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越山峰,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含情脉脉,凝眸不语。仰望太越山,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山峰上一块块怪石屹立在山巅之上,摇摇欲坠。
太越山峰因其地势险峻,陡峭无比,人迹罕至,只有成群的鸟儿展翅高飞。此时,却有位白衣老道站在山巅,背着手,凝望着群山。周围都是云海翻滚,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屡屡微风吹过,道长的长袖也随之飘动。
忽然,身后的草发出了淅淅声响,道长也不回头,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每次都迟到。”
原来,来了一位跟道长差不多年长的白胡和尚,身穿一件灰色婆娑,但婆娑的边已经有些破损,左手的木碗也有缺口,脚上的布鞋也是破破烂烂的,跟他旁边站的一尘不染的白衣道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位和尚身上最干净的地方,就是他那引人注目的大白胡。按照和尚自己的说法,自己头发已经没了,胡子更要整整齐齐才行。
和尚干笑两声,回答说:“既然知道我每次都迟到,你还来那么早,这可不能怪我。”
道长转过身,不屑地看着和尚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怎么,今年再喝几口吗?”
“不急,等我把东西放好,”说罢,和尚把自己手上的东西一一放在地上。当和尚举着“悬壶济世”的旗帜拿出来时,道长哼了两声,问:“还拿这玩意儿招摇撞骗呢?”和尚回答道:“这世上信我的人多得是。再说了,最重要的是,我身上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等和尚收拾完,道长便拿出两壶酒,对和尚说“难得我们两个见一次,来了不醉不归!”和尚拿过一壶酒,碰了下杯,便一饮而尽。
天色渐渐变暗,夜空上的星星也渐渐现了身影,太越山峰上的两个人也都陷入微醉的状态。道长看了下北斗星的位置,突然冒了一句:“咱们那位年轻有为的新君王登机也有十年了吧。”
和尚回答:“是啊。梁国建立也已经有十年了。这天下,被他治理的到也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也不知道死的那位,和失踪的那位,要是看见了现在的状况有什么感想。”
“嘿,道士老儿。这两位可不能提,要知道这可犯了当今圣上的逆鳞。”
道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是牵扯当年的事情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迫于局势不敢开口。估计现在知晓那两位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吧。”
“是啊,你说十年前究竟是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位跟当今圣上都是同门师兄妹,都是瑞林大师的得意门生。圣上登基,他们应该也同享荣华富贵才是。怎么好端端的,一个跳崖自杀;一个被判为朝廷重犯,下令追杀,至今下落不明呢。”和尚问道。
“唉,谁知道呢?瑞林大师在世时,可是武林天下第一的高手,一生收了那么三个徒弟。这三人骨骼出奇,天资极高,不仅武功继承了瑞林大师的真传,而且听说个个都足智多谋,聪明过人。尤其是那位姑娘,听说比她的两位师兄都出色,尤其得瑞林大师的宠爱。”
“姑娘?就是那位跳入悬崖的那位吗?她叫什么名字?”
道长想了一下,说:“似乎叫什么月清吧。只是啊,我不太喜欢这姑娘。”
“不喜欢?为什么?”
“你有所不知,瑞林大师虽说武功高强,但他年轻时候就是位职业杀手,为人心狠手辣,所学的武功带有阴森吊轨之意。有传言说,他之所以能把他的武功练的那么多,也跟他常常吸人血有关,但这就不知道真假了。他一生得意的就这么三位徒弟,可他手下的也不止就这三位。他生前用自己一人之力,建立了一个杀手门派,竟有三四百人之多,专门去替自己或他人杀人。就圣上当时也帮他师父清理过许多棘手的敌人。而这月清啊,徒有倾城倾国之貌,却更加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只怕手上沾染的鲜血更多。我们当下的这陛下,虽然有点专断铁腕,却不至于暴戾无情。”
和尚听了后,问道:“那怎么说,他们得了这般结局,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道长听了,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以为那位公子真如追捕令上罪不可赦。可我有幸见了这位宋公子一面,却是位温文儒雅、温和斯文的谦谦公子。即便在瑞林门下时,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一心练武,空了就去读书。对人也态度温和,从未有愠怒之时。也不知怎的,当时瑞林好像对这位徒儿也另加对待,从未叫宋公子去做杀人之事,也不知道为什么。”
和尚喝了一口酒,对道长说:“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梁国天下太平,国力强盛,外敌不敢轻易冒犯,这不也有圣上强硬的对外态度有关嘛。何况他对百姓还是关爱有加的,这几年律法不再苛刻,税都是一降再降。我们就安心过我们的日子就行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在外人面前,可别再提这位陛下的陈年旧事了啊。”
道长点点头,说:“我知道。只是今夜看北斗星有异常,怕是不久天下又要一场大变啊。”
两人说完,都放下了手下的酒杯,望着天边,沉默良久。
气势不错,开局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