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张老板背后有费老 老李是张哥拜把兄弟 梁艳萍是张哥密友 王宁月复出的可能大增

  山西太原,鹘鸼路7号,大门看起来像是用木板做的,上面是大大咧咧的木纹,上头绿荫遮住了门楣,除了一个“7号”的小牌子,并没有任何标志,两旁,三角梅低调地开着,足够茂密,但是,也没有到恣肆的地步。

  保姆问明了他的姓名,就赶忙开了门,进了门,他才发现,那门不是什么木头做的,是钢做的,只是外表面贴了木纹。门口是一个岗亭,岗亭里,站着保镖。保姆道:“徐先生,请进吧!张老板在等您呢!”

  徐祥跟着开门的保姆往里走,后面是老哥开着车,缓缓地跟着,这时,保安才仿佛醒过来,出了岗亭,挡住老哥,让老哥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去!徐祥对老哥点点头,认可了保安的安排,自顾往里走。

  徐祥想起张哥,张哥跟他是义结金兰的兄弟,而且是大哥,帮他翻身的人,他不能不执小弟之礼,进院子,就不能再坐车子了,就得步行。

  绕着花园小径,他们到了别墅的南面,刚刚过墙角,他就看到张老板站在南门口朝他挥手。张老板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走到他跟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老弟,终于又见面了!”

  他抬起手,看看手表,大概在计算日子,“三个月,三个月没见了!”

  他这才想起,的确是三个月没见,互相之间,也没联系过。他想到,一个人,得有什么样的情怀和气度,把一笔这么大的钱放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手里,然后,就三个月问也不问呢?

  进了屋,他们在一幅巨大的张大千靛蓝山水画面前坐下。

  徐祥把支票放在张老板面前的茶几上,张老板远远地看了看那张支票,但是,没有去拿。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钱,首先应该给林希!“

  徐祥听张老板说到林希,语气竟然非常柔情,他内心翻江倒海,但是,一边是张大哥,他的结义兄弟,一边是跟了他很久的林希,他的大哥对自己视作亲人的女人好,他不应该高兴吗?

  他为什么不高兴呢?他端起咖啡,低头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

  张老板问道,”林希的钱,应该是我给,还是你给?“他放下杯子,“林希,到底是帮了我的忙,还是帮了你的忙?”

  徐祥抬起头,他幽默地说:“那就看她为谁挣的钱多了!”

  张老板笑起来,“那就该你给,”他把支票推到徐祥面前,“这样,你挣的,就多了!我们温州人有个规矩,挣了钱,第一笔要给介绍人,那是介绍人的功劳,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相识,没有我们的信任,也没有我们的挣钱!”

  徐祥惊讶地看着张老板,“这个钱,你不要?”

  “我们温州人有个规矩,挣了钱,第一笔要给介绍人,那是介绍人的功劳,没有她,就没有我们!”张老板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老哥不能让你来一趟,空着手回去!”

  “张哥,这钱,是你的。你不用给我!”他心里说,林希需要钱,他会给的,让她过上好日子,也是他的梦想,当然要给,你不说,也会给。

  张老板认认真真地点头,“不要!你比我更需要这笔钱!而我现在要钱没有用,不如放在你那里,让钱生钱!”

  徐祥内心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到底自己该高兴遇到这样一个老哥,还是该痛苦。

  天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现在,是反过来了,张哥这个有余的人,给他送钱!

  是啊,他需要钱,给林希一个交代,给王浓他们一个交代,摆脱王启章的纠缠,等等,这些都需要钱,但是,钱是最重要的吗?

  他和这些人的关系,就仅仅是钱的关系吗?钱就能解决这些关系吗?

  他要想一想自己的人生,包括那两个背叛他的人,那个杀了他父亲的人,他不会忘记,他要分得清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友人,分不清敌友,还是他的小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分不清时代,天天窝在狭小的股票圈里,怎么能看透时代呢?

  如果,看不透这个时代,又怎么能看透身边的这些人呢?

  其实,他们也不过是时代的棋子,有的甚至是时代的弃子,他们那点爱恨情仇,不过是时代给他们的将令,他们不能不执行,而他,徐祥,能领受这个时代的真谛真相吗?能看破这些吗?

