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K相遇,是在十三年后,一家人潮如沸腾的酒吧。
我坐在吧台上,点上香烟,一杯接着一杯的独自喝着啤酒,来这家酒吧其实也不为特别的事情,只是十一年前,肖敏和我曾经来过这里。正当我掐灭烟头,正要扔掉烟蒂的时候,背景音乐从一首不知名的摇滚切换到了那首熟悉的歌。
虽然听了那么多年,都把歌词背熟了,但于这首歌,我却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名叫邓丽君的歌手唱的,她已经死去了。这些都是肖敏告诉我的,很久很久以前,每次见到肖敏十有八九都会听这首歌。我轻轻地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
K坐到我的旁边。一瓶二锅头,一瓶可乐,一瓶啤酒,两只杯子。不一会儿就调好了两杯酒,给我递来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十三年不见,突然的偶遇,我却没有多少惊情,对于人生的变故,我已能够淡然处之了。
“斯特拉,多少年了?”她笑着问我。
我苦笑,接过酒。干杯一饮而尽。
“十三年前,那个酒店的夜晚无比美妙。”我说。
“我是说有多少年没喝斯特拉了。”她看着我,虽然时隔多年,她的脸上多了流浪江湖的沧桑,但是那表情一如十三年前,那种莫名的忧伤依然能够让我心动。
“那一年,你在哪里?”斯特拉是我和肖敏自己调制的酒,我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酒店的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和肖敏的事情。
“我读完了你的《如果没有遇见你》。”K又喝了一口酒问,“可是这个故事并不应该这样结束,为什么草草的结束了呢?”
我微笑,没有回答。其实草草的结束上一本书,是因为我害怕我的生命支撑不到故事写完的时候,医生告诉我艾滋病病毒已经开始发作,我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结束。而肖敏的故事,我是必须是要向世人讲述的。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艾滋病人。至少在那个小镇的时候,在肖敏跟你表白的时候。你原本可以跟肖敏有一段美丽的爱情,可是你错过了。”
我一巴掌甩在K的脸上,K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摔碎了,K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其实我并不想打K,我只是个孤独的可怜虫,我只是想用这方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堪和失败。我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对这件事情,现在K提起,让我开始鄙视自己。
K招呼服务员来清理地上的碎玻璃,理了一下被我打乱的头发,重新坐正,看着我。
“对不起。”她说。
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绢,为她擦掉了鼻子里渗出的血,“我只是一个独孤的可怜虫,我害死了肖敏,害死了吴克俊,害死了很多很多人。”
“你可以给我继续讲你的故事吗?接着上一次的故事,就是接着《如果没有遇见你》第一部。”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斯特拉,又点上一只香烟。
也许人生的一生中要走过的道路,上帝早就会我选好了,我们只是上帝手里的傀儡。每走一步都是上帝的安排,我们还自以为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离开小珊之后,原本我准备就这样死去的。我闭上了眼睛,把汽车的油门踩到底,可是不知不觉我却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一个南方的小镇上,没油停了下来。
车子自己行驶了一白多公里,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如果不是上帝的安排,怎么可能又这样的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经过这样一来,我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了,最后准备六在那个小镇,度过我余下的生活。但是那个时候我身无分文,非常后悔把钱都捐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捐了的钱又不能要回来,再说,我也不想回到雅兰,我不能让肖敏看见我。
我只好把车子卖掉,在小镇上租了间房子。
小镇的名字叫米亚罗,听说是一个墨西哥男人的名字。很久很久以前,具体多久也没人知道,一个叫米亚罗的人摩西哥人爱上了一个中国的留学生,米亚罗是那个女生的导师,那个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他疯狂的追求中国留学生,中国留学生没有接受。终于在留学生毕业回国的前夕,被米亚罗感动,并把身体给了米亚罗。留学回到了国内,发现自己怀孕了,就留在这个小镇,把这个小镇取名为米亚罗。
小镇虽然不大,但是非常风景非常好,镇的出口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比以前学校门口那还要大好几倍。还有一条小河流过镇中间,两旁载满了柳树,树下还有人在钓鱼。
我租的那间屋子在二楼,一张床,一张老旧的方桌摆在窗前,还有一张木椅。虽然有些看上去有些年代,但是,还是非常坚固。再说,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要什么繁华奢侈的生活,我就只想在那个小镇安静的度过我的余生,有时候想想肖敏,想想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时光。
