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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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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个上海人二〇〇一年八月到美国,一直在美东地区边打
工边旅游,生活在漂泊之中,历经苦难,艰辛,劳累,从
没放弃。建立信心,享受着美国的蓝天白云,小松鼠。自然
环保良好的生态之中吸取营养。经历了无数次的人与环境,
人与人关往中发生的故事。沉甸,结累了非常丰厚的,美丽
的,可歌又可塑的亊件。充实压抑在头脑中的往亊,终于,
在北卡打工时,二〇一四年九月,在咖啡店内用微信笔记方
式,毎天八百字写出了,“原色”“紫恋”“情界”“北上
记”“黑色”“蓝色”“绿色”“白色”等九篇小说,笔
记。出版也是本人歩入六十岁的心愿,一个梦想。
写的故事是我的描绘,听,接触,以及交往中的亊与人,
也有些自己的影子,我告之不要对号入座,许多虚构。精彩
纷呈,极限普通。在世界日报的「大家来寫书」的影响下,
通过,我家的老邻居旅游界的老前辈,高先生的鼎力支持。
做人做亊正能量的教导。在回上海后,三篇“原色”“紫
恋”“情界”在小说原框架上作了大动作的补写与充实。使
小说丰满起来。特别要致谢复旦大学新闻专业证书班同学俞
鹤年。他化費很大精力。在小说中也有他的军功状。同时也
要谢谢那在加洲开大卡车小毛往返美国东西海岸,也在经济
上支持我出书。当然,更要致谢是我的老婆赵玲娟。她是首
读我的微信笔记小说的人。
许多事,讲述普通人的故事,好与不好,望读者给予评
论,予以改进,完成我未写完的小说的后面怎样。我说话也
说完了。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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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原色 3
紫色 35
情界 55
黑色 75
白色 85
綠色 97
藍色 107
北上記 113
法拉盛 127
後記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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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mitive Lust
原色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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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亚当与夏娃偷吃禁果被神判为原罪,并赶出伊甸园,从此
却有了人类。这个流传久远的神话故事告诫人们,色欲诱惑
是一宗罪孽。果真如此吗?
当代英国哲学家、剑桥大学教授布莱克鹏提出,“色欲”
实乃人性之一,是生命的一种德,但“色欲”却一直错误地
遭到人们的唾弃。他认为,“色欲”是“一种充满激情的对
性行为的向往以及随之所产生的快乐感受”;一旦“色欲”
是互动的,那便产生快乐,“并且在没有邪恶的哲学思想和
意识形态的引导下,色欲能够免于泛滥,而成为最好的、真
正的享受”。
无独有偶,中国远在战国时代,有一位青年哲学家告子在
与孟子辩论人性时就一语中的:“食色,性也”。意思是
说享受色欲是人的本性。值得指出的是,此处的“食”是动
词,应作“享受”解,并非那种望文生义的“食欲”之说。
比如,中国古语还有一句叫做“秀色可餐”,其中的“餐”
也是“享受”的意思。
无巧不成书。无论古今中外,居然都是由哲学家来揭示
“色欲”的本质,而且不谋而合,如出一辙,也根本不存在
什么“中西文化差异”。这个现象反映了对事物本质的“规
律性”认识的一致性。当然,笔者无意在此讨论哲学问题,
只是想把哲学家的“色欲观”作为引子,来说说《原色》的
故事。
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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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世上一切事物皆具两面性,所谓“一体两面”。人性有善
恶之分,应当扬善惩恶,人性中的“色欲”亦不例外。从正
面意义上看,人无“色欲”就不成其为人,极而言之,就会
绝子绝孙。人人都有“色欲”的体验与记忆。我的原色故事
也就从这方面切入。
我七、八岁时是一个小顽童,到处乱跑乱撞,对什么都充
满好奇。有一次,放学回家没见大人,就在屋里寻找,随手
推开一间房门,恰好撞见房东的女儿从便盂上起身正要拉裤
子,我目击了她雪白肚皮下端呈倒三角形分布的黑色地带。
当时我只是惊奇地感到怪怪的,慌忙关上门离开。不过就这
么一瞥,那个“黑三角”就“咔嚓”印刻在我的脑子底片上
了。以后随着年龄增长,每每在睡梦中重现这一幕倒是有了
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渐渐萌发“窥穴欲”的冲动。童
心无邪。何况除了嘴巴,身体不会撒谎。跟着感觉走,谁都
能体验到“好色心”源自“好奇心”。
小学毕业刚考完初中的那个暑假,一天晚上我到家附近的
一个广场看露天电影。我叫她“小阿姨”的街坊少妇带着她
三岁儿子小明,挨着我同坐在一条长板凳上。不一会全场静
了下来,电影开场了。忽然我觉得脚下碰到一样什么东西,
便低下头去寻视。谁知扑入眼帘的是月光下她穿短裤裸露的
白花花的丰腴大腿,我感到脸颊与心头不禁一阵热,随即暗
暗自责怎么这么“不老实”,赶紧拾起脚边的东西,一看原
来是小明丢落的玩具。转头看看小阿姨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银
幕,于是就顺手把玩具搁在她的大腿上,手指一碰触那滑腻
腻的肌肤,身体顿觉传来一股电流一阵哆嗦,情不自禁偷偷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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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一把。她回头来看,我连忙低声掩饰道:“小明的玩具
掉地上了。”她笑笑接过玩具。此时我已心猿意马,两眼看
着银幕,只见晃动的却是她那眩目的白嫩大腿,不时地低头
偷偷看看,心动也加速了。终于散场了,她抱着已睡着的小
明,微笑着对我说:“别忘了,明天晚上来帮我写封信给小
明他爸。”“知道了。”
“小阿姨”当时二十四、五岁,是街坊一带家喻户晓的美
人。她的丈夫在外地保密厂工作,一年两度探亲假。她居家
料理家务带孩子,不出去工作。那时候家庭电话还不普及,
夫妻分居两地主要靠书信互通信息。我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
帮她写信,她说一句我写一句。第二天晚饭后,我对爸妈说
了声就去了“小阿姨”家。进了屋关上门,她倒了一杯开水
招呼我坐下,说,“我已哄小明睡了,来吧。”她说我写的
也就是一封报平安的家信,这次特意叫我加了一句“小宝教
会小明背唐诗了”。信中这个“小宝”就是我。
我写好信照例念了一遍,她说了声“行”,接着就凑近我
耳边悄声问道:“昨天晚上你怎么了?”我闻到了她呼吸
气息与身体散发的馨香与温热,看到她换了一条碎花短裤,
露出浑圆的大腿直逼我的视线,不由我心旌摇荡,面红耳
赤,不知说什么好。“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对我小阿姨说
呢?”“是,是这样的,”我嗫嚅着说,“我昨天夜里做了
一个梦。”“哦,梦见什么了?”“梦见,我梦见,”我喘
着气说,“我梦见自己抱着小阿姨的大腿摸上摸下,感觉好
舒服,一只手还……”我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喘
口气说:“突然,突然觉得下面硬了起来……,一抖索就尿
了……早上起来发觉短裤上的尿渍都结块了。小阿姨,我是
不是病了?”她抿着嘴笑道:“傻瓜,那是你在长身体,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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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这样的。”我睁大眼睛大惑不解地望着她:“那,那
是什么呢?”“等你再长大些就知道了,我现在告诉你那是
‘射精’,你还是不懂。”“嗯。我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睡
得特别香。不过醒来后,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犯了错。”“是
吗?那是难为情。”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傻瓜!很正常
嘛。”说着就在我的脑袋后轻轻拍了一下,“阿姨问你是昨
晚看电影的事,你倒好,在对我说‘梦话’,真是人小色心
不小,你这个小鬼头。”
她这一拍却把我的胆子拍大了(也许就是所谓“色胆”
吧):“其实,其实我还想……”我的一只手在桌子下面偷
偷伸过去摸向她的大腿。“小阿姨”一声不响地站起身来,
走到床边坐下,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笑意,一双美瞳亲切地
打量着我。我大着胆子缓缓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颤抖的双
手沿着她的脚踝、小腿往上抚摸……她随手拉了床头的灯开
关,侧身斜倚在床上。
屋内一片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我的双手在她
健硕的大腿上战战栗栗地抚摸摩挲,见她并无拒意,她的两
条丰腿慢慢地自然张开,我直觉脸红心跳,放肆揉捏起来,
尽享那光洁柔暖而富于弹性的肉感愉悦。双手在摸索前进,
当触及大腿根时,我感受到一种热乎乎的温湿。脑子想的是
“黑三角”,可是手指碰触到的是有点硬的带状物……这
时,她伸手挪开我的手指,轻声说道:“阿姨‘老巨三’来
了。”“噢,是‘咸带鱼’(即那个时代‘月经带’的俗
称)。”“小鬼头,你倒是老吃老做了。”“不是,我是听
我妈说的。”我说着就趁机将脸面全埋在她的大腿夹缝里,
鼓动唇舌舔舐唆弄,尽情嗅吸着那少妇特有的略带腥味的醉
人体香,双手伸进她的短裤后面揉捏肥美的硕臀……我听见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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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娇喘起来。这时,我的短裤已然撑起帐篷,身子兴奋
得一阵一阵地抖索,蓦然间一惊,胯下一股热流喷泄而出。
“小阿姨,我又尿了。”我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
她坐起身来理了理头发和衣裤,指着我的鼻子淡然笑道:
“你太激动了。”顺手隔着短裤捏了一把我裆下那根硬棒,
又把手指伸到我鼻下:“你闻闻,小鬼头。”说着她离床走
到桌边,拿起信装好封,柔声说道:“好了该回家了,别忘
了寄信。”“晓得了!小阿姨你真好!”我接过那封信兴冲
冲地回家了。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才觉得有点累了,嗅闻着她
的迷人玉体留在我手上的余香,不一会我就进入了甜蜜的梦
乡……。
这就是我“原色”的开端。我与“小阿姨”的故事发展得
很隐秘,也很顺畅。她丰满圆润的玉体成了我耕耘快乐的沃
土。她身教胜于言传,领我初涉爱河,也让我知道了人的生
命是怎么开始的,她的风情万种每每激起我直捣神秘谷的冲
动。可是,她那“黑三角”生命之穴可以任我尽性看摸嗅吻
吮舔揉捏,弄得满谷湿润滑腻,一旦我企图“深挖洞”,她
总是按住我怒涨的棒棒微笑着说:“你还小,那地方是留给
小明他爸的。”每逢此刻我就会一激凌“尿”了。两年后她
携子跟随老公去了外地,虽然还有书信往来,但是故事终究
告一段落了。
成年以后,对这段性遇的深度回味,使我对原色有所领
