了明辉特别的注视，她的脸面微微低下了一点，象是有些害羞的样子。明辉赶紧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现在让我们开始节目表演，第一个节目诗朗诵，今夜星光灿烂，表演者，明辉，也就是本人。”
这时下面有人在嘀咕：“念诗啊，诗有什么好听的。现在诗的名声坏透了，已经没有多少人读了，虽然写诗的人那么多。”
还有人在说：
“不要这么说，先听他朗诵，听他朗诵些什么，是好是坏，一听就知道。”
旁边有人插嘴道
“你知道什么是好诗、坏诗吗?”
“怎么不知道?李白、杜甫写的诗就是好诗。”
“坏诗呢?”
“这就不好说了，说了得罪人。”
“汪国真的诗怎样?”
“还可以，但不是很优秀，当然汪诗中也有一些较好的诗，总体水平不是很高。”
“哦，大家别说了，听他念吧。”
前面的明辉叫放了一段音乐。
“哦，还是配乐诗朗诵呢，听他念。”
明辉开始念诗了，只见他一边朗声念道，一边做着手势
”今夜星光如此地灿烂，那是青春的汽油在助燃。在那遥远的天空，燃着一只只美丽的灯。”
“这诗还行，还有点意思。”
“听他念，听他念。”
“今天我们相聚在一起，一个个都展开花的笑颜，夏日的凉风宛如爱人的小手，抚摸着我们年轻的脸面。”
“哦，这是不是有点肉麻呵。”
“不，不肉麻，也是一种描述，一种感觉吧。”
“友谊与爱情，事业与孝心，构成我们生活的诗篇。即使一万一千年过去，我们的心愿也不会改变。”
“我们的心愿是什么呢?”
听诗的人在继续议论。
“身处这个变革的时代”
“哦，说到改革了，这个不太好说，我们中国人真改革少，大改革少，保守比进步更有市场。”
明辉继续朗诵着他的诗，他的激情喷发出来，声音也变得高昂起来，有点象一个朗诵家的样子了。
“我们每个人必然重任在肩。挥洒青春的热血与汗水，换来一个幸福自由的艳阳天。”
人群中爆发出掌声，念诗的得到了鼓励与回报。但诗还没有念完呢。
“今夜的星光如此地灿烂。”
“哦，又回来了，作诗的人就会兜圈子，象在圆形的跑道上跑步的人一样。”
“愿我们的感觉变得妙不可言。歌声、舞姿与热情，将永远愉悦我们的心灵，耳朵和双眼。”
“叭，叭，叭，”
听众又给了念诗者一些掌声。
“怎么样?这首诗怎么样?”
“还行吧。只是最后一句太长了。与前面的不太相称。”
“这你去问作者好了。”
“可能是作者要表达完整的意思吧。心灵、耳朵和眼睛，去了那一样都不行。”
“这首诗能打多少分?”
“嗯，能打80分。我以前在大学里也读过一些雪莱、伦的诗，那些诗真好，比我们书报上登的好多了。”
“你说这首诗能打80分，那么这首诗也是够好的了，唉，明辉，你刚才念的这首诗是谁写的呵?”
明辉还未及回答，祥国在座位上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呵，你还不知道，明辉是我们的大诗人。”
“呵，是你自己写的呀，真不简单，能写这样的诗是很有水平的了。你应当去学中文，做诗人呵，怎么还在这里做医生呢?”
“诗人作家不是一开始就作诗人、作家的呀。契诃夫、鲁迅都是一样。契诃夫做了多年医生呢。如果他活到现在，钻研下去，不但小说写得好，恐怕癌症也要被他攻克呢。”
“真的吗?”
“开个玩笑而已。好了，下一个节目，歌曲《红梅花儿开》演唱者苏强。”
在人们热烈的掌声中，苏强站起身唱道：“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苏强不会作诗，但歌唱得挺好的，标准的男中音，音色纯美。是男人中的关牧村。苏强唱完了，一阵掌声又起，这是人们由衷的感谢，因为苏强确实唱得好。明辉议论道：
“感谢苏强带给我们佳美的歌声。只是今天似乎是发生了角色错位，《红梅花儿开》是一支苏联歌曲，是一位少女唱给他心爱的少年听的，表达了少女对少年的爱慕之情，现在我们的苏强先生做了一回少女，把少女的爱慕情怀表达出来而且表达得那样美好，让我们再次感谢他。”
明辉带头拍起了手掌，人们也自然跟着拍起了手掌，这种象雨声一样响起的手掌声是在各类会场上屡见不鲜的。
“刚才我们二位男同胞表演了节目，现在轮到我们的女同胞，我们可爱的女生有所表现了。我们知道，女生在文艺表演方面的天赋是出色的，无与伦比的。下面我们请一位女同胞出来表演一个节目，大家欢迎。”
场上又响了一阵掌声，在掌声的召唤下，一位女生站了起来，他脸色微红，长发披肩，大方地走到明辉的身边。明辉一见是艳芳，赶紧问
“艳芳，今天表演什么节目。”
“我唱一支歌。”
“什么歌?”
“军港之夜。”
“好，好，让我们欢迎艳芳小姐为我们演唱军港之夜。音乐，让音乐为我们带来那万顷波涛与波涛上欲睡去的军舰，最好是航空母舰，我们伟大的祖国直到现在还没有一艘航母呢。来吧，航母，来吧，水兵，来吧，头枕着波涛的水兵。”
艳芳站在那儿唱了起来。艳芳的面容艳丽，身姿窈窕，艳芳的歌声也是亮丽而鲜艳。清清亮亮，爽爽快快，象是山间流淌的一道泉水。台下的祥国瞪大了眼睛，一付完全被迷住了的样子。真是秀色可馨呵，秀色是美餐，眼睛就成了嘴巴。祥国的眼睛的嘴巴慢慢吞吃着姑娘的秀色而感到深深的陶醉，几分钟过后，艳芳唱完了，说了一句感谢大家的话就跑回了座位。明辉照例又把艳芳赞美一番：
“这位美丽的姑娘给我们带来了美丽的动听的歌声，这歌声令我们久久难忘，那阵阵柔和美丽旋律会缭绕在我们的心头，姑娘美好的姿容也将留在她的倾慕者的眼中与心中，让我们大家感谢她。”
叭，叭，叭的掌声象是放了一阵不甚响亮的鞭炮。艳芳在座位上听明辉在赞美她，她心想，他在赞美我吗?他确实是在赞美我，赞美我的歌声，还赞美了我的面容，但他没有赞美我的身材，这是不完整的。我们女人的美是一个整体，面容与身材缺一不可。他说我美，他还说我的美将留在我的倾慕者的心中。谁是我的倾慕者呢?是明辉吗?不是，明辉不爱我，我看得出来。那谁是我的倾慕者呢?是祥国吗?可能是的，不，一定是的，他，只有他常常向我献殷勤，说好话，跟踪我。他经常帮我到食堂打水，上街买东西，他向我说许多好话，但我不爱听。我有时顶撞他，甚至嘲笑他，他都不生气，我的那些在一般人看来不入耳的话，他却照单全收，他真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呵，而且也是一个痴心的人呢。象是我的一只宠物一样，当然，这只是比方，我没有小瞧他，我也不会侮辱他，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要不是明辉，我也许会接受他了，但我现在不能接受他的爱，他的许多举止表明他是向我示爱的，除非明辉真的最终不愿接受我的爱，我追求桂树不得，我也许去恋白扬的。艳芳默默地想着心思，但没有谁知道她的心思，只有祥国，一直注意着她的祥国有所了解她，艳芳一面想着心思，一边用眼盯着场上的明辉。明辉是太有魅力，太光彩夺目，太有才华了，简直就是一个歌星，但又不是那种浅薄得让人一望便其底细的歌星，那种歌星只知道唱几支能够打动无知的青少年的歌曲在舞台时扭来扭去。明辉是富有才华的青年，身为一个医生但却很有文学才能，能写出很好的诗篇，而且还能够朗诵，他的歌声也很好听，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歌手。但他从不唱那些浅薄得近乎无聊的歌曲，他总是唱那些有较高艺术水平的歌曲。他待人诚恳，乐于助人，又多才多艺，真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青年，而且他那挺拔的身材，富有男子汉逼人的气概。是一个值得少女恋慕的充满青春活力的青年。可是他为什么总是不肯接受我的爱呢?我的爱象天空落下的雨水与雪一样纯洁，象从心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地真。我把我纯洁、真切的爱情给他，等于是送给他一份很好的礼物，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爱的礼物呢?我这爱的礼物并没有什么不好。我的爱的礼物象一只水晶做成的饰品，晶莹明亮光彩照人，为什么他不肯接受呢?是我的这一礼物不合他的心意吗?还是他不愿，因为收下了礼物即要回赠礼物给我因而犹豫不定呢?按照爱的原则，接受了爱的礼物的一方照例是要回赠给对方以同样的爱的礼物的，你投我以桃，我报之以李。你给我玫瑰，我回你以百合、月季，如果一方只是接受礼物而不回礼未免太不懂事理，因为爱情是双向的交流。双向交流后的结合，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表示，爱的合同就无法成立了。明辉呵，明辉，什么时候你能接受我的爱而且回赠给我以你的爱呢?不要让我姑娘热烈的心绪象遇水浇灭的火堆吧，不要让我蓬勃生长开放的爱花凋谢枯萎吧。我少女鲜艳的脸面因为有爱而容光焕发，又因为失爱、无爱而颜色黯淡憔悴。你愿意我为爱而受伤痛苦不堪吗?唉，爱不需要同情怜悯，爱只要互爱，只要双赢。艳芳目不转睛地盯着明辉看着。前面的明辉在继续主持节目。
“下面我们请我们的幽默大师林祥国给我们表演节目。”
说话间，林祥国笑呵呵地走上前来与明辉站到了一起。
“今天你为我们带来什么节目?是故事，还是笑话?”
