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架

  紫苒上班受了气,回到家气呼呼地冲进卧室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脑子里越想越气,凭什么我要听他的,我们同级的好不好,凭什么对我呼来唤去,还嫌不够周到,真是大白天活见鬼,去死吧!她内心一股无名火横冲直撞,如长刺横哽在喉,如刀子在胸中乱捅。两条腿不停地抬起放下,发出阵阵响声。

  想必屋外的人都听见了,也感觉到了今天午后气氛紧张,谁也不想轻举妄动。紫苒的母亲是一位善良本分却相当固执的人,这一点被她遗传得淋漓尽致。紫苒的儿子聪明乖巧但有些内向,既像他妈也像他爸,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反正高低不平,会随时间场景发生很大地变化。

  屋外只有一个人不怕事,紫苒的老公,不高不矮,一米七差一点点,紫苒说他不算太矮,当初还就身高夸过他,说他这身高是向邓小平,朱德伟人们学习看齐嘀。粗壮的胳膊,宽阔的背,给了紫苒无限的安全感。他进来了,没有敲门,他是进来叫她出去吃饭的。语气生冷,没有表现出夫妻间应有的关心和体贴,这一点很让紫苒郁闷。

  "我不吃。"紫苒终于将胸中恶气吱吱放了些出来。

  "你不吃,好好讲不行啊!"老公有些不满。心想,你一回来摆个臭脸,好意叫你,你还凶我。

  "你给我滚!"紫苒终于爆发了。

  老公嘴里咕哝一句愤愤地扭头就走,出门时拉起门把手狠狠一摔,嘭,门震得整个公寓楼都动了。

  "你给我等着",紫苒此刻的怨气忽然转移了方向。无名怒火轰轰烈烈开始燃烧,你个猪头,敢摔门气我,我对你那么好,不嫌弃你矮,不嫌弃你没钱,一心为着我和你的新家老家,我和我妈为你精心培养着儿子,你啥都不做,你还给我甩脸子摔门,没有天理。想到妈妈还在不好发作,紫苒把脸藏在被窝里,嚎啕大哭,她哭她奶奶死得早,为什么最疼我的人却不能活着陪我?她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这么一个棒槌老公,我当初瞎了眼啊!紫苒哭起来嘴里词儿一套一套地。

  外面好像妈被人邀出去散步了,大概这妈也知道女儿的脾气,帮谁都不好,眼不见心不烦,走为上,让你们去折腾。

  紫苒咬牙切齿地跑出卧室,拳头捏的紧紧的,见着客厅里那个棒槌,跑上去往他胸口就是一拳,哇,当时他就弯腰捂住胸跑向卫生间,她的心咯噔一下,吓住了,莫不是打伤了,出血了,不会出人命 吧,嘱咐儿子跟着去看看你爸有没有咯出血来,老公过来了,两眼怒火,举起客厅那把木椅子,朝紫苒揚过来,紫苒不躲,嘴里说到:〃你砸呀,你砸呀。"身子朝老公挤过去,老公无奈地把椅子砸在了地上。也许他猜想,这真打下去,他们的婚姻就完了,也许他还是真舍不得。打不了人就开始砸东西,砸烂了两个垃圾桶,砸坏了一套音响设备,电视机很笨重没搬动,幸免于难。

  也许因为儿子在场,这架打得才没那么惨烈。幸好,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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