悟。那时,“小宝”稚嫩的原色幼株初逢春雨,如饥似渴;
“小阿姨”缺耕少耘的原色沃土偶遇小犁浅耕粗作,聊解久
渴,两人在原色的本初状态中互动互补得到性满足。但是,
原色的成熟性又使“小阿姨”不失“为人妻”的情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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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因此,她为“小明他爸”坚守住最后的“大本营”。就
是说,原色本初状态基于原始性的满足感,但成熟状态则多
了一份有原则性的责任感。
说心里话,她是我终生最难忘的女人,用现在的话来说,
她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她是我“原色”的启蒙者,正
是她打消了我对“性爱”的罪错感,同时又加深了我对“黑
三角”的神秘感。她让我切身体验到两性交欢的色欲是洋溢
着人性的美好享受,诚如古今中外哲人所言。
二
打那以后,我还有许多这样的故事。人的本性是无法抗拒
的,人性中的善恶正邪的较量也是无可回避的,从这个意
义上来说,人生其实就是善恶果报与邪不胜正的挣扎过程。
这个过程贯穿“原色”始终。回首往事,也许小时候“性意
识”乃至“性行为”开化早,我本性中的“原色”似乎特别
浓烈。“原色”给我展示了一个多彩世界,丰富了我的生
活,在人生艰难期还给了我奋斗的力量与勇气。
我来到美国纽约生活也有好多年了,原色的故事也就有了
“海外版”。那是在北上,有一年的初夏,我遇见了金发
美女娜蒂娅,说不上什么“一见钟情”,也非什么“一时性
起”,但我确确实实是“一见着迷”了。薄衫裹不住的丰
乳在第一时间闯入我的原色视野。再看那一对清澈明亮的
碧睛,闪烁着摄人魂魄的光芒,神色含蓄地扫视着周围的世
界,我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射线在穿透我的心。丰乳、蛇腰、
肥臀、玉臂、长腿凹凸有致,黄金比例,构成无可挑剔的曼
妙曲线,加上金发、白肤、红唇构成艳丽的色感,浑然一体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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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艳光四射的一团火,随时秒杀男人的色心。我相信她就
是造物主的原色杰作,她的出现给这个世界平添了一道迷人
的风景线。男人喜欢看世界杯,更喜欢饱览她这样魅力无限
的女人。身着洁白纱裙,腰系黑色饰带,头戴粉色草帽,娜
蒂娅就以这样的朴素装束常在北上翩然来去,不用袒露就足
以使男人不战而降。
我坐在咖啡店内观赏着这道“迷人的风景线”,觉察到她
那样丰姿绰约的万种风情纯为自然流露的天生丽质。我的视
线舍不得离开她,脑子里想起李白的一句诗,那就是“清水
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可是,我虽很“原色”,但也未敢
靠近她。为安全计,我只想着阿娟,荡漾的色心也就平复如
初。
三
回想那一天,夏日初照,我拖着長長的身影匆忙赶路。在
横穿馬路时,突然,一辆红色高级敞篷车向我急驰而来,
避之不及,眼睛一黑,“啊”地一声以为被撞了。然而,只
听得一阵刹车声嘎然而止,车竟然离我一寸间停下。有惊无
险,我松了一口气,缓过神来。
早上七点在这区域车稀人少,怎么会冒出这辆红车?我正
待查看是哪个冒失鬼开的车,从车上走下一个女子,没想到
正是常在北上翩然来去的那个美女。她惊慌地询问:“伤了
吗?对不起!”“没事,开车小心点,你走吧!”我说着就
走进星巴克咖啡连锁店。当时我正在边走边与上海的家人视
频通话,他们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时也都惊呆了,见
我平安无恙,也就千叮万嘱以后不要在走路时通话了。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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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位子”坐定,买了一小杯咖啡,拿出毎天预备的面包,
边用早餐边看微信。可是,脑海里满是刚才的惊险一幕,她
是谁,为何开飞车?我都没看淸,不由得向窗外张望……
正在狐疑之际,只见那辆红色敞篷车徐徐馳入咖啡店停车
处。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下车的原来就是那个开飞车险些撞
到我的女子。
她进店后径直走到我对面座位站定。“她又想做什么?”
我不解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视线竟被她牵住了。看她一身
洁白的无袖夏裙,头戴草帽,腰系黑皮带,金发披肩,碧眼
红唇,隆乳半坦,玉腿颀长,翘臀撩人。“这是何方来的尤
物?”我被镇住了。只见她落落大方地向我伸出右手:“你
好!”我礼节性地还以一握,颔首示意她可以坐下。她脸露
赧色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刚才惊吓到你了。我开飞车是
要赶着去看望病重的奶奶,还好奶奶没事,我特意赶回来向
你表示歉意。”我大度地摆摆手:“没关系,我不是也没事
嘛!”
她见我并不介意她的莽撞,显得很高兴,也就爽快地自我
介绍起来。这时,我才知道她叫娜蒂娅,是美国人。年方
廿二,在北上读医学博士;正在放暑假,酷爱旅游,也爱玩
车,喜欢交友,交往过的朋友有美国人、瑞典人、英国人,
还有亚洲人,就是没有中国人。她微笑着问我:“你是中国
人?哪个城市的?”我答道:“是中国上海人。”“噢!那
你称呼?”“叫我大宝吧。”“太好啦!大宝先生,谢谢你
能原谅我!”她说着离座站起,走到我身边。我顿时感到一
股散发着异香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扉,提神醒脑,
我习惯性地起身相迎。没待我站稳,她就展开双臂拥抱我,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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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在美国生活多年,知道美国人的
热情豪爽劲,眼下这般身受美女投怀送抱,还真有点不知所
措。我自然感受到一种异国风情的温热,特别是她那薄衫裹
不住的一对尖挺乳峰紧压我胸脯的柔软性感,我明显感觉
到她没戴“罩杯”,令我呼吸局促,脸红心跳,差点把持不
住。接下来双方互留电话,微信,电邮,我们开始相识,交
上了朋友。我抬手看看手表己是八点四十分,说我要去上班
了,便向她告辞,她执意要开车送我。“谢谢!公司就在附
近,不劳大驾了。”“那好吧!”她快人快语,握了一下我
的手说:“我们会再见面的!大宝!”
人生不乏意外,生活也因此精彩起来。我来北上与娜蒂娅
“撞车邂逅”,当然是意外,其实也是一种缘分。
四
一天,娜蒂娅突然来公司找我,说有问题要我帮忙解决。
什么,才认识几天能有什么问题呢?本来我觉得在美国这个
开放社会,男女一般朋友交往很平常,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找
上门来。既然人家有事相求,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天晚上九点我下班,走出办公楼一眼就看到一辆红色敞
篷车停在大门口。同事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一“靓车美女”
的风景,不乏交头接耳者——“她在等谁呢?”“除了大
佬,还会是谁?”“看看到底是谁!”此时,我背着双肩
包,耳塞苹果耳麦,正在收听汪峰的《北京,北京》(我改
词为《纽约,纽约》)。我一出大门就被娜蒂娅“大宝,大
宝”地叫住,随即催我上车。系好安全带,娜蒂娅一脚踩油
门,敞篷车一溜烟飞速驶离。我回头看到有同事还在我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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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向晃动V字手势……。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九点下班?”我在车上问她。 “是
马可告诉我的。”她说。“马可?”我又问,“是不是那个
英国帅哥,白人,一米八个子,来北上才半年,在德罕大学
读医学博士?”“没错,就是他!”她不无兴奋地回道。
“噢……”马可是我到北上第二天认识的朋友,“难道他是
她的男友?”我心里直犯嘀咕。不过,提起马可我内心总是
充满感激。
那时我刚到北上,人地生疏。我晚上九点从公司下班步行
十五分钟就可回到宿舍,那晚我搞错方向走岔了路,越行
越远,好像走到了一个山脚下,真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
了。我站在山下杂草丛中,只见夜色中亮着大灯的汽车,一
辆又一辆地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我摸黑转悠了半天,还是找
不到出路,不免有点心慌起来。我深呼吸让自己慢慢镇静下
来,凭记忆循原路返回,四下寻看路牌不着,周围更不见可
问之人。万般无奈之下,我惟有向上苍祷告,祈求神助。
果然,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位高个白人青年,他身着深
蓝运动衫裤,正在夜跑锻炼,见我慌不择路原地打圈之状,
也就主动过来关注;知道我迷了路他就安慰我仔细想想住在
何处。本来急欲寻人问路,当真有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时,
我不禁又心生戒惧。不过见那青年面相英俊正气,我又放下
心来。
但因初来生地,我也说不清自己具体住哪,仅依稀记得宿
舍附近路口有一家美国银行。忽然我想起什么似地从背包里
拿出一叠相片,正是白天拍的社区照。他接过一看就知道这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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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罕庄连体社区,说道:“我认识,跟我走。”我连忙握住
他的手,连声道谢,心头油然而生“救我一命”的感激。一
路上,我们互作介绍,才知道他叫“马可”,英国人,来美
国读博有几个月了,周围环境也熟了,每晚九点出来“夜
练”。马可一直陪送我到宿舍楼下与我握别。一番折腾,我
也累了,可是躺在床上久未入眠。我在思索着“路”:常言
道“车道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路”等等,其所谓
“路”并非仅指形而下的通道,例如,在我困于孤立无援之
际,马可就是领我走出迷途的“路”。就这样,马可成了我
难得一遇的好朋友。
娜蒂娅告诉我,她与马可是在一次医学研讨会上认识的,
因为他在中国学了三年中文,她也喜欢中文,所以两人用中
文交谈,一拍即合结交为友。是的,自我和娜蒂娅认识后,
我们就用中文交谈。娜蒂娅郑重其事地说:“他可是我需要
答谢的朋友噢!”。车行十分钟后驶入一条私家通道,转了
几个弯在丛林深处一座城堡式豪宅门前停下,只见门口已有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迎候。随娜蒂娅下车趋前一看,我简直不
敢相信竟然是他,马可!我一阵惊喜,“太高兴又见到你
了。”我说着便上前与马可紧紧拥抱。
我们一起步入屋内客厅。一位美女笑盈盈地招呼道:“欢
迎中国朋友!”她是马可的女友莎拉,看得出是个印度女
郎。厅里回响着萨克斯音乐,我和马可轮流与两位美女捉对
起舞。然后,斟满法国香槟举杯祝酒,尽情享受朋友相聚的
欢乐,不知不觉已至后半夜了。马可与莎拉相拥共舞,不一
会舞罢,他们说要下厨便离开了客厅。娜蒂娅依偎在我怀
里,久久不让我离开,我等于是抱着她在移动舞步。我心里