“你们是听故事呢?还是想听笑话?”
“我们想听故事。”
“我不想听笑话。”
“哦，你们是既想听故事，又想听笑话，那我如果要满足你们的希望，我就得既讲故事，又讲笑话。我再征求一下你们大家的意见，你们是想先听故事呢?还是想先听笑话?”
“先听故事。”
“先听笑话。”
“到底想先听什么呢?”
明辉这时插嘴道：
“祥国先生，你很有表演才能，能够自如地与观众对话，并且能开启大家的兴趣。这样吧，你就先讲一个故事，然后再讲一个笑话吧，如果说你的故事是一头山羊的话，在你给我们牵来一头山羊之后，再给我们在山羊背上放上一只活泼的小猴吧，不用我说，你一定知道那只小猴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就依你说的。我先牵来一头故事的山羊，好不好?”
“好。”台下的观众一片叫好声。
“从前……”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
“太老了，象是老爷爷在讲故事。”
“从前有三个姐妹都有口吃的毛病。三个姐妹都长大了，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一天，一位优秀的青年到家里来相亲。三姐妹的父母希望这位青年选中其中一位女儿，但父母知道三个女儿虽然个个都貌美如花，但却都有口吃的毛病，因此想掩饰三个女儿的毛病，有什么办法呢?只好让三个女儿见面时不要讲话，不讲话自然毛病不能被发现。等到见面的时候，大女儿见到男青年英俊、潇酒，一表人材，心中陡生爱慕之情，激动之余，忍不住把父母的吩咐丢到一边。只听她说道：“你你你真好好好看，真真迷迷人。”话一出口，破绽露出，本来满心欢喜的男青年心头罩上一层阴影，原来姑娘虽然貌美，但却严重口吃，看来大姑娘不行。男青年转向二女儿，二女儿见大女儿露了馅，不禁焦急起来，口中不由得埋怨道“妈，妈，还，还，叫叫你你不要说说的呢?”但言一出口也露了馅。男青年愈加心闷，二个姑娘都是口吃者。男青年只得转向三女儿，三女儿是三个女儿中最漂亮的。希望就在她身上了。当男青年准备细细观赏三女儿的时候，只听见三女儿也开口了。原来三女儿见二女儿露了馅，心中也很焦急，她也跟着埋怨道：“她，她说，说—你—你不可，可以不，不要说，说，你们看，这一下全完了。三个姑娘都暴露出了相同的毛病，相亲的结果可想而知。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们说这个故事好不好?”
“好。”
“不好。”
“看来有不同的意见。”
“为什么说好?”
“因为你讲得有趣，三个姑娘也有趣，怎么一个个都忘了父母的嘱咐，暴露了自己，坏了相亲大事。”
“为什么说不好呢?”
“故事太老了，而且有点笑话我们女性，贬低我们女性。哪有姐妹三个都口吃的?”
“只是讲个故事嘛，故事不但在于故事本身，而且还在于故事所含有的寓言式的意味，知道吗?”
“好，感谢祥国先生给我们讲了这个老掉了牙齿，旧到了极点的有趣故事，这故事确实是有点象一只老迈的山羊。下面请祥国先生给我们讲个笑话。在这里，我提个要求，祥国讲笑话如果把大家逗乐了，逗笑了，我们鼓掌感谢，精神奖励，如果不能达到把大家逗乐的目的，或者只是讲笑话的人一个人自得其乐，我们就罚祥国唱一支歌，你们说好不好?”
“好。”
“祥国先生，开始吧。”
“好，但我也有一个要求。要公平合理。刚才主持人讲我若把大家逗乐，仅仅是给我掌声，这不行，如果我把大家逗乐，我建议罚明辉给大家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
观众是坐享其成，没什么不好的。
“明辉，是否同意?”
“同意，为了大家，我愿尽力。”
“好，我开始啦。讲一个什么笑话呢?好，有了。先说一个简短的笑话。有一个人去饭店喝酒，他把他的小汽车就是桑塔纳吧，停在饭店门口，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他已喝得酩酊大醉，东西南北已经认不出了。他勉强打开车门坐到座位上。他摸摸前面，咦，怎么方向盘没有了?咦，怎么操纵杆也没有了。他再用脚踩踩，怎么油门与刹车都没有了。他大吃一惊，不好，现在小偷较多，看来小偷把方向盘，操纵杆，油门刹车都偷走了。他急忙下车，拨了半天，他竟然拨动了110。他嘟嘟囔囔地向警察说了他车中的部件被人偷走的案情，他希望警察赶紧前来破案。报警后的警察感到奇怪，怎么会呢?小偷怎么不把整车偷走，而要偷其中的一部分呢?而且是怎么偷的呢?警察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也许是一桩千古奇案吧，赶紧去吧，去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警察放下电话，就驾车迅速赶来。警察到了饭店门口，见那辆车停在那儿，却不见报案人。警察向车内一望，一个人正在车内呼呼大睡。警察敲了敲窗户，一会儿，那人醒来，警察问
“是你报的案吗?”
“是，是我报的案。”
“你说你的车内的方向盘、操纵杆、油门、刹车被人偷走了，是不是?”
“是，是偷走了，你瞧我，我的前前，面一片空白，我的脚下也是，是什么也没有。”
”那你看看你坐在什么地方?”
这时一阵风吹来，那个喝酒的人醒来了，他一看，呵呀，你们知道怎么的，原来他坐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笑话讲完了，下面笑声一片。看来祥国是取得了成功。按照约定，明辉只得唱一支歌了。好在唱歌对明辉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平常地很喜欢唱歌，因此，唱一支歌实在是很平常的事。唱什么歌呢?
”我欢迎大家点歌。”
“哦，象歌星呵”
苏强说道
“月梅你点一首。”
“好，明辉就唱《北国之春》吧。”
“好，这支歌有力，旋律也好，歌词整齐很有诗意”
”好，我就为你演唱一首《北国之春》，可谁来伴奏呢?”
“我来吧。”苏强唱着就拿出了口琴。明辉在苏强口琴的伴奏下完整地唱完了《北国之春》。唱完后，明辉照例向大家点了点头，算是致谢，他没有鞠躬的习惯，只得点头代之了。歌唱完之后，又有几个人表演了魔术?口哨都很精采。
“下面我们请王院长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大家欢迎。”
笑咪咪的王院长被推到后台来。王院长讲明“我不会表演什么节目，我身上似乎缺少表演的天分。这样吧，我为大家打一段太极拳，音乐准备。”
在音乐声中，王院长为大家表演了一段如行云流水的太极拳。王院长练拳有二十多年了，拳艺确实很好，身段优美，很有魅力。王院长表演完了之后，明辉说道：
“今天我们邀请了兄弟单位的青年朋友来参加我们的晚会，我们请他们为我们表演节目。”
“好。”
“我请你与我合唱。”
说话的人是彩霞姑娘，这个文静的宛如明月般妩媚的姑娘站起身来，把一只纤弱的手伸向明辉。明辉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心爱的女孩会当众邀请他唱歌。他哪里知道，他刚才的主持已经给那女孩很好的印象，原来朦朦胧胧的感觉变得清晰了。美丽的女孩为英俊的男孩所吸引，明月向太阳伸出了友谊的双手。明辉心里滚过一阵激动的浪涛。他应声答道：
“感谢你盛情的邀请，我很乐意与你合唱一支歌。我们唱什么歌呢?”
“唱十五的月亮吧。”
“是哪支民歌呢?还是现代歌曲唱军人之情的?”
“唱民歌吧。”
“哦，我知道了，是草原情歌，好，开始吧。”
明辉唱完之后，彩霞开口唱了起来，彩霞，文静的彩霞的歌声清晰透明，蕴藏着少女的热情。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呵……”一阵清丽的歌声在清凉的春夜向远方飞去，消失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明辉与彩霞面对着观众唱着，二人不时地对望着，那一半是因为表演的需要，一半是彼此深深的吸引，二人都有些羞涩，但二人微妙的表情不易为人所察觉，只有苏强与月梅、艳芳与祥国知道。苏强与月梅为明辉高兴，这样一个机会正是他们提议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为明辉与彩霞相见创造一个合适的机会，果然明辉今天表现不错，姑娘被吸引住了，艳芳看得很仔细，可看得越仔细就越是不高兴。她感到那女孩现在与明辉靠近了，自然那中间就没有她的位置了。她的心微微感到了疼痛，但表面上又不好讲什么，何况他们也仅仅是一起唱歌而已，距离走到一起还有相当距离呢。这个距离也许还有南京到上海那么远吧。我还是有机会的，如果真的失去了机会，怎么办呢?艳芳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忘了，她的身边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她，那是祥国专注执着的眼睛，一付和善、亲切微笑着脸面，始终象夏日里转动的风扇朝向她发射和风般的凉爽微笑。明辉与彩霞唱完了，二人在唱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地牵了一下手，这温暖的亲密的接触只有几分钟功夫，但却无疑长久地留在了二人的心中。所有表演的节目都结束了。时间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是凉爽的春夜，人们兴致未尽，还不愿意散去。况且还有露天舞会呢。柔和的音乐响起来了，舞会开始了。明辉首先想到了彩霞。他走过去，伸出手来，绅士般地请彩霞跳舞。彩霞愉快地接受了邀请。二人跳起了优雅缓慢的四步舞。明辉望着眼前思念已久的姑娘。姑娘的黑发柔软，是通常所说的齐耳短发。姑娘的脸面满含笑意，丰腴的脸面上一双美目中波光荡漾。这样近距离地望着姑娘，明辉真感到有些陶醉。姑娘身上发出的芬芳的体香使他的身心舒畅。他有几次下意识地低头望了望，姑娘那已发育成熟多时的双乳高高突起在胸脯上。姑娘的唇上显然涂了一点红红的唇膏，使那双唇更显红润鲜艳，姑娘的双颊上细微的汗毛都一一映入了明辉专注的双眼之中。明辉的一手牵着姑娘温暖的小手，一手挽着姑娘匀称的腰身，那腰身流畅的曲线。哦，爱情是什么?爱情是美丽的容颜，姣好的性感的身材，是从眼睛到心灵的渴望，是从心灵到肌体的热爱。明辉充分感受着心爱姑娘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二人一边轻轻舞着，象小船在碧波中荡漾，一边开始聊天。轻松、惬意。
“你的歌唱得很好。很喜欢唱吗?”
