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希特勒独裁

  第八章 希特勒独裁

  --------------------------------------------------------------------------------

  1.“我就是超人”

  特勒是尼采哲学的信徒吗?

  希特勒从未系统地学过什么哲学,他的思想是一些不负责任和狂妄自大的乱七八糟观点的大杂烩。但是,希特勒却对尼采情有独钟,他常常到魏玛去参观尼采博物馆。大肆宣传他对这个哲学家的尊敬,还让记者拍他出神地瞻仰这个伟人胸像的照片。

  尼采1844 年10 月15 日生于德国勒肯,1900 年8 月25 日死于魏玛。他是一个哲学家,又是一个造诣很高的诗人,他的著作大多用格言和警句写成,充满了譬喻和象征,把哲学和诗融成了一体。他的思想既有不少反对基督教虚伪道德的真知灼见,同时也包含着相当有危害性的毒素。

  把尼采当作纳粹世界观的创始者之一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这个哲学家确实曾用其精辟的警句格言,来大力反对民主和议会制度。宣传权力和意志,大肆赞美战争,宣扬主宰种族和超人的来临。几乎在任何想象得到的问题上,一个纳粹党人都可以得意地引用他的话,而且事实的确如此。

  比如关于国家、权力和道德,尼采说:“社会一向认为美德不过是取得力量、权力和秩序的手段。国家是有组织的不道德..所谓生活权利、工作权利、幸福权利这种东西是根本没有的;在这一方面,人类同最低等的蛆虫没有区别”

  比如战争,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模仿旧约的语调写道:“你们爱和平应以它作为新战争的手段,爱短期和平应胜过长期和平。我劝告你们不要工作,要去作战。我劝告你们不要和平,而要胜利,你们说,和平是甚至使战争也变成神圣的事业?我劝你们说:只有战争才使一切事业变成神圣。战争与勇气所做出的丰功伟绩,大大超过慈悲。”

  我们还从来未见过有哪一个哲学家曾经如此露骨地歌颂战争。这不正是希特勒所需要的吗?

  关于女人,尽管尼采从未接触过女人,但他极端蔑视女人,他说,“男子应受战争的训练,女子应受再创造战士的训练。其他一切都是愚蠢的行为。”他甚至禁不住地说:“你到女人那里去吗?别忘了带你的鞭子!”

  这与希特勒的纳粹党对女人的态度多么相似,他们规定女人应该回到厨房去,她们在生活中的主要作用是为德国战士生男育女。

  尼采还预言未来的社会精华人物将统治世界,超人将由此诞生。尼采在《权力的意志》中写道:“一个大胆的统治者种族正在加强自己..目的应该是为在智力和意志方面天赋最厚的一种特别强壮的人准备根据新的原则估计价值标准。这种人和他周围的精华人物应该成为地球的主人。”也许这种绕来绕去的话比较难憧,但他也有说得明白的时候:“超人是肉食猛兽,杰出的金发碧眼野兽,虎视眈眈地等待扑向猎获物和胜利”。

  这些话在希特勒混乱的头脑中一定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在《我的奋斗》中,希特勒常常提到“地球的主人”。毫无疑问,希特勒最后认为自己就是尼采所预言的超人。

  既是“超人”,发动战争就是他的本性,残酷无情就是他的特征,而使渺小的芸芸众生们绝对地服从“超人”也就是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2.枪口下的“民主”

  特勒对民主没有任何好感,他曾把“民主”和“共产主义”一样认为是极“肮脏”的东西。

  尽管如此,希特勒还没敢把它彻底抛掉。而是假惺惺弄了弄所谓的“民主”,目的是利用它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我们来看看希特勒玩的什么民主把戏,我们来领略纳粹历史上这一“民主”的奇观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民主”。

  1933 年1 月30 日,兴登保总统任命希特勒为德国总理,但此时希特勒并没有掌握绝对权力,上有总统,尽管已经老态龙钟,下有国会,这仍然是一块必须铲除的绊脚石。

  首先希特勒搞了一次国会选举,这是纳粹党第一次也是德国最后一次比较自由的选举。对于这一次选举,戈培尔兴高采烈。他说:“现在继续斗争就容易了,因为我们能够利用国家的一切力量,电台和报纸都可以借我们使用。我们要给大家看看一个宣传杰作。而且这一次当然不悉没有经费了。”

  于是,希特勒和戈林召集二、三十个德国工业巨头聚会。在会上,首先由希特勒发表长篇讲话,恩威并施,先给他们一点甜头,然后说:“即使我不能在选举中获得多数,我也要以其他武器继续执政。”

  接着,戈林开始谈要害问题,那就是要这些老板们掏腰包,戈林说,为了实现总理许诺的种种好处,你们必须作一些“钱财上的牺牲。”“如果企业界认识到,这次选举将肯定地是今后十年中最后一次选举,也很可能甚至是今后一百年中最后一次选举,他们承担这种牺牲一定会容易得多!”