明白她想要什么,原色之火也慢慢在我胸中点燃,脑子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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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闪过“风流一夜情”的念头。
我确实无法抵挡她那青春女体焕发的性感魅力的媚惑,情
不自禁地低头亲吻她绯红的脸颊。她双臂钩住我的脖颈,
不容我反应过来,红唇已占领我哆嗦的嘴。我一把抱起她双
双躺倒在松软的大沙发里,我一边与她湿吻,一边在她香
艳的肉体上下其手……她的手也伸进我的T恤衫抚摸我的胸
肌……原色心在鼓动我“别管明天,享受‘裆’下”,胯间
陡起膨胀感,嘴唇不由自主地埋在她双乳的深壕里。她也体
察到我的性反应,一只手摸索着要解我腰带……忽然,我迷
蒙的眼帘浮现出一个女人充满期待的眼神,她不是娜蒂娅,
她是阿娟!原色的冲动终于被理智击退,我清醒过来抬起
头,把娜蒂娅的那支粉手紧紧握在掌中。她也似乎觉察到了
什么,坐起身不解其意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在她耳边耳语:
“没什么,我还没准备好。”她什么也不说,微笑着给了我
一个吻。这时,马可与莎拉各端着一个大盘子来到客厅,马
可招呼道:“来来来,尝尝莎拉做的印度抓饭,还有我烤的
牛肉。”我们四人围桌而坐,又说又笑尽享佳肴……。
娜蒂娅驾车送我回到宿舍。临别时,她紧紧地拥抱我,热
辣辣地吻我,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耳朵说:“我爱你!”我看
到了一双碧眼里闪烁着泪光,而我竟傻乎乎地回了一句“我
知道”。目送娜蒂娅驾驶红色敞篷车绝尘而去,一种“逃
兵”的感觉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心头……
五
生活中常常会出现逃避,也常常会遇到新的面对。有句
话叫做“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觉得还要“该放手时就放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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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这样才算“功德圆满”。
周四早晨,我乘400路巴士去罗利的教堂山中心,想不到
在车上与马可的女友莎拉邂逅,而且她就坐在我身旁。“你
好!”我主动打了招呼,她也认出我,微笑着与我握手。
我告诉她,“昨夜在你们那里玩很开心,莺歌燕舞,醇酒
美人,太浪漫了。”“哦,还得请多包涵招待不周啊!”莎
拉诚恳地说,“知道吗?娜蒂娅很希望你作她的男友。”接
着,莎拉就对我娓娓道来,从娜蒂娅豪爽而又幽默的性格,
说到执著而又坦诚的为人。“她喜欢运动,喜欢冒险、喜欢
挑战,野游、打猎、游泳、爬山、打高尔夫、劲歌热舞,
飞车你已领教了,她还在考游艇驾照,还准备参加私人小
飞机驾驶培训呢,什么都想玩,英语是她的母语,她还会
俄语、汉语,是个典型的美国女孩子。”“呵呵,你是在当
红娘啦!”我悄声说。莎拉会心笑笑,接着说:“她的性感
美丽你都看到了,她确实是个非常有味道的姑娘,不要说男
人,连女人也都喜欢她。不过你放心,她不是轻易用情的女
子,只要喜欢上了,她会很专情的,你是逃不掉的。”说着
莎拉用胳膊碰碰我:“怎么样?”“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二十五分钟车程,巴士到了教堂山中心所在地布鲁克林主
街区靠站停下。下了车,莎拉说要到罗利大学教堂山分校赶
写论文,便告辞而去。我信步走进星巴克咖啡店,我是那里
的常客。在“老地方老位子”坐定后,要了一小杯咖啡,漫
不经心地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他们是附近大学、公司的教
授、研究生、白领,来去匆匆,入座安静。可是我这会儿怎
么也无法让内心平静下来。莎拉在车上的“介绍”,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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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畔回响。面对娜蒂娅,想到阿娟,我进退两难,无所适
从。情感的事并非像做选择题那么简单,何况也无一个确定
无疑的标准答案。
正想给远在上海的阿娟打电话,电话铃不期而至地响了。
打开手机接听,“你在哪?”是娜蒂娅的声音。想必是莎拉
告诉她今天我休息。
说句老实话,我真怕见她。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性感妖
娆、眼神火辣,我抵挡不住她的原色魅惑。而且我心里只有
阿娟,必须担当这一份情感责任。不过,我又想也许是自己
多虑了。她一个美国姑娘,芳龄廿二正值春情初潮期,尚不
能掌控原色的自然冲动;我一个半老不老的中国男人,可做
她的大叔了,虽非情场老手,但毕竟历经原色磨炼,自认已
达不惑境界。差异悬殊,也许美国女孩对大叔就是这样亲昵
的,我会不会是“自作多情”呢?再说,我来美国谋生有许
多事情要做,岂能自投原色罗网?惹火上身惹不起,总得躲
一躲。我正想借故推脱,电话里又传来娜蒂娅急切的声音:
“你在听吗?你在哪?”看来逃避终非善策,也有点不近人
情,不如抱定“忘年交”的平常心,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
我回道:“老地方。不好意思回复迟了。”“好,我十分钟
赶到!”
十分钟刚到,我去柜台再另加一杯咖啡。刚想入座,我就
被一双纤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背上顿时感觉到两颗柔球
的挤压,一股暖流直贯前胸。我知道是娜蒂娅到了,她这样
旁若无人的亲热劲儿,真有点使我招架不住。“当心洒了咖
啡。” 我轻声提醒,娜蒂娅才松了手。我把两杯咖啡在桌
上放好,转身示意她就坐,发现她换了一身粉红色纱裙,十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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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引人注目。其实,她也是这里的常客,几乎天天来光顾,
店员、咖啡客都与她熟。而我仅一周来一趟,没几个人认
识。我俩在靠墙角的航空座位坐定。
娜蒂娅用深情的眼神望着我,还是那样快人快语:“你是
不是怕见我?告诉你吧,我今天就要做掉你,不要问什么
理由。”我端起杯子低着头喝咖啡,只听她正色道:“怕
了吧,连看都不敢看我了。”我放下杯子抬起头看着她:
“呵呵,谁怕谁啊?”她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嗨嗨,开个
玩笑嘛,uncle!。”她真把我当大叔了,我倒有点放下心
来,顺水推舟地说道:“niece,又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
了?”她故作神秘的眨眨碧眼:“跟上回一样,你跟我走就
知道了。”
原来娜蒂娅是邀我一同去看望她奶奶。她驾着那部红色敞
篷车,对坐在副驾座上的我说,她奶奶早年在中国北京和
上海待过,十分喜爱中国菜;这回请我去帮她“解决这个问
题”:烧几个中国菜给奶奶……”“怎么啦?”“大快朵
颐!”“喝,小丫头,你的中文还学得真不赖!”她听了
朗声大笑说:“别小看人!”我也笑道:“好了,快去买菜
吧!”敞篷车直奔超市。她陪着我选购了一大堆新鲜菜料:
一条活鲈鱼、一条三文鱼、一条昌扁鱼、小芥菜、毛豆、排
骨,还有调味品等等。
六
到了娜蒂娅的奶奶家,老人见来了一位中国客人,非常高
兴,端上一碟一碟水果、中式糕点,笑眯眯地催我“尝尝味
道”。娜蒂娅也忙着烧开水,泡上杭州龙井茶端给我,还说
21
了一句“敬请品茗”。看来这家子中国文化还真不少。老奶
奶还拿出四十多年前在北京和上海时的老照片,让我浏览。
其实那个年代我还没出生,那时的京沪生活我也只是听长辈
说说,不过身在异乡看到这些图景,还是油然而生一种重温
故里的亲切感。
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到厨间开烧,极尽中菜烹饪之能。西
湖醋鱼、糖腊金排粒、咸莱炒毛豆、红烧昌扁魚、三文鱼
头汤,四莱一汤,娜蒂娅帮着一盘一盘端上餐桌。老奶奶看
着喜上眉梢,夹筷品尝赞不绝口。娜蒂娅边吃边朝我翘大拇
指,看上去比她奶奶还开心。当然,为朋友效劳我也很高
兴。本想“问题解决”了就告辞。可是,谁知道还会产生什
么“问题”呢?
娜蒂娅的奶奶告诉我说:“很久没吃过中国菜了,你烧的
是江南菜吧,我就喜欢那种鲜味。今天一饱口福,有一种
旧友重逢的感觉。谢谢你!”我诚惶诚恐地回道:“您老过
奖了,太客气了。”老奶奶意犹未尽地说:“可惜家里没
人会烧中国菜,去中国菜馆又不方便。”说着老人拉着我
的手说:“要不,你每个月来一回烧中国菜?”“行!”我
爽快地答应了。老奶奶笑了,娜蒂娅感激地望了望我。“不
早了,我也该睡了,你多坐会儿玩玩。”老奶奶与我互道晚
安,在娜蒂娅搀扶下入卧室就寝。
客厅里,我帮娜蒂娅一起把餐桌收拾干净,然后准备告
辞。然而,娜蒂娅还要留客,她指指卫浴室:“大热天辛苦
你了,累得你出汗了,就在这里洗把澡吧!”我心觉不妥,
说:“不麻烦了,换洗内衣裤也没带。”“这里有。”她边
说边将我推进卫浴间,随手拉上门。这是一间宽敞高级的卫
原色
22
浴室,所有洁具金碧辉煌,室内弥漫着印度檀香味,双人浴
缸已放满水并启动按摩器,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也不过如
此。眼下既已盛情难却,我又何不难得享受一番。我三下五
除二地脱光光,正要入浴,忽然门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娜蒂娅:“不好意思,我忘了拿内衣裤给你
了。”此刻,我赤裸裸的成熟男人躯体已一览无余,在她
惊鸿一瞥之下,我的阳具竟然“挺直腰杆”。她却“临危不
惧”似地走过来,顺手把内衣裤往我的“旗杆”上一挂,别
转身留下一句“等一等”,翩然而去。“又怎么啦?”我不
甚疑惑。 转而一想她是学医的,见得多了,我也就不以为
杵了。拿下内衣裤放妥,我跨入浴缸躺下,闭目享受起水中
按摩来。
卫浴室突然一阵响动又开了。我睁眼望去,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又是娜蒂娅,这回是一个裸体的她,浴室灯下
丝绸般肌肤闪着柔和的光泽,她手托盘子,上面放了各盛一
半红酒的两只高脚杯。那般景象使我恍若看到19世纪法国
画家笔下的“浴女”复活了,我被她如此大胆展露的美艳惊
呆了。浴缸里已经泡沫翻滚,隐现出我已“揭竿而起”,那
意象恰似“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看着她扭
着腰肢若无其事地径直走到浴缸边,放下盘子拿起酒杯给了
我一杯,然后,抬起颀长的的秀腿跨入浴缸,亭亭玉立。我
坐着视线正好直射她金黄芳草覆盖的“秘密基地”;举头仰
视两座“红顶乳山”尤显突兀。真是活脱脱“天生一个仙人
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突如其来的原色冲击令我猝不及防:“你?”“什么都不
要说,为今夜干杯!”她灿然一笑,媚眼里荡漾着得意的神
23
色。还有什么好说呢,“干!”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一
转身就坐在我的怀里,两条玉臂反勾住我的脖颈。她的臀沟
恰好抵在我“一柱擎天”的玉茎上,实在令人颇难把持,双
手鬼使神差地从她腋下穿过去握住了她圆润的双乳,她的臀
部扭动起来。
忽然我想起古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暗自惭愧。于
是,我轻轻揉揉她的后背说:“你弄疼我了。”她忽地站起
来,那丰臀又恰好贴在我的脸上,左右晃动摩挲起来,一股
浓郁的异香直冲我脑门。我不禁抓住肉臀瓣开来狂吻,嗅闻
那真正的女人味,所谓“闻香识女人”也许就是这样了。娜
蒂娅已发出阵阵兴奋的娇啼声……我陷入了“鸳鸯浴”的迷
魂阵,但我毕竟久经原色沙场,放胆把玩舔弄她的“金三
角”香穴,但为了阿娟,我巧妙地放弃了“炮击玉门”。
浴毕,我和娜蒂娅在松软的大床上相拥而眠。等我醒来
时,只见娜蒂娅身披睡袍,端来一杯热牛奶让我喝。一看时
间已是凌晨两点,我急忙穿好衣服,执意告辞。娜蒂娅也不
再挽留,换衣开车送我回去。在车上大家也没多少话可说
了,她只感激一言:“你今天把问题解决得很好,谢谢!”