“喜欢，你也唱得很好呀?”
“喜欢唱什么呢?现代歌，民歌也唱，只要好听的就唱。”
“哦，我也是，我还喜欢唱外国歌。”
“喜欢英文歌吗?”
“喜欢。”
“能够用英文唱吗?”
“能唱几首，你会唱英文歌吗?”
“也会几首，我的英文还可以。”
“那太好了，我的英文不太好，我正想好好学呢。以后我要向你学习呢。”
“行，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我觉得你很有文才，我是学中文的，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去当作家，你不应该做医生。”
“也许以后会当作家吧，现在还得做医生，我们每个人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是不是?”
“是的，人尽其才，很难。”
“正因如此，我们也许要走过一段长长的一定是艰难曲折的路才能达成我们的梦想。”
“是的，梦想成真并不容易，在我们这个时代。一切有价值的东西要牢固地树立起来都不太容易，都要遇到阻力。”
“对，相反那些没有多大价值的东西到反能够畅行、流通，这是不好的。”
“不好，也没办法，环境决定一切。”
“因此人们要奋斗，要努力拚斗，才能达到目的。我是准备吃尽千辛万苦去赢得成功的。以我看来人付出的越多，得到的成就也会越多。”
“那你的远期目标是什么呢?”
“做中国的莎士比亚、契诃夫。”
“哦，多么伟大的理想，我没有你那么大的理想，但我理解你的理想与襟怀，我祝你成功。”
“哎，我们好象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讨论什么哲学问题。”
“是吗?说点轻松的吧。”
“说什么呢?哎，我们认识好久了吧?”
“可能有三个多月了。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们学校。你身穿一件米色猎装，黑色长裤，十分精神，而且你的谈吐也吸引人。”
“还记得我说了些什么?”
“记得，你是去找我们校团委联系工作的，你好象讲了青年人活动要多样化，不能老一套，要多加强交流。你好象也还要组织你们单位的青年去飞机场参观，后来去了吗?”
“去了，我们骑车去的，很有趣的。我们都听见了飞机起飞巨大的轰鸣，真正是振耳欲聋。飞机真是个庞然大物，一旦发动起来，惊天动地。我们看见飞机呼啸着冲向蓝天象是卷起了一场龙卷风呢。”
“那么厉害吗?”
“是的。我们还爬上了飞机的座舱中，象一个飞行员那样坐在里面，只是不能飞向蓝天或者灰蒙蒙的天空。”
“灰蒙蒙的天也能飞吗?”
“大概能吧，雨天不能飞。”
“哦，真有趣，下次带我去看飞机，好吗?”
“好呵，飞机场离这儿不远的，只有几十里的路程。”
”是不太远，就是骑车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哎，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嗯，就是前几天我托人送给你一封信，你有没有收到?”
“没有呵。”
“哦，那就怪了。”“
“ 怎么怪了?”
“我前几天托人送给你一封信，怎么没送到呢?”
“你托谁送的呢?”
“我们单位的苏强。”
“苏强，我认识，苏强又怎么送的呢?”
“苏强带给了你表哥。”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表哥忘了。他前几天匆匆往南方出差，说过几天回来，昨天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对不起，忘记了一件事，我问什么事?他说他受人之托要带给我一封信。临走时太匆忙，就忘记了，他再三对我道歉。我说没关素，一封信迟几天收到没关系的。原来是你写的信。你写信给我做什么呢?”
“想请你与我一起去作一次郊游的。”
“在哪里?”
“就在城外的小山上。”
“那儿好是好，可刚刚死了人的，我可不敢去。那你约的什么时间呢?”
“三天前。”
“哦，已经过期作废了。不过你可以再约的，”
”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
“只怕你不赴约。”
“我不会不赴约，只怕你不约。”
“好，那我一定再约你
“再约可以，但要换个地方，我虽然不迷信，但胆子还是小，那小山固然青翠可爱，幽静迷人，但毕竟刚刚死了人，也许人的阴魂不散，要吓死人的。过些时再去吧。”
“好的，换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暂时保密。”
“那天你了吗?”
“我当然去了，我认为你也会去的。”
“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这不能怪你，跑一趟也有收获。”
“什么收获?难道你又邂逅了一个女孩”
“是，遇到了一个女孩，但我并不爱她。”
“那她爱你吗?”
“也许吧。”
“什么是也许?”
“也许就是可能，可能就是也许。”
“她是谁呢?”
“请允许我保密，但我敢向你保证，我对她确实无那方面的意思。”
“那她有呵，虽然我们相识已有几个月。老实说我对你有好感，但我们似乎还没有最终跨进爱的门坎，我本无权去管你，但我倾向于你的心要求我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你对我有爱的话，我一定会接受你的爱，如果你对我有爱的话，你对别人的追求你要拒绝，否则，即使你向我表示出充分的爱，我也会心不安宁的。因为我总觉得我爱的果实少了一些。爱应是完整的，不能有缺陷。如果二个人的世界中多出了一个人，那么就不是完整的爱的世界了。”
“你放心，既然你已觉察出我对你的充分的好感，这种好感是产生爱情的最牢固的基础，而且你也表示出对我的良好的爱意，我想我们正在朝向建立美好的爱情的二人世界的方向迈进。在此，允许我大胆地向你表白，美丽的姑娘，我爱你。”
“谢谢，亲爱的小伙子，感谢你的爱。这温暖的爱的语言会让我铭记一辈子，因为这是我的初恋，初恋难忘，情意荡漾。”
一支舞曲放完了，人们暂停下来，明辉拉着彩霞坐下来，二人继续亲热的攀谈着，可爱神已用爱情将二个牢牢地拴在一起了。旁边艳芳呆呆地坐着，似乎有所失落的样子。祥国走过来，
“艳芳，等会儿，我们跳一曲吧。”
“好吧。”艳芳的回答有些有无力，但并不勉强，舞曲又响起来了，艳芳与祥国欢快地舞着，在这欢快的舞蹈中，艳芳似乎忘记了心中一些些的忧伤，最后大家跑起了拉手舞。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年轻的人们尽情地欢跳着，人人脸上都似得到大量金钱那样挂满了欢喜的笑容。在乐曲声及徐徐吹过的晚风之中，舞会结束了。
二天后，彩霞收到了明辉的一封信，明辉约她到城里公园里见面。约会的地点是在公园湖中的一个小亭子里，时间是上午9点。这天自然是星期天，不是星期天，是没有时间来约会的。这天明辉早早地来到了公园，他走进公园内，走过一条较宽的林荫道，又拐过几条弯弯的小路，最后穿过一道古式的小圆门，眼前豁然开朗，一面近乎圆形园内小湖泊出现在眼前，湖的东侧是一座人工垒起的假山。假山上草木葱茏，几种不知名的花朵迎风开放。明辉张眼向湖心的小亭里望去。亭子里空无一人，时间差不多了，彩霞也该来了吧。他将目光从小亭转向小亭的四周。他惊喜的发现，在湖边通向湖中的小亭的一块块石头铺成的石路上正走着一个女孩儿。这女孩的身影是那样地熟悉。女孩正小心翼翼地向湖心小亭走去。女孩身穿一件绿色长裙，上身穿一件白衬衫，真象一位碧波仙子正凌波踏浪而行。因为怕长裙沾着湖水，女孩用手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她的头低着，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生怕一不小心掉下水去。明辉知道这湖很浅，而且石路石块间距离也不大，因此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决定不急于前去，而是站在一旁欣赏心上的人儿款款走路的可爱模样。一首诗从他的脑中跳了出来，
“你拽着长裙走在石块铺就的水路上，象一个神话中的仙女驾着和风远航，你低头看着你脚下的道路，你的耳边响起那些亲吻着石头的轻浪。你的悦人眼目的裙裙会沾上清凉的水吗?锁住我专注的双眼的是你如此清丽可爱的形象。你是这春天里的春天，春天里的阳春，永远伴着你的是鲜花、和风与迷人的阳光。”
明辉赶紧掏出纸笔把这些诗句写上。然后，向那条通往湖边的小路上走去。彩霞只顾低着走自己的路，没有发现明辉。明辉也不想惊动她，免得她激动惊慌掉入水中。等到彩霞已走上亭子边的台级，明辉才叫了一声
“彩霞。”
彩霞回头一看，见是明辉，于是高兴地向明辉打起招呼
“是你，小心点，别掉进水中。”
“不要紧，不会掉下去的，即使掉下去，我的水性也很好，不分有事的。”
“还是不要掉下去吧，虽然你的水性好，但一旦掉下去，不要把衣裳、鞋子、身上的东西弄湿吗?你会游水，你身上的衣服、皮鞋可不会游水呵。”
“对，不能掉下去，除非我自己主动下水。”
“但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凉吧，游泳不合适呵，再说公园里面也不许游泳。”
“对，因此我也不会在现在主动下水。如果我主动下水，不是要把你一个人留在岸上吗?我们本来是要见面说话的，但分开来怎么说呢?”
