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过了元旦之后,气温几乎都在10度左右徘徊。虽然跟北方动不动零下多少度比起来好太多了,但是沿海地区冬天的风总是非常大,所以天气还是很冷的。路上的行人开始稀少,出来学轮滑的人就更少了,没有人会让自家的小孩子大晚上的出来吹风。这意味着我的工作量大大的减少,连上班的时间都是清闲的。

  我几乎是数着日子过每一天的,迫不及待地等着苏欣的再次到来。但是我越着急,时间过得越慢。她果然变得非常忙碌,几乎没有空接我的电话,我给她发消息也总是要等很久她才能回上一句。我每次说约会的事情,她都是用“过几天再说,真的忙”回答我,然后我还来不及追问就已经被草草收场。

  我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从她断断续续发表的签名,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在渐渐离我远去。当这个结论在我脑海中浮现的时候,窗外吹进来的寒风顿时让我的世界冰封万里。不会的吧?我用这样的疑问句安慰自己道。

  苏欣所说的“下个周末”在我度日如年的等待中终于来临。星期六我一整天都在不断地看手机,生怕不小心错过了她的消息。不幸的是,这个该死的手机直到睡觉前一秒钟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平时恨之入骨的广告短信都没有半条。

  第二天我不到八点就醒来了。对着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我拿起手机酝酿着该跟苏欣说点什么。我几次打好了一段话又删掉之后,突然有种莫名的惆怅,这一幕好似回到了半年之前。

  “你不来了吗?”我在给她的短信上面说。

  直到我开始上班,我的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对着手机,心不在焉地玩着。在屏幕突然停留在苏欣的电话号码的时候,我摁下了拨号键。

  电话那头是无尽的“嘟嘟嘟”声,每“嘟”一下,我的心都犹如吸进一阵寒风一样。我都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那边却已经传来断线的声音。

  “你怎么不理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以极其沉重的心情打出这两个卑微的问句,按下发送键之后迎着冷风黯然神伤。

  时间不断地前进,我要的回复终究还是没有来。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会给苏欣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我满心地期待着她能接起电话,然后我只想对她说我爱她,无论如何,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每一条短信里尽是我对她的思念以及我的煎熬,我多希望她能够回复我。

  这一切又一次犹如石沉大海。我发现我的那个梦,好像又丢失了。它像一艘已经沉入大海的船,被深深地埋在了两万里的海底,而我是那个站在码头迎风眺望的孩子。无论我怎么呼喊,望眼欲穿地等待,它都始终静静地躺在那个属于它的地方。

  转瞬之间,我再一次被无声地隔离了。

  我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明明我们的价值观是那么的接近,明明我们有那么多共同的兴趣,明明我们可以成为彼此快乐的源泉,明明我们是那么适合的两个人,却只能在最接近的时候又无声地遥远了。无论怎么想,我都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小麦很意外地没有对我落井下石,他说一看到我的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能苦笑。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好吗?你看,你以前也挺过来了嘛,没有再跟她见面之前你活得并不比任何人差。”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是爱吗?”我气急败坏地说。

  小麦也不甘示弱,大声道:

  “你就不该再跟她见面,一个甩过你一次的人就像一个有前科的人一样,她再犯的概率超过其他任何人。你硬要去撞那个南墙,你怪谁,你只能怪你自己。”

  他说得对,对得让我哑口无言。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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