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莘莘学子 第两百二十九章 秦陵之秘

  这是一个隧道内的景象,隧道里正是当初将孟笑笑的通讯手表丢在传送装置上传回了的一段影像。

  一开始足足有三十秒的时间里,影像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在第三十三秒的时候,画面上突然出现一丝亮光,紧接着,画面推进,光线越来越亮,画面很快就透亮了起来。

  依然还是一个通道里,通道的两面有一个个青铜豆,火光正熊熊燃烧,墙壁充满金属质感,一颗颗拳头大的宝珠和一块块巴掌大的玉璧镶嵌在上,正反射出奇诡的色彩。

  “这些宝珠和玉璧实际上是一些攻击装置,如果控制不住贪婪而去撬它们的话,就会触动机关,毒箭、毒弩、或是毒气毒液之类的东西就会从空洞里射出,被财宝迷了眼睛的入侵者猝不及防下,瞬间就会送命!”

  慕容轩解说着,对于地宫里的寻常机关,他再清楚不过,地宫里的东西,有些能动,有些则连碰都碰不得。

  “你倒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

  夏伯驹说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前面的全息画面。

  “停!”

  画面上,一个青铜傀儡一闪而过,夏伯驹突然喊了一声。

  “这是什么?”

  看着定格在画面上形体高大的青铜傀儡,夏伯驹目瞪口呆。

  “傀儡,青铜制成的傀儡。”

  慕容轩答道。

  “太……太不可思议了!古代的机关制作水平竟然能够达到如此水平!”

  在仔细观察了一下青铜傀儡后,夏伯驹不能平静了。

  “这是一种具有强大攻击力的机关傀儡,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让它们能够在两千多年之后还能保持它们的运动功能和攻击性能!”

  慕容轩对于它们的攻击能力可是深有体会。

  “你是说,它们不仅能够行动、还能够自行做出攻击动作?”

  夏伯驹震惊。

  “这就是学生不明白的地方,古人是如何设计出来的,没有润滑油,也不知道地宫里究竟是怎么保持这些机关装置的不朽不锈、还能维持其运转功能的!”

  慕容轩说道。

  “野史记载的一些奇人异事倒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夏伯驹感叹。

  《墨子.鲁问》曾经记载说鲁班以竹木为材料制作出一种木鸢,能够在空中连续飞上好几天都不坠落!而明代的《刘氏鸿书》更是记载了鲁班曾经制作过木鸢窥探过宋国城内的情况,这意味着木鸢具备载人飞行的能力。

  更夸张的是,《论衡·儒增》记载,犹世传言曰:鲁般巧,亡其母也。言巧工为母作木马车,木人御者,机关备具,载母其上,一驱不还,遂失其母。

  这里说的就是鲁班制作了一套木车马以及木制的赶车人,他的母亲坐了上去,却一去不复返,连母亲都弄丢了。这不免有夸张之处,可是,也从侧面说明,鲁班当时就能制作出非常精巧、颇具使用功能的机械装置,而且木车马的行走速度应该非常快。

  随着画面的继续,过了不到一分钟,夏伯驹又是一声叫停。

  “您又发现了什么?”

  慕容轩立刻将画面暂停。

  “再倒回去两秒钟……”

  夏伯驹吩咐。

  “就是这……往前一点!”

  当画面定格下来的时候,却是一组三人的青铜傀儡。

  这一组的青铜傀儡形体更高大,足足有两米五高,明显是秦军军官装束,焰光在光亮的青铜上闪耀,流光溢彩,一双眼睛像是用琉璃制成,眼中映照的焰火跃动,论工艺比之前所见的青铜傀儡更为精致。

  它们一个个双手柱在一把宽体青铜剑上,青铜剑上密布棱形纹饰,剑刃反射出火光,显得锋锐异常。

  “再前一点……好!放大……”

  夏伯驹紧张地盯着画面。

  出乎慕容轩的意料,夏伯驹关注的并不是这三具青铜傀儡本身,而是它身后的一组浮雕刻画。

  这是一组人像,画面很浅,若是不注意观察,很容易就被忽略。

  人像是描绘的是一组古代男子的画像,有正面、也有侧面,从画像上看,为同一个人。

  古装男子相貌英挺,身材略瘦,头戴一顶冕冠,腰挎一柄长剑,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很浅显的线条,却勾划出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秦……始皇……”

  夏伯驹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发颤。

  综合通道里的青铜豆还有青铜傀儡,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画中人的身份。

  “竟然……竟然真的是秦始皇的地宫!”