回到宿舍,辗转难眠,我在扪心自问:我干了什么?该不该
这样做?是原色的性冲动,还是情感的碰撞,或是情色纠
结?我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又想到柳下惠“坐怀不乱”式
的色戒,可没说他“坐怀不动”呀!说到底,我也并未“失
身”,只要阿娟能理解就行……想累了,没几个钟头还要去
上班,我迷迷糊糊地睡了。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说是美国一项调查显示,
在18~35岁的人群中,96%都洗过鸳鸯浴;36~50岁人群中,
原色
24
洗过鸳鸯浴的占87%。看来,娜蒂娅和我都在这百分比里
了。
七
一觉醒来,漱洗完毕,人好像清醒了许多。我照老规矩到
BURGERKING喝咖啡,吃早餐面包。看看手表知道上海正
是晚间八、九点钟,信手拿出手机打给阿娟。她接听后照例
总是问我最近过得怎样,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昨夜和娜蒂娅的
原色性事,还是一如往常回道:“老样子,你呢?”她说:
“很好啊!”接着告诉我她的小姐妹秀英今年底举行婚礼,
问我能不能回来?“好啊,一定赶过来!”我爽快地答应
了。因为一方面我东奔西忙有两年没回去了,另一方面我也
想逃避一下娜蒂娅,让“原色热”降降温,也好当面同阿娟
聊聊,向她表白我的心里只有她,让她一百个放心。当年因
赴美需要我就与前妻离婚了,幸无孩子牵累。阿娟是我结婚
才两年的第二任妻子。
通完话我心里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照常上班去了。不
过,那夜与娜蒂娅的那段“原色性戏”还是弄得我心烦意
乱,不知如何自处?我就找上海老同学微信聊天,一吐“胸
中块垒”。这位老同学是学哲学的,也是一个很“原色”
的男子,我想听听他更为理性的开导。他教我把“色”与
“情”分开,区别对待,说是“色不迷人人自迷”,“情到
深处无怨尤”;不要为“色”所迷,也不要为“情”所困,
关键要有底线,可以放开,不可以放纵;用情要专不能乱,
好色有度不能滥;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放手时就放手,一句
话“拿得起,放得下”;从具体操作上说,与娜蒂娅关系的
“底线”应该是“红颜知己”;目前最好尽量分散精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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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注意力,多找些别的事做做……真是够“哲学”的。但我
还是深受启发的,由此明白,原色是有“底线”的,也理
应有“底线”。有句俗话叫做“坛子里失火——闷烧(闷
骚)”。我就是“闷骚型”,容易被色迷被动情,看来不能
没有“底线”。而眼下我也的确需要“转移注意力”。
午餐间隙,有一位朋友来访,一个四十来岁的忠厚大男
人,他说他失恋了。问其原因说是由于性技巧不够火候,被
女友甩了,痛苦难受无以自拔。我正好把上海老同学的那番
哲学道理加上我的发挥,对他诉说一通。指出男人原色度不
能满足女人的需求,就不可能维系感情。在女人心目中,原
色是男人的一种本色,一种足以自信自强而令女人折服的力
量。这不是一个单纯性技巧问题。他说他在事业上小有成
就,如今就是在原色上缺乏自信。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
的,人到中年更要有发掘原色能量的雄心,是不是找心理医
生咨询咨询?不要轻易放弃原色的梦。”他听了似乎如梦初
醒,连说“对对对,我确有这方面的问题,我明天就去找心
理医生。”他说声“谢谢”就高高兴兴走了。没想到我还真
的说到了点子上,其实也是我多年原色生活的个人体会。
接着,老友建文兄来电,约我明夜在名列世界十大的今晨
超市见,一起乘华商平安巴士去纽约。建文是偕同妻子送儿
子来北卡年高中的。他们夫妻俩原籍都是广东汕头,现在北
京搞文化工作,同我这个半文化人也算是知交了。这回来美
国想去纽约法拉盛走走看看,叫我当导游。我当然很乐意。
建文常对我提创业的事,对咖啡连锁店颇感兴趣。我告诉他
美国餐饮连锁业非常棒,这在中国可能尚待开发,是个市场
好机会。刚与建文通完话,电话铃又响了,原来是好友小毛
从加州打来的。他是一个粗中有细的黑龙江东北汉子。我们
原色
26
是在纽约法拉盛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他比我早两年来美国,
常常帮我出点子,教我从生活与工作中找机会找方法,如何
保护自己。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像这次来电一样,通通话问
问好就是一种常规方式。不一会,华盛顿的小蒋也来电互致
问候。他算是老乡了,一个西装笔挺、头势煞清的上海老迪
克。好友聊聊,心情特别轻松,下午开工的时间也快到了。
电话铃又响了,又是哪位好友呢?一看手机显示,轻松感
顿消。“亲,想你,今夜见!”是娜蒂娅的声音。我迟疑了
一下,回道:“好吧!”原色考验的时刻又到了……我忽然
想到小时候迷恋街坊少妇“小阿姨”的原色冲动,我现在的
处境不就是那个时候的翻版吗?而且还是“海外版”。娜蒂
娅就像小时候的我,我也似当年“小阿姨”那样夫妻分居两
地。人们常说“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在我看来,这
恰恰是规律性的表现。问题是我能不能同“小阿姨”一样
“顺利过关”……。
八
到时下班,我走出公司,一眼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红色
敞篷车,娜蒂娅正坐在驾座上向我招手。我上车坐在副驾
位上。车行途中我问她:“去哪里?又有什么问题要解决
呢?”她嗔怪道:“朋友在一起兜兜风不行吗?”我忙说:
“OK,OK!都听你的。”“这才像话嘛!”她爽朗的笑声
在夜空中飘荡……
敞篷车拐了几个弯,驶入一个社区公园——在美国很多公
园每天24小时开放,而且小车可以自由进出。停好车,娜
蒂娅带我来到湖边一棵大树下的椅子,并肩就座。娜蒂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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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望着夜色笼罩的湖面,沉默无语。不知她葫芦里又卖什
么药?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她头也不抬地问道。“很好呀!性感美丽、热情豪爽、又有
高学历。”我脱口而出。她不屑一笑道:“你好像是在躲
避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我听出话中有话,赶忙解
释说:“NO!NO!我不是吻了你,还吻了你的身体吗?我
是真心喜欢你的。”她淡然一笑道:“这我知道,但那不是
爱,你敢与我做爱吗?”“这、这?是这样的……”没想到
她会有此一问,不过确也点中了要害,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必解释,”娜蒂娅转首看着我,坦然一笑道,“还是
让我来说吧!”她告诉我,她从小受爷爷奶奶“中国情结”
的熏陶,对中国的人和事一直很感兴趣。在那次“撞车邂
逅”中,她感受到了一个中国男人的大度与包容,由此产生
一种足可信赖的“安全感”,这是她以往交友过程中从来没
有过的感觉;从那次“共浴”时我激流勇退的表现,她判断
出那是一个丈夫在维护妻子的“安全感”。她说她是学医
的,知道自己这个年龄段正处在“性骚动期”;她认为她这
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面对我这样一个成熟而又给人“安
全感”的男人,她的那些性表现,从生理学意义上来说是完
全正常的自然行为,是无可厚非的。她也清楚,她同我的
“忘年恋”是不会有结果的。说到这里,娜蒂娅用灼灼逼人
的眼光盯着我的眼睛:“为什么那么在意结果,为什么就不
可以享受过程?为什么就不能做亲密的好朋友?”我被她问
得透不过气来。
看着她两眼闪着泪光,我情不自禁地第一次主动把她抱起
来,离开座椅,半跪着把她轻轻地放在草地上,俯首在她的
红唇内外深吻起来。她双手趁势将我拦腰抱住伏在她身上,
原色
28
彼此宽衣解带,彼此抚摸热血奔涌的身体,感受原色本能如
脱缰的野马纵性奔驰。她那春意盎然的丰腴胴体在夜空月光
下散发着诱人的馨香与光泽,我以手为犁、以嘴为铧在这沃
土般的胴体上深耕细作。在那大峡谷的“金三角”,我像猎
犬那样拨开金黄色的芳草嗅寻猎物,桃源洞口已然春水潺
潺,我贪婪地吮吸如饮醇酿,舌如游蛇在秘穴中狂舞……我
察觉此处已非处。然而,未见女儿红,但饮剑南春。原色
不在酒,性浓尤醉人。娜蒂娅紧紧抱住我,娇喘连连,燕
啼声声,我感觉到她浑身潮热,阵阵颤抖;我喘息着终于憋
不住,在她的大腿外侧“一炮劲射”。我俯在她耳边低声说
道:“口交也是爱。”娜蒂娅会心地莞尔一笑。
“原色暴风雨”过后,我和娜蒂娅相拥坐在体液与露水
相混的草地上,环顾四周感到格外宁静,仰望明月觉得更
加清澈。她伏在我肩上,悄声耳语:“又有问题要你解决
了。”“说吧!”她说要跟我一起去纽约,我说她还在博
士科目选修科研实践的重要时刻,“还是以后再说吧!”
“就听你的吧!” 她想了一想说, “你知道的,我奶奶很
喜欢吃你烧的中国菜,对你印象不错,老人家一高兴说要送
你一件礼物表示感谢……”我问:“什么礼物?”她故作神
秘地眨眨眼:“你猜!”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会是
你吧?”“想得美!”她捶了我一粉拳,笑道,“告诉你
吧,是一辆宝马车!”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欣喜若狂
地抱住她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说:“走,看车去!”
“明天吧!”“就现在!”“就听你的!”娜蒂娅拗不过
我,驾着敞篷车载着我加速往奶奶的庄园驶去。
奶奶已入睡。娜蒂娅带我走进车库,里面停着两部车,都
用布套盖着。我俩揭开其中一个布套,显露出一部有点年
29
代,但依然簇新的老式宝马车。娜蒂娅说这部车是她爷爷
留下的。我发车听了一下引擎启动声音,觉得这车保养的
非常好,就对娜蒂娅说:“今夜我开车,你陪我回宿舍,
再把车开回来,改天我来烧菜时,让奶奶正式赠车给我。
怎么样?”她点点头笑道:“大宝开宝马,门当户对,上
车!”“喝,你的中文还真的学到家了。”我不无敬佩地赞
道。一路上我驾着宝马车飞驰,十分过瘾。到了宿舍,娜蒂
娅驾车返回奶奶的庄园。虽已夜深,但我仍然精神焕发,躺
在床上想到公园野欢,想到拥有“宝车美人”,兴奋得难以
入眠。不过,想得最多的还是娜蒂娅说的“安全感”与“享
受过程”,也许这就是原色深层内涵的“底线”。嗨,博士
生的见识就是不同凡响!
