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色浓密的乡野,不时响起的几声乌鸦叫渐渐打破寂静的乡村。

  当小田赶到乡镇医院的时候,奶奶竟然一直被放在担架上孤零零地占着医院大厅的一角。“奶奶,奶奶。”小田不停地呼叫着,但地上的人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奶奶扔在这不管不顾,你们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吗?你们的医德呢?医德呢?”小田接近崩溃地乱喊乱叫。“你吵什么!这里是医院安静点。你没交医药费,怎么能给你安排床位啊!再说了,已经给那老太婆用了药。现在在地上躺着也暂时死不了。”大厅值班的护士不满地回应。

  什么时候医院里的天使也只看钱的面子而救人了?小田心凉到底,机械地站起来走向收费站。

  “余额不足,还有没有的卡?”护士不耐烦地说。

  “不可能!”这张卡明明是自己和齐磊的储蓄卡,两人每个月都会主动地存一部分钱进去而且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动用。怎么会余额不足呢?

  “快点,你到底有没有钱啊?”护士又不停地催促。

  “给……”小田在包里找出上次奶奶硬塞给自己的卡。到了最后,却是用奶奶自己的钱……

  直到小田交完所有的钱,办完所有的手续,他们才抬起角落里的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奶奶。

  小田一直守在手术室旁,双手紧握,忐忑不安。手术室灯灭,奶奶被推了出来,小田才有了反应。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已经癌症晚期了,你准备准备身后事吧。”

  小田松开拉着医生的手,无力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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