二人一边说着话，明辉也就一边走着路，没用多少时时间，明辉已走上了亭子的台级，再走上台级，就到了彩霞的身边。明辉今天穿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一双擦亮的皮鞋，一付意气焕发的样子。二人面对面站着，彼此对望了一会儿，仿佛二部自动化的机器，二人的手不由得抬起来，拉在了一起，
“你来得很准时。”
“你也不晚。”
“你前脚来，我后脚到。”
“什么前脚来，后脚到?难道我们二个人长着一双脚吗?前脚在我身上，后脚在你身上，是不是?”
“可能是吧。”
“还可能是呢。这句俗话真有意思。你前脚来，那前脚就是我的前脚，我后脚到，那后脚就是你的后脚。我本来有二只脚，这样一来都成了前脚，那我的后脚呢?你本来也有二只脚，你也有二只脚，你的二只脚照你说来也成了后脚。那你的前脚呢?”
“你这么说我们都有四只脚了?”
“当然没有，我只有一只前脚一只后脚，而且是当我走路的时候，我二脚并拢的时候是不分前后脚的。”
“我俩一样呵。”
“那你为什么说我前脚来，你后脚到呢?照你的说法，好象我只有前脚，你只有后脚似的，好象我们二个人都成了一个人似的。”
“你是否希望我们是一个人呢?”
“那要看以后的发展。二个人只有在衷心地幸福地结合之后而且不要有变化，二个人才能成为象一个人一样的东西。”
“那让我们努力吧，让我们努力成为那种象一个人一样的东西吧。”
“怎么又说起东西来了?”
“是你先说的呀。”
“哦，是我说的。我说我们是东西，这包括我是东西，你也是东西。”
“这好象不太好听。”
“你嫌不好听，这样吧，那我是东西，而你则不是东西，好吗?”
“那自然也不好，实在不好听。”
“那怎么办呢?那还让我们二人都是东西，好吗?”
“好呵，就让我们俩都是东西吧。都是什么东西呢?”
“好东西呵。”
“什么好东西呵?”
“二个真心相爱，共同走向爱情的莫大幸福的好东西呵。”
“好，如果是这样的东西我愿意，我愿做享受爱情幸福的一个东西。但意思虽然是对，但好象不太好听呵。”
“那你说怎样才算好听呢?”
“还是讲东西换成人吧。”
“那人是不是东西呢?”
“我怎么说呢?说人是东西，不是很合适，说人不是东西，则更不合适，这样吧，二害相权取其轻。我说人是东西吧。我们当然不要过于重名，而是要重实。世界上一切名词、文句都只是个形式、符号，重要的不是这些名词、文句、符号本身而是这些名词、文句、符号所代表的事物本身。”
“对，我刚才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们坐下吧，站着说话不累吗?这儿有石凳，坐下来，慢慢谈”“好的，坐下来谈吧。我们是不是在谈情说爱?”
“我们在谈话。如果我们的谈话中有谈情说爱的内容的话，我们就是在谈情说爱了。”
“一对男女在一起不就是谈情说爱吗?”
“不能这样说，一对男女在一起谈话，不一定是在谈论爱情呵。他们可能在谈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他们还可能在谈什么可怕的事情。比如二个男女恐怖分子在一起密谋策划一起杀人爆炸案，那也是在谈情说爱吗?”
“当然不是。但让我们谈情爱吧。我们女孩子最喜欢谈情说爱了。如果征求一下我们女孩子的意见，问我们最喜欢什么?我看十有八九会说我喜欢爱情，这是真心话。”
“从真实的心理来看这是对的，女性大多倾心于爱情。很多女性都将爱情放在事业前面。在给爱情与事业排座位的时候，总是把爱情排在事业前面。但从社会现象看，有不少女性把对财富、金钱的追求放在了首位。在他们看来，金钱和财富才是第一位的。因此，她们往往为了金钱而牺牲了爱情。那些为金钱而委身于人的女性都是这样。”
“我不是这样。虽然我也喜欢金钱，如果现在有人送给我50万元人民币，我会高兴得在地上连跳十下，也许还上止，但我还是觉得爱情比金钱重要。人如没有爱情，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人不可无金钱，但金钱只要够用就行了，但人不能无爱情，而且爱情也要够用。人无爱情，生活是悲惨的，是有着很大的缺陷的。世界上有多少人在过着没有爱情的不幸生活呵。他们孤苦伶仃，没有爱人相伴，没有爱人关心照顾、帮助，没有对话，没有温存体贴，说句让人会感到害羞的话，没有生理上的满足，这一切都让人感到痛苦与难堪。”
“所以人们要追求爱情呵。人们的追求都是有目的的。追求爱情有得到爱情的目的，得到爱情的目的就是让人得到爱情能给人带来的那些东西。心灵的慰藉，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生理上的满足，等等。追求爱情是人的正当权利，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从这一点上说，爱情是至高无上的。”
“嘿，我们现在是在谈情说爱了，因为我们的谈话中有爱情的内容了。我们还要继续深入地探讨下去，就象二个学者一样，就象柏拉 与苏格拉底一样讨论问题。我做学生，你做老师。我问你答，好吗?”
“好呵，但我不能保证回答你的所有问题，而且全部正确。”
“那没关系，如果你答不出来了，我们就换个位置，我做老师，你做学生好了。”
“好，那就开始吧。”
“我问你，人，无论是男人，女人，为什么要得到爱情呢?”
“这个问题刚才已经说过了，爱情的目的已经说过了。”
“那是目的，我现在问的是动机、原因”
“好，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人为什么要爱。人们相爱由于彼此生命中的一些特殊的需要。这种需要出自一种天然的生理要求，那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性欲。由此出发产生了人们对爱情的向往与追求，当然性欲绝不是全部的内容，但却是主要的内容，如果没有性欲望所谓的对爱的追求就显得空洞与名不符实了。”
“不对，人们不是讲精神之恋吗?拿我们女孩子来说，那种你说的欲望有时并不特别强烈，只是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我们更多地渴望心理上的东西，如语言交流、肌体的接触，彼此的关心、照看。”
“那是人们求爱的第二个动因，是生理因素之外的第二种因素。”
“我懂了，人们是因为心理与生理双重的原因才想到要去追求爱情并努力得到爱情的，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人们会对特定的人产生爱慕之情，而不会对其它人产生这种爱慕之情呢?比如我对你，其实初次见你面，我就悄悄地喜欢上你了，这是一见钟情吧。这是我的秘密，这个秘密我今天向你公开了。”
“人们在追求爱情的时候总是有选择的。只有对那符合自己选择要求的人，只有对那能够给自己带来愉悦的美好感觉的人才会产生爱情。比如我对你。自从我见到了你，我就认定你符合我对爱情的理想要求，你美丽、文静、性感，这很重要。你是一下子就把我俘虏的。我这些天来，被你弄得神魂颠倒。我象被压迫的人民盼解放，奴隶盼自由一样盼望着你，思念着你。”
“怎么你的情况与我的情况如此相似呢?我自见到你之后也是一样地朝思暮想呵，只是我既不会写诗，又不敢随便表达。要不是那次晚会，我肯定到现在也没有勇气向你表达我真实的想法。我要感谢苏强，是他在找我表哥，把我叫去参加晚会的。晚会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结识的机会。”
“是吗?这事有一些戏剧性。我的那封信被耽搁后，我就有些心灰意懒了，以为你对我并不感兴趣，因此不来赴约。哪知道实情并非如此。我知道我是幸远的。我现在与你在一起，我感到幸福。”
“我也一样。”
彩霞说完往明辉身边靠了靠。二个人的身子渐渐靠在了一起，明辉抬起手轻轻抚摸彩霞的黑发，彩霞趁趋势靠在了明辉的胸前。二人沉默着，过了大约5、6分钟时间。彩霞抬起头来，
“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呢?”
“那就问吧。”
“我问你，你见到了我为什么对我立即产生兴趣的?”
“你美呵，迷人哪。”
“仅仅是美吗?”
“主要是美。”
“哪儿美呢?”
“容貌美，你看你的双眼多明媚，红唇多迷人，脸面多嫩，象香蕉。”
“我看不见我自己呵。”
“你看不见，我就来做你的镜子吧。你的形体多美。你的身材丰满但不壅肿，腰身匀称，肩膀溜圆，其它的我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呢?”
“人的有些部位是只能看、欣赏、爱抚而不宜多说的。”
“什么部位呢?”
“这你是知道的。总之你很迷人，让人魂萦梦绕。”
“除了我的美之外，还有吸引你的东西吗?”
“当爱开始的时候，眼睛和耳朵所捕捉的信息是最基本的，以后眼睛，耳朵还将发挥作用，以后手脚等也要参加爱情的过程了，主要的还有人的大脑。”
“那我们现在是处在爱情的早期了?”
“是的，我们刚刚开始”
“这刚刚开始的感觉使我迷醉。我们能永远如此吗?”
“但愿能够。”
“实际能够吗?”
“也许吧。”
“这的这个问题不太让我满意。什么也许?也许是不确定的，我们女孩所想要的是确定性的东西。你看，又说东西了。”
“那就需要一个承诺了。”
“你愿意承诺吗?”
“以我现在的感觉我愿意承诺。”
“你的承诺是以感觉作基础的吗?”
“是的。”
“如果哪一天你的感觉发生了变化，那么你的承诺不要随之变化吗?”
“从道理上讲是这样。但我想我的感觉不会变。因为我心爱的人给我的感觉不会变。我的爱人的美不会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日益加深的感情会使爱情变得牢靠，因此一切将如初恋的时候一样不会改变。”
“但愿如此，但现在世界变化大了。好多事情变幻不停，人的感情也好象一样。现在不是有一句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吗?”