  仇恨在他心里滋长,他越是感恩眼前这个人,就越是憎恨那两个混蛋的背叛,憎恨王启章的要挟。理智上,他知道一无法师是对的,爱恨情仇,都是空的,爱是空的,恨也是空的,可是,他现在理性上能接受一无法师的说法,情感上,却不能接受。

  “一切都决定于你的心念,你的心念里充满戾气,对别人都是怀疑和仇恨,别人就会同样地把这些回报给你,反过来,你的心念里都是善意和慈爱,别人也会同样地回报给你善意和慈爱。“

  “法师,也许是我的力量不够强大吧!我觉得即使是我给别人以善意和慈爱,当别人和我出现观念冲突或者利益分歧的时候,别人还是会背叛、出卖甚至陷害我!更多的,我感到的是别人对我的操控、利用,没有足够的慈爱和善意做底蕴,而是用利益诱惑和利益胁迫,这个时候,我感觉不到善意和慈爱,也感受不到我能用这些去感化、同化别人的力量!”

  “如果是这样,说明,你还做得不够,你的愿力还不够,你的愿力里还有不纯净的东西在干扰,想想佛陀当年,他面临的状况要比我们艰难一百倍,四处都是敌人,四处都是敌视,但是,他愿力足够大,牺牲足够多!”

  徐祥出神地沉思着,差不多忘记了眼前的张哥,张哥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失神了?是想到林希了?还是,想,张哥是想当活菩萨?还是对我有所求?”

  徐祥有点尴尬,他的确是在想张哥对他到底有什么相求,他说:“张哥,我现在这个状况,挣钱,等于是火中取栗,这个钱挣得到,但是,却不能利于民、利于众生,心里不踏实,我想改变这个状况,所以,这个钱,你是一定要拿回去的,等我真的有了新思路,需要钱,或者,能挣利于众生的钱了,我再来找你!“

  张哥笑起来,“我是个粗人,但是,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也大约听懂了。我也在观察你这个老弟,很多人冒险求财,最后倒台,为什么?德不配位!你冒险求财,当然有你的眼光在,很大很大的眼光,能挣上这个钱的,不是一般人,尤其是你,没有直接的高层关系,单单只是靠眼光,就能挣上这个钱,更是不容易,要胆魄和气度,要胸襟和智慧,这些你都有,还有,就是要德位相配,你有这个德!“

  徐祥,被张哥这样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他的想法,在张哥眼里,其实都是透明的!

  “你有反思,知乎止,知道在哪里停下脚步,说明,你有很高层级的思维,你的这个思维状态,比我早了十年,我虚长你十来岁,也是刚刚悟到,你,中午就在我这里便饭,下午,跟我去见一个高人,希望你们能撞出火花,能量和气场大的人,就应该和能量、气场相配的人一起,你的身后,应该有真正的高人啊,这个高人,给你的不是其他,就是这个德的指点和道的思路!”

  张哥这样一说,倒是让徐祥感兴趣起来,什么人能让张哥这样感佩?能指点他以道和德?在他眼里,这个张哥,视金钱如无物,用人不疑,已经是人中豪杰,群中龙凤,还有那样的真高人,让他那么佩服?

  吃了饭,徐祥和张哥,坐了张哥的车出门,张哥的车是一辆加长林肯,前面司机和保安,有单独的隔仓,后面的乘客舱,是两排相对的沙发,他和张哥靠后,朝前坐,两人中间是小茶几,对面做的是一名女服务员,他们和服务员之间,还有一张大的茶几,徐祥看见车内有个文件架,没放文件,却放着书,其中竟然有梭罗的《瓦尔登湖》、帕斯捷儿那克的《日瓦戈医生》,他见识过一些没有学历的暴发户,基本上是有了钱,就玩个总裁班,真正的西方哲学、文学艺术和科学是学不会了,弄点儿国学、佛学装点门脸的是有的,但是,真玩西方文学的,没见过。这两本书,是极高的经典,得有很高的精神追求,才能读。

  “在意大利时就想看,那时候,白天在工厂打工,晚上就去佛罗伦萨大学听课,学意大利语,最喜欢的就是文学课,可惜,看意大利语的翻译版本,看不太懂,还是中文好读一些,《瓦尔登湖》的徐迟译本最好,《日瓦戈医生》台湾黄燕德译得不错,这两个人都是深懂文学的!“

  “张哥,你说,人活着什么最重要?”

