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华抗日时期, 飞虎队确实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飞虎队组建之初, 许多美国军事专家曾经预言, 它不可能作战3个星期; 然而飞虎队却表现出顽强的 生命力, 生存并不断壮大起来。1941年12月7日, 日本 偷袭美国海军在夏威夷的基地珍珠港, 挑起了太平 洋战争。第二天, 美国对日宣战。“战争已经降临美 国”。“战争”这个词, 这时具有更广泛、更重要、与个 人更休戚相关的含义。正如陈纳德对美国志愿航空 队的战士们所说:“这也意味着我们再也不必躲到幕 后作战了。我们是美国志愿航空队, 我们的工作不再 仅仅是为中国而战, 我们现在也是为美国而战” ②。为 了作战的需要, 陈纳德把训练了4个月的美国志愿航 空队编成名为“亚当与夏娃”、“熊猫”、“地狱的天使” 等三个中队, 肩负起保卫从缅甸仰光通往中国昆明 的唯一一条陆上国际供应线———滇缅公路的重任。

　　由于英军的要求, 陈纳德以第三中队帮助英军协防仰光, 亲率一、二中队于1941年12月18日下午北上昆 明, 并依靠汽车灯光和几百名修筑跑道的民工手持 油灯完成着陆。 1941 年 12 月 20 日上午 9 时 45 分, 陈纳德接到 中国国民党空军第五路军司令兼美国志愿航空队中 方参谋长王叔铭的电话:“10 架日本双引擎轰炸机, 在老街附近越过云南边境向西北方向进发。他们可 能袭击昆明” ①。陈纳德马上作出迎战准备: 以“熊猫” 中队4架飞机在60英里以外的地方拦截,4架则在昆 明上空2万2千英尺的高空进行防御性巡逻和执行高 空掩护任务; 又派“亚当与夏娃”中队的16架飞机飞 往昆明正西方的一个辅助机场待命出击。经过1个多 小时的激烈战斗, 从昆明郊区一直打到中国与印度 支那的边境, 训练认真但缺少作战经验的陈纳德的 战士们首战告捷并取得了0∶ 9的惊人战绩。美国志愿 航空队第三中队“地狱的天使”的出色表现, 则是在 昆明空战后不久的仰光空战中。1941年12月23日, 日 军54架三菱轰炸机和12架中岛式97型战斗机、 8架零 式战斗机吼叫着飞往仰光。中队长阿维德·奥尔逊接 到命令后, 随即指挥8架美国志愿航空队第三中队的 P-40型飞机并联合18架英国空军的勃雷斯特飞机起 飞迎战。这次空战, 美国志愿航空队击落25架日本轰 炸机和战斗机, 并击毙大约90名日本航空兵, 而自己 仅牺牲了2名飞行员和损失了3架飞机; 英国的皇家 空军击落7架敌机, 但自己有5个飞行员伤亡, 并损失 了11架战斗机。其中, 由洛杉矶来的“蝌蚪”史密斯和 在训练期间以“书呆子飞行员”著称的鲍勃·赫德分 别击落了5架日机。圣诞节 ( 12月25日) 那天, 日军又 派出81架三菱轰炸机和42架中岛式战斗机前来复 仇, 美国志愿航空队12架P-40型飞机和英国皇家空 军16架勃斯特飞机奉命起飞迎战, 战斗持续了几乎 一个半小时, 美国志愿航空队击落敌机21架, 而自己 仅损失2架P-40型飞机, 飞行员无一伤亡; 英国皇家 空军击落7架敌机, 自己损失了9架飞机和牺牲了6名 飞行员。从1941年12月20日至1942年3月1日仰光陷 落前的10个星期, 是美国志愿航空队战果最辉煌的 时期。敌我胜负对比悬殊得使人难以置信。这一时期 美国志愿航空队能飞的飞机从未超过20架, 有时只 有5架, 他们与日本空军作战31次, 击落敌机217架, 另外还可能击落43架, 而付出的代价是5名飞行员牺 牲,1名被俘, 损失P-40战斗机16架。与之同时作战的 英国皇家空军共击落日机74架, 另外还可能击落日 机33架, 但自己也损失了22架勃雷斯特飞机②。 1942年3月24日, 美国志愿航空队10架P-40型战 斗机奔袭泰国北部的清迈机场, 将40多架敌机击毁