九
去了纽约一趟,周四休息天早上刚回来,累得就想睡个懒
觉。电话铃响个不停,我知道是娜蒂娅打来的,她通知我十
分钟内赶来在“老地方”接我。因为今天得去为她奶奶烧中
国菜。我迅速冲凉换上一套红色运动装,理清头势,戴上墨
镜。快步赶到辛巴克咖啡店。晨曦斜照下,一辆红色敞篷车
旁斜倚着一个一身黄色运动装的美女,高鼻梁上架一副墨绿
太阳眼镜,金色长发飘逸披肩,双臂环胸更显圆凸,好一幅
美轮美奂的风景画!那是娜蒂娅在等我。拥抱、接吻、上
车。八十码、一百码,敞篷车加速如红色闪电在北上公路上
飞驰。
“今天要好好表现哦!”“OK!拿出最好的烹饪手艺,
一定让奶奶满意!”只用十五分钟,红色敞篷车便到达奶奶
的庄园,迎面即见一块用中英文镌刻着“格林威治庄园”字
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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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石碑。这是在标示已至私人园地,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
入,这在美国是受法律保护的。车减速进园过桥,在鹅蛋石
路面上停下。我和娜蒂娅下车携手进入城堡式别墅楼。老奶
奶已在大客厅迎候,娜蒂娅和我先后上前拥抱奶奶问候“早
安”。随后,娜蒂娅陪着奶奶说话,我即进入厨间忙碌。
大冰箱里已按我开列的菜单储满食品菜料,我精挑细拣配
菜上案,起锅烹调。一个小时后,四菜一汤的美味佳肴就摆
上餐桌。进餐时,老奶奶亲手把宝马车钥匙交到我手上,这
表示我正式获得这辆宝马车的产权。我感激万分,起身拱手
作揖,以中国传统礼仪向老奶奶躬身拜谢。老奶奶也学着中
国礼仪,爽朗地笑道(这一点与娜蒂娅很像):“岂敢!岂
敢!”娜蒂娅在一旁抿着嘴笑道:“今天的菜会不会太酸
了?”说得奶奶和我哈哈大笑起来。其乐融融,我觉得自己
仿佛在梦里……。
餐毕,奶奶说她要到花园里走走,“老习惯了。”我忙搀
扶她走出客厅,“不用了,我能行。”奶奶挥挥手,“你们
聊聊吧!”在收拾餐桌时,娜蒂娅告诉我,马可与莎拉等会
就来了。不一会他们就到了,两人也都是一身运动装,马可
是蓝的,莎拉是白的。加上娜蒂娅是黄的,我是红的,“红
黄蓝三原色”都齐了,那白色是“对比色”,恰好相互衬
托,交相辉映。大家团团围坐,一起喝茶聊天,还以茶代酒
干杯,庆贺我加入“有车族”行列。娜蒂娅已经安排好活动
节目:游览格林威治小岛——娜蒂娅爷爷的私家领地。娜蒂
娅跨上凯迪拉克红色敞篷车,启动引擎,一声号令:“出
发!”,我的宝马、马可的宾利及莎拉的奥迪一起发动待
发。奶奶在花园里伫足望着我们,挥手喊道:“小心驾驶,
玩得开心点!”
31
凯迪拉克开路,四辆车俨如一个车队鱼贯驶出“格林威治
庄园”。当开上北上线时,车队随即拉开阵型,争先恐后,
你追我赶,大呼小叫,别提有多酷有多爽啦!二十分钟追
赶,我们已来到海边一个小港口。停好车,娜蒂娅带我登上
1号快艇,马可与莎拉上了2号快艇。随着引擎轰鸣,两艇尾
部掀起白色浪花,又一场比赛开始了。两艇如双箭齐发,追
风逐浪,蓝色的海面上留下两道蜿蜒的白练。十分钟驰骋,
1号、2号艇相继停靠在“格林威治小岛”的船坞岸边。我
们系好缆绳上岸,放眼望去,岛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中国江
南风格的园林建筑。一路走去,随处可见楼台亭阁,小桥流
水,奇石假山,奇花异草,间有中文石碑……一派中国气息
扑面而来,我恍如游子置身故园,感到好亲切好温馨,不禁
热泪盈眶。娜蒂娅、马可及莎拉对我齐齐伸出V字手势,同
声呼喊:“CHINA!CHINA!”
娜蒂娅给大家介绍说,她爷爷曾经是个常驻中国北京、上
海的外交官,对中国文化情有独钟,喜好研究中国历史文
化,能说汉语会写中文,北京话、上海话也讲得很道地,可
以算得上是一位“中国通”。老人家退休后特意购下这座
小岛,希望用中国江南园林的格局,把中国文化永远留在
这里。没想到一个美国人竟有如此执着的“中国情结”,令
我肃然起敬。在娜蒂娅“导游”下,我们过桥、进洞、转入
城堡。娜蒂娅拉上电闸,全岛瞬间亮起星罗棋布的璀璨灯
光。我们不约而同地齐声欢呼,手舞足蹈起来,莎拉扭着腰
肢跳起了宫廷舞,娜蒂娅摆动宽臀热舞,我和马可合着节奏
当起伴舞来。我们唱啊跳啊,沉浸在忘乎所以的欢乐之中。
“嗨,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我大声感慨道。马可与
莎拉随声附和道:“是啊,不就是一个伊甸园吗?”“你们
原色
32
说的太好了,我爷爷正是这样想的,把这里规划建成充满中
国文化元素的休养胜地。”娜蒂娅介绍说,岛上的日常管理
交给签有合约的物业公司,设置两组发电机组,交替运转,
确保水电气能源供应,一些日用必需品从岛外定期采购运来
补给,其他的尽可能自给自足。这里并不对外开放,仅供爷
爷家族亲友休闲享用。届时由物业从岛外临时聘来服务人
员,今天就是这样。
接着,娜蒂娅带大家去参观爷爷的墓宫。实际上是一个宽
敞明亮的纪念堂,整体设置非常简朴素雅。正中竖着一块墓
碑,按照中国民间习俗,碑上右侧刻的中英文黑字是爷爷的
名讳,上端镶崁着爷爷的白瓷头像,左侧红字是未亡人奶奶
的,上端空着,碑下面是两个并排的穴位。四周白壁上挂着
几幅中国字画。我们在墓前献上小岛物业备置的花圈花篮,
我遵照中国民俗跪拜祭奠,马可与莎拉分别以各自民族的习
俗致哀。娜蒂娅在一旁感动得差点哭出来。拜谒毕,大家随
娜蒂娅穿过廊桥,来到颇具中国味道的客堂,堂中央安放着
一只大圆台面,已摆满岛外订购送来的中式酒菜。稍事休息
梳洗,大家入席聚宴,欢声笑语,杯觥交错,酒足饭饱,
不及细述。宴毕,我准备收拾餐桌,娜蒂娅拉开我的手,
笑道:“傻瓜,你真是习惯成自然了,这里就交给服务员
吧!”大家嬉笑着分别进入客堂两边的内室。
马可与莎拉在东厢房,娜蒂娅与我在西厢房。看似中国式
厢房,其实房内卫浴设备齐全。现在自然是两对鸳鸯卿卿
我我,娜蒂娅与我是第二次共浴。我对她的原色企求早已反
客为主,从消极被动防御转为积极主动进攻,每每使她在如
痴如醉如狂的高潮中得到原色性满足。今夜我与她在大床采
用“69式”卧姿,她那头:口衔玉箫频频吹,顺藤还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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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果;我这头:舌弄玉蚌细细品,隔邻犹尝后庭菊。未几色
性勃发,我起身半跪,举炮猛攻她的后院,直打得菊蕾绽
放,落花流水。我与她已心照不宣地形成“三教九流”的性
戏模式,“三教(交)”就是“口乳肛三交”;“九(久)
流”就是每交必致“久泄”。我始终为阿娟保留着“关键一
交”,娜蒂亚也欣然默许。
戏毕,娜蒂娅翻转身两眼直视我问道:“我们到底是什么
关系?”我答:“红颜知己。你呢?”她嫣然一笑:“蓝
颜知己。”我问:“红与蓝又是什么色?”她应道:“原
色!”我笑道:“回答正确!”“不过,”她若有所思道:
“三原色应该还有一个黄色啊!”“哪是谁呢?”她忽然
想起什么似的:“阿娟,你的老婆!”我愣了一愣,豁然开
窍:“对,三原色不能‘三缺一’,唯有三原色搭配恰到好
处,才能调和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绚丽多彩。”就这样乘着
酒兴她一句我一言地调侃着,在“原色……三原色……”的
呢呢喃喃声中睡意渐浓,双双相拥入眠。
十
第二天醒来,已是艳阳高照。我们四人起来漱洗后,在客
堂匆匆吃了小岛服务部已准备好的早餐,赶往小岛船坞岸
边,仍然分别自驾1号、2号快艇到达港口码头。凯迪拉克敞
篷车、宝马、宾利、奥迪四辆车组成一个车队,驶离港口,
上了北上线按原路返回。在返程途中,这支车队正在举行一
次“微信现场会议”,我自告奋勇地充当临时召集人。
“各位,首先让我们感谢娜蒂娅小姐的盛情款待!宝”,
“OK!马”,“OK!莎”,“好友欢聚,别客气!娜”,
原色
34
“请各位说说这次小岛一日游自己最高兴的是什么?宝”,
“参观了爷爷的中国园林。马”,“对,对!老人家的中国
情结实在令人感动。莎”,“娜蒂娅,你是东道主,有什么
要说的?宝”,“和大家在一起‘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
这样开心!娜”,“我们也是!我们也是!”马可与莎拉忙
不迭的随声附和。
“不要光听人家的,叫他这个家伙也说说!娜”,“说!
说!我们洗耳恭听!”马可与莎拉又一次附议。“听好了,
那就是娜蒂娅与我再度同床共欢!宝”,“什么?这个家伙
该不该打?娜”,还附加了一个拳头图标。“太残酷了吧,
他实话实说,是事实嘛。马”,“男人总归帮男人,我提议
由娜蒂娅私下执行。莎”,“我同意!宝”,“好,你们算
计我,马可、莎拉,你们又怎样呢?娜”,又加了一个一眼
开一眼闭的嬉笑图标。“这还用问吗?马”,“马可!你是
不是也想讨打?莎”,附送一个拳头图标。哈哈哈,四驾欢
笑声与车轮滚滚声共鸣,响彻云霄。
我在微信上那样说是发自肺腑的,是在值得信赖的好友面
前一诉衷曲。我对娜蒂娅的原色迷恋遍及她的每一寸肌肤,
直达内心,是赤诚的真实的。我直觉我已把自己与她融为一
体,如胶似漆。我倾慕她的美色与纯情,她钦服我的宽容与
坦诚,从原色互动中我们强烈感受到彼此的奉献心与安全
感;正是这样的奉献心与安全感,使我体贴她的原色欲求,
使她理解我的情感坚守。娜蒂娅已经成为我心目中的又一个
女神。上帝知道,女神不止一个。我的心中没有理由只能敬
奉一个女神。上帝也知道,女神也有原色需求。当女神选择
了你,委身于你,需要你为她献身的时候,你退缩逃避,那
就是一种亵渎,一种懦弱。难道这一切不正是原色人性善德
35
的深层内涵吗?一念及此,我颤抖着手指,单独给娜蒂娅发
了一条“私人短信”:“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神!”俄顷,
红色敞篷车轻快地鸣响了三声;宝马、宾利、奥迪三车随之
鸣号响应。当然,除了娜蒂娅,只有我能领会这“三声”告
白的“三原色”蕴意。
“微信现场会议”在继续。“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
息,今年底我将回国探亲,现在我向各位发出特别邀请,希
望大家跟我一起到中国去走走看看,你们一个也不能少,尤
其是娜蒂娅,你还得陪奶奶旧地重游!请允许我代表我妻
子阿娟,先在这里向大家表示热烈欢迎!”“我和我奶奶
一定去,我一直向往着同阿娟姐见面!娜”,“有朋自远方
‘去’,我和莎拉接受邀请,谢谢大哥!马”,“我们到中
国再相聚,我和马可接受邀请,谢谢宝哥!莎”。我从来不
曾像此刻这样被深深打动心弦,直觉眼眶一阵热。我激动地
按键回应:“肺腑之言:和大家在一起,我总觉得心里充满
了安全感温馨感,特别是娜蒂娅所赐予我的刻骨铭心的爱,
这一切是我一生一世最高兴的。我们大家真诚相待,相知相
交,彼此已经不分国籍,是同一个家园的兄弟姐妹!你们知
道这是为什么吗?”
