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右拐,第一个教室就是初二14班。我来的时候老师已经拿着书走上讲台了,为了避免尴尬,我只能从后门溜进教室。
第一节什么课呢?我可是没有什么记课表的习惯,正要问旁边的人,便看见几个穿西装的人像一群公鹅,摇着摆着从正门晃进来。
“妈呀,年级主任怎么来啦?”前桌低声地自言自语。
“同学们,都站起来。”为首的西装男嗓门亮如洪钟,声音在塞满人的教室里回荡却显得聒噪。教室里的人黑压压地站了一片,我愣了愣,也急忙起身。
“你,那个戴眼镜的,眼镜没收。难道没背过中学生四十条守则吗?谁允许你戴这么张扬个性的眼镜?”
那个学生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但最后还是摘下了那副镜腿是绿色豹纹图案的眼镜,极不情愿地递给那个西装男。
有几个女生将手背到了身后,结果被其中一个秃顶狠狠地瞪了一眼,让她们站到外面去。唉,肯定是留了长指甲或者涂了指甲油。
头顶最亮的那个校领导站在一个男生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把手指张开,伸进了男生的头发里,再一看,貌似合格的板寸头发,稍稍高出手背一小截。
“你,不合格,站到外面去。”就这样,因为发型不合格而被“拎”到门外的男生也不少。
我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向下使劲压了压,不由得暗自松一口气。
“好了,同学们继续早读吧。”一个西装男看了看门口满脸堆笑的班主任,面部僵硬得如同风干的腊肉。
“老师再见!”班里人齐声说道,其中不免夹杂着几个幸免于难的嘘声。
“吓死了,吓死了。”“每周都要‘突击’检查一次,哎呦……”
大家照例将文章读的死气沉沉——哦,这节课不能算课……只能说是早读。书上的一篇篇文章貌似写得很好,可我读来却磕磕巴巴,一节课下来,脑海里还是除了空白就是糨糊。
算了,算了……出去换个心情。
我起身,越过正在打闹的人群,趴在走廊的窗户上。教学楼的那边有一个天台,那里似乎是学校最高的地方。
咦?我眯了眯眼睛。
天台上好像有个人。
那个人走到楼边上转了几圈,又回到天台中心慢慢蹲下来。
我将脸贴在玻璃上,想看得更清楚,却被传来的一声尖锐口哨搅没了心思。
我转过头,只见几个女生向我旁边的男生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的两手插在兜里,很是不屑地站在那儿,额前几缕蓝色的刘海显然是染过的。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被叫出教室的学生里就有他。
“这样不好。”我对他说。
“你是新来的?”他满是戏谑地看着我,从兜里拿出一个口香糖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嚼得很响。“哪个班?”
“14班。”
“嘁,别开玩笑了。”他指了指14班的标牌,“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我很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哈,又开玩笑,没趣儿……”说完,他把目光移到远处正拖地的清洁工身上,偏过头便把口香糖吐在地上。
隔壁的老师恰好夹着书从班里出来,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皱了皱眉,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时,还把我撞得一个趔趄。
“喂!你!十四班的谢宇是吗?整天不学好,尽做些下三滥的事儿……”
他冷笑着,袖管里的手却在颤抖。老师把手中的教科书抖得哗哗作响,让他去给清洁工道歉。
“不。”他嬉皮笑脸地看着老师,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手势。
“啪!”
“老师……”我蹙了蹙眉,刚想说:您说的有点过分了,却发现周围的同学要不就是带着冷笑,要不就装作没有看见。
“该!要我说,真是该!”“讨厌死他了。”“哈,恶人有恶报。”“行啦行啦,咱们还是走吧,没准明天他就揪了一帮子人打你。”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灰色,本该掉落的泪水生生被他噙在眼眶中,然后顺着喉咙,无声地咽到肚子里。
上课铃响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很同情地看了看他,还是进了教室。
“你们都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瞧不起我……”
他似乎开始嘟囔着什么,我转过头,却发现他一直咬着上唇。
唉,唉,再不进去要迟到了。
迁客骚人,笔尖泼墨,必成大作,文笔很好,作者还很谦虚,挺你,希望你走的更远,已为你点赞,期待更新,会一直关注,也希望你能回访《抽象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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