　　于地面;4月29日, 又在垒允机场取得0∶ 22的战绩而 自己的飞行员无一伤亡。但是后来由于日本地面部 队的推进, 驻缅英军溃退, 缅甸防御战的败局已无法 挽回, 飞虎队只好且战且退。5月5日, 陈纳德指挥9架 战斗机迎战, 一举击落敌机9架。当时, 日军已经逼近 怒江西岸, 企图抢渡怒江, 直驱整个中国持久战的关 键地点———昆明。在怒江前线千钧一发之际, 陈纳德 奉命于5月7～12日, 出动了仅有的4架装有自制炸弹 架的新式战斗机和4架破烂不堪的战斗机阻击日军 的精锐师团, 为增援部队赢得了时间, 阻遏了日军的 前进, 稳定了滇缅战局。日军尽管在怒江西岸掘沟筑 垒相持对垒2年之久, 却始终未能向前推进一步。 1942年6月, 陈纳德在昆明和重庆两地仅仅部署 了6～ 7架P-40飞机, 用以对付日军的空袭, 其余的则 进驻到桂林、零陵、衡阳基地, 指挥部也迁到了桂林。 6月12日, 日机来犯, 空战经历了半小时, 美国志愿航 空队打掉了8架日机, 桂林人民为之欢欣鼓舞, 特地 募捐2万元, 慰劳美国志愿航空队队员。6月22日, 驻 衡阳的部分志愿队战斗机飞往汉口, 袭击日军机场 和长江上的日军船只, 打坏了日军的炮舰, 击毁了3 只小艇, 还与21架日机进行空战并击落日机1架 ( 也可能是5架) 。 1942年7月4日午夜, 美国志愿航空队奉命解散。 它从成立到解散, 历时11个月。美国志愿航空队在50 多次空战中大胜日本空军, 击落敌机299架, 还可能 击落敌机153架, 而自己在空战中则只损失12架P-40 型战斗机, 在地面损失61架, 其中包括在垒允的“焦 士”行动中故意焚毁的22架;4名志愿队员在空战中 牺牲,6人在防空炮火中阵亡,3人在地面被炸死,3人 被俘,10多人在飞行事故中殉职③。飞虎队取得了非 凡战绩。 1942年7月4日, 美国航空特遣队在原美国志愿 航空队的基础上组建, 虽然它存在的时间短暂, 但其 所创造的战绩, 却如同美国志愿航空队一样, 是十分 惊人的。它曾以40架战斗机和7架轰炸机, 在从汉口 经香港和印度支那到缅甸的2000多英里长的半弧线 上, 对拥有350～450架飞机的日本空军发起有效攻 击。1942年10月24日, 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的攻击部 队12架B-25型轰炸机和10架P-40型战斗机从桂林出 发, 于次日早上在香港扔下了第一批盟国的炸弹和 特遣队员海恩斯的传单, 并进行激烈空战, 取得了1∶ 20的优异战绩。1942年圣诞节, 日本飞机进攻云南 驿。次日, 又企图再次袭击, 被4架特遣队迎战的P-40型战斗机截击在澜沧江的上空, 特遣队战斗机击落 日军5架轰炸机和3架战斗机。 从1942年7月4日到1943年3月10日的9个月中, 美国驻华航空特遣队留下了一份骄人的作战记录。 它以损失1架B-25型轰炸机和16架P-40型战斗机的 代价, 在空中击落敌机149架, 另外还可能击落敌机 85架。陈纳德曾这样写道:“美国驻华航空特遣队也 许是历来在将级司令官指挥下的空军力量中最小的 一支, 当然它也是最支离破碎的。它既不习晓公文, 也不考究礼节, 但每当奉令出战, 它却始终不辱使 命” ①。 1943年3月10日, 第十四航空队成立。1943年, 从 各方面来说, 中国出现了新的战争局面。陈纳德认为 他的“打了就跑”的日子已经结束, 事实亦给予了明 证。7、 8月份, 第十四航空队以损失27架战斗机的代 价, 击落敌机153架。1943年11月25日, 第十四航空队 从遂川机场出发的12架B-25型轰炸机, 由P-38和P51型战斗机护航, 向日军在台湾最大的训练中心新 竹发起猛烈进攻, 并以损失1架飞机的代价在空中击 落日军6架战斗机和焚毁了地面的40架日本轰炸机。 