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望着楚楚，还是开了口，“不是，当年去贵族学校是大伯的安排。只是参与选妃特训班，却是因为奶奶的强烈要求，她希望碰碰运气，三年的贵族学习后我能够胜出，这样或许有机会改变她低下的地位；二伯伯当时也非常支持，所以就允许我参加了选妃特训班的考核。结果我的成绩不差，当时奶奶应该很开心，逢人就要夸赞几句。进入学校高中部的特训班之后不到两年，却出现了意外。大伯一开始的想法只是找机会把我嫁入贵族，一是为了抹掉那些年妈妈带给家族和他们的耻辱；二则，或许是期待万一我有幸能够脱颖而出，得到皇家或某个贵族公子的赏识，也好光宗耀祖。”

　　对于瑞雪，这段往事似乎已经沉静了许久。“原本学校的规定也是第三年通过考试后，再参加全国贵族子弟的相亲面试。谁想第二年提前下达了任务，更猜不到的是，竟然允许我参加皇室家族妃嫔的初筛，这确实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要知道因为奶奶的出身低微，妈妈也只是爸爸的妾室，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不过，进学校时，大伯曾托人做了手脚，把我过继给爸爸的正妃。因为他原打算把我嫁入一般的贵族家庭，没人会有闲功夫去刨根问底。在那个时候，虽然家境已经开始落寞，但在官府还是有认识的熟人，如果出嫁后，当真被我的夫婿家发现有造假成份，也可以通融。也许，最主要的还只是想把我早点打发出去吧。可在那一年却完全出乎意料，最后竟演变成了为皇室选妃，更没想到我进入到为王子们选妃的行列，这可是家族里近两百年来不曾有过的事情。他们既是惊喜又是担心，想继续冒险尝试，于是找到妈妈，让妈妈同意若有人来调查，决口否认是我的亲生母亲。妈妈刚开始是坚决反对，所以那时就成了家里头的定时炸弹。直到后来，实在太巧合，我被淘汰后，又是意外地出现在皇帝的选妃名册中。我再次入选，当时妈妈为了我的安全，只能同意大伯他们的建议，彻底地断了关系。”

　　“我不知道当时会有这么多惊险。”楚楚怔怔地望着瑞雪，不禁心里头有股冰冷的凉意。

　　“妈妈担心最终会被发现造假，更不愿将女儿嫁给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做了很多努力要把我从竞选行列剔出来，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进宫前，妈妈哭了一夜，为安她的心，我还信誓坦坦地向她保证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出人头地。”瑞雪望着牢房的屋顶，“我也知道在入宫已成定局之后，妈妈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奔波，在那时帮我跑了很多关系，希望我在宫里头可以得到照顾。卫叔叔也帮了不少忙，他确实很关心我。可直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好好孝敬他们。”

　　楚楚现在才知道，过去对于小雪是充满了伤痛的记忆。

　　时间静静地走着，地牢里若无人说话，便显得更加空寂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