  “自由!自由最重要,自由是什么呢?自由,就是尊严,你可以不屈从于他人,自由就是境界,你可以非功利地生活于世!从这个角度讲,《瓦尔登湖》讲的是孤独中的自由,是境界的自由,非功利的自由,而《日瓦戈医生》,讲的是社会关系中的自由,是不屈服、不屈从的自由!”

  徐祥没想到张哥能把人生看得那么深,那么透。怪不得,他能挣大钱,而且,挣了大钱,也没得意忘形,“张哥,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有这样的思想境界,挣这个钱,就是你应该的,而且,你能受得住这个钱,一般人,怎么受得住这个钱?小人发财如受罪,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受不住、守不住,惹来的是祸患!”

  服务员给他们斟上茶,张哥冲着服务员点头,又似乎是沉浸在自我之中,若有所思:“你怎么看‘发财’这个事儿?我们这个时代处处都是钱,哪儿都紧缺,缺房子、缺衣服、缺食品……,只要你弄个场子,随便生产点什么,都能卖得出去,很多人都在加码生产,这是一个好时代,不是吗?”

  “可是,也是一个坏时代!”徐祥说。

  张哥对他的话很感兴趣,“你说说,怎么就是坏时代了?“

  徐祥想了想道:“我也没想好,我想的是,在所有的'缺’当中,什么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缺’?我觉得,我们的‘缺’,最严重的地方在于科学和技术,近世以来,没有一项世界级的发明,是中国人做的,我们没有得过一项诺贝尔奖,我们太沉迷于自己的传统了,我们沉迷于自己的中医,就不会有现代医学的真正进步!我们沉迷于自己那古老的历史文明,就不会有真正的现代科技。刚才你说的,自由,也是缺的,这是精神上的‘缺’,固然重要,这个缺,未来三十年、六十年都会紧紧尾随着中国人,能够为中国人解决这个缺的作家,现在还没有出现,中国的现代文学才70年,80年,还远远没有到能沉淀世界级伟大作家的时候,而我们的国学,又过于蒙昧,没有充分现代化。”

  “你说的科技的缺和人文精神的缺,其实是统一的,没有精神的解放,就不会有科技发明、创新的解放!”张哥往下躺了躺,服务员看他躺下来,按了一下窗帘按钮,车两边的窗帘慢慢地滑了下来,车里的光线一下子柔和了许多,“我在佛罗伦萨,看米开朗琪罗,看伦勃朗,我知道,没有人文精神的解放,欧洲,就不会有科学技术!可惜,可惜啊,我们的中国!欧洲的煤矿,已经全部是无人值守的机器人煤矿了,而我们的,还多数是人工挖煤,矿工的生活,和几个世纪之前没什么两样,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矿难,就是矽肺!我们把地球挖出了窟窿,同时把人送进了炼狱!”

  张哥叹声气!

  徐祥沉默着,然后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躺下一点,椅子奇怪地跟着他的姿势,自动地放倒了一些,看来高端的东西,就是好,这个车,竟然有这技术,能按照人的姿势,自动调整座椅的角度,他不由得惊叹起来。

  “看来,张哥,你是支持学术界的人文精神大讨论的?“学术界正有一股子人文精神的大讨论,之前80年代,知识分子还是很有激情的,这几年,这股子激情突然消失了,被打翻在地了,然而,知识分子的精气神还在,80年代思想解放的余晖还在吧!

  张哥摇摇头,”学术的事,我不关心,商人有商人的职责,商人的职责,就是把生产要素组合起来,用资本把原材料、技术、人力、消费等等都联系起来,组合起来,让他们更有效率地发挥作用,我们用产品联系生产服务端和需求端,我们做商人的,要守本分,守自己的职责,做好自己的产品,哪怕是小小的改进,但是,你的效率更高了,就是推进了社会的进步!我们不能什么都管,精神的事情,管管自己的,但,不能管别人的!“张哥拍了拍他的手背,”记住张哥的话,这个话,你要记住!这是凯撒的国,不是基督的国,商人只能做产品,甚至商品都不是!“

