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

  最近不知怎地感冒了。我向来少生病,这发的感冒真有些承受不了,早上头疼的不行,身上还特别冷。原想着出去弄坚果,可还没从床上爬起来,我就感觉全身骨头都酸了,浸在沼泽地里似的。整个上午我都躺在床上没起来,中午的时我勉强下床出了门,主要是因为我饿得撑不住了。再不出来吃点东西,不病死在床上,我也会饿死在床上。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饿肚子。

  终于,我好不容易走到一棵松树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树枝,摘了一颗果子。正准备躺下来吃呢,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打完喷嚏不要紧,不曾想松果没抓牢,一下从我手里滑出来,掉在了地面上。我是没力气再下去了,不要也罢,反正树上有的是。可那是坚果,我向来不会浪费食物。依着平常,我早就跳下去捡了回来。今天却不行,我怕自己跳下去就再也爬不上来了。身体跟一滩泥般,跳下去肯定会摔残废。反复考虑了好长时间,我于是撑起身子从树上又摘下几颗扔地上,然后顺着树干爬下来,接着地上的坚果都捡起来带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刺猬聪和刺猬哩两兄弟,他俩并排朝我这边走着。我气力不够,本想不搭理他们的,可他们却先跟我打招呼了。

  “松鼠田,你这是去哪儿啊?”他俩一起说,

  “回家。”我说,

  “看你脸色有点不对劲儿啊。”,

  “是不是病了。”

  “感冒了,没什么大碍。”

  “感冒了那就去找布袋鼠看看啊。”

  布袋鼠是森林里老师,也是森林里的医生,平时谁有个感冒发烧的小症状都去找他。只有我从未去找过。因为我听说无论谁去他那儿看病,都会拎一袋子药回来。那是草药,另外还有熬成汤汁喝的,汤汁苦的要命。所以即使得了再严重的病,我都会硬抗过去,坚决不去他那儿看病,更不会吃什么草药,喝什么汤汁。

  “不用,我的是小感冒,很快就会好的。”我跟刺猬聪和刺猬哩说。

  今天没法出去晒太阳了,我只能在家好好躺着。原以为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感冒就会好了。没想到病情不但未减,第二天反而愈发严重了。鼻孔像被石子堵住,脑袋更是晕乎的厉害,四肢如同与树枝脱离的树叶,飘飘然随风而去。眼睛始终犯着迷糊,太阳晒到屁股时我都没有察觉。我也不想察觉,只以为外面还黑着,再睡半天也不会亮。我这样似睡似不睡的在床上躺着,脑袋懵懵的,身体也跟泡在水里似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下意识的,我仿佛听见有人喊我——松鼠田,松鼠田,美丽善良的松鼠田。我想回应,可张开嘴喊半天却无任何声音。我觉得嗓子眼里有一团干树叶,吸口气都疼得厉害。松鼠田,松鼠田,美丽善良的松鼠田,这个声音不停得在我耳边回响,一开始轻柔婉转,跟梅花鹿妹妹的声音似的,后来越来越响,而且刺耳异常。终于我忍不住,睁开眼大声说了句:别喊了,没完了还!等我意识渐渐清醒,视线渐渐清晰之后,我竟发现长耳兔站在跟前。等我再环顾周围,布袋鼠也在,而且自己不在家中,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长耳兔,刚才是你叫我啊?”我没管别的,先问了长耳兔一句,

  “是啊,松鼠田你是终于醒了。”他说,

  “有毛病吧你,我睡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把我叫醒。”我不带好气的说。

  “嘿,你这家伙可别不知好歹哈,要不是我叫醒你,恐怕这辈子你都醒不来了。”长耳兔说,

  “闭上你的臭嘴吧。我睡得好好的,你无缘无故把我吵醒还有理了。”

  “什么无缘无故,你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吗?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了?”说着我欠下身子,往外面瞧了瞧,发现外面还是黑黢黢的,“这不大半夜嘛,你不睡觉搅醒我做什么!”

