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两难选择

  “啊——!”狼惊恐地大叫起来。

  流浪狗阿辉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想要用力地把它摔向石壁。可是狼的身体实在是太沉了,单凭流浪狗阿辉的力量想叼起它都很费劲,更不要说还要把它摔出去了。

  可即便是这样,狼也很是恐惧,它的身体软踏踏地垂到了地上,闭上眼睛静待着那致命的一撞。流浪狗阿辉见摔不动它,就把它放下,冲着它愤怒地吼了几下,进而避开它的嘴巴又扑上去咬了几口。

  “哎呦——噢——,敢咬我,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哎——呦——噢——”

  眼见流浪狗阿辉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它的精神又来了。它发狠地地怒斥着流浪狗阿辉,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也不再那么张狂了。

  “妈的,都是你逼得!要不是你,我能变成卖友求荣的坏蛋吗?天天威胁我,这回看你还怎么威胁?”流浪狗阿辉气愤地数落着它的不是。

  “你给我等着,我兄弟——,会给我报——仇——的!”狼吃力地说着,眼睛里流露出憎恨与歹毒的目光。刚才流浪狗阿辉咬的那几下着实让它吃不消了,现在它浑身都疼,只盼着能够把流浪狗阿辉吓退,它好找个地方养伤。

  “是吗,好啊,我等着!”流浪狗阿辉满不在乎地说。

  “呸!”流浪狗阿辉向着它吐了口吐沫,愤愤地说:“这就是你的报应!杀你我都怕弄脏了自己,以后最好别叫我再看见你!”说着,它转身离开了。

  就在流浪狗阿辉转身刚要走过石壁隐没在树林里的时候,它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巨响,跟着就是一声凄婉的狼嚎,它不由地吓了一跳,立刻回过身去想看看身后发生了什么。

  只见狼的上身压着一块大石头,狼的上半截身体已经被石头砸得血肉横飞,碎裂的石块碎得遍地都是,狼已经被砸死了。

  “哎呀,好险,要是我还在那儿,我也得跟着遭殃!”流浪狗阿辉不由得暗自庆幸,因为惊吓而张开的嘴巴久久难以闭合,舌头伸出嘴巴外老长。

  “对狼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以为你自己做了善事,狼可不那么以为。你咬了它,还在它身受重伤的时候离开它,它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伤一好,它就会找你报仇的!”小羊站在石壁的上方看着发呆的流浪狗阿辉说。

  “你——,你——,你弄得?”流浪狗阿辉看了看小羊又看了看死去的狼结结巴巴地问。

  “你以为还会有谁啊?我可不像你,出卖朋友。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讲义气,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狼都说了等好了以后要收拾你,你以为它是说着玩的?我替你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免得它以后再缠上你。就你那优柔寡断的样儿,要是被它给缠上,注定得吃大亏!所以,我就搭把手喽。谢谢你刚才没拦我,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自珍重吧!我已经被你出卖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了,我们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再见!”说着,小羊几步就消失在了石壁上方的树林里。

  “哎——,你等等我,你要去哪儿?”流浪狗阿辉冲着它离去的方向抬头大喊。

  可是,耳边除了它自己的回音,就是树叶哗啦啦的窃窃私语声和哗哗的流水声,此外再没有其它声音。小羊没再回应它,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唉!都是我自找的!”流浪狗阿辉叹了口气低头转身走向了山路。

  当它走到山路上下坡与通往山洞的交叉路口时,它停住了脚步,思索着到底自己该往哪里去。

  狼死了,自己也就自由了,可是自己该去哪儿呢?难道要一直流浪下去吗?要是再遇到这样凶残的狼要挟自己怎么办?就算不遇到狼,遇到一群野狗,自己不也是一样得吃亏么?看来,得加入一个组织才好,至少那样自己不至于太孤单,也不至于在遇到突发情况后孤立无援。

  以前跟狼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受气,可毕竟有狼的保护,其他狼或者是野狗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但现在不同了,狼死了,自己就剩老哥自个儿了,谁都能来踩上一脚了。

  唉,想想狼其实待自己也还不错,至少从野狗群里救下了自己,至少给自己吃的。要不然,自己现在也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

  想到这里,流浪狗阿辉不由地悲伤起来。到底是为狼的死,还是为自己的孤独无助,它也说不清楚,反正它就是觉得心里发酸。

  “把它掩埋了吧,也算是我对它的一点儿回报!”它这样想着,又转身回到了石洞前。

  它想把狼身上的石头弄掉,可是它根本就弄不动。没办法,它就只能一趟趟地叼来树叶覆盖在狼的身上,直到把狼的身体完全覆盖住为止。

  做完这一切,它似乎觉得自己好受些了。它跑到石洞里喝了些水,又在狼的坟墓前看了多时,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再次回到交叉路口的时候它决定向着小羊前进的方向走,尽管小羊已经不肯跟它做朋友了,但是它也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而且,它隐隐觉得小羊也是独自上路的,并且小羊对自己撒了谎,它的家根本就不在前面,它一定是去前面寻找什么,或者是想去做什么事。自己反正也没有去处,倒不如跟上去看看,或许能够帮上什么忙,实在不行在暗地里保护它,也算是报答了它救自己的恩情。

  想到这里,流浪狗阿辉顺着山路跑了下去。可是,小羊会接受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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