似乎静默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屏上蓦然显示出他们三人分
别发来的同一个答案:“Because we are all god's children
(因为我们都是上帝的儿女)!”
四驾在北上线飞驰。几乎同时,从这四辆车的驾座边窗口
伸出手来,振臂挥动着打V字的手势……。
原色
36
37
紫恋
Purple passion
原色
38
序
紫色,在我心目中是一种令人激情燃烧的色彩。我喜欢紫
罗兰,就因为她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美感,在百花丛中尽显
高贵本色。儿时,我常翻墻遁入虹口公园,偷摘各种紫色花
儿,拿回家放在瓶中水养,每每边玩边看,尽管芳香淡然,
却赏心悦目,令我心醉神迷。青春年少时,到郊外植物园游
玩,我专挑紫色花儿买,引来游伴惊奇的眼光。紫色,不知
不觉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色彩。紫色,久而久之在我心
目中无可替代地人格化了,为了她,我踌躇,我思念、我盼
望、我迷恋、我期待、我梦想、我骄傲、我自信、我喜乐、
我呼喊、我兴奋。没想到是,眼下我思我写的紫色就是一个
活生生的她,一个同我一样酷爱紫罗兰的她,一个名字叫紫
色的女孩。咖啡店里袅袅醇香阵阵袭来,我沉浸在紫色其人
其事的回味中……。
一
紫罗兰,花季奇碧,清香喷薄。紫雪女士梦中醒来,用手
轻轻地擦了一下眼。然后,走出房门,站在在松软碧緑的草
坪上,注视着挂着雾气凝成水珠的紫罗兰。满园鲜花,唯独
放在客厅左侧花架上的一只八角陶瓷盆中的紫罗兰,是她的
最爱。此刻,她把这盆紫罗兰花捧在手中,坐在古典沙发上
凝神观赏,心情特别好。
紫雪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在北京机场候机大厅,她拉着
行李箱,准备独自一人飞美国读博。离登机还不到二十分
钟,忽然,一个帅哥匆匆而来,送上栽在一只八角陶瓷盆里
的紫罗兰。他是她的研究生同学李明。二十岁的她见状有些
39
惊讶,他为什么送这紫罗兰?他怎么知道她的酷爱?。正在
疑惑时,大伟赶到。盼望、期待,想念中的人突然出现在眼
前,她止不住满眸盈泪,她丢下拉杆箱向大伟飞快奔去,大
伟也同时迎面来。她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双脚一跃而起,双
手抱住大伟的脖颈,紧紧相拥。广播声在催客登机:“A65
飞往纽约的航班,还有五分钟,就要停止检票”,她才依
依不舍手捧紫罗兰向登机班车走去。大伟挥手高呼一声:
“等——你——!”紫色应声回应:“等——我——!”
时间无情地流逝,十年悠忽就过去了。现在,紫雪巳是拥
有二十名员工的私人诊所老板,也购置了纽约长岛200万美
元的豪宅。十年磨一剑。从哥大医学院读博后,她被曼哈顿
大医院骋为主任医生,并且取得绿卡。两年后,一次偶然机
会,她自主创业,在法拉盛的商务楼中,贷款买到五千尺办
公区域,独立开设诊所。紫雪美丽热情,医术高明,服务周
到,病家慕名而至,生意日隆。之后五年,她还清贷款,购
置房产和汽车。
如今,紫雪已届三十而立的人生发展期。一路走来的困
苦、艰辛、劳累、孤独、痛苦都被甩在了身后,终于迎来事
业成功。唯独,心中唯独放不下的是那份刻骨铭心的青春牵
挂。正是这份牵挂给了她拼搏的勇气与力量。啊,大伟,你
好吗?十年之约,已渐行渐近,你知道吗?我在想你,我在
等你!你在等我吗?
二
在纽约长岛42出口的旁边,有一幢古罗马城堡式的独立
洋房。放眼望去,房子在绿树掩映之中,曲径通幽尽头,豁
原色
40
然开朗,只见花锦团簇,盛开的紫罗兰花围绕着三层楼房四
周。沿着一条鹅蛋石小路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半敞开着
镂雕花纹的半圆型落地铁门。此时,会看到衣着时髦的男女
倘佯穿梭。应邀嘉宾中有一位黑西装白衬衫紫领带,胸前别
着一朵紫罗兰小花的男士,特别引人注目。他就是强森。稍
加注意就会发现,所有宾客胸前都别着紫罗兰小花,显示了
这次聚会的主题——紫罗兰之夜。
紫雪已派司机驱车去接一位特殊的嘉宾。在JFK机场,一
块高举的绘有紫罗兰图案的牌子上写着“大伟欢迎你!”。
一位帅哥挽着一位希腊美女兴冲冲向牌子走来,旋被接上一
辆宝马车。在车上司机再次确定地问:“你是北京来的大伟
吗?你知道,紫雪特邀你来参加紫罗兰之夜聚会。”“对
呀!”大伟高兴地回道。司机分给他俩每人一朵紫罗兰别针
花。随后司机即用手机告知了紫雪,车行二十分钟顺利到达
目的地。紫雪早已在门口迎接,手捧一盆离京时带来的紫罗
兰。今天是9月6日,刚好离京整整十年。
十年之约,终于相会。今夜紫雪身穿一袭飘逸的紫色纱
裙,胸襟别针花宛若一朵绽放的紫罗兰,足蹬紫色高跟皮
鞋,因为兴奋不已,站立有点晃,强森忙走上前扶着她。
强森是美国白人,紫雪的好友兼助理。车停了,大伟走出车
来,随后出来一位艳光照人的希腊小姐。紫雪心里有点讶
异,“她是谁?”不待紫雪细想,五十多位嘉宾已蜂拥在她
身后,都想一睹这位特别嘉宾的风采……。
三
十年约定,十年离绪。铮铮承诺、绵绵恋情都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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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雪看到大伟,原本想奔上前去相拥。但见大伟下车女伴
相随,而且还是个洋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样,大伟看
到紫雪身旁也有美国俊男相伴,兀自一惊。双方僵持二分钟
才趋前接近。这对昔日恋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叮嘱自己,情况
有变,即便旧约已废,也要保持一个成功人士的理性风度。
紫雪主动地走上前,喜逐颜开地说:“欢迎,欢迎!”接
着,两双手紧紧相握,随即礼节性地拥抱一下。紫雪克制住
与心上人久别重逢的冲动,调整为接待普通嘉宾的礼仪。
大伟把艾琳交由接待处安排,径直走过来拉着紫雪跑到后
花园的小亭子里。紫雪颇感意外,但是,心里也想问个明
白,大学同桌,又一起考研,一起玩、闹、疯、唱、乐、
奔、跳,及至双双陷入爱河;后来紫雪决定考博赴美,两人
闹腾了三天三夜,最后约定,十年双方不通话不发信,考验
双方对人生终身大事的诚信;假如十年后双方都没结婚,两
人就办证共结连理,何至于今夜相见陡生疑云?
还是大伟先对紫雪开了口,直奔主题:“你,结婚了
吗?”紫雪摇摇头,反问大伟:“你呢?”大伟说:“很抱
歉!我已与希腊女生艾琳结婚并育有一儿一女!真的很抱
歉!”对这个回答,她虽已有心理准备,但是一旦证实,还
是难以承受,闻言差点晕过去。事业成功,男友爽约,情何
以堪?大伟急切地说:“紫雪,你听我解释……”“不!不
必了,就罚你十杯啤酒吧。”紫雪镇定一下情绪,故作轻松
地微笑道:“客人们在等着我,愿你今夜与贵夫人玩的开
心。”说罢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只留下大伟怔怔地望着她
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嘉宾们在等待紫雪主持开席。司仪见她翩然而至,便大声
原色
42
说:“各位来宾,大家静一静,现在有请紫雪女士带领大家
祝酒!”顿时,全场高高举起的酒杯在夜光下闪烁,“为紫
罗兰之夜,干杯!”女主人清脆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引来
一片欢呼:“干杯!”音乐响起,她手擎酒杯,隐含泪光的
双眼环视着欢乐的人群,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四
沉默片刻,紫雪略加思索后,示意乐队暂歇,然后向大家
宣布:“亲爱的朋友们,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今宵紫罗兰之
夜的一位特别嘉宾,我的好友,他和他的夫人从中国北京赶
来,和各位兄弟姐妹欢聚,庆贺紫雪来美国自由飞翔。他是
我来美国奋斗的动力,他是我一直惦记的人。他就是大伟,
让我们大家欢迎他和他夫人的到来!”全场顿时掌声四起,
大伟一手挽着他的妻子,一手高举酒杯,彬彬有礼地向众人
颔首示意。
“我和大伟曾经有过‘十年之约’,在中国传统语境里,
那就是‘私订终身’的约定,今天就是践约的时候。”紫
雪难抑激动,依然平心静气地倾诉着:“可是,世事难料,
一如中国老话所言,‘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结果是,有
约无缘。”一众宾客微起唏嘘声,紫雪也已平复心情,她话
锋一转:“我们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也不是梁山伯与祝英
台。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多彩的世界,也是一个多变的世
界;一个开放的时代,也是一个开明的时代。在这里,我不
妨给大家引用一句中国俗语,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想说的是,让一切随缘吧!”言及于此,她已然眸含泪
光,情不自禁地继续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管结果
怎样,我体谅大伟的选择,也祝福他的选择。我要说,他永
43
远是我少女初恋的偶像,他永远是我人生难得的知己。‘山
不转水转’,情可如水转,爱却像山那样永恒。所以,今夜
大伟偕同他的希腊太太一起来赴约,我仍然非常高兴,也
非常欣慰。我建议,让我们举杯,为大伟夫妇的幸福,干
杯!”