  两个人说着说着,车就停了,车窗自动地升起,他看见,他们是到了高尔夫一家球场,球场方面的服务员,一溜小跑地跑过来,给他们开了车门,他们下了车,进到贵宾厅,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进来,伏在张哥耳边,“费老还没起床!他在休息!”张哥道,“不急,等他睡醒!”正说着,门口进来一位女士,那女士快步走过来,对着张哥:“张哥,经理说,你今天下午来,我就早早来等你了!给你准备杆去?今天下午,是东南风,3号场地,最舒服,可以呼吸到湖面上传来的空气,草坪刚刚修剪过,青草味还没退,下午风景也好!”张哥站起来,跟那位女士握手,又给徐祥介绍,“这是我兄弟徐祥,你们认识一下!”他对徐祥道,“这是我妹,上一届亚洲竞标赛的女子赛的冠军,梁艳萍!”徐祥站起来,跟梁艳萍握手,“我不会打球,来参观学习!”他老老实实地说!梁艳萍就笑了,“你们来,可不能说不会打,要说,正在训练中!每个正在训练中的球员,都是我们球场的宝贝!”梁艳萍狡黠地对着他笑!张哥吩咐道:“费老在睡觉,正好,你安排一个人带他去熟悉一下场地,练习一下!”

  梁艳萍带着徐祥,两个人到了外面,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开了电瓶车过来,“徐先生,我请老李带你去熟悉场地和技术,你们这些人都是聪明的人精,半个小时,老李保准能教会你!”

  他做上了车,车子发动起来,绕着大草坪转着,老李给他介绍球场的布局和打球的规矩,差不多说完的时候,两个人到了练习场,球童已经摆好了球杆、手套,球帽、球衣也准备好了,徐祥换了球衣、球鞋,在老李的指导下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然后,就听老李讲解挥杆的要领,老李,边说,边示范,说得不错,但是,示范球却是一般,他道:“李教练,你的动作,也有点生硬啊!”老李四处看看,然后,对徐祥说,“徐先生,我可和梁艳萍不好比,人家是竞标赛冠军,我是真农民,家里的地不够种,种了也卖不出价钱,就来这里打工!”徐祥接了球杆,按照他说的要领,挥了一杆,结果,球打出去,比老李的还要有力道,老李由衷地道:“你们就是聪明,方向感好!”说着,他又为徐祥布上了新的球,徐祥道:“你们家有多少承包地?一年下来,能有多少收入?”老李答道:“原先是一人三亩,去年承包地调整,我大女儿嫁到邻村,承包地被村里收了,现在,家里只剩九亩地了,以后,恐怕要没日子过,眼看着,二女儿也要嫁人了,她的地要是被收了,六亩地,哪够?“徐祥听了有点惊讶,怎么女儿出嫁,地就要被没收呢?老李又说:”九亩地,除了口粮和菜地,我们还种一点棉花,余粮交农业税,棉花得卖给政府指定的国企,卖完交了教育附加、县乡提留,等等,就没啥钱进账了!“徐祥有点不解,”不是说,粮食购销和棉花购销的放开了吗?怎么还是卖给国家?“老李叹口气,”那里放开啊?私人老板收粮食和棉花,价格倒是高一点,可是谁敢卖给他们?我家邻居前些天深夜用脚踏车载了一担棉花想到邻县卖给私人老板,没出县界,就被公安局给抓了,棉花全部没收!“徐祥算是浙江人,温州地界地少人多,农民种点口粮可以,种植经济作物几乎不可能,平均每家能种的地不足三亩,那里,政府管得少,没什么国企,也没什么是农民能真种了挣钱的,所以,他不知道,山西这种情况,北方农村还有粮食和棉花等农作物统购统销,农民还没有自主种植、养殖和在市场上自由销售的权利。”那你们就不能种点别的?比如玉米?大豆?“徐祥故意问,他隐约感到,这里的农民,不可能真有种什么的自由,果然,老李道:”种什么,用什么种子、化肥,等等,都是国家规定好的,哪有什么自由?“

  徐祥不说话了,他就想刚刚在路上,张哥谈的关于“自由”的话题,那可不是务虚的,而是实实在在地务实的,在老李这里,它不是什么人生境界的问题,而是实打实的生活问题。

  他抬头看看球场,边上是一排风姿绰约的松树和杨树,黄鹂鸟的叫声,顺着风一声长,三声短,若有若无的传来!

