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街头艺人,点亮墨尔本的城市之光。【最美的风景是人,墨尔本系列最终章!】

  写了这么久的墨尔本,真正算是用了一副画的时间,一篇篇的文字,从大街小巷,到小众画廊,到周末集市,还有那些穿梭于城市的电车,那些奔放于街角的涂鸦,墨尔本从每一个侧面展现着她的多姿多彩,那这么多林林总总的风景,最美丽动人的是哪一处呢,其实这些元素,不管是街道,小巷,拱廊,还是艺术馆,咖啡店,周末市场,都是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部分,但是它们也只是一个个不同形式的载体,不是这座城市的主角,真正让这一切变得鲜活的,是这座城市里的人,墨尔本最美的风景是这座城市的人。

  小巷需要人来人往,画廊和涂鸦需要人来创作,集市和电车,咖啡店和酒吧,就更是人们相聚,沟通,言欢,谈情的场所,这座城市的一切,都不能没有人,没有人的风景,总是空洞的,再多的叙述也乏味无力,人,才是那最主要的风景。

  而墨尔本这座城,又有一群人,他们是风景里最活跃的部分,他们主动来到街头巷尾,去向行人与游客展现自己,也展现这座城市的无限魅力,他们就是墨尔本的街头艺人,来到这座城市的你们,或许没有时间去挨个造访那些咖啡馆,画廊或是集市和酒吧,但是只要你们走在大街上,就不可能错过他们,他们有着十八般的武艺,在墨尔本的市区,高歌,劲舞,弹琴,作画。

  他们许多人会在身前放上自己的琴盒,或是帽子,供路人投以硬币,但他们不是国人眼中的乞讨者,他们中有的是不受羁绊的艺术家,向世人展现自己不凡的才华,有些是有正式工作的白领,利用下班之后的时间,发展一下自己不愿因为繁忙工作而生疏的兴趣爱好,有的是带着稚嫩笑容的孩童,在路人面前练习自己学习很久的曲子,不仅锻炼技艺更是学习让自己不怯场,有不远万里来旅行的背包客,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在一座城市赚够旅费,然后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还有周游世界的独立乐队,在闹市区摆开阵势演奏原创曲目,一边销售原创的CD,一边可能是为在当地的小型演唱会做宣传, 他们他们中的一些人,电子琴,甚至钢琴,吉他,贝斯,移动电源,调音设备和音响,每一个都价格不菲,他们走上街头,大多都不是生活所迫,而在这个具有包容性的城市,展示自己的个性,赢得他人的掌声,除了掌声以外,完全自愿的投一两个无所谓面额的硬币,是我们对他们表示肯定与赞许的方式。

  他们出现在市区的斯旺斯顿街(Swanston Street),伯克街步行街区(Bourke Street Mall),唐人街,联邦广场(Federation Square),州立图书馆(State Library)前,国立维多利亚美术馆(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前,出行在王子桥(Princes Bridge)上,弗林德斯火车站(Flinders Station)外,出现在每一个市区或者像坎布威尔(Camberwell),圣基尔达(St Kilda),普拉兰(Prahan),玫瑰街(Rose Street)这样的市区周边热闹的集市上,他们无处不在,他们是流动的风景,是移动的美术馆和音乐厅,他们是点亮墨尔本这一座城市的绚丽灯光。

  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故事,他们不一定生活在墨尔本,他们有的是从故乡前来生活,有的只是把墨尔本作为他们行走世界的旅程中的一站,他们把从别处带来的故事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告诉这一座城市的我们,再带着和我们的故事,去告诉下一个城市的陌生人。

  两年前的初夏,从东海岸一路长途旅行归来的我,带着旅行的感悟,重新开始观察自己生活的城市,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拍摄完成关于墨尔本街头艺人的《You Lightened the City》的专题,之所以叫做“你点亮了城市”,就是因为我觉得是他们让这座城市更有活力更多精彩,说来很巧,当时正好是墨尔本市政开展活动,让民众投票选出“墨尔本最佳街头艺人”,所以那些街头表演者就更加卖力,出镜率更高。

