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祭
寒霜下摇摇欲坠的最后绿叶，弥留。
无力挣扎，时钟的呼吸声，
似远似近。
香烟缭绕，温热随之葬在窗外，
没有颜色的低语，从无数时间跑出，
那是生命的将逝。
有凝聚痛苦的表情，湿润的眼，
棺材，宴席，葬礼，
人的死是热闹的寂静；
有只剩出气的起伏，各自忙乱，
破布，土堆，或是滚烫的铁锅，
动物的死是寂静的热闹。
我曾剥开呻吟的荆丛，呼唤奶奶，
她回答：“别叫啦，别叫啦”，
她需要安静；
如今我将头伸进奄奄一息的门缝，
呼唤，它却无法回答，
它被安静吞噬。
可人又何尝不是动物，虽高级，
也保有野性，兽性，
在字典中演变成冷漠和邪恶，
以及披着哄人外衣的弱肉强食。
所谓高级，不过是一帮骗子占据了
食物链顶端。
骗出了科技，骗出了艺术，以及一系列的
不稳定的衍生品。
据说地球是死了的太阳。那么光明，
不过是人为挽救的自然，
稍不注意，便是深渊。
黑暗无时不在，无处不有，
最真实的源泉，更普遍的温床。
冰冻的水泵又在运转，
昨晚还在崩坏，
屋外一具尸体，
屋内高声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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