  他专心打球,想,至少一会儿费老过来的时候,他能有点打球的样子!

  老李看他不说话了,凑到他跟前,轻声说:“费老,可是北京的大人物,你一会儿啊,有机会跟他聊天,你就帮我们农民说说话,一是土地不能再调整了,租给谁就是谁家的,一租至少要30、50年,你想想啊,几年就调整一次,谁还真爱土地?农民不爱土地,不育肥,不养护,滥用土地的肥力,地就被弄坏了,文革破坏,现在是我们这一代人破坏,将来,地到了我们的子孙手里,还不都变成盐碱地、荒漠地了?另外,种什么、怎么种、怎么买、怎么卖,能不能让农民自己决定?现在这个种法,农民哪里真有积极性?种好了,也富不了,你都用公安来管,要求统一卖给县里、省里的国营企业,收购价格压得那么低,农民怎么富得了么?现在,农民宁可抛荒,不种地,宁可到外地打工,糊口饭吃,也不愿意在家乡种地,家乡哪里能发展!我们村,年轻人都跑光了!好多地都慌着!本来农民仅仅是靠天吃饭,现在,农民还要靠政府吃饭,就不能让农民自主?让农民自己到市场上去吃饭?“

  徐祥听了,突然想起他炒作过的巨灵股份,巨灵股份是一只农业股,做海产品养殖,他还自作聪明地做过一个模式策划,现在想起来,他那不过是皮毛,中国的农业,怎么理顺关系,让农民挣上劳务的钱,让投资人挣上资本的钱,让管理着挣上管理的钱,这里其实需要改的东西非常多,这三个的利益,如果,不是建立在民营企业可以自由生产、销售的基础上,凡是都由政府包着管着,那就不可能真正实现三方共赢,企业家不敢投入,就只能急功近利地骗,企业家是骗,农民就只能是被骗,然而利用农民本有的狡黠,欺骗企业,这就是恶性循环,市场控制在有形的政府的手里,而不是无形的自由交易的手里,巨灵要想真正对得起养殖户,又对得起股民,那是做不到的。

  他对着老李摇头,其实,他是人微言轻,哪里真有机会说什么呢,但他嘴上并没有拒绝老李,他知道,对于老李来说,这是一点念想,老李能说个一二三四五来,人也是个聪明人,怎么着,也是看得透他和费老的关系的,他道:“我可和费老不熟悉,进而下午,一会儿,是第一次见!但是,我可以说说。”他突然顿了一下,脑子闪过一点疑惑,“你怎么知道费老的事儿?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

  老李神秘兮兮地道:“我是张哥的拜把子兄弟,是张哥安排我在这里上班的!张哥把你介绍给费老,可是真看重你哦!”

  徐祥抬头,看着自己击出去的球,那球在空中飞着,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看起来,打球,他是有点天赋啊,“该不该和费老提王宁月的事儿呢?”他知道,张哥对他的看重后面还有文章,张哥介绍他给费老,除了要帮他解决王宁月的事儿,肯定还有其他的设想,真要是费老能帮上王宁月的忙,让王宁月回来,他徐祥,什么牺牲不能接受呢?还是要提,张哥不是不靠谱的人,既然,他说了,就一定会有希望!这个人情,就一定要让张哥做,再说,现在,对于他徐祥来说,没有什么比让王宁月回来更重要了!

  两人正聊着,远处一辆电动车开了过来,没待他们过去迎接,车就已经到了跟前,老李上前要去扶车上的老人,那老人却不理他,径自跳下车来,“你看,我是要人扶的老人吗?我还很年轻哦!我倒是可以扶你一把!”说着,老人大声笑着,朝徐祥看了看,问道:“你就是徐祥?”

  徐祥连忙上前,“费老,我是徐祥!”

  费老伸手和他握了握,“怎么样?年轻人,觉得我这个人是不是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徐祥只好顺着费老的话,“你看上去特别年轻!”

  费老却突然停了笑声,“年轻人,习惯说顺口溜,拍马屁,可不好!”

  徐祥看看张哥,张哥耸耸肩,“费老,您的确年轻啊,你看,梁艳萍,那么高傲的人,都被你征服了!”