“这话不全对，或不全错，有一定道理，也有一些毛病。不求天长地久是错的，珍惜一朝拥有则很必要，人们如果能把握住每一段生命中的美好时光，那么这一段段的美好时光衍接起来就成了一道流之久远的幸福长河了。我不反对爱情在她已经结束的时候改变了她的初衷，但我还是希望与相爱的人度过幸福的一生。”
“我也是。但是谁能知道以后呢?我们这么年轻，我们无法把握长长的未来。”
“也许我们把握住现在就是把握住了未来。”
“对放眼未来，把握未来，愿我们能长远地相爱相许。”
二个年轻人依偎在一起唧唧咕咕，象一对幸福的鸽子。湖水宁静，当风儿吹来，则荡起一圈圈涟漪。湖边的绿树婆娑，柳枝飘舞。各式的花儿开着，吐露着芬芳。青青的草儿俯伏在土地上，以 微的姿态为大地的美好景色贡献着力量。太阳慢慢地散步在天空的顶点。
“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明辉拉起彩霞，二人一起离开亭子向湖边走去，当二人走到湖边的时候，二人向四周望望，他们发现东边的假山上有二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男一女，好象是二个熟悉的人。彩霞眼力好些，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你们单位的那二个人，女的叫艳芳吧，男的不知道。好象那个女生对你有点意思呢。那天晚上我看出来了。怎么样?是事实吧?”
“是事实。艳芳对我是有些好感。但我觉得我与她不太合适，所以没接受她的好意。哦，那个男的是祥国。我看出来了，那胖胖的身材肯定是他。”
“他们来这里干吗?”
“那我们来这里干吗?”
“哦，我明白。男男女女来这里多半是谈恋爱的。这儿景色好呵。艳芳与那个什么祥国如果谈上了就好了。”
“什么就好了。”
“艳芳与祥国谈上了，我们的明辉先生身后就少了一只飞翔着追 的小燕子了。”
“但愿如此。但愿有情人都能成双成对，谈到一起，走到一起，那才是皆大欢喜呢。”
“现在不是成了事实吗?我们外单位的人都知道你们医院的几个青年在闹恋爱。苏强与月梅早就恋上了，率先走向了恋爱的乐园。你现在也有了归宿了。我的心成了你爱情之船的港湾。艳芳与祥国看来也走到了一起。这结果不是很完满吗?唉，我们要不要去跟艳芳他们打打招呼?”
“好呵，去招呼一下吧，我也好判明艳芳与祥国是不是真正走到了一起。走吧。”
二人沿着湖边的小路拂过垂挂在面前的排排扬柳枝条，走上那座小山。在他们将要登上假山顶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艳芳与祥国在说着话。
“这个地方真不错，有山有水，山水相依。春风杨柳，绿草碧水，景色怡人。”
“是呵，这儿景色是不错。比这景色更引人的是那儿亭子里还有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呢。那一对恋人我们二人都认识。唉，怎么他们走了，离开这里了吗?”
“我也看见他们了。他们刚才还在那里的。我本想喊他们，但又觉不合适，在公园里大嚷大叫的可不是太好。”
“是呵，可他们哪里去了呢?看来明辉与那个姑娘好上了。那一天晚会上我就看出来了。是谁安排他们见面的呢?他们一见面，一拍即合，象胶皮贴上球拍一样就再也分不开了。他们谈成了，成了一对幸福的恋人了。我这心里好象成了一座空荡荡的大礼堂，大礼堂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真感到有点悲伤呢。”
“我不是来了吗?我不是已经坐到你的礼堂中去了吗?”
“不，你还没坐进来。你只是想坐进来。我还没决定请你进来呢。但我想你是一个侯选人。等我将我的那一点悲伤彻底溶化进这眼前的湖水里。我才可以邀请你进我心灵的礼堂。”
“那要我等多长时间呢?”
“等三年，你等吗?”
“我等，你要我等三年我就等三年，就算等几个三年都行。只要是你叫我等的就行。你的命令我必须服从。”
“傻瓜，谁真的让你等三年呢。现代人哪有那么封建想不开的。我以前是恋着明辉，总觉得他好，心里总是有他。他的声音，他的影子，他的面容，他的诗，但我现在渐渐地想开了。原来相爱是有条件的。相爱的人是彼此都有相爱的意思才行，仅仅一方有爱慕对方的意思是不行的。明辉不爱我，他爱那个女孩，他自有他的理由，我爱他有我的理由，但这爱情是注定要落空了。我必须转变方向去寻求真正的爱情。那爱情是我爱别人，别人也爱我。”
“别人爱你，这不成问题。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自从一年前你来到单位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热情、直率、大方、善良、乐于助人，而且工作能力强，这些都深深吸引了我。”
“我还有别的地方吸引你吗?”
“有呵。”
“什么地方?”
“这是你的个人特色。”
“什么特色?”
“你独特的大方优美。你的容颜象太阳不象月亮，因为你的脸总是红红的，好象时刻燃烧着青春的火焰，你高挑的身材不象模特儿那样纤细飘逸，但却婀娜可爱。你的嗓音清亮做一个播音员也能够胜任。”
“哦，你也挺会说好话的。”
“我说的是真话呵。”
“行，这些话，我爱听，你就继续说下去吧。”
“总之你在我的心中是完美的，就是你的急躁脾气在我看来也是能够接受的。”
“那你不怕与我相处之后我会骂你吗?”“
不，你不会骂人的。你是个有修养的人，即使你生气，你也不会破口骂人的。你绝不象那些没文化、没修养的人那样，心中一有不满，马上脏话连天地骂人。现在我们中国这样的人可多了。这也是我们中国人整体素质差的一个表现。”
“那你说我素质好，我不是中国人了?”
“不，中国人中也有素质好的，中国人并不素质都不好。但素质不好的人是很多的，同样素质好的人也是很多的。中国就是这样复杂。等到中国进步了，素质好的人更多了，素质差的人更少了，情况就大大地好转了。外国人也就不会老是瞧不起我们了。现在外国佬老是瞧不起我们呢。象城里人瞧不起乡下人一样。”
“看来你还挺有思想的，以前我不曾过多地注意你。我的目光、耳朵、心灵从没集中在你的身上，现在我回头一看，你原来也是挺好的，挺可爱的。”
“是吗?你这样说，真是让我太高兴，太荣幸了。我十分喜爱、欣赏你，如果你也开始对我有好感，那就太好了。我们距离那个目标不是太远了。”
“什么目标?”
“love”
“呸，还差一点呢。你要陪我玩上三、五天，我们在城里到处转转，我们就各类话题广泛交谈，象国家领导人召开会议一样。我要多方面考察你，觉得你是不是适合我的，我才会跟你确定我们的恋爱关系呢。”
“那么说我们的恋爱还有一个前置程序，有一个考验期呢，那好吧，考验就考验吧，我接受你的考验。这会不会比考研究生还难呢?”
“不知道。这可能是二回事。我要考验你，也欢迎你考验我。人们常说爱情是盲目的。我的经验告诉我这是事实。但我从迷惘中醒来，我要使我的爱情不再盲目，因此我要清楚地了解我爱的对象，然后才作出我的决定。”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做吧，那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什么呢?”
“是朋友啊。”
“好，朋友就朋友吧，男女朋友与恋人常常只隔一层三合板，推倒了那一层薄的三合板，朋友就成恋人了，让我们做朋友吧。”
“走吧，时间不早了。”
艳芳与祥国准备下山了，刚刚准备走上山顶的明辉与彩霞想了想，觉得还是独立行动的好，也好让艳芳与祥国在一起多呆些时候，于是二人悄悄地躲到一边。艳芳与祥国走下小山，走远了。等他们走远，明辉与彩霞才手拉手从假山中钻出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公园，各自回家。
再说艳芳与祥国走出了公园，拐过一条小巷，来到一条小河边。这条小河是古老县城的护城河。河边栽着许多杨树，杨柳依依，碧绿耀眼，遗憾的是护城河里的水不是那么干净，颜色发黑，还有一些垃圾散落各处。我们的城市真是缺乏管理，起码的卫生要求都不能达到，让人感到万分遗憾。艳芳与祥国二人沿着护城河边的小路边走边谈。忽然几个年轻人拉住了他们。其中一个瘦瘦的小子将祥国拉到一边，
“喂，借个火。”“
对不起，我没带火。”
“没火?怎么没火?”
祥国感到很恼火，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讲理，难道身上不带火外出不对，要受他的管理?真是岂有此理。这时另外二个年轻人嘻皮笑脸地对艳芳说：
“好漂亮的小妞，喂，跟我们走吧，跟我们去玩玩，走。”
那二个小子竟然用手来拉扯艳芳。艳芳火了，知道遇上了流氓。这条小河边没有住户，又是中午时分，路过的人也不多。艳芳厉声说道：
“别动手动脚的，再蛮来我喊人报警了。”
“你喊呵，报警呵，这儿谁听见呵。警察来了，我们也走了。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那二个小子竟然用手来摸艳芳的脸面
“多漂亮的脸面呵，让我亲亲。”
艳芳急忙大喊起来。
”祥国快来”
“流氓，住手。”
祥国在一边听见艳芳的叫喊，忙转过身来准备帮艳芳，他挡在那二个小子面前护住艳芳
“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性，你知道这是犯法吗?”