  夏伯驹激动无比,当下对竹简、帛书还有甲骨的来历再无一丝怀疑。

  “穿三泉”、“已深已极”这样的用句绝对不是文学上的夸张修饰,用字谨慎的司马迁所处的时代离秦始皇只有七十余年,至少他那曾同样担任过大汉太史令的父亲司马谈应该接触过当年修陵之人,也许曾亲耳听修陵工匠说过关于秦始皇陵的点滴。

  联想到李斯曾经向秦始皇报告陵寝的进展时描述的“凿之不入,烧之不燃,叩之空空”,必然是一个具有外壳的空间。

  而在巨大的封土堆下,显然不具备文献中描述的条件。

  再者,一座陵墓修了几十年,动辄几万人、一统天下后更是动辄数以十万人的修陵队伍夜以继日地劳作,怎么也不会仅仅挖出一个区区几十米深、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只有东西两条主墓道的大坑吧?

  夏伯驹基于这样的思路,早先研究了大量的资料。

  他一直怀疑秦始皇另有陵寝作为他的葬身之所,也曾认为它极有可能位于骊山山腹之内,只是一直以来,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最小的弟子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解开了这个悬疑。

  “咖啡来喽!”

  随着一声娇脆婉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系着白底碎花围裙、头戴一顶厨师帽的孟笑笑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还有两碟小糕点走了过来。

  这一身装扮配合着她那欣长窈窕的身材,再加上绛唇皓齿和顾盼生姿的眼神,别具一番风情。

  一双素手几乎跟骨瓷一样,没有一点瑕疵,一样的白皙细腻,用秀色可餐绝对不为过。

  “嗯?”

  “不错!想不到丫头的咖啡居然煮得不错!”

  夏伯驹浅啜了一口,立刻赞赏起来。

  “嘻嘻!夏爷爷,您可不要小看我,我虽然不进厨房,但不代表我不会弄。”

  孟笑笑面有得色。

  “慕容,老师有时都有些看不透你,这才多久的时间,去了一趟埃及就给发现伊姆霍特普陵寝,这次又发现了秦始皇的地宫,用运气都不足以形容你的际遇。”

  夏伯驹感慨。

  他对自己的这个弟子极为满意,四年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从本科到博士的跨越,这种学霸级的人物放眼世界各大名校也找不出两个,更不要说在考古研究领域,在这个领域,最讲究的就是经验的积累。

  伊姆霍特普陵寝的发现让他声名大噪,更是凭借诸多研究成果一跃成为世界最顶尖的古埃及学家,如果秦始皇地宫发现的消息发布出去,自己这位关门弟子绝对会成为考古史上最伟大的发现者,凭借这个发现也能奠定他在世界考古史上的地位。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人之师,这是最欣慰的事,他夏伯驹真正收了一个好弟子。

  “老师,这次也是误打误撞发现的,要说功劳,应该归笑笑。”

  慕容轩说道。

  “就她大大咧咧的样,发现真正的秦始皇地宫?”

  夏伯驹哑然失笑。

  “夏爷爷,您敢不相信我?”

  孟笑笑有些怄气,说着,一双素手已经张开了十根指头,显然又要发飙了。

  “别……我相信、我相信还不成?”

  夏伯驹的脸色立刻发绿,连忙捂着下巴。

  一老一少闹了一会,夏伯驹又问:“说说,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慕容轩也不隐瞒,从孟笑笑落水谈起,一五一十将自己在地宫内的所见讲了出来。

  夏伯驹默默听慕容轩讲完,足足有好几分钟都没有出声,脸上像是僵住了一样。

  广成子的成仙地?

  奇异的重力空间、奇幻的地宫情景、无尽的宝藏……

  不要说亲身经历,就是听起来也像是神话一样。

  若是换了其他人,夏伯驹说不定会直接将他赶出门去,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的秉性,深知他讲述的冒险经历绝对不会夸大,他带出的珍贵文物就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慕容,你所说之事太过于玄奇,跟伊姆霍特普木乃伊出土时带来的震撼一样,完全超出了我们可以认知的范围……嗯,这事你还跟谁提起过?”

  夏伯驹脸色郑重。

  “除了您之外,我和笑笑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

  慕容轩脸上也呈现出严肃之色。

  “那就好!这件事牵扯太大,它涉及的范围恐怕不仅仅是考古学的范畴了,因此,我在这里要求,此事暂时只限于我们三个知道,除非时机合适,任何人也不要透露一个字!”

  夏伯驹很严肃。

  “老师,我这里从地宫中带出了一份帛书,是吕不韦下属写给吕不韦的密函,它揭示了秦人是如何发现这座奇异的地下空间的。”

  慕容轩又掏出一个漆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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