“干杯!干杯!”场内一片欢呼声,为大伟,更为紫雪的
深情与大度。
此时此刻,紫雪的心情如释重负,豁然开朗,她动情地
说:“在座各位朋友,谢谢你们十年来的慷慨支持与帮助,
今夜我还要特别推荐一个人,他是我特别、特别好的美国朋
友,他就像我背后的一棵大树,他就是强森。”强森似乎有
点羞涩地举杯示意,然后转身向乐队挥手:“music!”鼓
乐响起,接着他对嘉宾们说:“为紫罗兰之夜,尽情欢乐
吧!”一众宾客纷纷起身离座,移步大厅舞池,踏着音乐节
奏,成双捉对地跳起舞来。
舞间转换舞伴,强森邀艾琳共舞,大伟主动请紫雪伴舞,
近距离接触,双目对视,默默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大伟
打破沉默,低声说道:“紫雪,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真
的很内疚。”他语气有点紧张,说这是一段苦恋的故事,他
一定会细说其详。对她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他连声道谢!
紫雪欲言又止,只是有所期待地注视着他的双眼。
一曲舞罢。紫雪招呼强森一起坐下,拿起酒杯,还没等強
森举杯就一下子连饮三杯。接着,她问强森今夜大伟夫妇住
宿如何安排,强森说:“早已预订法拉盛喜来登大酒店,包
原色
44
括车、住、旅游,一切都安排就绪,OK!”她点点头,又
似乎不放心地问:“房间内摆放紫罗兰花了吗?”“没问
题!”“好,继续喝!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葡萄
美酒……”她已然双颊泛红,半醉半醒地唱着舞着。乐声又
起,进入髙潮,众宾客尾随她身后接起长龙,绕着花园走了
一圈。前半夜欢腾,后半夜烧烤,直到次日凌晨五点方曲尽
人散。
待强森把大伟夫妇送达喜来登大酒店后,紫雪总算像做完
一个项目那样平静下来。他搀扶她入房,见她入睡,才轻
声轻脚地离开房间关上门,驾车驰去,消失在曙色晨雾之
中……。
五
大伟与希腊留学女生艾琳在校园里相遇相识,后来的相知
相爱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紫雪赴美读博,大伟在北大考
博。三年后的一个早晨,当大伟正准备去北大赴考,突然觉
得肚子一阵阵绞痛难忍,无援之下,大伟打电话给留学生同
学艾琳,嘱她赶紧叫救护车陪送他去医院,没想到,艾琳那
天恰巧赶来了。大伟患了急性阑尾炎。住院的日子,艾琳全
程照料。
谁料祸不单行,出院那天艾琳接大伟回去的出租车遭车
撞,她当场流血昏迷,急送医院。大伟只受一点小伤。抢救
时刻,医嘱她需要紧急输血,大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去验
血,恰好血型匹配。大伟的血液缓缓地输入她的血管。她苍
白的脸庞渐显血色,慢慢地睁开了蓝色的眼睛,闪着泪光,
感激地望着大伟,大伟双手握着她还冰凉的手,紧锁的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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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启。就在这这一瞬间,两颗青春的心擦出了爱的火
花。
真爱是无法抗拒的。大伟与艾琳的爱情种子在共患难中萌
发,接着又顺其自然地开花结果。大伟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事
儿的人,他把自己和紫色的十年之约坦率地告诉了她。他和
她都为此纠结过。也许是互救之恩,也许是血液交融,这份
难以割舍之情已使他俩结成无以自拔的生死恋。五年前大伟
偕同她一起回到上海,拜见了父母,也就登记结婚了。过了
一年,他们就有了儿子。
大伟接到紫雪的紫罗兰之夜请柬,原本不想去美国,因为
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她,无颜面对。然而,妻子艾琳知情后却
极力劝他去赴约,说“既然你觉得自己有愧,就该当面向她
认错,讲明实情,取得谅解。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再伤她
的心……”听了妻子这番如此通情达理的话,大伟忍不住一
把抱住她,颤抖着声音说:“我后悔我背弃了十年之约,,
但我毫不后悔选择了你,去,一定要去,我们一同去美国见
紫雪!”
六
紫雪与强森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
紫雪到美国二年后的一天,在曼哈顿哥大自修后放学已
是入夜十点,驾车回家行至Queens大桥转弯处,车突然熄
火。怎么回事?她不免紧张起来。川流不息的车辆似乎没看
到她的存在,飞快地从她身边驰过。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法
启动车驾,也许是惊慌失措,竟一时不知打911求助,她脑
原色
46
子里一片空白。夜深了,车少了,她无助地呆立着,恐惧感
慢慢爬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
凌晨一时,只见一辆宝马车忽然朝她驰过来,紧急剎
车停在她面前。车上下来一位美国白人俊男,“要帮助
吗?”“要,要呀!”紫雪像遇见救星那样,激动得差点掉
下泪来。宝马车送紫雪回到法拉盛居所,她的车就暂搁在故
障地。隔天,电话响了,原来紫雪的车驾被修好送回。她在
验车时问修理费多少?送车人笑道:“你那位朋友已解决
了。”“谢谢!”紫雪犯愁了,如何谢谢“那位朋友”呢?
一时无策,这件事也就搁在心里了。
二年后,紫雪在一家诊所见习,发现诊所的外科主医是一
位美国白人俊男,一眼望去,似曾相识,但她没敢冒然去
认。有一天,紫雪走在路上,突然被两个大汉捂住嘴綁架
进W车。据说,他们是一个犯罪团伙的人,专门绑架漂亮小
姐。折磨、迫害、性侵,然后强迫喂毒品,迫使受害人糊里
糊涂跟随他们犯案。紫雪是个弱女子,毫无反抗能力。W车
驰至长岛36出口时,司机不知怎么地开车撞向对驶而来的
宝马车,宝马车及时避开,那W车失控一头撞上隔离柱,停
了下来,车上两个大汉连同司机生怕警车开来,慌忙弃车逃
窜。
宝马车完好无损。司机就是那位外科主医,他迅即停车下
车打了911,同时察看事故现场,发现车内有位女子好生面
熟,这时已处半昏迷状态,头部还在流血,他赶紧把她抱出
事故车,放进宝马车后座,向法拉盛医院疾驰而去。医生说
如不及时送医院抢救,流血过多,就有生命危险了。
紫雪醒来,侧首一眼就见病床边柜上放着一束紫罗兰,芬
47
芳扑鼻。转头看到病床旁坐着一位面熟陌生的年轻的美国白
人。“啊!”她差点尖叫起来,“是你,原来是你!”他,
就是紫雪寻找了两年的救命恩人。她直觉体内涌动着一股暖
流,激动得满腮热泪,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连声说道:“谢
谢!谢谢你两次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双
方简要地作了自我介绍,互通姓名,紫雪知道了他叫“强
森”。他抚着紫雪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好好养伤”,从这一
刻开始,他就如影随形般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七
紫雪与强森,大伟与艾琳,故事讲完了,过去的就让它过
去吧。面对现实,重构未来,总是不失为别无选择的理性选
择。
紫雪是个明白人。“紫罗兰之夜”后,她知道“十年之
约”本来就是一个以“如果”为前提的可能性设定,并非确
定性的承诺。再说,恋情终止,并不妨碍友情继续,经此一
番思量,她心里也就释然了。于是,她叮嘱助理以上宾之
礼,安排好大伟与艾琳夫妇在纽约旅游生活。
在美国常说“吃在纽约”,纽约的吃确实非常考究。从法
拉盛沿快速公路495到曼哈顿的路旁有一家牛排馆,一般要
提前一个月预订才能有座。紫雪是个有心人,早在前一个月
就订座了。这家牛排馆的确名不虚传,环境一流自不待言,
尤其是牛排的大小,尺寸,重量,厚薄,几分熟,全部都有
严格标准。客人就坐后,服务员微笑趋前,先不忙着点菜,
而是讲解牛的生产日期,烹制流程;然后,如数家珍般介绍
世界各国名流谁谁谁光顾过此地。最后才恭敬如仪地请客人
原色
48
点菜。使你深深地感到宾至如归的温馨,未尝牛排美味,却
已领受那无法拒绝的美意。紫雪与强森一起陪同大伟夫妇就
餐,四人套菜,小醉后散席,各归住地。
次日,在紫雪悉心安排下,大伟夫妇游程满满,曼哈顿深
度一天游,美东五天游,继则飞美西玩,黄石公园,大峽
谷,拉斯维加斯,再上旧金山,西雅图,该到的景点都去
了。最后,在加州送客登机返回中国北京。
在飞机场,紫雪从纽约赶来送行。握手、拥抱、祝福、道
别。紫雪伫立在候机厅,隔着硕大的玻璃窗,望着大伟夫妇
登机,直到班机起飞,才依依不舍地与强森一同离去。
紫罗兰花开花落,似乎早已对“十年之约”的结局作了预
示。紫雪心里的那扇期盼之门终于关上了,会不会打开另一
扇情感之门呢?