  “什么大半夜,你都快睡一天了好不好,我要是不把你叫醒,你睡到什么时候都还不知道呢。”

  “你……”

  我正要回击长耳兔,被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的布袋鼠打断了。

  “松鼠田,长耳兔说的没错,你都睡一整天了。”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

  不知怎地,看到布袋鼠我心生了惬意,不敢再去跟长耳兔斗嘴,回过神又细细观察了下周围。

  “我这是在哪儿?”我问,

  “我家。”布袋鼠说,

  “怎么会在你家,我记得是躺在自己床上睡得啊。”

  “你不知道,你病得很严重,足足从早上昏迷到现在。还是长耳兔抱着把你送过来的,当时你已经不省人事了。”

  听完布袋鼠的话,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转头看看长耳兔,那家伙把头扭得快一圈了。留给我蔑视的背影,意思是说,我救了你一命,你反而还怨我!

  “长耳兔。”我喊了一声,

  “干嘛!”他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谢谢你啊。”我说,

  “不用客气。”他仍旧满腹怨气的说,

  “等我病好了请你吃好吃的。”我说,

  “你能请我吃什么。”他说,

  “我能请你的多了,你吃不吃,我现在就有。”

  “有什么?正好我也还没吃饭呢。”

  “这个。”

  说话时我意识到嘴里还有俩个坚果,也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掏出来递给长耳兔。

  “谁要吃你的坚果!”长耳兔生气的说,“你自己留着吃吧,不知道在你嘴里放了多长时间了,现在才掏出来,真有你的松鼠田。”

  “不吃算了,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遂翻身从床上下来,可刚要抬头,只觉得天昏地转,一下子又躺了下来。难道我也会病倒起不来。

  “先别起来松鼠田,你的病还没好呢,需要休息,躺在床上别动。”见我快晕倒了,布袋鼠赶紧上前扶住我说。

  “现在你醒了,正好我有弄好的药,你先吃些吧。”布袋鼠说,

  “药?什么药?”我被惊醒似的说,

  “专门治你感冒的药,一些甘草还有汤汁。”

  “就不用吃药了吧,你看我现在睡醒了不是。”

  “不行,你要是不吃药,感冒会更严重。现在已经很严重了,你若是早点来,也不会昏迷了。”

  不等我说话,布袋鼠就给我拿药去了。

  “你醒就没事了,那我先走了。”长耳兔说,

  “你一直在这等着我醒啊长耳兔?没看出来,你还真够朋友。”我说,

  “得了吧,我闲得在这儿等你醒,是我妈妈嘱咐的,让我在这儿等你醒了再回家。”长耳兔说,“还有,这是我妈做的馅饼,饿了就吃吧。”

  “还有馅饼啊。”我说,“正好我有点饿呢。代我谢谢你妈妈啊长耳兔。”

  “不用客气。”

  长耳兔说着走了,临走还拿走了一块儿他妈妈留给我的馅饼。我本要说话给他要回,又觉得还是别了,好歹是这小子把我送来的,送给他一块儿饼也没什么。长耳兔走后,我把剩下的饼全部吃完后,又吃了两个坚果,饱饱的。等布袋鼠拿着药来到我跟前时,我跟他说我吃饱了,药吃不下了。

  “这可是药,再饱也得把它吃下去。”布袋鼠说,“给你,这是甘草,这是汤汁,一起吃了吧。”

  接过布袋鼠给我的草药,一个是不知什么树上的干叶子,另一是个混得如同泥水的汤汁,还冒着青烟。没等吃,我就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这也太苦了。”我说,

  “你还没喝呢怎么知道苦啊?”布袋鼠说,“喝吧,不是很苦,喝完明天会好的。”

  “不喝万一明天也好了呢?”我说,

  “不可能!”布袋鼠坚定的说,

  “那咱俩打赌。”我说,

  “打什么赌啊,我是在给你治病松鼠田,你怎么还讨价还价。”布袋鼠不耐烦的说,

  “没有,我是问这药苦得厉害吗?”

  “不厉害,还有比它更苦的药呢。”

  “所有的药都是苦的吗?”

  “不一定啊,橘子皮就不苦。”

  “橘子皮也是药啊?”

  “是啊,橘子皮也是药。”

  “那你给我弄几个橘子吧。”

  “要橘子干什么?”

