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心灵的课堂

  课堂上永远有两种目光。一种是昏昏欲睡的,一种是孜孜以求的。如果你对着昏昏欲睡的目光讲课,你将绝望而死,如果你对着孜孜以求的目光讲课,你将羞愧而死。昏昏欲睡的目光使昏庸的老师越发地昏庸,也使清醒的老师更加清醒。孜孜以求的目光会使昏溃的老师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的讲演是世界上最精彩的,然而呢?

  讲课永远是一种悖反,一种人永远不需要老师,但是它们却总是出现在课堂的前排,而另一种人永远需要老师,可是你却不值得教他们,或者永远没有人有资格教他们。

  你爱我吗?

  你的爱情很难把握,我宁可不要这种爱情.这不是爱情,这是性欲。你用什么来区别爱情和性欲?性欲是不考虑感情的,爱情是有感情的,必须是投入的。这是一种什么逻辑。感情的标准是什么。没有身体的参与就是感情纯洁的标志吗?当然不是,身体参与是最高的境界。那么,我们就到最高的境界中去,好吗?我当然希望是这样的,但是在此之前不能。我想问你,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去到那个最高境界?给我一个时间表好吗?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是因为你觉得我好欺负?你在利用我的善良,同时你还在利用我的身体。我的价值都被你利用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知道我的价值人。你也是最自私的一个人。对女人来说,精神是重要的。如果我爱你,我即使达不到高潮,也会快乐。

  为什么

  为什么女人总是觉得性爱是男人享用她们的身体,而她们则是在献出身体?男人不畏惧使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在烈日下他挑水,汗滴从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滑落下来,阳光在他的汗滴上打出折光;男人做爱,自己认为这是为自己服务。

  可是女人呢?

  她们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躯体?是什么使她们成了反身体的人。

  什么是拯救

  什么东西在腐蚀着我?

  什么东西在使我绝望?

  什么东西在让我堕落?

  没有希望,我看不到可能性。一个人,他的生活就象往模子里注入水,没有什么希望,前面的一切都已经注定,这是多么可怕?我的大学生活,我的博士生生活都是如此。想一想,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进入大学校园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必须回到那个将我送出来的中等师范学校去,我不恨那所学校,可是我恨一种命运──它将你铁定在一样东西上面,你不管怎样努力都不能挣脱它,你唯一的财产就是沮丧、悲观、恐惧,你害怕那个时间的来临,它是一个末日,一种审判。不,我也不惧怕任何命运,即使是打击,我也愿意欣然领受,但是我害怕事先的宣判,一个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三年或者四年之后的命运,它就被宣判了,此后这个宣判就一直笼罩着他,你在它的腐蚀中生活,你甚至麻木了,……这是不人道的。

  命运,它可以折磨一个人,它有权利。它可以让一个人突然面对车祸,面对癌症,面对凌辱……但是不应当将它作为一种审判缓期执行,我可以承受突如其来的厄运,但是我不愿意承受一个三年前四年前的宣判。

  我需要将四年后或者三年后作为一种可能纳入我的幻想,它应当是我生活中的圣地──因为它就是我的可能性,只要我努力,我就将在四年后或者三年后领受我自己努力的成果,如果我很糟糕,我也愿意领受命运的惩罚,甚至即使是我很努力,我依然必须面对命运的不公正时,我也会承受它,可是它不应当是一种注定。

  拿走了我的可能性就等于拿走了我的生命。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怎样的心灵的磨难中度过了我的大学和研究生生活。它们是无望的,无可选择的,我的灵魂是怎样地被扭曲了。

  我曾经要求自己妥协,要求自己放弃,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我自己在疼痛、知道我自己在悲观,这都是因为那个“可能性”被抽走了的缘故。

  现在我依然在这种情境中生活。我的命运掌握在不为我所知的人手里,他们的一个不好的心情,一个突然的想法就葬送了我经过百倍的努力,甚至是付出了健康的代价得来的机会。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他是多么地脆弱。

  他的档案,他的户口都成了他的敌人。

  相貌

  我见到过许多这样的人,他们能长得并不漂亮,脸上甚至布满了沧桑。他们的头发花白了。他们的眼睛昏暗了。但是,他们是令人尊敬的,就是这样一种相貌,它使我想起一个人,一个人如何为自己的表情,为自己的相貌负责。

  容貌是天生的,而相貌是自己给予的。一个人不可能为自己的容貌负责。但是他将为自己的相貌负责,他自己在自己的生活中逐渐地给了自己相貌,他的猥琐,他的敖岸,他的雍容、他的焦虑……这些都是他自己在自身之内领受自己生活的结果,他用他自己的精神领受了自己的经历,而这些又反映在他的脸上,所以,他应当具有为自己的相貌负责的义务。

  一个人,他该为自己的相貌负责了,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额头……都会带上他的人格的标记,或者这些就是他的人格。

  所以,以貌取人吧,就以你的阅人的经验来对待你周围的人,将他们的相貌看成是他们人格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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