  果然,这一招真灵,据说这一次募集到了三百万马克。在竞选运动逐步展开的时候,希特勒决定先给他的对手们一点颜色看看。这是德国人第一次尝到在政府支持下的纳粹恐怖的滋味。满车满车的冲锋队员在德国各个城市的街道中隆隆驶过,未经许可,破门而入,进行搜查,把受害者带去,投入冲锋队营房中,严刑拷打。共产党报纸和政治集会己遭到了取缔,社会民主党报纸和许多自由主义报刊也被勒令停刊,民主党派的集会不是遭到禁止就是遭到破坏。只有纳粹党人和他们的民族党盟友可以毫无阻挡地竞选。

  现在纳粹党人有了政府的充足经费,因此他们这次竞选宣传是德国历史上空前未有的。国营电台第一次把希特勒、戈林和戈培尔的声音传送到全国每一个角落。装饰着字旗的街道上,冲锋队员列队而过的皮靴声不绝于耳,还有数不尽的群众大会,火炬游行。对选民进行威胁利诱,双管齐下,一会儿以德国天堂来引诱,一会儿又以街头的褐色恐怖来威胁,一会儿又以揭露共产党“革命”来恐吓。

  尽管这种种恐怖和威胁,大多数人仍然反对希特勒,选举的结果表明,希特勒仍旧没有能获得绝对多数。

  狡猾的希特勒总是有办法的,于是,他又设计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极其简单,而且有着用合法的外衣掩盖攫夺绝对权力的好处。

  它的办法是:先要求国会通过一项“授权法”。在四年之内授予希特勒内阁全部立法权,也就是要求德国国会把宪法规定的职责移交给希特勒,而国会则开始长期休会。但是,这需要修改宪法,因此,需要有三分之二的多数才通过。

  怎样取得三分之二的多数呢?这也难不倒希特勒。他决定用逮捕那些可能投反对派的议员的方式使他们“缺席”,从而保证三分之二的多数。议会是在华丽的柏林克罗尔歌剧开会的,这所歌剧院一向专门演出轻松歌剧,但现在它的旁听席上却坐满了身穿褐衫的冲锋队员,他们的满脸横肉和伤疤向人表明,不能允许人民代表在这里胡闹。

  希特勒开始向聚集在歌剧院中的议员们发表演说,这个脾气暴躁的纳粹党领袖这次的讲话听起来相当温和而有节制,几乎到了谦恭的程度,以致于使有些反对党议员说实话,这些人已经不多了甚至开始怀疑是否不该反对希特勒。

  尽管如此,面对外面的冲锋队员“交出全部权力!”的鼓噪声和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还是有一位勇敢的反对党议员站了起来,反对这个未来的独裁者。

  这位议员是社会民主党领袖奥托·威尔斯,他的十几位同僚已被警方“拘留”。他态度镇静,昂然不屈地宣称,政府可以剥夺社会党人的权力,但是剥夺不了他们的荣誉。

  他义正辞严地说道:”在这有着历史意义的时刻,我们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庄严地保证要维护人道和正义,自由和社会主义的原则。任何授权法都不能给予你摧毁永恒的、不可摧毁的思想的权力。”

  希特勒一下子扯下了他先前那副温文尔雅的面纱,狂怒得跳了起来,现在议员们终于真正看到了这个人的颜色。

  暴跳如雷的希特勒叫道:“你们来得晚了,但是你们还是来了!你们已不再有什么用了,德国的命运将会上升,而你们的命运将会下降。你们的丧钟已经响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投票。德国会得到自由,但不是靠你们!”这就希特勒对待反对党的“民主”方式,这就是希特勒在猎取绝对权力之前的最后一幕!

  对共和国的削弱负有沉重责任的社会民主党人虽然将要失败,但是至少这一次,愿意坚持原则并且坚持到底。但是其它派却没有勇气这样做,就这样,授权法案以四百四十一票对八十四票(全部是社会党人,因为共产党议员早已被全部清洗)获得通过。

  就这样,议会民主制度在德国终于被埋葬了。除了逮捕共产党和一些社会民主党的议员以外,一切都在相当合法的情况下做到了,虽然同时也存在着恐怖和威胁。

  议会把它的宪法权力交给了希特勒,从而实行了自杀,然而它的尸体将一直摆到那里直到第三帝国的末日。偶然,反方被拿来充当希特勒大声咆哮的传声筒,它的议员都是由纳粹党一手挑选出来的。因为以后再也没有真正的选举了。

  这一项授权法就是希特勒独裁政权的全部法律基础。从1933 年3 月23日起,希特勒就成了全国的独裁者,不受议会的任何约束,实际上也不受年老多病的总统的任何约束。

  当时驻德国的法国大使目睹了这一幕,他写道:“一个街头流氓,攫夺了一个伟大的现代化国家的力量的控制权,流浪汉上台执了政。”但是,这能怪谁呢?希特勒常常夸口他是用议会的压倒多数来“合法”地达到目的的,德国人只能怪自己。

  3.唯我纳粹党

  同伐异,是任何独裁者要干的勾当,希特勒在独裁大权后,就开始一个又一个地收拾各个党派和非纳粹组织了。

  首先收拾的是共产党,希特勒制造了一起耸人听闻的国会纵火案事件,然后,无耻地栽赃给共产党人,利用这个借口将共产党人一一逮捕。然后是社会民主党,这也是一块硬骨头。戈林派警察干脆占领了该党的办公室,没收了它的报纸和财产,尽管最后社会党人还想用依顺希特勒的方式保存自己,但历史又一次证明,与狼讲交易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其它的政党,如天主教的政党,尽管他们在过去曾经坚决地反对过铁血宰相俾斯麦,一向是共和国的中流砥柱,但是这一次他们也不得不宣布解散。那么,曾是希特勒政治盟友的德国民族党的命运又怎样呢?没有民族党的支持,这个前奥地利下士是决不可能合法地掌握政权的。但是感恩戴德不是希特勤的本性,尽管民族党对希特勒上台有功,最后还是同样乖乖地走上了所有其他政党走过的道路。1933 年6 月21 日,警察和冲锋队占领了民族党在全国各地的办事处,6 月29 日,该党在六个月以前还曾经帮助希特勒进入总统府的态度强硬的领袖休根堡退出政府,他的手下人员“自动地”解散了民族党。

