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爷爷的病房外,通过房门的小窗户看到爷爷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双眉紧皱,一脸的难受,我看在心里十分难受,当年那个跑半个小镇为我买酥饼的健壮爷爷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个把我抱在怀里,免受风雨的人已经倒下了。然而我还不能位他撑起一方小小的天地。
轻轻的推开病房门,弯着腰,垫着脚,轻轻的走过去,放下保温瓶,转过身來时,爷爷已经睁开了他那浑浊的双眼,半张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慈祥温和的微笑。惊讶而轻微的叫了声“爷爷”。我没想到我这样轻手轻脚的进来,爷爷居然都被我吵醒了。
“我吵到爷爷休息了!”“没有,我没有睡着,你能来看爷爷,爷爷很高兴。”说着,抬起手示意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做下去后,爷爷用他那枯树皮似的手握住我的手,爷爷的手没有以前的温度了,凉凉的,“爷爷,你冷吗?”我看着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九月还不是太冷 ,但爷爷盖着被子却双手冰凉,我只以为是他冷,但爷爷却笑着摇摇头“不冷。”这时我想起了之前父亲和医生的对话,心里暗暗的担心着,难道爷爷的病真的很严重吗?
“爷爷,你饿吗?我给你炖了白菜粥,要不要吃点。”一边说一边观察爷爷的脸色,爷爷眼里闪过一抹亮色 轻轻的说了个好。我看着他想要喝粥的模样,开心的转身为他乘粥。
爷爷吃了大半碗后就吃不下了。我便做着和他聊天,喝了点粥爷爷的精气神好像都好了很多,和我说说笑笑的 ,我和爷爷聊天时我努力的避开他的病情,而爷爷和我聊天时,他也努力的避开父母的事,但他并不知道,我和妈妈离开之后就改名和妈妈姓了,因此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胤夏。但我也不在乎。我们的话题基本都是说以前的小镇,和爷爷的聊天中,我不止一次感觉爷爷他想要回小镇的心思。但在我对他的病情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不敢做任何陪他回小镇的承诺。没聊一会,爷爷就面露困色,因此我只有离开,更何况我不想任何闻人家的人知道我来过。所以我扶爷爷躺下后就走了。
出了病房我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到护士站去问了谁是爷爷的主治医生,问清楚后,来到医生办公室,在医生办公室里,有六位医生,其中刚才和父亲谈话的医生也在其中,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爷爷的主治医生,因此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试探性的叫了一句“陈医生?”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是?”“我是闻人一海的孙女。”
“哦!原来是闻人总的千金。有事吗?”陈医生一副焕然的醒悟。
我来是想要问问我爷爷的病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医生在听到我的话的时候,又细细的大量了我一番,最后才说“闻人老先生的病情并不乐观,他虽然心脏有问题,但最大的问题还是他的脑袋,在闻人老先生的大脑里有一个肿瘤,这个肿瘤会一天天的长大,直到压迫神经系统,。”
医生的这番话听得我心惊胆颤的,“没法手术吗?”
“手术可以进行,虽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例,也成功了,但不代表没有风险,更何况他还有心脏病,这更加的加大了手术难度,而且就算手术成功,闻人老先生的时间也不多了,既然这样,又何必让他受这份罪呢!”
说实话,听到医生那近乎冷漠无情的话,我真的有种想要狠狠的打他的冲动,但我又否定不了他說得是事实,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心里的难受肆意的扩张。“那爷爷的时间还剩多少。?”
“多则两三年,少则不到半年。”
匆匆的说了句打扰,转身就走了,我在呆下去的话,真不知道还会从他嘴里听到多少冷漠无情的话,我也许真的会忍不住抽他的。出了医生办公室,埋着头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出了住院大楼,我转身走进小花园里,坐在林荫小道旁的木椅上,平复心情。直到心情好受一点,才又提着保温瓶走回家。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就被一个戴鸭舌帽穿皮夹的人“跟踪”。直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差点摧毁我,我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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