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松鼠搬家

  四、小松鼠搬家

  夕阳的一抹余晖暖暖地洒进松林里,叽叽直起腰,用前爪轻轻打理额前被微风吹散的紫红色碎发,擦去鼻尖儿的泥土,前爪变短了,每次他用四肢行走,总会不经意用鼻尖儿点地,于是走上几步,他便会停下来,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夕阳中托起一条长长的影子,它越来越长,一眨眼的功夫,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太阳转下山脚,黄昏如期而至。

  “现在是干坏事儿的时刻。”叽叽嘟囔着,于是他停下来,吆喝起来。

  “回来啦,回来啦,松鼠爸爸回来啦。

  醒来吧,醒来吧,我胖乎乎的娃娃。

  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的思念把北极融化。”

  土坡上几只土拨鼠探出小脑袋。

  “看看呀,看看呀,松鼠爸爸回来啦。”

  “欧,我的天哪,真的是他。”

  “没错,瞧瞧他那紫红色的尾巴。”

  “没错,就是他。”

  “欧,我的天哪,这里真是太臭啦!”

  “是你吗?”“是你吧?”

  “是你吗?”“是你吧?”

  “不,是他,一定是他,迪尔的臭臭老爸。”

  “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呀?”

  “那次我在迪尔家吃饭时放了一个臭屁,迪尔老爸把我丢出洞口,‘嗖’的一声,我直接回家。”

  “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呀?”

  “那次我和迪尔在泥土坑里玩耍,迪尔老爸端着一盆清水,从上到下,浇得我呀,稀里哗啦。”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呀?”

  “他是一个有洁癖的家伙,啊哈,这是怎么啦?我们的机会来啦。”

  “兄弟几个,我们应该好好准备一下,孝敬孝敬迪尔的老爸。”

  “哈哈,哈哈,哈哈。”

  土拨鼠欢天喜地,叽叽喳喳。

  叽叽挪着步子,来到老树底下。

  “回来啦,回来啦,松鼠爸爸我回来啦。”

  迪尔惺忪双眼,梦中醒来,他从洞口探出脑袋。

  “欧,我的天,是爸爸,快醒醒,弟弟,妹妹,快醒醒,是爸爸,爸爸回来啦。”

  松鼠妹妹蹦起来,一跃跳出洞口。

  虽然那里臭气熏鼻,可她依然钻进了“爸爸”的怀里,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只要他能回来,只要他能在身边,那就是一切。

  叽叽嘴角渗着口水,心里盘算着最邪恶的念头。“看看我可怜的小爪子,看看这美丽却不强壮的身子,怎么才能把那三个小畜生一起抓走呢?就凭现在这体格,那可绝对不好办。”他狡猾的咪咪一笑,眼珠一转有了妙招。

  “亲爱的宝贝儿,你们准备好了吗?”

  “爸爸,爸爸,准备好什么呀?”

  “搬家。”

  “搬家?”

  “对!搬家,我们要马上搬家。”

  “为什么?为什么呀?”迪尔和弟弟、妹妹都凑过来,“我们在这住的好好的,爸爸,爸爸,我们为什么还要搬家呀?”

  “因为……”他迟疑了一会儿,“因为我和妈妈在山下为你们找到了一个新家。”

  “新家?”

  “对,一个新家,一个宽敞明亮的新家,新家的窝是用鸡毛铺的,暖和极了,新家的餐桌上摆满了可口的肥鸭,新家的……。”

  “爸爸,爸爸,我们不吃鸭子的。”

  “额……,宝贝儿,渐渐你会习惯的,可以先从鸭蛋开始。”

  “爸爸,我们不在乎吃什么,那里有土拨鼠贝奇吗?”

  “我……,我想我会有办法捉他们过去的。”叽叽不耐烦地点点头。

  “贝奇和我一样,喜欢和你捉迷藏。”

  “知道啦,知道啦,现在你们准备一下,把家里好吃的都带上,我们马上出发。”

  于是迪尔和他的弟弟、妹妹又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他们皱着眉头,嘟着嘴,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爸爸回来了,他们谁都要听话。树干上晾晒的坚果一颗一颗被丢到树下,“爸爸”兴冲冲的东捡几个,西拾几个,有时还拿几个塞到嘴里大嚼起来。

  “爸爸,爸爸,那个宝贝怎么办?”松鼠弟弟歪着脑袋冲树下喊。

  “宝贝?啊!宝贝吗?让我想想。”叽叽摇晃着脑袋,假装在冥思苦想,“你说的是哪一件呢?”

  “欧,爸爸,当然就是那颗最大最大的松果啦。”松鼠弟弟用手指着挂在老松树树尖尖儿的大松果,“那可是你最骄傲的事情。”

  那是一颗不是长在老树上的大松果,饱满而且油亮亮的,它可是大有来头,原来松鼠爸爸是一个爬树能手,这是他松鼠运动会上的冠军奖杯,松鼠爸爸把它绑在老树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得着的地方。

  “也许你能帮我把它丢下来。”

  “爸爸,你知道我不能。”松鼠弟弟摊开两个前爪,冲着迪尔努努嘴,迪尔摇摇头,他也无能为力。

  “欧,好吧,那……,那就留在那吧!快点儿准备,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叽叽咀嚼着,根本无暇多看奖杯一眼,更何况,你是知道的,他不会爬树。

  “爸爸,真的就这么留在那吗?”