  剩下的就只有自由的工会了。工会曾经用一个宣布总罢工的简单方式,击溃过法西斯卡普政变,这对希特勒无疑是一个威胁,于是,希特勒施了一个巧妙的诡计来对付工会。

  半个世纪以来,“五一节”一直是德国和欧洲的工人的传统纪念日。纳粹政府在下手之前为了麻痹工人和他们的领袖,宣布1933 年“五一节”为全国性纪念日,正式命名为“全国劳动节”,准备空前地大肆庆祝。纳粹党的这次对工人阶级表示特别友好的行动,使工会领袖们上了钩,他们热情地同政府和纳粹党合作来筹备庆祝。各地劳工界领袖都坐飞机到柏林来,成千上万的旗帜上写着纳粹政权同工人团结一致的口号,在柏林郊外的飞机场,戈培尔准备举行德国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次群众示威。

  在群众大会之前,希特勒亲自接见工人代表,他宣称:“你们可以看到,说什么革命的对象是工人的说法是多么不真实和不公正,情况恰好相反。”后来在飞机场对十万工人发表演说时,希特勒宣布了这句口号:“尊重工人,尊重劳动!”并且保证,要世世代代庆祝“五·一”节来对德国工人表示敬意。

  那天夜里,戈培尔在他的日记中用最华丽的辞藻描述了工人们参加他筹备得极其出色的“五一节”庆祝活动的热情后,加上了这么一句古怪的话:“明天我们将要占领工会办公处,他们将不会有什么抵抗”。

  事情果然如此。第二天,5 月2 日,在那场盛大的对工人表示友好的仪式结束之后,全国各地的工会办公处都被占领,工会经费被没收,工会被勒令解散,领袖被逮捕,许多人遭到了毒打,关进了集中营。希特勒对工人的“友好”充分表现出来了。

  工会联合会两位主席莱巴特和格拉斯曾经公开保证同纳粹政权合作,然而也不能幸免。希特勒派去接管工人和德国劳工阵线的纳粹党徒、嗜酒如命的莱伊博士这么说:“莱巴特和格拉斯之流可以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虚伪地宣布他们忠于元首,但是,他们最好还是去坐监牢。”这就是他们被送去的地方。

  现在,一切党派和民众团体都解决了,剩下的只有纳粹党,7 月14 日,一项法律规定:“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是德国的唯一政党,凡维持另外一个政党的组织机构或组织一个新政党者,如其罪行不触及其他规定而须受到更大的惩罚,则处以三年以下的徒刑,或六个月到三年的拘禁。”也就是说:在德国,除了纳粹党,任何人也无权维持和组织一个政党了。德国从此就成了一个党极权的国家。

  没有了反对的声音,法西斯分子们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了。狂热的身着褐衫的冲锋队员们在街上横冲直撞,任意逮人、打人、甚至杀人,警察却站在一边袖手旁观,街头恐怖,并不像法国大革命时期那样,是国家权威垮台的结果,相反,它是在国家鼓励、甚至常常是在国家的命令下进行的,而这种国家的权威在德国从未达到过这么强大和集中的地步。法官受到了威胁,他们不敢判处一个冲锋队员,即使他犯了杀人罪行,因为这样做,自己的性命也就难保。

  如今,希特勒就是法律,到1933 年5~6 月间,元首还宣布“国家社会主义革命还没有完成,”“只有在新德国民族受到了教育以后才会胜利完成。”

  在纳粹党的辞典里,“教育”意即“恫吓”一直到人人都驯服地接受纳粹党独裁和它的野蛮暴行的制度。

  不受限制的权力往往导致邪恶,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邪恶。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党的历史又一次证明了这条真理。

  4.党政台二为一

  1933 年年中,希特勒已得到了大部分德国的人支持。资产阶级和工人,军界和政界,种族主义者以及国内某些最有头脑的人物,纷纷加入纳粹党,使它庞大起来。一年前还是暴徒的希特勒,却被他的职务带来的权力变得受人尊敬。更多的人却是被理想主义吸引,改革在席卷全国,经济业已好转,大城市的街头巷角已不再充斥乞丐。

  那年夏季,希特勒大部分时间在上萨尔茨堡的乡间别墅消夏。他邀请汉夫施坦格尔一家前往瓦申弗尔德度假。汉夫施坦格尔脱不开身,赫仑纳和埃贡一起前往。他们从慕尼黑乘车出发,希特勒坐在司机身旁。车抵罗森海姆附近一偏僻路段时,突然发出急剧的爆裂声,汽车停了下来,7 名卫兵,端着自动步枪,立时将抛锚的车于团团围住。司机凯姆卡连忙检查发动机,希特勒打手电。

  在乡村别墅里,他经常完全与普通的主人一样,举止得宜,是个普通人。他谈得很多的是汽车,发动机,不同型号的船只的性能,以及诸如此类有关技术的事情。

  元首在瓦申弗尔德别墅的消息已传了出去,全国的旅游者便涌向上萨尔茨堡。他闭门不出,以免被人看见。一天,一群人将埃贡叫来,问他希特勒是否有可能出来。12 岁的埃贡跑到元首踉前,很不自然地说:“希特勒先生,一群虔诚的人在门廊里等您,等得很急。”希特勒放声大笑,跟着埃贡走出去与众人打招呼。

  希特勒下山返回柏林后,批准埃贡的父亲出版一本反对希特勒的漫画集,这些馒画系集自德国国内外的报刊杂志。画集书名叫《白纸黑字》,封皮上画着希特勒,他善意地对他的批评家放声大笑。这些漫画是经汉夫施坦格尔精心挑选出来的,有些是讽刺画,有些是恶意中伤的画。这种宣传吓破了戈培尔的胆。希特勒和汉夫施坦格尔的理由是,这样才能使英美人获得良好印象。这便改变了希特勒的形象,使许多外国观察家都觉得,希特勒是寻开心的对象,而不是惧怕的对象。对斗争中处于劣势者历来深表同情的英国人,在元首就赔款与边境问题与法国人打交道中,帮了希特勒的忙。