“犯法，不知道，哥们就是想乐乐，小子别挡道。把那妞给我们玩一玩，一、二个小时后还给你。”
“无耻。”
“无耻?哥哥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无耻?只知道玩得开心。这样一个漂亮妞我们不会放过。你识相点让开，要不然，我告诉你，你要吃苦头了。”
祥国知道遇上了恶流氓了，他忙对艳芳说
“你快跑，去报警。”
艳芳说
“我不走，我与你在一起。”
“不行，你在这里要坏事的，这几个会伤害你的，你快跑。”
艳芳知道打起来，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去报警，于是飞快地跑去报警。那几个流氓见艳芳跑掉，到手的猎物溜网，立即迁怒于祥国。一场野蛮的攻击开始了。三个人拳打脚踢围攻祥国，祥国奋力还击。但终于寡不敌众，最后被击倒在地。等艳芳领着警察来到现场的时候，那几个流氓已经跑掉，祥国在地下躺着满脸满身是血。艳芳心疼地捧起祥国的脸，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祥国被送进了医院，艳芳一直陪着他。所幸的是祥国的伤并不重，都是软组织伤，内脏及身体的其它重要器官均没有受伤。住几天院就可以了。第二天，艳芳买了一束玫瑰花走进医院的病房，当她走进祥国的病房时，祥国正半倚在床上看一本杂志，是一本《读者》。
“好些了吗?”
“好些了。”
“还疼吗?”
“不那么疼了。”
艳芳将花朵插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里，然后观察祥国的伤情，脸面部的青紫肿胀仍未消退，手上裂开了一道口子，胸背部也有好几大块青紫肿胀。艳芳是护士，出于职业的习惯检查病人的身体没什么不便。但当她检查着祥国身上的伤处时，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的感觉。祥国纯粹是为了她而被打的。这个世界多么不安宁呵，总还是有一些窃贼强盗、流氓危害社会、危害人们的生命、健康及其它权利。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她们的姿色，她们的性权利常常遭受威胁。这一次如不是祥国挡着，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城里的流氓是如此之多，经常有女孩被侮辱被强奸。警方严厉打击也无济于事。看来今后要多加少心，或者真的要学几招防身术了。
“药要按时吃，多躺躺，别坐起来，你臀部的那块血肿挺大的，坐着不行，压着会很疼的。今天我来给你把血抽掉。”
“谢谢。”
“谢什么呵，你不还是为了我。”
“应该的，那几个流氓抓到了吗?”
“抓到了，都拘留了。派出所还要叫他们赔钱呢。”
“要让他们受到惩罚。是刑事拘留吗?”
“不知道。”
“要向派出所要求刑事拘留，他们无疑已经犯了流氓罪，仅仅治安拘留是不行的。处罚轻了不足以震摄犯罪。”
“好，我把你的意思告诉派出所，你好好休息吧，在看什么书呢?哦，是读者。这是一本好杂志，格调高雅，含意丰富，是能给人启示教育的好杂志，可惜这样的杂志不多。外面倒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杂志，登满了花边新闻，凶杀奸淫之类的案件，而且这些离奇的案件多半是那些混饭吃的作者瞎编出来的。”
“是呵，这些满足人们低级趣味的杂志简直铺天盖地，给人们不好的影响，我从来不看这些杂志。”
“还是不看的好，所谓猎奇、刺激是没有多少价值的。刚才你读的什么文章?”
“是一篇美国人写的文章，说了一个小故事，从故事的内容看是叫人勇敢地面对人生的不幸的，我看了很受启发。我这次受伤，我并不后悔，原因不完全是因为救你的缘故，而且我觉得自己还是勇敢的，这对我今后的生活很有好处，如果我不勇敢，那么这次的结果可能会非常糟糕，而且我也就要作为一个懦夫而永远受良心的谴责了。”
“对，人应该勇敢，你很勇敢，可惜我是女孩又不懂武功，否则当时我就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当时还是跑掉的好，那帮流氓是什么事情做得出来的。”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又有二个人走进了病房，原来是明辉与彩霞，他们送来一束花，一袋水果。
“哟，已经有人送来了玫瑰，多好多鲜的玫瑰花儿呵。红得好象燃烧的火。”
“你想唱一首了，明辉?”
“是呵，我真想唱一首歌呢。唱给我们的英雄听。”
“我不是什么英雄，非常寻常的事情。我们不必将寻常的事情夸大。”
“但你确实是作出了可被称为英雄行为的事情呵。不是吗?在艳芳就要遭受流氓侮辱的时候，你挺身而出与之搏斗，救了艳芳，这不是标准的英雄行为吗?”
“过奖了。我还是觉得这事平常得很。”
“对，平凡出伟大，伟大的举止就在人们看似平常的行为之中，正象渺小的举止就在看似伟大的行为之中一样。比如一个平庸的领导人站在崇高的代表国家的讲台上，拿腔作势，装模作样，看起来伟大，其实渺小。口中吐不出真知灼见，举止显不出大家风度。那样的伟大真是可怜，其实是与伟大相反的东西，这样的领导人真是一钱不值，这样的领导人许多国家都有。”
“我们的国家有吗?”
“你看呢?”
“我不好说。我也没有这种判断力。我只知道领导人都是些有巨大权势能够左右千百万人的命运的人。至于他们真好是坏，一言二语不能说清。”
“好了，你们男生就喜欢谈国家大事。怪不得大大小小的官位都被你们男人夺走了。只剩下那为数甚少的官位给我们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你去跟他们男生竞争嘛。”
“我说说而已，我是个教师，没有从政的愿望。但我是一个知识与思想方式行为方式的传播者。我可以教育我的学生们热爱我们的祖国，从小奠定良好的知识文化、道德体能的基础，将来为国效力。我最注意男女平等的教育，尤其注意培养我们的女学生的自信心与语言社交能力。我想我是不能去管理国家与男人去争强夺胜了，但我可以说我培养出的学生一定在将来会很有成就的。因为我把我几乎所有的心血、知识都给了他们。汗水浇透的树木一定会成材的。也许我教育的女学生中有将来的女主席、女总统、女议长、女总理呢。”
“这个可能的。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主席、总统、议长、总理都是从学校门里走出来的。而且毫无疑问他们都受过女教师的教育。因此，我们的彩霞完全可能如她所愿地培养出优秀的人材。我们预祝她成就。”
“好了，别说啦，让我们来问问祥国先生的伤情吧。祥国先生，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与明辉送来的康乃馨。这些鲜花使我感到了友谊的温暖、友谊的很高的温度。再次感谢你们。”
这时，又有一对情侣走进病房，大家一看是苏强与月梅，苏强与月梅也带来一束花，是束月季，还有一盒精美的点心。苏强是外科医生，走进来后与大家寒喧了几句，就去检查祥国的伤情。
”一切正常。那个血肿要抽血，否则短时间内不能被吸收，而且可能结块板结，或者引发炎症。必须尽快抽掉。”
“我下午给他抽。”
“好的，抽时做好消毒，位置低点要抽干净。”
“好的。”
看完了伤情，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最后明辉提议等几天祥国伤好之后，大家聚一聚，一来庆贺祥国伤愈，二来也去游玩一番。
“到哪里去呢?”
艳芳问。
“到狼山去。”
月梅讲。
“不好，狼山去的次数太多了。一个地方再好去的次数太多也会让人觉得无味的。”
“对，去海边怎么样?去黄海边看日出，采贝壳，观潮涨潮落。”
“好，同意。”
“但是要看好日子，注意安全。”
“这个没问题，我们只是游玩，不会冒险，在涨潮之前我们一定返回。而且要详细地问当地老乡，不会有危险的。”
“好，就这样定了。”
大家又聊了一会就散开了。留下艳芳与祥国二人在病房里。艳芳坐在祥国的身旁，二人对望着，艳芳的脸面红起来。于是她站起来对祥国说我去给你打瓶开水来，说罢走出门去，祥国望着她窈窕挺拔的身影脸上露出真正欣喜的笑意。
晚上明辉约了彩霞来他的宿舍，让彩霞给她辅导英语。彩霞如约前来，在明辉小小的宿舍里，二个年轻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共读着一本英语书。明辉跟在彩霞的后面念着。他觉得彩霞的英语念得确实好，发音准备、纯正，真是一个好老师，而且好姑娘的身上香气扑鼻。明辉感觉分外愉快，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二人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二个人脉脉相望，激情洋溢，明辉不禁用双手捧起彩霞的头上的黑发，好喃喃地说道：
“多么美的双眼，多么美的红唇，多么美的黑发。我爱你。”
彩霞凝望着明辉的英俊的脸面，同样激动不已。二人渐渐地将脸面靠在了一起，紧贴在一起。二片嘴唇紧贴在一起了，随之而来的是紧紧的拥抱，热烈的亲吻。一阵热烈的拥咆过去，二人脸面都变得红红的，好象喝了酒似的。明辉提议道
“我们坐到床边上吧，木椅坐着不舒服。”
“好的。”
二人坐到了床边，依偎在一起，又是一阵热烈的吻。明辉只觉得一阵冲动，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力量使他将彩霞压倒在床上。二人继续热烈的几乎无休无止地吻着，年轻人的吻是没有尽头的长长的道路，走了一程又一程。明辉从紧抱彩霞的双手腾出一只手来伸向彩霞的胸前，他要寻找更美好的感觉，他要抚摸少女那丰满的苹果。彩霞没有拒绝，作为热情已经高涨起来的姑娘是不会拒绝爱人的抚摸的。明辉的手在彩霞高耸的胸脯上轻轻抚摸着，彩霞的口中发出了喃喃之声，明辉愈加激动起来，他抚摸着那充满弹性的胸脯的手加重了力量，同时他的头转向彩霞的胸脯。明辉的舌头在彩霞的领项间轻吻着，同时彩霞的上衣被解开了，露出了雪一样白嫩的胸脯，乳房仍被乳罩遮罩着，但是一会儿乳罩不可避免地被卸掉了。明辉整个的脸面在彩霞的胸间摩娑着，快乐的温馨的感觉。甜蜜的感觉。这是甜美的爱情最好的感觉之一了。那种不可遏制的力量继续驱使着明辉做他心里极想做的事情。他的手伸向了彩霞的腰间。
“不，不”
彩霞仿佛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她明白明辉将要做什么。她的身体刚才已经感觉到特殊的摩擦碰撞。
“亲爱的，不要这样。”
“为什么?”
