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最终的遗憾

　　屋里慢慢的都是关于脑溢血的诊疗方式还有哪家医院的治疗。程彧和程恋翻看着“你一边歇着去吧！我来弄，一会儿你姐夫和雅克也回来了。”

　　“我歇，我歇什么？你那么快叫他们回来。是想直接来做后事吗？妈就躺在那里。我哪有什么心情歇着？这医生都是什么破医生宣判我妈就瘫痪了。万一再有一次复发，你知道吗？那就是永远离开我们了。我能歇着吗？”

　　程彧看得出程恋着急的样子。“要不还去找找那个给你姐夫治疗针灸的中医。弄个什么偏方呢？”

　　“妈，肯定能好。”

　　“你以为我不担心吗？她也是我妈。我这么多年没回来。现在才呆了多长时间妈妈就出这样子的事。我能不着急吗？你说你现在怀着身孕。你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妈醒来了也不会原谅你的。还有维奇在回到中国来？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程恋一听哑口无言。“医院的住院费早就有人付过了。大夫说是个洋女婿。你们之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今天不说爸妈早晚会知道？”

　　程恋知道姐姐其实早就有所怀疑。程恋把事情告诉二姐。程彧眼睛直直的看着妹妹一把抱在怀里“苦了你了。受委屈了你！”

　　“姐，这些都先让它过去吧。我现在主要想的就是咱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在谈什么感情。也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和他缘分也到头了。自从我回到中国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没想过别的。”

　　“我想妈一定不希望醒来后看到你们这个样子。”一边拍着程恋，一边叹着气。

　　另一个病房依奇气喘吁吁的从外边跑回来，扔了一打三十万的现金。“这个给你妈治病。”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问了。现在救妈妈最要紧。”

　　“你说明白了？要不然我不要。”

　　“你不知道我们家在俄罗斯是有企业的吗？这些钱还是拿得出来的。好了，好了。”抱起孩子抱着程依“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程依感动的泪水流了下来。

　　袁丽萍病床那边出了情况“通知家属。病人情况危急。我们马上手术！”此时，一大家子都守在手术室外边。除了昨天晚上难过累到的程恋。程和刚没有告诉程彧通知她起来。雅克和瑞德抱着程彧站在那里。程依抱着孩子抽泣着。只有程和刚在那里俩耳朵嗡嗡直响，周围的一切声音都静止了。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如果不进行手术最终将成为植物人。签下手术单子，可能会成功。也许下不了手术台。”

　　程和刚的手哆嗦的不听使唤。另一只手拿上来按住了签下了字。整个人倒了下来。

　　“爸。爸”

　　房间里程恋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明晃晃的阳光。起身穿上衣服鞋都穿错了只，冲出家门。

　　手术台的灯熄灭了。当全家人看到医生把白色的单子盖在袁丽萍脑袋上时已经哭成了一团。

　　程恋推开家人。跪在妈妈面前，使劲拽开白单子。“谁让你们给我妈盖上的！你们凭什么给我妈盖这个！”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医生摘下口罩，表示同情。程恋起身冲着大家喊“是让你们这么做的？谁让你们动手术的？”程恋已经有些疯掉了。

　　程彧过来“妈，已经走了。程恋，你冷静。”

　　“别闹了。是我同意做手术的。是我签的字。”

　　程恋愣了片刻，猛地指向老爸：“你为什么签字？你凭什么就这么决定了我妈的生死？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做手术，植物人也还是能活长久的。你是怕伺候不起？还是怕拖累你，我妈伺候你半辈子了！你怎么这么狠心！是你亲手签下了让我妈宣判死刑的同意书！是你杀了我妈！”程恋已经要疯了似的大喊着。谁也拿她没有办法。一直躲在医院后面的维奇冲出来保住了程恋“快停住，停下来！你疯了吗？”

