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等她开口询问,我随口解释道:“我是温迪,一个码农,靠文字养家糊口。”
周哲的话匣打开了,“业余时间我很喜欢读书。读书可以疗伤,使内心平静下来。”
我歉意地点点头,“或许我应该多写些治愈系的内容。实际上,我大多的文字没有什么营养价值。”
“作家最奇妙的地方就是赋予读者更多爱的经历,一个人爱的经历越是深刻和丰富,就越是觉得活得充分,活得有趣。”
“是的,我们都渴求内心的自在。”
桑尼皱着眉头,插进来说:“我是桑尼,在一家外企做猎头,实际职场中的我们,大部分都是在鸡汤文里泡着,领导给我们灌鸡汤,让我们Up,Up,我们又需要自灌鸡汤刺激肾上腺素,担心末位淘汰,最后把这些努力换成房子、车子、票子、位子……仿佛这样的青春才自在。但在逼婚的时候,我才发现不自在。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周哲看着桑尼茫然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给予爱与获得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话音未落,一向沉默寡言的陈平开口了:“你是哲学老师?”
“被你猜对的,我是研究这个领域的,是不是太学究气了。”
“没有,业余时间,我也喜欢看一些哲学类的书籍。我叫陈平,我们算同行,我在西藏支教。”
凯放在一旁笑着说:“看来,我们是一个有思想的团体哦。我叫凯放,自由摄影师。业余时间,和温迪一样,喜欢拈花惹草。”
“拈花惹草?”周哲疑惑地看着凯放。
“他们俩臭味相投,喜欢研究风月!”桑尼戏谑道。
周哲更疑惑了,我直接向她解释,“就是花花草草。”
“哦,这个啊,算我一个。”
“你怎么一个人选择来这个地方了?”刚热络,桑尼寻根究底的职业病又犯了。
“因为我的女儿——”周哲顿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汹涌而出。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陈平忙取出纸巾递给周哲。
周哲用牙齿摇了摇嘴唇,呜咽着继续说:“没什么,我也是一个俗人,我需要倾诉,需要发泄,这些事情就像一座大山一样,近三个月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都要崩溃了。”
“我的宝贝,今年六月份,刚过完二十二岁的生日,在毕业典礼结束后的那个下午,刚走出校门不久,被她学校一个醉酒驾驶的同学撞死了。她是一个健康阳光的孩子,被保送了研究生,本来这个月就要入学的。”
“生前,她告诉我,她希望和我一起去希腊看爱琴海。她小时候最喜欢看希腊神话故事。所以我就来了,用我的眼睛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周哲不时地抽搐着鼻子,“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又是那么地脆弱,随时面临着各种无常,如何对待生命,没有最合理的安排。”
我的眼睛跟着湿润了,因为我和她一样,有着妈妈的身份,体会过十月怀胎的艰辛与幸福。虽然他已经六岁大,能独立穿衣吃饭,但始终是我的牵挂,是我的宝贝。就如我即便到了不惑之年,还依然是母亲眼中的娃一样。
“穆斯塔法说:‘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乃是生命为自己所渴望的儿女。/他们是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我不自觉地念出卡里尔•纪伯伦《先知 第四章 论孩子》的诗句,安慰周哲。
周哲眼里布满了泪水,她一字一句地和我一起背出后面的部分:“你们可以给他们爱,却不可以给他们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们可以荫庇他们的身体,却不能荫蔽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是住在明日的宅中,那是你们在梦中也不能想见的。/你们可以努力去模仿他们,却不能使他们来象你们。/因为生命是不倒行的,也不与昨日一同停留。/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从弦上发出的生命的箭矢。/那射者在无穷之间看定了目标,也用神力将你们引满,使他的箭矢迅速而遥远的射了出来。/让你们在射者手中的弯曲成为喜乐吧。/因为他爱那飞出的箭,也爱了那静止的弓。”
周哲喃喃自语地说:“冰心女士翻译了这首诗,她写到,她曾经想,只要她的手能举多高,她就要把她的女儿托的有多高……但当结果不如预期,内心失落不可抑制……其实是源于自己对自己的不满意。我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周哲,明天你的行程怎么安排的?如果你乐意,我们可以一起参观岛上的教堂。”凯放依旧用他那乐观而充满朝气的腔调说,我们的情绪从低落处拉回一些,如风起风落。
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阐述上一辈人与现代人婚恋观人生观的冲突,年轻人(我)喜欢看,不知理解是否正确。
回复 @Darcy: 谢谢关注,本小说的构思立意一方面是对当代人生观的思索,另一方面是面对无常挫折时的自我救赎。
加油!
回复 @刘诺: 谢谢,共勉!
期待更多的作品!
回复 @编辑部: 谢谢勉励。
祝贺新作问世!
回复 @云舒丫丫: 谢谢,一起加油^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