  希特勒带着这种和善的面孔开始修订其对外政策。统治对外政策的是他的双重理论,即种族论和生存空间论。偶尔他也会拐弯抹角,但最终总离不了归结到东方生存空间问题上。希特勒总想诱使英国作为一个沉默的伙伴加入其反对共产主义的十字军。为此,他必须使英国人相信,帝国已放弃了世界贸易和建立全球海上霸权的野心。德国将控制欧洲大陆,成为反共的堡垒,海洋则由英国去统治。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希特勒向意大利求援,意大利同情纳粹之原则,又由于墨索里尼对地中海存有野心,与德国同样敌视法国。希特勒从魏玛共和国继承得来的外交人员出身于不同的阶级,对他的外交政策心存恐惧,但是,大多数外交人员同意其基本目标,他们可利用他和他的社会主义的招牌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希特勒在操纵外交事务方面,与操纵工业家和军方人士一样狡猾。他允许所有官员留任原职,包括一个犹太人和一个与犹太人结婚的官员在内。他并宣布,帝国希望与苏联建立友好关系,只要他们不干涉德国的内部事务。他之反对土生土长的共产运动并不表明他们敌视俄国,同时,为了表示诚实可靠,他秘密地允许苏联根据在他上台前达成的长期贷款协议,延期付款。

  到1933 年秋,希特勤觉得,小心翼翼的国际游戏已玩到头了。他决心退出国联,国联对重新武装所采取的政策是混乱的。我们必须退出,其它考虑均完全无关紧要。当兴登堡询问退出国联是否明智时,希特勒辩解说,为求得德国之完全平等,这势在必行。老头子违心,勉强同意。两块大地产的礼物可能影响了他。

  10 月14 日,希特勒通过电台正式向世界宣布,德国不参加会议并退出国联。“在一个没有平等权利的组织内写下自己的名字,作为这样一个组织的成员,对一个有6500 万人民、热爱荣誉的国家和热爱荣誉的政府来说,是个不能容忍的耻辱。”

  这个攻击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某种意义上说,他退出一个歧视战败国的组织,是拒绝凡尔赛条约的象征,而不是对西方的挑战。他破例向法国人重申其和平愿望,并希望德国与法国和解。

  希特勒的闪电战术是赌博,由于声言和平,是包赢不输的。英国人同情多于谴责。赫特伍德的艾仑勋爵在上议院说:“..我们不得不承认,在过去15 年来,我们和其它国家均未将明智的公平正当手段交给德国,而这种手段,当德国从自己的土地上拱手将发动战争的政权交出去时,德国是理应得到的。”

  希特勒宣布,他将把自决的决定交给订于在月底举行的公民投票。这是希特勒处理问题,在国内争取广泛支持的典型方法。宣布后几小时,祝贺信便如洪水般朝他的办公室涌来。“天主教行动”组织还拍来电报,一致支持他们的元首。德国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马丁·海德格对他的学生们说,“元首退出国联并非野心”,“也不是心血来潮,不是盲目的固执,更不是要使用暴力的欲望。它不外于是要无条件地为掌握我国人民的命运负责。”

  希特勒从未放弃两面外交政策。10 月18 日,在会见《每日邮报》记者华德·普顿斯时,他的讲话温和、合情理,“决不再容忍继续歧视德国之举,但绝不要第二次世界大战。”

  他仍集中全力,为将到来的公民投票中获得令人信服的授权而奔波。他利用党的财力人力,说服人民支持他退出国联。教会再次给予热情支持。巴优利亚的每个主教均批准红衣主教投赞成票的声明:“这样,民主教徒们便重新表明他们对人民、对祖国的忠诚,表明他们赞成元首为使德国人民从战争恐怖和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恐怖下解救出来,使公共秩序得以巩固,为失业者创造就业机会所采取的卓有远见而强有力的行动。”它反映了公众对失败的战争和压抑人心的凡尔赛条约的愤慨。希特勒之所以要把公民投票之日选择在12 月12 日,即停战协定签字日的后一天,其原因就在于此。

  他向各阶级发出呼吁,似乎他们亲如一家似的。“为在世界之林中重新获得你们的地位而斗争之际,内部再闹矛盾,你们是付不起这个代价的。”他在西门子公司的工厂里对工人们说,“要使德国不再甘心做个流浪汉,它就必须坚持权利平等。要做到这点,全体德国人民就必须团结一致。接受我为你们的元首吧。我已表明我能领导,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阶级或集团,只属于你们。”

  在投票前夕,兴登堡与希特勒结成一体,他曾从希特勒处得到巨额报酬。兴登堡总统说:“明天,请拿出你们的民族荣誉感来,与帝国政府结为一体”,在广播讲话中,他告诫全国人民说,“为了平等原则,为了荣誉的和平,请与我和总理一起,发表意见。要向全世界表明,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已恢复了德国的统一,而且将维护它。”

  这个祈求是爱国者很少能抗拒的。次日,清点后的票数表明, 95.1%的人投票赞成元首的外交政策;在议会的选举中,92.2%的选票支持国社党。在外交政策问题上,阿道夫·希特勒不但赌赢了,而且还加强了他在国内的地位。他得到的授权压倒了一切。在尔后数星期内,他便通过了一项法律,把党和国家合二为一。该项法律说,国社党“是德国国家意志的代表,与国家不可分解地联系在一起。”