八
其实,在这“另一扇情感之门”外面早已有个久候的他,
他就是强森。
其实,紫雪也心知肚明,也曾心动情生,只是因为“十年
之约”在先,她不敢越雷池一步。尽管強森于她有恩情,但
毕竟不同于爱情。强森多次示爱,都被紫雪婉拒,因此,两
人一直保持着一种特殊关系,自我克制着不去捅破这层薄薄
的“情的窗户纸”。
送大伟夫妇走后,强森驾车驶上回程,紫雪坐在后座闭目
49
静思,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精神解脱的放松感,可是,突然又
感到一种情感空白的失落感阵阵袭来。“往者已矣,来者犹
可追。”一念及此,她只觉得眼前晃动着一个俊男的身影,
睁眼一看,强森正来开车门,探身望着她轻声说,“到家
了。”紫雪下车,强森陪她进卧房,说声“好好休息,再
见”,便拉上房门,驾车回去了。紫雪坐在床上继续着返程
车上的思绪,就是他,我的眼前人、身边人,一个值得我爱
的人。我为什么不重新开始,我没有理由不珍惜现在,享受
生活……。
紫雪回到纽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强森打电话,说有事
要谈。强森追随紫雪多年,了解她遇事犹喜独思的秉性,也
知道她有事总找他商量的习惯,今天是否因为仍困于前男友
旧情而心绪难宁?强森驾车飞驰,急急地驶入长岛那紫雪庄
园。
紫雪在三楼窗口看到了强森正在下车关车门,就急忙沿着
楼梯往下跑,见到强森过来,她就兴奋地奔过去,跳起来紧
紧地抱住他。强森被紫雪突如其来的举止一时惊呆了,未待
回过神来,她的脸已和他的脸依贴在一起,紧接着她对他一
阵狂吻。强森一个大男人,即刻感受到自己迷恋、追求多年
的心仪之人投怀送抱的温暖,溶入体內,立时热血涌腾,拦
腰紧拥她热吻。
强森再也抑制不住欲情,他用双臂抱起紫雪旋转起来,随
着那曼妙音乐,转个不停。转上楼,转入房,一直转到她的
卧床前,欲把她轻轻放下。没想到紫雪紧紧搂住他不放,两
人一起躺倒在松软的床上。多年压抑的爱的火花一瞬间被点
燃了。在爱的世界里,他和她已赤裸相拥,两人激情燃烧的
原色
50
久渴肉体欲迎还拒地磨合着挣扎着,去探索无限奇妙的性爱
之旅。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遍体被强森爱
抚与舔吻之下,紫雪颤颤栗栗地体会到,什么叫“如胶似
漆”,什么叫“如痴如醉”。“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
爱晴柔”。她玉体横陈,那赤珠峰,那芳草地,那桃源穴,
那极乐点,那后庭菊、那蒲团山;强森一边尽享女体的“自
然风味”,一边跑马溜溜,催马扬鞭,长驱直入……。欲海
弄潮,波浪起伏,湿津津的裸体已分不清泪水汗水忘情水。
紫雪已娇喘连连,只觉得快感从源穴流遍全身,强森依然还
在进退不息,冲锋不止,似乎要把多年积压的性爱,宣泄殆
尽……。
翌晨,紫雪醒来,掀开被子一角才发现自己赤条条一丝不
挂。朦胧中想起昨夜情战,感觉身心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
样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欢快,双颊不禁泛起红晕。下床穿好睡
衣,走到厨房,看见桌上放着强森为她做的早餐,还有一张
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爱”,紫雪知道这是他用心写
成的。用完早餐后,紫雪梳洗换装下楼,像往常一样开着宝
马车去法拉盛上班……。
九
性活动的快感总是短暂的,但却能在刹那间使人七窍开
通。
紫雪经与强森的床战之役后,心境豁然开朗。在诊所里,
她开始与下属医生护士聊人生五味,娱乐八卦,旅游什锦,
51
众人虽不免讶异这个老板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地亲切起来
了,但都乐意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紫雪在与员工神聊中听说纽约可以考直升飞机驾驶执照,
她就去报了名。一个月后,她兀自驾机盘旋翱翔蓝天。玩兴
未尽,她又去考出游艇驾照、组织女子游泳队和摩托车队、
钓鱼、射击、夜跑……甚至参赛“中国好声音”(因为她是
美东地区个人演唱比赛第一名),虽铩羽而归,但乐在玩了
一把。她还参选“非诚勿扰”美国场……。
玩兴不可能满足,但有厌倦的时候。闹腾了半年之后,一
天,紫雪在长岛自己庄园的卧房中和衣半躺在床上,凝神沉
思:“我到底要什么?房子、车子、事业都有了。缺人吧?
身边不也有强森吗?而且相互深爱。可是,可是心里怎么还
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空虚感……”想着想着,就依床睡着
了。
紫雪朦朦胧胧看见一个男子向她招手走近,她正想去和他
握手,他却突然转身遁去了。紫雪追上去,看得见他的背
影,却始终追不上,紫雪伸出双臂喊道:“等等我,等等,
你别走!别走……”紫雪睁大眼睛寻视,那个男子已无踪
影,倒是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原来是个梦。苏醒之下,紫雪
知道梦中那个男子是谁了,她明白了自己心里曾经为他敞开
的“那一扇门”其实并没有真正关上,一直半掩半启着。想
到这里,紫雪陡然而生一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她与他之
间的情丝,斩不断,放不下,理还乱。
紫雪从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手机把大伟从拉黑的通讯录中
找出,用力按下去。时为美国纽约中午十二点,恰是北京时
原色
52
间零点。手机铃声响了,接听者在回话:“你好!找谁?”
紫雪听出是大伟的声音,一时语塞,低声抽泣。大伟也估计
对方是紫雪,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艾琳,就起身准备到客厅
里去接话。没想到艾琳也醒了,说:“是紫雪吧,好好聊
聊,去吧!”
“大伟,你好吗?艾琳好吗?”“我们很好,紫雪你呢?
还有强森?”“什么都好,就是我实在忘不了你。”大伟
沉吟了一下,回道:“别,别这样,我们还是好朋友嘛!”
紫雪哽咽着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心?”“我,我,我
知道,可是……”大伟不知说什么好了。“知道就好。”大
伟在电话里听出紫雪在深呼吸后说了这句话,于是就诚恳相
劝:“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妨让强森陪伴你出去走走,
散散心,方便的话,也可以回北京来看看……”一个小时远
洋通话,紫雪的心情渐渐平复:“你放心,我会的,谢谢
你,大伟。”
紫雪放下手机,似乎也放下了心,她已下定决心:去北
京。
十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祸福相倚”。世事无绝对,幸福与
痛苦相辅相成,人生因有缺憾而精彩。
紫雪决心已定,满心喜悦。她到纽约最好的美容院去理
疗,一周后,年轻靓丽焕然一新。预订机票后,紫雪重新整
理了十年前自己的照片、日记,最珍贵的是她和大伟的合
影,还有那八角陶瓷盆栽的紫罗兰。买些什么礼物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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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海参,就是它。在法拉盛街头,缅街上的参店很多。小
的,黑色的,带刺的,价格昂贵也买了十磅,分成小包装;
她还购置了两套时下最流行的童装。该准备的都井井有条地
准备就绪。
紫雪把自己的打算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强森,并将诊所、庄
园,还有那盆紫罗兰托付给他打理,说:“你对我的情分,
我永远不会忘记,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我会一样想你的。”
强森坦率而言:“说我不难过,那不是真的,不过,我既然
爱你,就应该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去追求吧,祝你心
想事成!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有事就找我。”“强
森……”紫雪含泪拥抱着他,给了他一个深情的长吻……明
天,就要离开纽约回北京。强森邀来一班好友聚会相送,为
紫雪饯行。强森送别尽兴而归的朋友们,临走时他特意送给
紫雪一大束盛开的紫罗兰花:“带回去,梦的见证。”她接
过花,感激地目送强森驾车离去。
次日,在強森驾车送行的途中,紫雪嘱托他打理好“我们
的”诊所,还有紫罗兰庄园等等。JFK机场。紫雪一手捧着
强森送的紫罗兰,一手拖着拉杆箱步入中国东航班机。在机
上电告北京的大伟。接到消息后,大伟随即告诉艾琳。艾琳
高兴地催促大伟:“去吧!‘十年之约’不该梦碎,我理解
她。”“不!艾琳,我们一起去接她。”“还是你一个人去
吧,我还得在家准备‘迎宾宴’呢!”艾琳微笑着说。大伟
一把抱住她:“谢谢!我爱你!”
北京机场,东航班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紫雪下机,依然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捧着强森送的紫罗兰,从候机厅快步
走出,她一眼就看见大伟高举着紫罗兰,在焦急地搜视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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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处鱼贯而出的人群。紫雪按捺不住激动,也高高举起紫罗
兰花束,大声喊道“大伟——”。大伟循声奔了过来,与紫
雪紧紧拥抱。人们惊异地注视着他们,看到了两束紫罗兰在
他们的肩头摇曳……。
大伟家。时值暑假,正在读初小的儿子小伟与女儿小琳,
都去希腊姥姥家度假了,眼下家里就大伟夫妇俩。艾琳亲自
下厨烹制了一大桌“北京家宴”,招待纽约来客也即丈夫的
初恋,她让自己的心情调适到最佳状态。现在,大伟、艾琳
和紫雪,三人围桌而坐,每人面前的高脚杯中已斟满红酒。
大伟举杯开席,幽默了一句:“欢迎紫雪光临寒舍!”说不
上觥筹交错,也算是一杯接一杯畅饮。酒兴正浓,大家都有
点微醺了。艾琳举杯对紫雪说:“我敬你一杯!”紫雪回
敬:“谢谢,干!”两个女人一仰脖子把酒一饮而尽。大伟
观之深感欣慰。
“你与大伟十年之约,熬了过来真不容易,”艾琳说着停
顿了一下,接着,语出惊人:“紫雪,我愿意把大伟还给
你,我是真心的。”
大伟错愕无语。紫雪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目接艾琳
真诚的眼光,一阵幸喜掠过心头,想说“太感谢了!你永远
是我的好姐妹!”但一转念:“不,不行!艾琳救过大伟的
命,我不能‘横刀夺夫’。”想毕,紫雪毅然地说:“你的
心意我领了。你多虑了,千万不能这样想,你和大伟一样都
是我的好友。我这次来就是专程看看你们,”说着她拿起酒
杯举过头顶:“来,来!我紫雪衷心祝你们夫妇美满幸福,
天长地久!干杯!”“干杯!”“干!”杯酒释怀,三人破
涕为笑,沉浸在情感交融之中,尤其是大伟心里似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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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暗自庆幸上帝让他遇到这样两个美好的女人。他们开
怀痛饮,一醉方休,浑不知月朦胧夜已深。
日渐至中,紫雪先醒。她悄声起床漱洗,然后留条离去,
住到北京希尔顿宾馆。她在北京逗留了五天,大伟与艾琳全
程陪同游山玩水;继而一起飞上海玩了八天江南游,又取道
张家界、九寨沟、西双版纳、布达拉宫、桂林;在黄山莲花
峰上,大伟夫妇与紫雪誓言永结同好。差不多一个月,一路
逍遥游,其实更像是情感洗礼的历程。
返回北京。也许因为车舟劳顿,艾琳忽觉身体似有不适,
经北京凤凰妇科医院检查,她被发现罹患癌症……。
后記
牧师布道时常问信众:“有谁认为生活是完美的,请举
手。”全场不见一只举起的手。人人心里明白,生活总是有
缺陷的。
是啊,生活的意义即在于“补缺”。是否每个人都清楚应
该如何“补缺”、“补”什么“缺”呢?别人怎么样,我
不知道,而我就常常面对“补缺”而困惑不解,就像写这篇
《紫恋》,不知如何才能把故事说圆道全,来个皆大欢喜的
大团圆结局。然而我能写的只是——紫雪的奋斗、成功、期
盼、恋梦等等,无不基于这“十年之约”,却在无可厚非的
理由下,约废了,梦碎了,紫雪一度陷入迷惘而不能自拔;
后来她又想同命运抗争,想重续前缘,想破镜重圆,就是
说,一心想“补缺”。结果能成吗?我也无法逆料,只好让
“艾琳患癌”,希望能给自己也给朋友们留下一个“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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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当然,也给紫雪留有一个“补缺”的机会。
最终会否“一切皆空”,我非佛门中人,尚未彻悟。不
过,世事难料实非虚言,面对现实总是必选,我想还是顺水
推舟吧,无论如何,这总是处在前进状态。在现实面前,任
何“承诺”都会是一种“易碎品”,尽管本意并非如此。现
实主义就是要直面“补缺”。海外华侨的爱情史,奋斗史、
创业史绘制了一轴又一轴可歌可泣的画卷。我不是一个完美
主义者,在这里,我只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当然还有所亲
历的,写成故事告诉朋友们,也告诫自己——生活不息,
“补缺”不止。
《紫恋》十章写完了,自然有缺陷,那就留待朋友们“补
缺”吧!我会续写“色谱系列”,还有黄、白、黑、绿、
蓝、红等等,能写多少算多少,此前的《北上记》、《法拉
盛》、《原色》等等,也算在列吧。
是为后记。
(9/21/14 咖啡店礼拜天早晨,祷告,敬拜,赞美后
写。宁夏洛特,james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