“不为什么，请你等一等。”
“等?等不及怎么办?”
默默无言，一阵沉默，爱情永远是现在进行时态的。没有一般将来时态。正象莎士比亚戏剧里所唱的“本想让他等一等，无奈他等不及。”彩霞知道，那样的结果无可避免，也就不再言语。当然向心爱的人献身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时间似乎过于仓促。他们相互表白爱情还没有多少时候呵。但是这个要紧吗?要紧的是彼此的爱情如何。何况人非草木，那样的缠绵，谁能耐受呢。彩霞姑娘必须过那女孩必须过的那一关了。有一支歌唱道：“爱情喜欢黑色的夜晚，情郎的要求无法拒绝。刚刚还是清纯的女孩，几分钟过去一切改变。从此告别了少女时代，献身给爱人无怨无悔。即使他将来修改了初衷，那曾经有过的会成为永远。一切从开始到结束。激情升上天空然后落下。二个人幸福地搂抱在一起，没有什么力量将他们分开。
“吱哟，现在几点了?”
“让我看看表，十一点了。”
“我得走了，今天做了可能不该做的事了。”
“没关系。”
“你们男生总是这样，没关系。但有些结果都只能我们女生承担，而且这些结果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是的，但可以避免不利后果。”
“怎么避免?比如这次没采取措施，怀孕了怎么办?”
“明天去买种药吃，据说那种药能在24小时之内避孕。”
“有就好，明天你给我买好。给我吃。不能怀孕了，怀了孕真麻烦呢。影响工作，家里也要有意见，别人也要说闲话。”
“行，明天给你药。”
“我得走了。”
“不要走了吧。”
“为什么?””这时医院大门都关了，要走还要喊门，你一个人走我也不放心，就呆在这儿吧。”
“人家不说闲话吗?”
“没什么，都什么时代了。这是我们的私事呵，符合情理与道德，无违规之处，对吗?”
“是的。”
“那就呆在这里吧。”
“好的，也只好如此了。你这儿有水吗?洗一洗，我们休息吧。”
“行，时候不早了，休息吧，亲爱的晚安。”“
晚安。”二人洗涤完毕就上床睡了。有诗为证：长长漫漫的夜晚有爱人的人们不再孤单。少男少女相拥 而眠，那情形谁见了都要赞叹。就是幸福的天神也要羡慕这人间的幸福，看样子为了这将会有许多的仙男仙女下凡。他们会来到人间升起爱情的风帆，驾驶桑塔纳轿车载着爱人驶向远方的草原，在温暖的蒙古包里他们将仿效人间的伴侣，双双对对恩恩爱爱欢乐无限。
当天晚上，祥国在医院里躺不住了，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伤，服了药，作了一些治疗，伤势是好多了。臀部的大血肿也已经作了处理。艳芳从那里面抽出了大约50毫升的血液，那血液有些黑，因为这是瘀血，是瘀积在人身体内的不健康的血，所以颜色也与平常所流的血的颜色不一样。艳芳抽血的时候是怀着一种心痛的表情来做的，但她还得不断地安抚祥国，尽量减轻祥国的疼痛。瘀血抽干净了，血肿也即消退，祥国感到轻松多了。到了晚上，他再也躺不住了，就走出了病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等艳芳吃了晚饭去看他，却只见病床上空荡荡的，再也不见祥国的影子。艳芳心里焦急起来，咦，人跑哪去了?伤还没有好呢?就走了。应当好好地养伤才对呢。怎么伤没治好就走了呢?就象人看电影看了一半怎么就中途退场了呢?现在他在哪里?他怎么现在让我这样牵挂?我一心希望他伤好，而且我这是怎么啦?我现在多么希望见到他呵!他那胖胖的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的脸面为什么竟变得那么有魅力?令我追思怀想。以前我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在我追明辉的时候，那与现在一样的脸却没有现在这样可亲可爱?人的感觉为什么会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以前我虽不讨厌他但也不十分喜欢他呵。他是我的朋友，但我有时还有点欺负他，但所幸的是他并不介意。那种欺负是不是潜意识中的撒娇娇?也许我与他才是真正合适的。无论我怎样对他，他都一往深情地对待我，帮助我，安慰我，追着我。现在又为我受了伤。我爱他吗?真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反正我已经心里有了他，我的心已经开始起飞，飞向曾经是远远的他。现在我要找到他，向他表露我真实的心思，当然在这之前我已经让他有所觉察了，我的爱情之门已经为他打开了一道缝。今天我要将这扇门全部向他打开。让他进来，让他占领我的心的田园。让他来按照他的心愿也按照我的心愿来爱我并接受我的爱。在爱情的美妙的天地里，我要与他一起牵手向前，共享幸福的好时光。他哪里去了呢?我得找他去。艳芳一甩披肩的长发，转身走出了病房。她一路走一路想他一定是回到了他的宿舍，我到他的宿舍找他去。艳芳快步向祥国的宿舍走去。祥国的宿舍就在医院里，艳芳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祥国的宿舍门前。艳芳一看，宿舍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光，艳芳轻轻敲了一下屋门。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进。”
艳芳推开门，走进屋子。一进屋子，艳芳就看见祥国坐在一张书桌前看书。见有人走进来，祥国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来见是艳芳。
“欢迎，欢迎来到寒舍。”
“寒舍，好呵，现在是春天，寒舍凉快。”
“是吗?总之不管怎么说，对于你的到来，本人表示衷心的欢迎。”
“你在致欢迎词呵，是不是升任了联合国的外交官了?”
“我没哪么大的才能和运气，我只是我自己的主人与自己的外交官。再次欢迎你的到来，请坐。”
“唉，你不在病房里躺着，急急忙忙地回来干什么?”
“我本也没什么大伤，下午抽了血我感觉好多了，躺在床上也不好受，再说手头有一些事情要做，也就回来了。”
“有什么事情要做呢?你们办公室有什么事情要做呢?又不象我们医护科室。”
“不，现在办公室事情也多。最近医院酝酿改革，因为效益不好，大家积极性不高，所以要改革，院长叫我们拿出改革方案。我在查阅有关资料，积极准备。要拿出一个完整的切实可行的改革方案呢。”
“哦，你这么忙，那我不打扰了，你注意休息，我走了。”
“不，你不要走。虽然事情要做，但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做好的，有许多事情要研究，要讨论才能决定。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来。”
祥国说完就起身给艳芳倒了杯水。
“你怎么不说来杯白兰地?”
“对不起，本人尚未具备那样的好条件。要过西方人那样的生活，看来我们还得等些时候。”
“等多久?”
“不知道，这要问我国的政治家，因为他们是有权决定我国及我国人民命运的人。”
“不是人民已经当家作主了吗?”
“人民当家作主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作主呵。”
“但人民可以派出自己的代表呵。”
“有代表呵，我们不是有人大代表吗?”
“人大代表，我总觉得人大代表有点名不符实，好象不太象真正的人民代表。”
“这正是我国民主不健全的现象呵，所以政府才一再强调要推进民主建设呵。”
“如果人大代表能够真正代表人民就好了，人大代表在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都真正代表人民的利益，真实表达出人民的要求社会进步的强烈愿望与追求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的国家的民主就真正建立起来了。”
“会有这一天的。要有耐心。民主不会象神话中的凤凰一样飞来，但民主确实会一步一步地象登山者那样向我们走来，我们已经看见她高高飘扬的旗帜了。”
“唉，我们怎么谈起政治来了?这年头很多人都不谈政治，只谈挣钱，只谈实惠，而我们象二个傻瓜一样在谈人们所不谈论的东西。说实在的，空谈民主是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油烧。”
“但我们是一个现代人民民主共和国的国民呵，我们有我们的公民权利，爱国心与责任感哪。如果全国人民都不问政治，那么谁问政治呢?让谁来决定国家社会发展的大事呢?”
“不是有当官的吗?不是有党吗?”
“当官的也要有民意基础，党也要受民意的左右，否则就不是现代民主国家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谈政治了，政治常常是很枯躁的，而且谈论政治还有风险。中国人许多年来都信奉‘莫谈国事’的原则”，
“但时代不同了，该谈的还是要谈。建设性的意见，反对性的意见都可以谈，如果大家一律闭了嘴不谈，整个国家如一潭死水，那么这个国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因为她的人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活力与勇气来谈关于他们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现在不想谈政治了。政治好象是钢铁，太硬，不太适合我们女生来谈。我又不是什么铁娘子，钢娘子，金刚石娘子，我们驾驶不了政治这块钢铁。我们最喜欢谈的是其它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呢?”
“我们最喜欢谈的是一些比政治软一些的东西。”
“是文化吗?是日常生活吗?是艺术与爱情吗?”
“是的，你全说对了，我们女人就喜欢谈你说的这些东西。比较软，又比较美好，比较容易掌握。不象政治总是斗来杀去的，可怕极了。”
“斗来夺去的政治是过时的政治了。现代政治是和平的，虽然是争论式的，但已经少了许多血腥的气味了。你见过当代美国竞选死了多少人的吗?没有，那种竞争的政治虽然也很激烈，但从总体上来说方式是和平的，说理比较型的，选择性的，较为重视民意人民的选择的，是一种较为可取的现代政治方式。”
“你又谈政治了，我不反对你谈政治，看来你对政治感兴趣。但我现在请求你转移话题。我要你谈软性的话题，适合我现在美好的心境的话题。”
“谈什么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一大堆东西吗?什么文化啦，日常生活啦，艺术与爱情啦。”
“这些东西也还是太多了，谈什么呢?”
“你不会选择吗?”
“我选择什么呢?”