  在把德国全人口置于新政权的统治下之后,希特勒的一体化的政策便正式完成了。元首取得了相当大权力,但仍不是个真正的独裁者。

  5.“长刀之夜”大屠杀

  决了党外的反对派的问题,希特勒又开始收拾那些党内与他有不同意见的“同志”了。

  希特勒同冲锋队头子罗姆过去在冲锋队的地位和宗旨的问题上一直有争吵,现在又爆发了。纳粹运动一开始,希特勒就主张,冲锋队队员应该是一支政治力量,而不是军事力量。他们应该提供纳粹党在取得政权的道路上所需要的暴力和恐怖。而在罗姆看来,冲锋队不仅是纳粹革命的骨干力量,而且是未来革命军的核心,因此,必须以冲锋队为基础组织一支革命的军队,由他和他的那些征服了德国街道的强悍的助手们来领导。

  这种想法同希特勒的想法大相径庭。他比罗姆更清楚,没有陆军将领们的支持,或者他们的默许,他是不可能取得政权的,目前他要继续执政,也必须依靠这些将领们,因为这些将领们手下的军队随时都可以把他赶走。此外,他还相信,只有军官团才能帮助他在一个短时期内建立一支强大的纪律严明的军队,因为军官团有着它自己的军事传统和人才,而冲锋队只不过是一群乱哄哄的暴徒,只能在街头殴打闹事,很少有现代军队的价值。况且,它的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从今以后,必须使它很有策略地退出舞台。

  因此,希特勒的看法和罗姆的看法是不可调和的,从1933 年夏到第二年6 月30 日,这两个又是纳粹运动的元老又是亲密的朋友之间,一直在进行着一场简直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在1934 年6 月初,希特勒同罗姆摊了牌,据说这次摊牌持续了近五个小时,那结果如何呢?

  据希特勒自己说,罗姆只是表面上与他达成了谅解,但骨子里却已经在准备“从肉体上消灭我”。这种说法是否确实,也许永远也弄不清楚了。因为与国会纵火案一样,这次事情的所有文件都早已奉戈林之命给销毁了。但是还是有些证据表明,这个冲锋队的头子,元首的最亲密战友似乎从来就没有策划要除掉希特勒。

  这里面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在罗姆与希特勒会晤后离开柏林之前,他邀请希特勒在6 月30 日到慕尼黑附近的维西避暑小城会见冲锋队领袖们,希特勒欣然同意,而且也的确如约前往,然而其方式却不是罗姆所能预料到的。希特勒后来说,他事先已经知道罗姆和他的同谋者作了占据柏林和扣押他的准备。但是既然情况如此严重,为什么所有的冲锋队队长都在6 月初离开柏林,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为什么希特勒在这个紧要时刻偏偏离开柏林,从而向冲锋队领袖们提供乘他不在的时候夺取国家控制权的机会呢?

  有一点可以肯定,陆军已经越来越对冲锋队不满了。希特勒很清楚,如果陆军接管国家的话,他自己和纳粹党政府都将完蛋。因此,如果要生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镇压冲锋队,以取悦陆军。

  在关系重大的6 月的最后一星期,希特勒不考虑:究竟对那些帮了他很大忙的冲锋队头子们采取怎样激烈的措施呢?

  正在这个时候,戈林与希姆莱给总统一份关于冲锋队状况的材料,这份材料使希特勒认为冲锋队头子们要“谋反”,于是,希特勒决定下手了。

  6 月29 日夜,希特勒飞往慕尼黑,在飞机上,希特勒一言不发,两颊凹陷,眼睛充血。30 日凌晨,希特勒一行在慕尼黑机场降落。此时,在维西小城的双斯巴尔饭馆里,光着身的罗姆,正在度过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夜,对即将来临的杀身之祸全然不知。

  前一天晚上,罗姆和他的冲锋队军官们一起围桌痛饮,他们举杯把盏,还高唱赞歌和进行曲,一阵狂饮之后,这位冲锋队统帅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想着他的老朋友阿道夫·希特勒给他打的电话,他从未对元首产生过怀疑,他刚才还在饭店里预定了晚餐,他要为“元首”洗尘,并打算明天与“元首”达成关于解决冲锋队和陆军冲突的决议。

  正当罗姆坠入梦乡酣睡时,希特勒在戈培尔陪同下来到内政部,他们和该州纳粹党头目一起拟定了逮捕人员名单。30 日早晨,“元首”来到维西,代号为“长刀之夜”的行动开始了,党卫军先将汉斯巴尔旅馆包围。随后大门被猛地踢开。

  党卫军首先闯进的是慕尼黑冲锋队上校施普雷蒂伯爵的房间,施普雷蒂半裸身子,还没起来,就被连推带揉地押走。睡在他隔壁的是西西里亚冲锋队长海因斯,此时他正光着身子搂着他的年轻的司机睡觉,结果,这对同性恋者被当场抓获。这些人被押到旅馆外当即被枪毙了。

  希特勒单独走到罗姆的房门口,用拳头使劲地捶罗姆的房门,大声嚷道:“开门!罗姆!”这位冲锋队首领光着身子,头发蓬乱,拉开门栓,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望着这群贸然闯进的不速之客。希特勒对罗姆大发脾气,罗姆想抗议,希特勒越发暴怒,吼叫着:“这猪猡对我不尊重。立即将他逮捕!”就这样,希特勒和罗姆,在历经十四年的艰辛患难之后,现在他们终于彻底地分手了。这个为希特勒和纳粹主义效劳的满脸伤疤、性格暴躁的打手,就这样结束了他惹事生非的一生。

  为了表示自己够朋友,希特勒吩咐手下把一支手枪留在他的老同志的桌上,但是罗姆不愿用这支手枪。据说他这么说:“如果要杀我,让阿道夫自己来杀吧。”

  希特勒当然没有来,来的是两个党卫军,他们对准罗姆开枪,罗姆上身被脱光了,但笔直的站着,露出满脸轻蔑的神色,并大声地叫道:“各位先生,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请对准开枪吧。”