  “我吃橘子皮治感冒啊。”

  “橘子皮对你的感冒没多大效果。”

  “那也是药啊,吃了应该就会好。”

  “不行,你现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不能随便用药。你要想病好,就必须吃我给你的药。”

  “可这药太苦了。”

  “你还没喝怎么就说苦呢?”

  “我闻出来了。”

  “闻出来算什么,你尝尝,其实没你想的那么苦,只是些平常的草药罢了。”

  “真没那么苦?”

  “没有,你喝吧。”

  瞧着布袋鼠自信的模样,我心里稍微有了底气,他还是个老师,是梅花鹿妹妹和小象局立的老师,应该不会说谎骗人。我把嘴靠近他给我的汤汁,准备小抿一口。

  “先吃甘草,然后用汤汁顺下去。”布袋鼠说。

  于是把放了一片甘草到嘴里,布袋鼠又指示我嚼嚼。我闭上眼,屏住气,强忍着把甘草嚼碎。他又说喝汤汁,喝一大口。我便喝了一大口。而刚要往下咽,肚子里反过来一股冲劲儿,直接我又把汤汁喷了出来,正好喷到布袋鼠脸上。

  “你这个骗子。”我喊了一句。

  布袋鼠站那儿不动,用手慢慢擦去脸上的汤汁和甘草碎末,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良久不说话。

  “不好意思啊布袋鼠,真的是很苦,我咽不下去。”我说,

  “没事。”布袋鼠说,“第一次喝草药都咽不下去,我能理解,是我站错位置了,不该离你太近。不过我告诉你松鼠田,这个药你是一定要喝,否则的我保证你睡过去可能好几天都醒不来,而且还可能像长耳兔说的,能否醒来都是个问题。”

  “有这么严重吗?你别吓唬我哦,你可是老师。”我说,

  “我还是医生呢。”

  “那我就再喝一小口?”

  “全都喝完。”

  “这么多怎么喝完。”

  “一滴也不能剩下,如果你不想永远躺在床上。”

  我被布袋鼠的话给唬住了,八九成他说的是真的,还是老老实实喝了吧。

  “好,按你说的做。”我回答。

  吃完药以后我很快睡着了。等再醒来天已蒙蒙亮,醒来后的我身体恢复了些气力,脑袋也轻松许多。我试着从床上爬下来,可没走两步又气喘吁吁。算了,我还是再睡会儿吧。而后不久,我被周围的吵闹声弄醒。我以为又是长耳兔,于是没睁眼就喊了一句“长耳兔,没看我还睡着嘛。”没想到周围一下安静了,俨然拔地而起的龙卷风,没有任何预兆的卷走了所有。这安静十分异常,竟让我都睡不着了。难道说长耳兔我被我的喊声吓住,站在那儿连屁都不敢放了?不像是他的作风。我试着睁眼坐起来瞧瞧,呵,来的还真不少。我看到梅花鹿妹妹,梅花鹿妈妈,山羊伯伯,猫头鹰曹,小洛,还有长耳兔和长耳兔妈妈等都来了。布袋鼠的小屋里挤得满满的。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我问,

  “知道你生病了,我们都来看看你啊。”山羊伯伯说,

  “来这么多啊?我的病都快好了。”我说,

  “外面还多着呢,小象局立,微利鸵鸟,森林里的动物差不多都来了,不过他们进不来,都在外面呢。”梅花鹿妹妹说,

  “真的呀,都来了啊,这让我说什么好呢,谢谢大家的关心哈。”我说,

  “来,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祝你早日康复好。”山羊伯伯说,之后他给我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有五个草莓味冰棍儿。

  “这是我的。”梅花鹿妹妹说,她给了我一罐果酱,同时又把她妈妈的礼物递过来,是切好的甘蔗。

  接着是猫头鹰曹,他送给了我些坚果。长耳兔和长耳兔妈妈给的是馅饼。刺猬聪和刺猬哩两兄弟给了我只花边草帽。所有动物都带着礼物,我躺在床上挨个收,进不来的就放在了外面,直到下午送礼物的还没间断,小屋已经被礼物给占满。我先吃了山羊伯伯的草莓味冰棍儿,之后是梅花鹿妹妹送的果酱,还有甘蔗,后来是馅饼,还有各种好吃的。凡是能吃的,我就全都放进肚子里了。后来我也不看是哪个送的,只让他们把东西放下,然后离开就行了。不知过有多长时间,自己还在吃着,也没觉得饱。送礼物的也是没断,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最后我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醒以后发现天还亮着,难道自己又睡了一天。还没等睁眼,我便听到有谁喊我的名字。