那是2002的初春,我刚来到这个小镇,喜欢一个下午一个下午的呆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行人,看着河面上轻轻飘过的小船。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在小镇里闲逛,从镇的这头走高那头,就是这样没完没了的走,回家之前,我喜欢在一家馄前吃一碗混沌。
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平静继续,生命就在这样平静的生活里结束。可是我想错了,上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我。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为前面的路担忧的,一切的轨迹上帝都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就连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刻相遇都已经被他计算的清清楚楚。
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吴克俊还能找到我?我以为我自己隐藏的够好了,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关注我的存在,我会悄悄地生活下去,然后悄悄地离开。也许我在这样想的时候,上帝就在一旁喝着小酒笑话这我的幼稚。
因为生活需要的缘故,我在小镇上找了一份工作。小镇几乎与世隔绝,除了几家面馆、一家茶馆、做衣服的地方外几乎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店儿。我就是在那家小镇仅有的茶馆里帮忙。原本这个店里客人就不多,根本就不需要再添人手的,然而我在找遍了镇上所有的店铺,都说不需要人手,我求了很久,老板娘才答应留下我的。工资是一个月250元,不算多,却也不算少,房租100元,余下150元生活费还是够的。
老板娘是个四十出头的寡妇,虽然已经过了最美的年华,但是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风味,大家都叫她柳老板。她有个十来岁的儿子,名叫小豆豆,人如其名,非常可爱,在小镇上唯一的一所私塾上学。
我的工作非常简单,给客人烧水,倒水,有时候也帮着老板打水,劈柴。我以前几乎没有做过这样的粗活,很多事情都不会,有时候想加点柴却把火给灭了,更别说劈柴打水这样的活儿。
索性老板娘也就没让我做什么事情,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傻愣愣跟在老板的屁股后面。我知道就算我什么事情也不做,老板娘也不会建议,因为这个店里根本就不需要帮手,她当初让我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处于同情。可是,作为花钱请来的帮手,什么事情也不干,心里总过意不去,所以还是跟在一边努力的学。
起初老板娘并不愿意教我,大概是因为我白白净净的,觉得根本不是干粗活的料。不过后来因为我的坚持认真她也就愿意了。
我的上班时间不长,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七点,八个小时。中午饭是在茶馆里吃的,有的时候吃馒头,有的时候吃面,不定,隔三差五老板娘也会买点肉来打打牙祭。
有的时候还没到七点,店里就没有客人了,老板娘会让我早点回去。说实话,我并不想早点回去,因为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在桥头的面摊吃碗汤面回去,然后睡在床上,无聊的要命。
慢慢的我才发现在,这个古镇风景虽美,但是缺少人气。当然这并不真的是因为这个小镇缺少人气,而是因为我。一个孤独的人就算置身于再大的城市也会觉得孤独的吧,我发现我那种所谓的闲云野鹤,平淡的生活不适合我,我还是很需要一个伴侣。
但是对于一个古老的小镇,一个陌生的来客,谁会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呢?这样说来,我的孤独也是正常的。
有时候我会刻意的想跟老板娘说说话,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说说话。但是老板娘的话不多,我问一句她答一句,说话的时候总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事情。似乎在她的脸上,我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笑容,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要写下去啊,糖糖老师↖(^ω^)↗
赞 赞(≧▽≦)。期待指正。( ー̀εー́ )
把你的感情都变成了文字,然后还卖出价 。这跟我乍是一样的行为方式?难怪我们要认识。
回复 @一如: 拥抱,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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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虽然感觉还没写完,但还是买了,第一部作品就写的很好,这一部应该也不会太差!
加油 太棒了
慢慢等待你的写作,支持!
读了第一部,写的很好。潸然泪下,在葛老师的微博上看的。在今日头条也看到过。希望第二部也同样如此!
太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