1943年底, 第三○八大队的B-24型飞机轰炸了日本 东京湾港口, 另一些B-25型轰炸机则飞越台湾海峡, 轰炸了日本的油船、货船和雷达站。第十四航空队的 摄影侦察机飞遍了从西贡到满洲的整个日本占领 区, 使日军痛苦地意识到, 美在华空军事实上已经不 再处于守势了。 1944年, 由于受到“驼峰”补给和1944年日军在 中国大陆发动“一号作战”的影响, 第十四航空队经 历了一段时期的低迷。但时隔不久, 随着战局的变化 和“驼峰”补给的不断到来, 第十四航空队又发起了 新一轮的猛烈攻击。1944年12月击落敌机241架, 1945年1月则以击落敌机334架而刷新了记录, 使得 侵华日机数量锐减。同年3月, 第十四航空队在全中 国巡航, 因所见日机甚少, 故只击落敌机47架;4月, 在空中仅遇到了3架敌机; 从5月15日到7月1日, 几乎 没有看到1架敌机飞行。从1944年11月15日到1945年 5月15日的6个月中, 第十四航空队共击落敌机1634 架, 而自己的飞机在空中仅损失16架②。另据资料, 第 十四航空队在华两年来, 共出击25000次 ( 每次以1架 计) , 击毁敌机1004架, 此外尚有464架或亦被毁; 击 伤敌机282架, 炸沉敌船舰414939吨, 另有长不及百 吨之小艇438艘及炮舰、驱逐舰15艘被炸毁,13艘海 军舰船被炸伤③。总之, 飞虎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 间, 克服指挥系统繁杂、武器装备缺乏和物资供应紧 张等困难, 以损失500架飞机的代价, 摧毁了2600多 架敌机, 击沉和打坏223万吨日本商船、44艘航船和

　　1300艘100吨以下的内河船只, 打死66700名以上的 日军, 为抗日战争作出了重大贡献④。 三、飞虎队与“驼峰”空中生命线 1940年9月, 日军南进越南, 切断了滇越铁路交 通线。1941年3月, 苏联进入中国的国际路线完全断 绝, 形同虚设。1942年10月, 日军攻占缅甸, 缅甸通往 中国的唯一的陆上交通线———滇缅公路亦被切断。 为了维持对飞虎队的空中支援, 陈纳德曾写信向罗 斯福总统及美军统帅特使威尔基先生呼吁:“为了能 够保持那支小小的空军部队, 一定要在中印之间建 筑起一条空运供应线” ⑤。经过论证及协商, 美国总统 罗斯福终于批准开通空运支援中国, 在牺牲了约100 名优秀飞行员后, 终于成功地开辟了支援中国的“驼 峰”空中生命线。“驼峰”航线西起印度阿萨姆邦的汀 江, 向东横跨喜马拉雅山、高黎贡山, 越过萨尔温江、 怒江直到云贵高原的昆明。由于飞行高度的限制, 飞 机要穿越喜马拉雅山绵亘起伏有如驼状的峰峦, 故 称之为“驼峰”航线。 国际援华物资就是从美国东海岸横渡大西洋到 达非洲, 再横渡印度洋到达印度西海岸的港口, 海上 航程长达12000公里。然后经铁路横穿印度次大陆到 达加尔各答, 行程2400公里。再沿孟加拉湾、阿萨姆 的窄轨铁路运行1000公里, 到达印度东北边境的阿 萨姆邦的机场。最后经中印航空线即“驼峰”航线到 达中国⑥。“驼峰”航线开通后, 空运量不断增加, 至抗 战结束, 共向中国战场运送约80万吨急需物资。其中 在货物运输方面, 从1942年6月起至1945年12月止, 通过“驼峰”航线共运入物资达48397吨, 其中紧急械 弹、兵工器材、军航器材、军需被服、飞机汽油、美军 物资等物品, 合计达25227吨⑦。在抗日战争中后期, “驼峰”航线的补给成为中国与国际各同盟国沟通的 空中生命线。而正是“驼峰”的补给, 让飞虎队不断壮 大, 并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彪炳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