  “松鼠田,来给你。”

  我心想送礼物的还没有完?我这么受欢迎吗?森林里所有动物都来看我了啊。

  “哦,东西放那吧。”我说。

  “什么放哪儿,赶紧起来把药喝了。”

  我听着不对劲儿,遂赶紧起身,看到布袋鼠正端着草药站在我跟前。我又环顾下周围,没有一个动物,也没有一个礼物。

  “怎么你自己?我的礼物呢,大家送给我的礼物呢?”我说,

  “谁送给你礼物了,你做梦呢吧。快起来把药喝了。”布袋鼠说。

  我有点蒙圈,刚才发生的事印象里还很清晰,不应该是梦啊。我看了看布袋鼠,怀疑是他趁我睡着把礼物藏了起来。可又一想,不该啊,那么多东西他能藏到哪儿去。莫非真是梦,我揉揉了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问,

  “什么时候,都已经中午了,你从昨晚吃完药一直睡到这个时候。”布袋鼠说。

  我去,真的是梦啊,然后禁不住哀叹一声。

  “病马上快好了。叹什么气啊?”布袋鼠说,

  “你不懂。”我说,

  “我不懂,就你懂,起来先把药吃了吧,吃了就好了。”

  “昨天不是吃过了嘛,怎么还吃?”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

  “我还得天天吃这个东西嘛?”

  “你的病没完全好,就得天天吃。”

  “我的病已经好了。”说着我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你看好了吧。”

  “是好了点,但还没有完全好,再吃这一次,我保证你完全好。”

  “不用了布袋鼠,我没什么问题了。”

  “药呢你想吃就吃,不吃我也没办法。既然你的病好了,那你回家去吧。”

  “行,我这就走。”

  我开门正往外走的时候,布袋鼠又说,昨天梅花鹿妹妹、刺猬聪和刺猬哩,还有山羊伯伯说今天要来看你的,等他们来了我就说你是病好走了。听完布袋鼠的话我稍作迟疑,思忖片刻立马转身回到了床上。

  “你回来干嘛?”布袋鼠说,

  “额,我的头还是有点晕,想在躺会儿。”我说,

  “我就说你没完全好吧。还是把药吃了吧。”布袋鼠又把药端到我跟前说,

  “不用,不用,我歇一会儿就没事了。”

  “好吧,随便你。”

  布袋鼠说完忙别的去了,我则安然躺在床上,等待梅花鹿妹妹他们的到来。说真的,布袋鼠的药还真好使,我现在感觉愈发轻松,脑袋不痛也不晕了,四肢亦充满了力气。只是鼻子有些不透气,但也没什么大碍。等会儿吃点梅花鹿妹妹送的果酱,山羊伯伯送的冰棍儿就会好的。然而等了好长时间,都差不多时至中午,我的肚子也饿得前胸贴后背,梅花鹿妹妹他们还没有来。等到他们了,已经过了午饭的点,而且我又睡着了。

  “好点了吗松鼠田?”山羊伯伯喊醒问我,

  “好多了,谢谢你们来看我啊。”我说,

  “昨天我们就来了,可你一直昏迷不醒。现在的确是好多了哈。”梅花鹿妹妹说,

  “还是布袋鼠的药好用。”刺猬聪和刺猬哩说。

  我以为会来很多,没想到就他们四个,而且我瞅了半天也没发现有谁带着礼物。

  “嗯,我也是刚刚醒,身体还是有点虚弱。”我说,

  “刚刚醒啊,那你肯定还没吃东西吧。”梅花鹿妹妹说,

  “没有,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我说,

  “你现在生病了,得吃点好东西,有营养的。”山羊伯伯说,

  “我也不知道该吃什么?”说话时我还故意咳嗽了两声,“冰棍儿和果酱好吗?”。

  “不行,”这时布袋鼠进来了,“你还吃坚果就行,那个很有营养。现在千万不能乱吃东西,否则病情不好控制。”

