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走过怪物身边的时候,那稻草人似乎看了它一眼,不过它不确定。那时,丛林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唤它。隐隐约约,像是笙箫齐奏的声音,像是敲钟打鼓的声音,又像是百鸟唱歌的声音。它没有过多地停留,就那样没入了丛林,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不多久,丛林那个地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是谁人在吹奏笙箫,如泣如诉……紧接着,又是谁人在敲钟打鼓……钟声一阵一阵儿,鼓点儿一声一声儿,像细雨洒落干枯的大地,让那片下过雪的丛林更加寂静。
一会儿,林中田地里的另外一枚鸟蛋,动了。它似乎也要破壳,诞生新生命了。但是这会儿,它依然像个黑色排球一样,在那儿滚来滚去,滚来滚去,不知疲倦。
田地边缘的那个稻草人,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鸟蛋里有东西。一个鸟蛋,多么奇妙呀,不像是一个篮球一个排球,永远就是一个球,经过大地的孵化,它就是一个新生命。
等着吧!很快,它就要破茧而出,化茧成蝶了。
可是不对,那鸟蛋滚着,滚着,就滚出了田地边缘,然后顺着林间小路滚下去了。这一下子,那稻草人就着急了,想也没想,就迈动了两条细长细长的腿,追赶野兔子一样追了上去。万一那鸟蛋没有孵化好,就那样滚下去,岂不是会摔碎,成为一些黏黏稠稠的黄白色液体?那么,那个神奇的生命,岂不是真的胎死腹中了,多可惜呀!
不行,绝对不行!他要救它!所以那稻草人想也没想,就那样追了上去。可是,追了一段儿,那鸟蛋不知滚哪儿去了,稻草人失去目标,在那儿呆呆地站着,站成了一个树桩。那一瞬儿,对于自己的走路乃至奔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恰恰相反,他觉得那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好像他原本就会走会跑一样。
事实上,他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就在那时候,分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的,没错,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张嘴巴。它们叫着“稻草人”,异口同声。他想,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叫稻草人呢?这世界上的稻草人已经不多了,不是吗?像他一样获得第二次生命的就更少了,不是吗?能走能跑能说话,据他所知,万里挑一,就只有他一个,难道不是吗?那么,它们一定就是叫他了,他得答应,他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不是吗?
就这样,稻草人奔跑起来了。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脚不点地,那个稻草人跑过去了,风一样欢快,并且大声答应了。
……
五只小蚂蚁不约而同地扭头,齐刷刷地看向丛林深处,心跳怦怦。
“谁?”土豆儿心一沉,大惊失色。“这可是秘密集训,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是谁走漏了风声?该死!”
土豆儿正这么想呢,你猜怎么着?
打死你也不敢相信,但那是真的——一个稻草人,呼哧呼哧跑过来了,细竹竿儿做的腿脚踏在地上,就像是爷爷的紫竹拐杖拄在地上,发出了“得得得”的声响。他的耳朵长长的,跑着步,上下翻飞,忽闪忽闪扇着风。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来到土豆儿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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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作向我们的童年致敬。 献给我的亲人朋友。 献给那些流金岁月。 献给静静阅读的你。 无论你是孩子,还是和这本书擦肩而过的曾经的孩子, 我的目光像两把鹅毛扇,轻轻拂过你泛起涟漪的红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