  迪尔和弟弟愣愣地看着他,让他好不自在,他默不作声,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爸爸可不会这么干。”松鼠弟弟小声嘟囔一句。

  迪尔打了一个寒颤,他趴在洞口,仔细观察“爸爸”的一举一动,腐臭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里,既陌生又熟悉,他皱起眉头,“可那环形条纹的尾巴和我的一模一样。”他喃喃自语道。

  松鼠妹妹撅起小嘴,“这些大人就是善变,说话不算数,还总以为我们小孩儿不懂。”几个月前,她央求爸爸要那颗松果,他铁下心没有给她。

  “我最亲爱的宝贝儿,让我们等待一个特殊时刻。”松鼠爸爸说。

  可是如今松果居然被他这么弃之不顾。

  “哎,大人们本来就是奇怪,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妹妹叹口气。

  叽叽爸爸忙碌着把粮食装好,他招呼一声,最终迪尔还是和弟弟、妹妹一起上路了,因为他们想早点儿见到妈妈。

  他们跳下树洞,跟着爸爸走向山脚,深夜里,踩在落叶上“沙沙”响,弯弯的残月挂在天边,风吹过来,凉飕飕的,一会儿几朵不知趣的云彩遮住了月亮可怜兮兮的一丁点儿光亮。

  松鼠妹妹有些伤心,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伙伴儿告别,也没有一个朋友为他们送行,早点儿见到妈妈现在是他们唯一美好的事情,其他的一件也没有。

  叽叽“爸爸”催促孩子们快点儿走,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似乎已经嗅到了可口熏肉的味道。

  他们转进山谷,周围一片漆黑。

  “嗷……沙沙……沙沙……。”突然一声怪叫从山谷传来,接着是重重的脚步声。

  “嗷……沙沙……沙沙……。”又是一声,更近了。

  孩子们有点儿怕了,因为爸爸在,他们胆子大一些。

  记得有一次一只黑熊闯进松林,它可是森林里最凶猛的动物了,它的后背可能发痒的厉害,于是靠在迪尔家的老树上蹭来蹭去,一下一下,又一下,孩子们以为地震了,松鼠爸爸从树洞探出头,才发现是这个家伙在搞鬼,他火冒三丈,跳上黑熊的头顶,扯着黑熊油亮亮的鬃毛,抓着它的耳朵,还用左爪挖它的鼻孔,右爪插它的双眼,后来呀,黑熊这个大块头居然被灰溜溜打跑了,这在森林里早就家喻户晓。

  “有爸爸在,我们不怕。”迪尔小声安慰着。

  “可是,可是爸爸哪儿去了呢?”松鼠弟弟有点儿惊慌。

  原来叽叽“爸爸”偎缩在一棵槐树下,瑟瑟发抖。

  突然,“哐当”一声,尘土飞扬,爸爸掉进了树下的陷阱,双脚踩在土坑里,动弹不得,一个装着干泥灰的叶帽子从天而降,扣在他的头上,接着传来一阵唧唧咋咋的笑声。

  “欧,是贝奇?原来是你们搞鬼。”松鼠妹妹喊起来。

  “接风洗尘。”不知道是哪个调皮鬼在树上喊,接着又倒下一桶浸泡着花瓣儿的清清泉水,和那次一样,从上到下,浇得叽叽“爸爸”稀里哗啦,只不过这次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笑声回荡在山谷里。突然一切又戛然而止,迪尔和弟弟、妹妹,包括所有的土拨鼠全都愣在那里。

  你一定已经猜到了,包包的魔法最怕水和香味了,于是它失去了功效,叽叽“爸爸”褪去了伪装,他的肢体像泡沫一样开始膨胀,他的嘴巴开始变长,他的前爪也开始变长。他的脚依然嵌在土坑里,更加动弹不得。

  叽叽恢复了狡猾狐狸的真面目,一小截儿环形条纹的紫红色尾巴从他身上掉下来,轻轻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阵静默以后,石头啦,木块啦,像雨点儿一样噼里啪啦抛过来,一眨眼的功夫,可怜的叽叽就被活活埋葬在石头堆里,他的头青一块,紫一块,凄惨的嚎叫响彻山谷。

  迪尔拾起那半截儿红尾巴,那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尾巴,没有错,那是松鼠爸爸的尾巴,他和弟弟妹妹都开始担心起来。

评论
  • 聪明的迪尔,用自己的双爪造了一辆大战车,脑洞大开,有意思。


  • 介绍了狐狸臭味的常识,让小朋友长了知识。对猫头鹰和他的宝宝以及狐狸之间对话的描述活灵活现,吸引人想一直往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