  他确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发生这件事,唯一清楚的是,这是一桩背叛朋友的行为,但是他万万想不到居然是他的患难“战友”阿道夫·希特勒干的,虽然他一生中一直是生活在这种行为中间,而且自己也经常干这种勾当。

  与此同时,在柏林、戈林与希姆莱也忙得够呛。他们一共搜捕了一百五十名左右冲锋队队长,排在一个学校操场的一堵墙前,由希姆莱党卫队和戈林特别警察队所组成的行刑队枪决。

  在这个血腥的周末遭到清洗的不仅仅有冲锋队队员。6 月30 日晨,在柏林郊外施莱彻尔将军的别墅门口,有一小队穿便衣的党卫队人员在按门铃。当这位前总理闻声前来开门时,就当场被击毙了。他身后的新婚只有十八个月的妻子也当场被杀。

  在这次清洗中到底有多少人被杀,这个数字一直没有确定过。希特勒7月13 日在国会发言时宣布枪决了六十一人,其中包括十九名“冲锋队高级领袖”。还有十三人因“拒捕”被杀,三人“自杀”,总共七十六人。但是,在1957 年慕尼黑审判时,提出的数字是“一千多人”。

  这次被清洗的包括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是由于过去反对过希特勒因而受到报复被害的,还有人则显然是因为知道内幕情况太多而被杀人灭口的。比如在1923 年镇压过啤酒馆政变的古斯塔夫·卡尔,尽管他此后一直退隐不问政治,但是他的尸体却被发现在达豪附近的一个沼泽中,显然是利用斧砍死的,希特勒没有忘记他,也没有原谅他。

  另外一个叫伯思德·施丹佛尔的神父,曾经帮助希特勒编写《我的奋斗》。后来大概把他所知道的希特勒情妇吉莉·拉包尔如何自杀的内情传布得太广了,他的尸体出现在慕尼黑附近的森林里,脖子折断,心房中了三颗子弹。其他“知道内情太多”的人,还包括三个冲锋队员,据说他们是恩斯特火烧国会案中的同谋犯,他们同恩斯特一起被杀。

  还有一个因为被弄错而冤枉死去的人也值得一提,这个人是慕尼黑一家大报的著名音乐批评家维利,施密德博士,6 月30 日晚七点多钟,他正在他的寓所书房中拉大提琴,他的妻子在准备晚餐,他们的九岁、八岁和两岁的三个孩子在客厅里玩着。门铃刚响,就有四个党卫队员出现,他们不问情由就把施密德博士架走了,四天后,他的尸体放在棺材中抬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秘密警察头子的命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打开棺材。原来党卫队暴徒

  把从来不过问政治的施密德博士误认为当地一个冲锋队队长,而后者也由另一队党卫队逮捕枪决了。

  究竟有没有反对希特勒的阴谋活动?谁也不知道,希特勒本人也从未提出过任何证据,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一种消灭异已的鬼把戏,而且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的确,希特勒自己说道:“如果有人责备我,问我为什么不通过正常的法庭,那么我只能说,在这个时刻,我要对德国人民的命运负责,因此我就是德国人民的最高法官。”而且希特勒还另外补充了一句:“将来人人都必须知道,如果有人竟敢举起手来打击国家,那么他的下场肯定是死路一条。”

  我们明白,希特勒所说的“国家”就是他自己。希特勒的这个警告在以后整整十年中将一直伴随着他身边的人,直到他们中终于有人奋不顾身,胆敢举起手来打击他们的“国家”和“最高法官”。

  6.兴登堡总统没有遗嘱

  乎长生不老的兴登堡终于在1934 年2 月去世了,他活了八十六岁。三个小时后,根据内阁先前制订的法律,总理的职务和总统的职务已经合并为一,尽管还需要投票来认可。阿道夫·希特勒已接受国家元首和武装部队总司令的权力。总统的职衔已予取消,希特勒的头衔将是元首兼国家总理。他的独裁大权至此就基本实现了。

  为了堵塞漏洞,他要军队全体官兵宣誓效忠不是对德国,不是对宪法,而有人对他个人宣誓效忠。誓词如下:我在上帝面前作此神圣的宣誓:我将无条件服从德国国家和人民的元首、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阿道夫;作为一个军人,愿意在任何时候为实行此誓言不惜牺牲生命。

  到1934 年8 月为止,将军们如果要推翻希特勒政权,本来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反而承认他是国内最高的合法当局,作了这样的效忠宣誓,从此以后使他们自己对阿道夫·希特勒个人承担了义务,而这样的誓言,不论对他们个人或国家都不光彩,他们出于军人的荣誉感,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定要遵守的。

  兴登堡死后,人们关心的问题是老总统的遗嘱。

  宣传部长戈培尔正式宣布,没有发现总统的遗瞩,因此,必须断定他没有留下遗嘱。但是在8 月15 日,巴本说找到了兴登堡的政治遗瞩,送去给了希特勒。

  遗嘱中赞扬希特勒的话正好为戈培尔在公民投票的宣传运动中提供很好的帮助。而在投票前夕总统的儿子奥斯卡·兴登堡上校在电台发表广播讲话:“我父亲本人已把阿道夫·希特勒视为他作为德国元首的直接继承人,我现在根据我父亲的意愿,呼呈德国全体男女同胞投票赞成把我父亲的职务移交给元首兼国家总理。”

  这几乎可以肯定说是不确实的。因为根据最可靠的现有材料,兴登堡建议在他死后让王室复辟,但是遗嘱中的这一部分内容,希特勒却没有公开。战后在纽伦堡讯问巴本时,终于弄清楚了老总统遗嘱的部分真相。