  在拍摄过程中,让我印象很深的有那么几个,其中一位是个叫丹尼尔·绍的白人小男孩,他们是全家上阵,老爹负责音响设备,乐器的调试等等,比较小的应该是妹妹,负责卖他的原创CD,而他自己是一位电子琴,吉他和唱歌全能的小艺人,他唱一首歌前,会跟大家讲述这首自己写的曲目背后的故事,有的是他爸爸带他去别的国家,遇到了别的音乐人,在旅行当中写下的歌曲,他当时每次忘情歌唱的时候,总是有很多路人驻足倾听,声若天籁,余音绕梁,他时而闭上眼专注吟唱,睁开眼时蓝色的眸子像澳洲大堡礁那清澈的海洋,在感叹他的同时,我在想在那一旁安静注视,一曲唱完同样专注的调试音箱和乐器的老爸,更让人值得羡慕啊。

  另一位印象很深的是一位总在唐人街附近弹电子琴的上海男生,第一次被他的琴音驻足是他弹我最爱的那首《童话》,在自己那一段有心事的日子里,很多次路过唐人街若是听到这首曲子我都会听完再走,然后一来二去在他休息的时候就聊起来,他在华人留学生的圈子里还小有名气,微博上叫“伤心地铁”,也是一首我爱的无印良品的老歌,于是很多人叫他“地铁君”,他自己平时有上班,有一次我还在一家四川菜馆里看到他在打工,下班之后才开始在市区弹琴,黑框眼镜,瘦瘦高高的身材,话不多,很多时候就一个人在那里安静的弹琴,都是耳熟能详的歌,不过有他自己的演绎,我买过他的两张专辑,说实话在市区可以看到很多台湾的年轻人,他们可以办工作假期签证来澳洲一边打工一边旅行,中国大陆的街头艺人则屈指可数,他是其中一位,当时墨尔本的一些年轻人搞的华人留学生视频节目给他做过专访,他也被一些同来留学的同胞所不理解,但是他就是很安静的在那里弹琴,每一个和弦都沁人心脾,今年年中他回国发展了,在这里再一次祝福他,因为那些琴音,还一直“存在我们深深的脑海里”。

  还有一个印象很深的一男一女的日本组合,叫做“East Meet West”,起名“东方遇见西方”,女的抓着马尾, 着日本民族服装,弹一把叫做“三味线”的类似中国三弦的琴,男的留着胡子,一身牛仔的打扮,有时弹一把吉他,有时吹口琴,有时把另一把像是改装过的吉他横放在腿上,像弹古琴一样拨弄着,两人分工配合,演绎一首首快节奏的有点乡村又有点摇滚的曲调,日本民族的文化一直就是“拿来主义”加上与本土文化的融合,如今他们也是东方文化中最积极对外文化输出与文化融合的国家,从澳洲那些和西餐完美结合的日式料理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组合还被澳洲的本土选秀节目请上过荧幕,澳大利亚就是如此,在文化和艺术上百分百的包容,你在大街上不仅可以听到英文歌,还时常可以听到日语,国语还有粤语的动人曲调,可以看到人弹电子琴和吉他,也可以看到竖笛和古筝。

  墨尔本是澳大利亚的街头艺人最密集的一座城市,应该也是对街头艺人最友好的城市,许多人都会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做一样,停下来听完一曲或者看完一场表演,经常会在街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景象,在悉尼布里斯班珀斯阿德莱德等城市都是很少见的,这些街头艺人有的唱歌,有的弹琴,有的变魔术,有的在地上临摹巨幅的世界名画,有的贩卖自己制作的手工艺品,有些把自己伪装成一座雕塑,是他们把墨尔本的城市变成了一座大舞台,每一天都有精彩上演,他们演得全情投入,而我们也不是观众,我们和他们一起生活在这个舞台上,我们也可以演绎自己的精彩,我们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拥抱每一个问候每一个回眸,都是自己的剧本里的难忘桥段,展示给自己,展现给他人。

  墨尔本这座有爱的城市,每一个人对于自己来说,都可以是城里最美的风景,不管你是从小就生长在这里,还是已经在这里移民安顿下来,还是刚来这里留学工作不久,抑或只是一个前来旅行的游客,墨尔本都是为你个人搭建的舞台,可以让你在此尽情舞出自己的一段人生,尽管墨尔本不会是你唯一的剧本,但也依然可以赢得自己生命的掌声,只要你有一颗充满热情的心去怀抱这个舞台,就也可以在用画一幅属于自己的墨尔本的时间,去点亮自己生命记忆里的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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