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云天的计划,有了云虎和云安的那些钱,他还打算趁着冬季草料价格会上涨,再买上几台铡刀,然后请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小乞丐打打下手,把草料生意做大一些,好积累更多一些钱让几个弟弟过得更好一点,不想小囡囡就出现了。
为了确保安全,只有先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避过少妇的仇家再说,在他看来,既然承诺了宫梓月,那挣钱事小,小囡囡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山上多野果,而且山鸡山兔等小动物也多,一群孩子每天无忧无虑地摘果子、捕山鸡,倒也充满了乐趣。
小女孩开始两天倒是时时哭闹着要找妈妈,着实让云天伤透了脑筋,不过,几天后,就跟六兄弟玩了个不亦乐乎。
除了睡觉,兄弟几个玩耍的时候,屁股背后总少不了小囡囡摇摇晃晃的小小身影。
特别是好动的大头和小囡囡,两人最是要好,不时能听到她充满纯真和开心的笑声,很快就忘记了失去了母亲的那种不安和孤独。
当然,毕竟太过于年幼,偶尔晚上惊醒的时候就会哭闹不休,每次都要哄半天,直到她哭累后睡着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每次看到小囡囡小脸上挂着泪痕、小嘴还在睡梦中一瘪一瘪的样子,都让云天心里感到很难受。
再怎么说,云天毕竟也还是个孩子。
时间一晃已是上山的第九天,清晨。
初秋的清晨寒气袭人,洞口平台处的雾气升腾,初升的太阳把洞口之外染得一片迷蒙金色,洞口一丈开外皆隐没在弥漫的晨雾之中。
小家伙们都已经早早起来煮了些稀饭吃了。
云风站在洞口把住,怕另外几个贪玩的小家伙跑到洞外去。
平台尽处便是悬崖千丈,在这浓雾之中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悬崖,绝对是粉身碎骨。
云天把他们几个都赶到宽敞的大厅里玩耍,自己则坐在洞内大厅的小水潭旁的石块上,时不时加上一些柴火在火堆上。
大头带着小囡囡跟云龙、云、云山在大厅里相互追逐着、嬉闹着、捉着迷藏。
梳着两条冲天小辫子、身穿着绒毛小夹袄的小囡囡摇摇晃晃地跑着,样子可爱之极,她开心地咯咯笑着,不时发出一声声欢快的尖叫。
云天和云风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个小家伙相互追逐着、嬉闹着,渐渐地向着隧道深处而去。
不多时,嬉闹的笑声渐渐远去。
火堆旁的云天,正出神地看着一冷一热相邻的两池潭水,明亮的双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两个积水潭相隔不到三丈,靠东的小潭热气蒸腾,周围一丈方圆之地充满暖意,潭水滚烫,不时有水泡冒出并在水面破裂。
靠西的小潭则水平如镜,周围一丈方圆结满冰霜,潭水更是奇寒无比,奇怪的是水面并不结冰。
两潭冷热交汇之处,腾起一道淡淡的雾状气墙,只有在天气晴好的正午某一时刻,阳光映入洞内,从东西两个方向细看气墙,会发现淡淡的雾气居然是形成一个隐约的阴阳鱼图像缓缓旋转。
云天之前已在洞内生活过一段时间,当时的老管家也不明所以,甚至特意分别潜入两水潭里一探究竟,潭底除了一个个突起的石块之外,没有鱼虾也没有任何水草水藻之物,没有任何发现。
老管家当时只是告诉他,这两个水潭很玄奇,孕育阴阳之势,夺天地造化之妙,恐怕不简单。
当然,具体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以老管家的修为也是无法能够窥探得到的。
两口潭水的前面有一口长宽不足一丈、深两尺有余的池子,这是老管家因地制宜挖出来的,他分别从两口小潭边凿出了一条引水渠,两边的水汇聚到池子里,水温正好,这里也是他们幼时洗澡嬉戏的地方。
有老管家在,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几个光屁股小男孩不时在池子里互相泼着水,不时地比着谁憋气憋得更久,而老管家任由他们折腾,大多数的时候就坐在一边一边咳嗽一边看着……
正当云天望着水池怔怔出神的时候,突然,洞口处的云风一声惊叫道:“大哥!怎么没有囡囡他们的声音了?是不是跑到里面去了!”
话音刚落,云龙、云虎和云山从洞内的走道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大哥、疯子!大头和囡囡都找不着了!”
云天“腾”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跑到跟前的云龙云虎。
两人脸上带着惊慌,云龙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们刚才玩着玩着,囡囡一个人就跑到里面去了,大山和大头去找,结果他们也不见了!我们找了一会没有找到,里面又太黑,我们……我们就出来想拿个火把去找。”
一旁的云虎也连连点头,一脸惊慌。
云天气急,伸手在他们额头一人敲了一记爆栗,吼道:“你们……”
“疯子!快去拿两个松油火把过来!”
云天扭头冲着洞口处的云风喊道,松油火把是当初老管家还在的时候就准备了许多。
云龙云虎双手捂着额头,都是两眼泪汪汪的,一脸委屈地看着云天。
云天从云风手里接过松油火把在火堆上点着,瞪着云龙云虎道:“不准哭!阿虎跟我去找!疯子,你看好大山和阿龙,不要到处乱跑,就在这里等我们!”
说罢,一把拉起云虎就朝隧道里冲了进去.
"阿虎,你们刚才就是在这里走丢的吗?”
“大哥,我们刚才就在这捉迷藏,然后囡囡就藏到那里去了!大头也是从那里跟着进去的!”云虎指了指右前方的黑暗之处道。
云天走了过去,
举着火把四下照了照,发觉一块突出的石壁之后有一能容一人进出的小洞,云天先是将火把伸进去照了一会,见火把没有异常,就招呼云虎一起爬了进去。
小洞内甚为宽敞,洞顶垂着一根根的钟乳石,地上有许多的石柱和散落的石块,火光映照下,光点闪闪,仿佛星光一般。
云天和云虎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呼喊着小囡囡和大头,呼喊声在小洞内轰轰回荡,喊了半天,根本不见回应,耳朵反而被回声震得嗡嗡直响。
“算了!这样不停地叫,就算有回应也听不到,这样,我们一人每叫一声,就走二十步,然后再叫。”云天按了按耳朵说道。
叫了几十声后,两人已经深入到了洞穴里面。
一左一右两个岔道口出现在云天眼前,云天连嗓子都有点嘶哑了,沉着脸地站在小洞内的三叉路口前,云虎则举着火把左顾右盼。
这洞中有洞,道上又有分叉道,云天很是头疼,当初与老管家在洞里的时候,老管家就严厉禁止他在洞内乱钻。
云天先是走到右侧岔道口竖起耳朵静听,然后又走到左侧岔道口听了好一会,云虎也依样而为。
突然,左侧岔道里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嬉笑声,“好像是囡囡和大头!”
云天脸色一喜,一把拉着云虎就快步从左岔道走了进去。
嬉笑声越来越近,“狗狗……嘻嘻……痒痒……呵呵呵……”
“囡囡……是你吗?”
“囡囡、大头,你们在哪里?”
云天大声叫喊着。
“大头哥哥……嘻嘻!“
小囡囡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过来。
云天循声而走,连续走过了两个岔道后,终于发现不远的前面有一金色、一白色、一红色三团光芒在移动,并伴随着小囡囡的笑声。
其中两团光芒上下飞动,一团光芒却停在一处。
当云天和云虎快要走到近前的时候,两团光芒一闪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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