  “你们啊!还年轻,还看不透幻象!你们不知道,政治家其实都是幻象的制造者,是幻想魔术师。其实,你们玩的股票K线,不也是幻象?凡人只能看到K线等幻象,看不透那是公司后面各种真实力量的角力!另外,对于你们来说,至少金钱是真实的,它的多和少是真实的,而对我来说,金钱也不过是幻象,多和少,不就是印刷出来的纸吗?都是不真实的,你所求多,反而得到的少,你所求少,反而就是多,你们还不透金钱的幻象,是因为你们不知道金钱幻象的背后,是由什么来支撑的,那就只能把幻象当成真实!”费老接过球童递过来的球杆,举起来,挥了两下,“不错,德国曼德海艮品牌的,碳纤维技术造的,来的不易,小张啊,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张哥还没说话,这时,梁艳萍的电子车也到了,她跳下车,迎着阳光,朝他们走来,她穿着一身白,白色的裤子,看起来非常精致,把她浑圆的臀部和妖娆的大腿,裤子是低腰的,低得出奇,半个小腹和腰部都露在外面,而她白色的上衣,是拉链式的,可以看出来,里面是内空的,这绝不是普通的运动裤,肯定是某个西方大牌的定制款!徐祥不懂服装,但是,他看在眼里,还是能猜到!

  梁艳萍走到费老身边,费老的眼神变得慈祥了,他上下扫描着梁艳萍,“美女啊,你这可是让我这个老头子,喜欢煞了!”他也不避讳其他人,伸出手去,抓了梁艳萍的一只手,摩挲着,“我这老头子,没啥缺点,就是喜欢女孩,没法子,没抵抗力,谁叫你长得那么美呢?还是个运动健将!”他搂着梁艳萍的腰,两个人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其他人都跟着,这是,远处,传来布谷鸟和黄鹂的鸣叫声,空气中的青草味越发浓了!

  突然,费老停下脚步,“小伙子,我有事儿要布置你去做,在你为我做事之前,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事儿,作为交换,你好好想想,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徐祥没想到费老这么直接,他也直接道:“费老,我还没想好要请您为我做什么,我但愿没有什么事儿,要麻烦您!您需要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

  “嗯!这话我爱听,怪不得你能跟小张混!小张,我很看好!”说完,费老,自顾往前,击球去了!

  徐祥知道,今天的见面,已经敲定了,费老对他的直觉不错,愿意帮他一个忙!也愿意交他办事儿!费老要他办什么事儿呢?

  他不希望自己再次陷入跟王启章合作的窘境,希望费老不是第二个王启章!他左思右想,以张哥的为人,费老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王宁月的为人呢?王宁月的为人不也是干净纯粹得不得了?王宁月又为什么偏偏身后站着的是王启章?

  张哥跟他并肩往前走,轻轻跟他说:“面试通过了,费老愿意帮你!但是,恐怕,你也要帮费老 一个忙!”

  “什么忙?”

  张哥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你将来也不要告诉我!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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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王浓有点没脑😞


  • 九型人格都上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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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越来越精彩了!林希能留下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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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是否有板块效应?是否是板块龙头? 二、中短线资金还是长线资金在介入?其上涨逻辑是中线的还是短线的?是否是该上涨逻辑的最受益及弹性最大股票?是否已经形成板块效应逻辑得到众多资金的共同认可? 三、是否经过了长期盘整和第一大浪的上升(30%左右)?中线资金介入的话,翻倍空间?


  • 大神,这个郭处长将来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啊?有点儿头大啊。小说越来越复杂了!徐祥在布一个那么大的局啊!


  • 越来越精彩了,不可言大先生今天才知道你是多么著名的作家,想问你一个个人问题:在儿子想写作这件事儿上,我是矛盾的。我知道他的目标是写作,但是我却一直在鼓励他创业择业,因为我知道写作赚不到钱;写作者被迫赚钱浪费时间的痛苦,他一生都会有。我难过。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回复 @编辑部: 写作者永恒的困局。什么叫辩证法?这个就是。


  • 越来越精彩了,不可言大先生今天才知道你是多么著名的作家,想问你一个个人问题:在儿子想写作这件事儿上,我是矛盾的。我知道他的目标是写作,但是我却一直在鼓励他创业择业,因为我知道写作赚不到钱;写作者被迫赚钱浪费时间的痛苦,他一生都会有。我难过。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