　　程恋转过身来打在维奇身上，把这所有的发泄都一个劲的倾倒在维奇身上。哇哇的大哭起来。维奇紧紧的抱着程恋任她发泄。

　　空空的房间里，程和刚独自一人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老婆子的遗像。弄好了遗像打了电话召集所有的孩子们一起。

　　程和刚异常平静的“都来了。”程依和程彧一家人都到了。“好，她不来也别叫她了！”顺手拿出了家里的一个存折。“这里面有五十万块钱。我自己留下五万。是我和你妈的钱。还有我们的房子也有四百多万。”

　　“爸，你这是干嘛？”程依问着。

　　“爸，钱和房子都是你的。你收好了。”程彧看着老爸。

　　“我也有退休金。现在还是很过得去。我跟你们姐三个也有所交代了。不需要你们管我。这五万块钱到时候也能当成丧葬费也够。你们姐两个，现在程彧你家庭美满，工作也有。我给你二十万。剩下三十万，你妹妹程恋二十万。给你大姐十万。你大姐现在不如你们姐两个混得好。男人也没了，也没个工作。这房子我就给你大姐了。程彧你没意见吧！我想你们妹妹也没什么意见。”

　　“这些还有一些你妈的陪嫁的古董。你们姐几个看看哪个需要哪个拿走。我也研究不明白你们就都拿走吧！”

　　话还没说完程恋就冲了进来：“我说你背着我干什么呢？想要这个家彻底分了呗！我妈还看着呢？她还没走，你怎么能分了这些。好，你要是分，那我就分。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反正我们都是跨国婚姻更麻烦不到你了！我们都走！再也不回来了！”

　　“妹妹。你别制气！”程依劝说着。

　　“我妈的东西你们谁碰一个给我试试。程依你别再这劝我。妈的死要不是陈炜为了孩子的事情闹能这样吗？当出就叫你离依奇远点你不听，两个人住在一起。那好啦！激怒陈炜来要孩子。你除了会哭，你还给这个家做过什么事情？盼你八百辈子了有个孩子，可是妈连一眼都没看到。”

　　程依眼睛里全是泪水：“你这是埋怨我害死了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程彧抱着大姐：“程恋你太过分了！大姐心里比你更难受！”

　　“都给我住口！”程和刚厉声呵斥着。

　　门口气喘吁吁的维奇刚赶到：“爸，大姐，二姐。你们别怪她！她现在心情不好压抑太久了。等她一个人好好缓解一下。我也对不起她！”

　　程和刚纳闷着：“我自己姑娘我知道她什么样。你们又是拿钱又是到处找医生的。你们也做到儿女该做的了。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程彧看到维奇的样子猜出了什么。程依看着爸爸：“我和孩子回来住吧！”

　　“随你的便。我这照顾孩子也不周到。你要是觉得依奇那里住着舒服就住着吧。孩子到时候回来看看也就行。反正这房子归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程和刚好像都没有力气说出这最后几个字了。

　　程恋离开爸爸那里。回到自己的家里。维奇到了门口不敢开门只听见屋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每一声都那么让维奇难以忍受。

　　“程恋，快开门。你开门让我进去！”屋里已经是没有开门的迹象。站了半天，屋里的哭声也小了。维奇听见开门声。上前凑过去，门开了程恋扔出打包好的行李箱：“这些是你的东西。还有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在签上字吧！”

　　“亲爱的。我是来认错的。承认我对你的伤害。但是，我们的家不能散了。我还是爱你的。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幼稚可笑。自从我妈这一走，我也明白了许多。在身边的亲人我都没有机会珍惜，有一天就会突然在我身边走掉。我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的孩子也是因为我们的争吵失去了她的生命。我不能在错下去。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只想我妈能够好好的走。也许我的孩子在那边也能见到他的姥姥。签了字吧。赶紧把手续办了。你也好回你的国家继承你爸的公司。”

　　话说完转身没有一丝眷恋的关上了门。维奇站在门口看着这行李箱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