  据说,兴登堡的遗嘱是由巴本起草的,在遗嘱中,总统提到在他死后实行立宪君主政体,并且还特别提到将总统和总理二职合并是不适宜的。当然,为了避免得罪希特勒,也说了一些嘉奖纳粹政权有成就的话。

  巴本回忆说:“在兴登堡下葬后,我一回到柏林,希特勒就打电话给我,他问我兴登堡有没有政治遗嘱,如果有的话,我是否知道在哪里。我说,我要问奥斯卡·兴登堡。希持勒说:‘要是你能够尽快把这个文件送到我这里来,我将十分感激你’。因此,我嘱咐我的私人秘书去问兴登堡的儿子,遗嘱是否仍在,是否可以让我把它转交给希特勒。”

  据说,当时小兴登堡并不费力地就找到了这个重要文件并且交给了希特勒,希特勒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显然,兴登堡在那个表示他临终希望的文件中的建议同希特勒的打算是有矛盾的。于是,希特勒把其中嘉奖希特勒的那分文件发表了,而另一个建议由王室成员而不是由希特勒来担任国家元首的文件却压住了。

  这个文件后来下落不明,在缴获的成千吨重的纳粹党秘密文件中并没有发掘出这个文件,估计很可能已被希特勒马上销毁了。

  其实,如果当年希特勒大胆和正直地发表了这个文件,对他也可能没有影响,因为在当时,总统的遗嘱已算不上什么了,法律也算不上什么了。尽管在8 月19 日,还进行了一次几乎没有什么意义的公民投票,在那次投票中,合格选民中约有95%去投了票,其中有90%(约三千八百多万人)投票赞成希特勒篡夺大权,只有四百二十五万德国人有勇气投反对票。

  现在希特勒已经成功了,没有任何阻碍了,他发表了元首文告:“今后一千年中,德国的生活方式已经肯定了。十九世纪的神经紧张时代已与我们告别。在今后一千年中,德国将没有其他革命!”这个如同秦始皇般的独裁此时是多么狂妄!

  然而,他是个凡人,不免一死,无法活到一千岁,但是只要他还活着,他将作为这个伟大民族历史上最有权力、最无忌仰的专制魔王来统治他们。德高望重的兴登堡已不在人世,没有人可以非议他的权威,陆军已处在他的手掌之中,立下了任何德国军人都不敢轻易违背的誓言,唯他之命是从。的确可以这么说,现在整个德国和全体德国人民都已在他的血腥的手掌之中,因为最后一批反抗者已经被消灭了,或者说永远消失了。

  7.“盖世太保”的秘密

  “盖世太保”是个令人生畏的名字,在“第三帝国”历史上,它几乎成了“恐怖的”的代名词。

  盖世太保即秘密警察,它原是戈林1933 年4 月26 日为普鲁士邦设立的,以代替普鲁士邦原来的政治警察。他起初打算只把它称为秘密警察处,后来一个不出名的邮局职员奉命为这个新机构设计一种免费递送的邮票图样,他提议把它叫做“秘密国家警察。”简GESTAP0,中文音译即为“盖世太保”,从无意中创造一个先是在德国后来又在国外令人谈虎色变的名称。

  开始时,秘密警察实际上还只不过是戈林用来逮捕和杀害反对政权者的一个私人恐怖工具。只是在1934 年4 月戈林任命希姆莱为普鲁士秘密警察的副首脑后,秘密警察才开始作为党卫队的一支力量而扩展起来。在这个态度温和然而具有虐待狂的养鸡农民出身的新首脑以及在党卫队保安队处长海德里希这个残忍成性的青年人的领导下,它成了一个恶阎王,对每个德国人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后来在纳粹党的压力下,秘密警成了一个超越于法律之上的组织,法院绝对不得干涉它的活动。希姆莱就曾说过:“只要警察是在执行领导上的意志,它的行动就是合法的。”

  任意逮捕和把受难者的拘禁在集中营里的做法被披上了一件“合法”的外衣,并且还装模作样地称之为“保护性”看管。但是这里的所谓“保护性”看管绝不是在较为文明国家里那样保护一个人使他不受到可能的伤害。它是用把他关在铁丝网后面的办法来处罚他。

  在希特勒当权的头一年,第一批集中营就像雨后春笋似地建立起来了。到1933 年年底,就有了大约五十个集中营。它们主要是由冲锋队给它的受难者一顿饱打,然后再向他们的亲戚朋友勒索尽可能多的赎款,当然,这完全是强敲硬诈。

  仅仅被打和勒索点钱财还算幸运的,还有些则是被杀害,而且这种杀害往往是出于纯粹的虐待狂和残忍,有的是用鞭子抽死的,有的则是被勒死的。在罗姆遭到清洗后,希特勒把集中营完全交给了盖世太保控制,他们以不愧为精锐部队的效率和冷酷无情来组织集中营。守卫的任务专门交给骷髅队,单这名字叫起来就够吓人的,这个单位的成员是从最强悍的纳粹分子中召来的,服役十二年,在黑色军衣上佩着人所熟见的骷髅和骨头的肩章。在战争发生之前,集中营主要安置在慕尼黑、魏玛附近,后来又设立了专门拘禁妇女的集中营。在大战爆发后,又在波兰设立著名的奥斯维辛集中营。

  在这些集中营里,千百万无辜的人被杀害,另有千百万人受到了简直令人无法想像的残忍的折磨和酷刑。在三十年代,德国纳粹集中营里的被拘禁者大约有二万到三万人。战争开始后,人数倍增,而且希姆莱和他手下人发明了很多新奇的恐怖措施,如灭绝营、奴隶劳动营、把被拘禁当作豚鼠供纳粹作“医药研究”等。

