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这个电话柳依依非常后悔,什么叫自取其辱?苗小慧打电话来,问她现在的状态,问到秦一星时,她说:“不想跟他联系了,被他缠上,万一宋旭升知道了,那会出人命案的。”苗小慧说:“凭你应付宋旭升那还不是一碟小菜,小菜一碟?怕就怕串了种,那是几十年的麻烦,真的会出人命的。”柳依依说:“别说我不想联系了,就算联系我也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吧?”苗小慧说:“现在替别人养孩子的男人是一个两个吗?他们傻?”柳依依笑了说:“你的没串吧?你对这问题这么敏感,我都有点担心了。”苗小慧说:“我现在收心了,再不收心就玩不下去了。”柳依依说:“我向你学习。”又说:“你收了心你老公收没有?”苗小慧说:“谁知道?我不去关心这个问题,自寻烦恼。如今男人记得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把钱带回来,又不把外面的细菌带回来,那就不错了。再好,我也不敢想了。”柳依依忽然觉得找宋旭升也有一种好处,至少不必担心他花心吧。这样想着有了一种找到平衡的感觉,男人没钱也有没钱的好处啊。她说:“幸亏宋旭升没有钱。”
虽然反复对自己说,秦一星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吧,但柳依依心底还是有一个自己不愿也不敢正视的期望,秦一星还会打电话来的。这期望像天上的月亮,一会儿躲在云中,一会儿又明晃晃地悬在那里。她在心中模模糊糊地计算着秦一星的情绪周期,以及这种周期可能的极限。在过去几年中,她对这种激情的周期了如指掌,这也是自己敢于反复地赌气的原因。这也是博弈。
过了一星期,又过了一星期,没有动静。柳依依越是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那种期望就越是生动而清晰,渐渐地聚集成一种巨大的焦虑。那一段日子柳依依还有一个痛苦,就是要把由焦虑激活的烦躁在宋旭升面前掩盖起来。好几次她对宋旭升无名地发火,菜没择干净,回家晚了,鞋子放得不是地方,衣服上有油点,要吃饭了还吃饼干,饼干屑掉在地上不扫,等等。如果不忍着,她可以从他进门一直数落着,数出无数的不是,直到晚上睡觉。开始宋旭升让着她,问:“依依你怎么了?”柳依依说:“我怎么了?我?你自己没做好,别人说一句也不可以吗?”后来宋旭升急了说:“依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在外面不顺心你给我说说也好,你就这样来折腾我?”
到了晚上,上了床,宋旭升说:“依依这几天什么事情那么不高兴?”柳依依想,来了吧,来了。她说:“我有那么不高兴吗?”又说:“被客户气的,停了一会儿电,就拍着电脑叫,我要出货!我要出货!电脑差点都被捶烂。他们是大爷,我是小媳妇。受了气还要赔笑脸,那气憋在心里总要泄出来吧?就像你们身上的东西,憋久了总要找个渠道泄出来。”宋旭升说:“谁敢气我老婆?”又说:“以后你被气着了也不要憋着,会憋出病来的,实在没处撒气就找我撒好了,谁叫我做了男人,当个出气筒也是承担一份责任,是不是?”柳依依说:“你真有这么好?”又说:“你有这么好,我没有那么坏呢。真有那么好你多赚点钱回来,我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好了。”宋旭升深吸了一口气,又叹出来说:“你说我能发财吗?”柳依依说:“他问我呢!这是个有戏的样子?”又说:“你不是要到颜福林那里去吗?”
接下来宋旭升并没有要求什么,熄了灯说:“你睡吧,明天还要去辛苦呢。”柳依依摸黑躺下说:“你就睡呀?”宋旭升说:“看你太辛苦了,就不辛苦你了。”伸一只胳膊过来把她搂过去。柳依依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跟秦一星的似乎有点不同。她又想了夏伟凯,那气息也是不同的。许多回忆在她心中闪来闪去,像看黄色碟片一样真切,又洋溢着一种悠远的温馨,却并没能激活此刻的热情。她忍不住叹息一声,宋旭升把胳膊一紧说:“不高兴的事,过去了就算了。”柳依依说:“我也想过去就算了,可是心里它算不了啊!”宋旭升说:“傻呢。”柳依依哼哼说:“的确是傻。”又说:“我的确是傻。唉,你是个好人。”说着这话她心中掠过一阵意想不到的温情,把身体往那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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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阎真吗?你的那个写海外生活的叫 红尘白雪,还是白雪红尘的 真好!看哭了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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