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妻子还没回来,我把面包和果酱放入冰箱。妻子回来后我特意跟她说了声,面包和果酱放在冰箱里,问她要不要吃点。

  “不,早上起床吃面包才有味道。下午哪能吃面包。”

  “那我们吃什么?”

  “吃泡面吧。”

  “吃泡面啊,吃点别的不行嘛。”

  “行啊,老公做什么我吃什么。”

  “可是今天该你做饭的呵。”

  “那我们吃泡面吧。”

  “好好好,我来做,蒸米饭吧。”

  “OK,米饭什么的我最爱吃了。”

  “那你不做。”

  “哎呀,今天太累了,累得我都爬不起来了。”妻子小孩儿似得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你看,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行行行,您老好好躺着休息,等我把饭做饭,用勺子送到嘴里时,你再睁开眼睛。”

  “好咧。”

  没办法,妻子每每心情不错,就会发些小孩子脾气来挑逗我。饭后两人去了公园散步。以近五月的天气回暖很快,树枝和草地上透着青绿,和风徐徐而来使人惬意。路灯下闲走的年轻人魅力风发,跳广场的舞老人们乐此不疲。那里播放着凤凰传奇的流行歌,轻快的曲子和通俗的填词连七八岁的小孩儿都能跟唱。热恋中年轻男女在角落里拥抱着接吻,像我们这样青年夫妻大多抱着孩子,而怀孕挺着大肚的女士也不在小数。唯独我和妻子仿佛另类,既没有孩子,也谈不上热恋中的男女,几分钟后妻子便没了兴致,借说肚子不舒服后怅然而归。

  到家里没刷牙也没洗澡,妻子上床便睡了。我的心情虽没妻子那么糟糕,但也无心睡眠,刷牙洗脸后,回到床上静静看起斯蒂芬金的恐怖小说——《尸骨袋》。

  《尸骨袋》是我中学时买的,那时特别喜欢小说,尤其是恐怖和侦探。恐怖小说中,斯蒂芬金的看得最多。《亚特兰蒂斯之心》、《末日逼近》、《肖申克的救赎》等,我读了有不下十几部。没有最喜欢的,因为全都喜欢,放在天平两边绝对是再平衡不过。妻子上学的时候也看书,不过大多是些青春的情感类故事。毕业后我没见她再读过,没了时间,也没了兴致。我以前的书都放在房间柜子里,也是好些年没有碰过,甚至忘记了它们的存在。从北京回来我突然起了兴致去读,虽然都是看过的,但现在也差不多忘记了。而且家里的气氛委实有些憋闷,也当是打发下无聊的时间,不至于憋闷。

  怀孕的事我和妻子这段日子都默契的保持沉默,也只有沉默足以安抚彼此纠葛的心。我清楚妻子仍有郁结,还是想能有孩子。每回看电视遇见有小孩儿的节目,她都会停留片刻,无论广告还是无聊的肥皂剧。有时出去逛街,看到漂亮可爱的孩子她亦会驻足,甚至还跑去跟小孩儿说话。我虽不像妻子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心里亦是颇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在身边。

  我俩还是照常行房事,不去避孕,几天后她则迫不及待的拿验孕棒去试,可惜始终无果。对于双方父母的询问,我们只能找各种理由搪塞。

  看有十几页我便有些困卷了,上下眼皮如同涂了胶水,闭上后再难睁开。书放到旁边,关上床灯后我躺下了。然而躺下后我反而清醒了,睡意如隐去的鬼魂,再寻不到它的丝毫踪迹。窗外闪出一束光点,时而隐约,时而跳动,如同音符,仿佛在谱什么曲子。光点后又突然消失,从窗帘的右上角瞬间滑到左下角,之后再未出现。光点来得突然,消失得又十分仓促,我甚至来不及思量它是因何而来,更无时间考虑它是缘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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