  “正好我带着坚果呢。”刺猬聪和刺猬哩说,果然,他俩还真带了一兜坚果。

  哎,竟然是坚果,我以为有别的好吃的呢,馅饼也行啊,长耳兔怎么没来呢。我肚子真饿了,没办法,坚果就坚果吧,吃饱再说。

  “松鼠田,我劝你还是再吃一回药吧,这样你好得会更快些。”布袋鼠说,

  “怎么松鼠田,你不吃药啊?”梅花鹿妹妹带着怪罪的语气问,

  “他说太苦,吃不下去。”布袋鼠说,

  “哪有,我哪有说太苦,”我赶紧插话道,“我是有点了饿,想先吃点东西而已。”

  “就算吃东西,你也得先吃药。”布袋鼠说,

  “按布袋鼠说的做松鼠田,”山羊伯伯发话了,“这样你的病才会好的快些。”

  “是啊松鼠田,赶紧先吃药,吃完药你再吃坚果。”梅花鹿妹妹说。

  我不知道这次算是倒霉呢,还是走运。最后我不得不得把草药喝了,喝完才能吃坚果。早知如此,我之前一走了之多好,非要等他们干嘛,带的礼物竟然是坚果,太不够意思了。吃完药以后,布袋鼠说我还需休息一会儿,便让山羊伯伯他们先走了。他们走以后我也没休息,下床打算跟着离开。

  “你最好再睡一会儿,松鼠田。”布袋鼠说,

  “我回家去睡。”我说,

  “也行。”布袋鼠说。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长耳兔,我看见他正拎着东西过来,像是馅饼。

  “你干嘛去长耳兔?”我问,

  “你的病好了呀松鼠田。”他说,

  “好了,我现在回家去。你干嘛去?”

  “我啊,我没什么事。”他有些踟蹰的说,

  “你手里拎着什么?馅饼吗?”我问,

  “嗯,不是,不是。”他说,

  “怎么不是馅饼,我都问到香味了。”我说,

  “是馅饼怎么了,这是妈妈让我给山羊伯伯送去的。”

  “给山羊伯伯送馅饼干什么?”我问,

  “我妈妈让送的,你管的着么。”长耳兔强言道,

  “我刚从布袋鼠家出来,没怎么吃饭,能不能给我一个吃啊。”我说,

  “你的病都好了,还吃什么馅饼,你去树上摘坚果吃去呗。”他说,

  “是好了,但还有点削弱,我就吃一小块儿如何?”我问,

  “不行,我妈妈就做了三个,都是要给山羊伯伯送去的。”他说,

  “长耳兔,咱俩是好哥们儿嘛,昨天还不是你把我送到布袋鼠那里看病的嘛。我还得谢谢你呢。”我说,

  “不客气。”他说,“你赶紧回去吧,我得去山羊伯伯那儿送馅饼了。”

  不等我再说话,长耳兔撒腿就跑了。真是有够小气的,连个馅饼都不给吃,还要我谢你,等着吧,我心里想着。

  快到家时,我在长耳兔家门口遇见了长耳兔妈妈。

  “松鼠田,你病好了啊?”长耳兔妈妈问我,

  “嗯,好了。”我回答,

  “那你来得路上碰见长耳兔了吗?我让他给你送馅饼去了。”长耳兔妈妈说。

  给我送馅饼?我一听顿时来气了,可恶的长耳兔,原来刚才那馅饼是给我的,还骗我说给山羊伯伯送的,他回头肯定自己吃了。别让我再碰见他,让我碰见,非把他揍感冒不可,也让他尝尝布袋鼠草药的味道。可恶的长耳兔,他把我送到布袋鼠那里看病,起初对他多少还是心存感激的,如今什么也没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故意的,故意把我送到布袋鼠那里,让我吃苦药,然后又骗走我的馅饼,还有森林的动物们送我的礼物,其实那根本不是梦,礼物让长耳兔给偷走了。这又是他一手策划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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