“你就选择你刚才说的倒数第一项吧。”
“你是要我谈谈爱情吗?”
“你说呢?”
“你要我谈论爱情，我很高兴。我以前也多次想跟你谈这方面的问题，可是你好象不太感趣，现在你有兴趣吗?”
“没兴趣，我怎么会要求你来谈呢?一个人会要求别人谈她不感兴趣的话题吗?而且还是那样强烈地要求她来说。”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了。让我们开始谈情说爱吧，你先出一个具体的题目。好吗?”
“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
“我喜欢活泼大方美丽漂亮、聪明能干、温柔多情、心地善良的女孩。我的这个回答你认为如何呢?”
“这个回答要求较高，一个女孩如果有这么多优点，她是一个出色的人材了，我再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是不是会一直喜欢下去呢?”
“我想我会的，除非我喜欢的女孩变得不让人喜爱了。”
“什么叫不让人喜爱呢?”
“那是说她变坏了或者实在与我难以相处相容了。”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一个女孩会爱她的一切吗?包括爱她的缺点?”
“这个当然，但我想修正一下你的观点，不是爱她的缺点，而是帮助她改正缺点，或者容忍她无法改正的缺点。”
“如果你曾经追求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曾经明显或不明显地拒绝过你，你还会爱她吗?”
“爱是固执坚强的，不会轻易改变的，只要那爱的对象还值得我爱，我想我会继续爱她的。直到我们真诚互爱或我的单爱终止为止。” “哦，我懂了，我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追求过的女孩，现在回过头来，因为真心的爱而向你伸出爱情的手，你会愉快地伸出你的双手来吗?”
“当然会的。生命不变，爱亦不变。”
“你现在可以伸出你的双手来了吗?你瞧我的双手已经伸出来了。”
“我想我最好是用动作来回答你。”祥国欣喜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艳芳伸过来的双手。二人面对面的站立着，对视着。艳芳发现祥国的左脸颊上还有一块较大的青肿还未消退，她伸手在那青肿的脸面上轻轻触摸了一下。
“还疼吗?”
“不了，疼痛是十多个小时前的感觉了。”
“那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
“是幸福，快乐，甜蜜，温馨。”
“你堆砌词藻了吧，看你能找到多少美丽的词藻来表述你的感觉。”
“我找不到了，因为言词，一切的言词、词藻在真爱面前都是无力的，它们承担不起表现描述真爱所带来的那样美好的感觉的重担。如果硬要表现的话，它可能最终会理屈词穷的。”
“是吗?”
“我可以叫你一声亲爱的吗?”
“可以，我的心早已允许你这样叫了。”
“那么亲爱的，从此我就可以不用喊你的名字了吗?”
“对，亲爱的就是我的名字，我想也帮你改一下名字。”
“改什么名字?”
“与我一样的名字。从今之后我也不再叫你的名字，我也只叫你亲爱的。好吗?”
“好呵。我们都有了新名字了，我们也都不再用那个老名字了。”
“当然只在我们二个人的世界里。如果超出这个二人世界，我们如果只用我们刚才约定的新名字，那一定要闹大大的笑话了。”
“亲爱的，你的双眼为什么这样亮呵?”
“因为爱情的电能强大点燃了我眼中的明灯。”
“你的颜面为什么这样红呵?”
“因为爱情燃烧的人象高炉中的炉火使我们的颜面变得徘红。”
“你的双唇为什么嫣红而且微微颤动?”
“因为我的双唇为我内心的爱情所激动表达出我的一种热望。”
“你的双手为什么这样温暖而柔软?”
“因为爱火烤热了心头的冰水，爱的温泉流遍全身，双手当然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这样长时间地望着我，象欣赏一幅名家的画像?”
“因为在我的眼中有一个漂亮的青年，笑意盈盈地面对着我。”
“为什么你的身子象风中的杨柳站立不稳有些飘摇?”
“我饮了爱情的美酒，醉了的人儿能够稳稳地站立吗?醉了的人儿希望有一个靠山。我想把你当作我的靠山。”
艳芳说完俯身倒向祥国的怀中。祥国用手轻抚着艳芳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如梦般地把艳芳紧紧搂住。许久的愿望实现了。美丽的姑娘已经倾心于他，在生活中，还有比这更令人幸福的事情吗?窗外春夜的风排着队一个个地走过，走过去的风儿都透过窗缝见到了一对热情相拥，正爱得难分难解的年轻情侣。最后一个走过的风儿看见那相拥相抱的身影，心想就这么搂抱着吗?动人的亲吻还没有开始呢?谁知道呢?有诗为证：春夜的风不同于冬天的风，温暧的感觉憾人心胸。热情相恋的情侣在屋内，肌体相依，心儿相通。睡着的小鸟已睁不开眼睛，它们看不见恋人相恋，除非在梦中。亮眼的电灯是看到了一切，但它一声不吭把秘密藏在那长长的灯管之中。
短短的一周过去了。祥国的伤完全好了。这天是星期天。三对情侣早早地起床，赶到医院的门前，那里停着一辆小面包车，这是他们的包车。这儿离海边有100多里路，包一辆车前去是最方便的。六点整，当红红的红柿子一样的太阳开始在东方的天空露出笑脸，面包车
载着六只快乐的面包上路了。司机不是面包，司机要专心驾车，不能说笑，一路上，六个人欢声笑语，闹成一团。先是明辉唱支歌，接着祥国讲故事，然后大家闲聊，七嘴八舌唧唧喳喳，象一群林中鸟儿。车行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黄海边，只见一道长长的海堤出现在面前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较高了，阳光把海堤堤下的沙滩染成一片金色。他们把车停在海堤上，就走下了沙滩。这是一片多么巨大的沙滩呵，足有几十里宽，海水离岸边还远着呢。如果走过去，没有几个小时是不行的，看来他们只能望海兴叹了，但是他们毕竟看见大海了，他们毕竟来到那伟大的海边了，尽管他们不能涉入海水，亲身感受一下海的温度，海的关怀，但是他们看到了与以往他们所见的不同的事物。海洋是真正伟大的，他们走在黑色的沙滩上，慢慢欣赏着早晨的海边景色，祥国叫道
“明辉，我们的大诗人，这么好的景色，做诗呵，快做诗呵，厨师有原料就着手做菜，摄影师有题材景物就能摄影 了，诗人有美景有感觉，就快作诗呵。”
其它的人也在附和，明辉只得信口胡编道：
“伟大的海洋离我们很近，若是走过去又觉得很远。我们的眼睛不能代替我们的双脚，不能亲涉海水，注定了今天有一点遗憾。”
祥国口中咕哝道：“这是什么诗呵，这是大实话呵。”
苏强说“让他做下去。诗人写诗有铺垫，前面的是大实话，后面的才有深意。就象做魔术表演的开头的几招并不算数，后面的才真正精彩，让他做，让他做下去，看看下面做出的诗，再来评论这诗好不好”
明辉继续缓缓吟道：“一轮朝阳象一艘巨船，船上看不见一面风帆，或许是现代核动力的航船，缓缓驶过我们的眼前”
“这是另一首呵，与前一首没有关系呵。”
祥国说。
“这可能是我们的诗人作的海边组诗吧。”
月梅说。
“那船的身边是一片彩霞，”
“哦，彩霞也被做到诗里去了，那船是明辉自己了。”
“不作声，不作声，让他做，让他做。”
“太阳的光辉鲜花一样烂漫，霞彩宁静，壮丽辉煌，谁曾见过如此的景观?”
“明辉在赞美他的彩霞与他自己呢。”
“不是吧，明辉一定是在说其它什么东西?”
“还没完呢，听我做下去。千年的太阳，千年的霞光，一同升起一块消散。自晨至晚的相依，热烈缠绵的相伴。”
“哦，这是描述表现他们的爱情呢。太阳是明辉，霞光是彩霞，相依相伴有白头到老的意思，我这个诗解得不错吧?”
“不错，不错，好诗一般都是易解的，那种谁都无法解读懂的诗歌真是麻烦，读也麻烦，解也麻烦，不知道写得麻烦不麻烦。明辉，你的这首诗写得不错，明白晓畅，也有寓意，意象，你会不会写朦胧诗。那种朦朦胧胧的让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摸不到手脚肚肠的诗?” “我不太会学那种诗，但诗写得隐晦一些是可以的。”
“你现在就试着写一首吧，也让我们提高点艺术修养，不要让人们把我们看成只会开处方，拿手术刀的动物。我们医生也是有良好的品德与文化修养的。你就作一首吧。”
“好吧，我试试吧。就以我们眼前看到的景物来作吧。千万只雄狮蹲伏在前方的沙滩边，谁来接受它们的挑战?当天空响起巨大的雷鸣，雄狮奔腾，谁能阻挡?你们谁来谈谈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祥国说：
“一时想不出。”
“苏强呢?”
“我看，雄狮是指海涛吧，海涛汹涌，涌上沙滩象是证明既有征服者就必须应有抵抗者，挑战者，但是雷鸣威力无穷，它在助威，雄狮奔来，就不可阻挡了。”
“你这是直解，诗要有意解。”
“什么意解?”“
意解就是意思寓意的解释，能解吗?”
“好象知道一些意思，有点懂，但说不请。”
“对了，诗是象征的艺术，是意象的表现，往往有多种含义，多种解释，但必须是基本一致的解释与正确的解释。好了，我们不作诗了吧，我们继续观赏景色吧。多美的海边的早晨呵。这是阳光的世界，朝霞满天的世界。前方远远地可以看见渔民在采鱼了。我们来照张像吧，留作永恒的纪念。”
于是六个人站在一起，请司机下车给他们照了一张像，这幸福的三对青年游海边的照片现在仍被他们各自主人藏着呢。那似乎遥远又似乎很近的天边，只见红霞一片，清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