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生传 第一部 铜锁记 第1章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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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生在这个村落里是一个出众的孩子,更何况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舅爷,其他孩子显然比不过。华生读完小学升上初中,接着又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市商业技校,华生进入技校读书的期间,舅爷终于放下心来,彻底松弛了,他己经是高龄老人,年老体衰。舅爷早些年就把村里分给他的那份田土山林给邻居家种了,每年收取300公斤稻谷。华生在学校读书时,舅爷清早起来,做一餐早饭,然后,拖着虚弱的身子,串村入户,向各家各户‘化缘’,吃‘百家饭’,这般无奈,这般孤寂,痛苦常常伴随着他。他恨自己,恨自已这般无能,恨自己老得太快,九十多岁就不行了。舅爷不甘心就这样丢下华生走了。他一直坚持锻炼,坚持吃一些养生之类的草药,保持良好的心态,终于挺过了这几年。舅爷觉得自己不行了,没法度过这个夏天。于是,他步履蹒跚地走进山林墓地,看看华生父母的坟地,前来告别。他说:华生出息了,你们好好安息吧,我的任务己经完成,我也要休息了。舅爷回去时,他不择路径,树枝时时划在他的身上,他的脚步时时踩进泥潭里,他没有一点知觉,最后他走进四周长满树木的小山谷,一条小溪默默从树丛旁边蜿蜒流过,他坐在小溪旁的草地上,喘息一会儿,他坐着,眼睛出神地望着那带走几片树叶静静流淌的溪水,他想着自己快要走进天堂,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而感到欣慰,他回到家,坐在堂屋里,夜静悄悄地朝他挨过去,越来越浓了,他坐着坐着就这样去了。

  第二天,村民来找舅爷闲聊时,发现舅爷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去了,是那么安祥。村民传出噩耗,四里八乡的村民想着舅爷生前的好处都来送行,人山人海,哭成一片,惊天恸地。

  华生得知噩耗,犹如晴空霹雳,整个人傻呆了,唯一的亲人也抛下他而去,那般痛苦,似刀绞一样。他请假回家奔丧,看到舅爷遗容,感到脚下一片虚空,仿佛跌入无底深渊。夜色降临,半轮残月升上来,惨淡而朦胧,到处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暗影,华生倒在床上,一种浩大的无边无际的苦闷蔓延开来,他病倒了。

  华生病了在家休息,这天,他独自走出屋子,门外的那条粘土小路已显得泥泞不堪,小路上的汪汪水坑经阳光一照忽闪忽闪的发亮,天气持续地晴朗,偶尔降雨,也有大雨。但雨后又是烈日炎炎,骄阳又在田野、山林里忙碌着,山林里已是一片奇葩异草,万木葱茏。禾田的泥土全被各种庄稼的丰茂的秧苗所笼罩。他隐身在屋后背的山岗上。枞树干燥和甜丝丝的气息以及茉莉花浓治的幽香,使他感受到夏天的强烈气氛,当他瞥见林荫道上娇红和金灿灿的霞光,瞥见被暮色笼罩着的那座小柴房时,他仿佛看到了舅爷,他那庄严的影像缓慢地朝他走来,整个人都在膨胀,像一个宠大的大汽泡,在夕阳光照下五光十色,霎时被枝丫划破消失在霞光中,他心头重重地遭受了一击,他惊醒了。他想:我得赶回学校去,好好学习本领,才会不辜负舅爷。做人就像舅爷一样,才算不负天下人。华生回到学校,处处以舅爷做人的准则要求,承继舅爷的遗志:仁爱、慈悲、坦诚、劝世、救人。他经常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呼吁:和平时代,人人都应该和睦相处,追求和谐的生活,和谐的日子,博爱一心。倡议归倡议,谁愿意吃了饭没事找事做呢?是不是发神经。精神有问题,老师和同学们冷眼相待,华生没有妥协,拿起笔,用文字来诉说心灵的感触,呼吁社会,直视人生。他的努力感动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林玉妹。他和林玉妹的友谊就这样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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