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宁波天一广场和我老家

  在老同学的博客里看到了宁波“天一广场”的照片,真是感叹万千,因为原来我的老家就在天一广场!

  最早, 我的“老家”在第四服装厂后面的东后街13号小弄堂的墙门内,三楼三底,还有一个小天井,也算是独门独户了。

  后来城市改造,拓宽中山东路,把东后街的一排房子都拆掉了,因为我家在最里面,所以当时没有拆到。但我家的门也就改成了从车轿街口的一条小弄堂里进出了。小弄堂的门对面是宁波“第二百货商店”,向左弯就是公交“东门口”车站。我的母校“旗杆巷小学”就在我家的后门,当上课铃响起时,我从家里跑到课堂也来得及的。

  从车轿街往前走去,几乎每个墙门里都有我的同学,一直延伸到契石街为止。孩提时的学习小组,就在车轿街和旗杆巷路口的同学家里,摆开一张桌子,同学们全是附近人家的孩子,这条街的大人们都认识我们这群孩子。

  记得那年为庆祝“六一”节,要排练文艺节目,我班要演出的是一个集体舞蹈,为防止男同学来捣乱,我把同学们都叫到我家里的楼上房间里去跳舞,呵呵,想不到把我家屋梁旁的一块大木头都跳得掉了下来。

  老家有点破旧了,记得有一年,我父亲心血来潮,想要粉刷一下老家的墙壁,要我去甬江边撬点河江泥来,拌上一些龙糠来粉墙,然后再用石灰水刷刷白。于是我在自己的鞋子外面又穿上父亲的电工绝缘高统套鞋,去甬江边捞河江泥,这河江泥就象我们兵团的流沙泥,一不小心,脚就会陷下去,那天我差一点拔不出那双大套鞋了!等我撬满了一铅桶河江泥后,我把它拎到自制的赔铃车上(很象现在儿童玩的滑板车,前面拴一根绳子可以拉物的)拉回家,供父亲粉墙用。没过几天,家里真的变了样,墙壁白了,也清爽了许多。

  在小天井靠厨房的墙角边,摆着四只水缸,分大小依次排列着,最大的一只是“七石缸”,在每次换水打扫缸底卫生时,我总会爬进水缸里面去清理,把水一瓢一瓢地舀到铅桶里,再由家人帮我拎出来倒掉。后来这只七石缸在一次清晨的暴雨中爆裂了,声音大的把我们都吓醒了,当我跑下楼来,看到小天井早已“水漫金山”,七石缸破成好几片!

  “老家”还有二件非常稀奇的“宝贝”,一件是两只比脸盆还要大的白色瓷碗,我们叫“漆碗”,是我爷爷奶奶当年开“茶叶店”时留下来的,还有一件是一只和痰盂管一样大小的木制小马桶,当时去萧山兵团时,母亲一定要让我带去用,我怕同学们笑话,所以不敢带。还被母亲骂了一顿呢。每当我家来了喜欢讲笑话的亲戚朋友,看到这二件宝贝,总免不了嘲讽一番,说我家里的人“吃得多拉得少”!

  后来我去了浙江兵团,难得回家一次,家里也因二个弟弟的结婚改修了房子,又搭起了一个水泥楼梯和二个阳台,二个弟弟婚后仍住在老家,所以老家的人多起来了,房子也就显得拥挤起来了。

  九十年代末,老家要动迁造天一广场了,我最后一次去看了看即将要拆迁的老房子。这房子虽破旧,但还是那样地熟悉,那样地亲切!这老家的房子里有我童年的稚真,少年的欢乐,青年的壮志和离别后太多太多的魂牵梦萦!——“老家”就这样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永远地难忘!

  退休后,我去过几次宁波,有天傍晚,我特意在天一广场的“东门口”车站下了车,想去看看我老家的老地址在哪块地方?

  我立刻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惊住了,喷水池、商场、霓虹灯,我完全认不出老家的旧址了!面对焕然一新的“天一广场”,我呆呆地站了很久,想了很多。

  天一广场,你勾起我太多的记忆!

  宁波故乡,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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