  我们来看一看集中营的一些条例,就可以知道盖世太保的“法律”是多么残忍和不人道:“犯有下一罪行者以煽动者论处,一律绞死:凡谈论政治,发表煽动言论,举行煽动集会,组织小集团,与人厮混;为了将暴行传闻供反动派宣传而收集集中营真假情报。”

  “犯有下列罪行者以聚众闹事论处,当场格杀或以后绞死:凡袭击守卫或党卫队人员,奉派值勤时拒绝服从或工作..或在途中或工作时大声咆哮、嚣叫、煽动和发表演说者。”

  在盖世太保的淫戚下,人是没有自由的。同盖世太保相联系的是保安处,它的名称编写是S.D。这也是使所有德国人,后来又使占领区人民望而生畏的缩写。保安处原是希姆莱设立的一个党卫队的情报组织,后来由海德里希领导,此人就是在国际上大名鼎鼎的“刽子手海德里希。”

  保安处起初的任务是暗中监视党员和报告任何可疑活动,在1934 年它变成了盖世太保的情报单位,专门负责全国的情报工作。类似前苏联同样令人生畏的克格勃组织。

  有必要对“刽子手海德里希”介绍得更详细点,因为正是在他的老练领导下,使益世太保的保安处发展成一个遍布全国的严密组织,对每个德国人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海德里希以前也是一个情报官员,在海军部门任职,但那时,他确实没有显示出他在这方面“出色”的才华,倒是在寻花问柳方面颇有一手,他利用他的从事情报工作的特殊身份,常常把一些天真无知的女孩子俘虏,玩弄之后再抛弃。1931 年,他二十六岁,与一个造船商的女儿结识,没有多久,就将其占有,然后也想象以前一样将其甩掉,但没想到女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对婚姻看得相当严肃的清教徒,在知道海德里希不同意,这一下子激怒了造船商,老头子闹到情报处,海军部深知老头子在造船业尤其是军舰制造方面的地位,实在不敢得罪他,于是,将海德里希革职。

  栽在子风月场上的倒霉的侮德里希闲荡了一年,被希姆莱看中,让他来领导盖世太保的保安处。

  这家伙一上任,就表现出了在这方面的才干,他采取的方法是在全国各地雇用大约十万名兼职告密者,他们都是被盖世太保秘密选好的。他们奉命窥察国内的每一个公民,只要发现有被认为是不利于纳粹统治的最轻微的言论和活动,他们就报上去。

  这些告密者没有明显的特征,他们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或者是医生、教师、职员,他们只要经盖世太保选中就被委以这一秘密使命,他们互相保密,谁也不知晓对方是否为告密者。

  这一手着实厉害,于是在德国社会生活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氛:除非你是一个笨蛋,没有人不首先看一看有没有隐藏的保安处录音器,或者有没有保安处特务在偷听,就贸然说一句可能被认为是“反纳粹”的话或者做这种事情。你的儿子、你的父亲,你的妻子、你的亲朋、你的的好友,你的上司,你的秘书,所有那些和朝夕相处的人,你本来应该无比信任,并向他们倾诉衷肠的人,如今都可能是侮德里希组织的告密者。所以如果你聪明的话,对于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人都不要轻易相信。

  人与人之间被罩上一层无形的挡网,人们再也不能亲密交谈,人们开始互不信任,这确实是专制政权的一绝招。因为即使你内心存有反抗心理,但你既无法把他说出来,也不知道别人是否也有类似的想法,因为谁也不会对你说真心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告密者呢?于是,你发现你是孤独的,你将无法与你有同样想法的人团结起来,构成一股反抗的声浪。人们都在一种表面的赞美声中虚假地生活,因为无法交流或不敢交流,你并不知道别人的赞美是真是假,你只知道你自己的赞美声出之于口而并不来自于心。

  这就是盖世太保的保安处在对人进行肉体摧残之外对人的精神摧残,而这种摧残也许是更可怕的。

  除了这些业余密探以外,保安处还有专职密探,他们开始人数并不多,大概有几千人。他们大多数是从失意的青年知识分子中招来的,他们是找不到合适的职业或者在正常的社会中找不到着落的大学毕业生。因而,在这些专职密探中,老是有着一种奇怪的卖弄才学的风气。

  这些失意后又得意的知识分子和准知识分子似乎对研究日耳曼人考古学、劣等种族头颅骨和主宰种族优生学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有着本能的兴趣,这确实是一群怪人,而且他们的冷冰冰的面孔和阴险残忍的性格还赋予了他们某种不为外界所知的神秘色彩。

  人们一般很难接触这些怪人,虽然海德里希本人是一个狂妄自大、冷若冰箱、残忍无情的人,但偶尔可以在柏林的夜总会里看到。而那些金色头发的年轻凶徒,则往往踪迹难寻。他们不愿引人注意,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工作性质所致,而且是因为,至少在1934 年和1935 年,他们中间有若干人曾因暗中监视罗姆和他的冲锋队党羽而被一个自称“为罗姆复仇者”的秘密集团所暗杀,这些暗杀者还把这个标签插在尸体上。

  保安处还有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虽然是次要的任务,即查明谁在希特勒的公民投票中投了“不同意”的票。

  这种办法是这样的:选举委员会的一些委员把全部选票都标上号码。当然,这号码是用脱脂乳写在选票背后,一般是看不见的,但用特殊药水浸后或稍稍加热就能显出来。在投票时列了一个选民名单。选票是按号码发出去的,因此,投票后就有可能找出投了“不同意”票或者“弃权票”的人,然后再对他们进行处理。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民主“选举”,我们可以把这种方法推荐给世问的所有独裁者。

  通过党卫军,通过盖世太保,通过保安处,通过这种种对人的肉体和精神所施加的压制和威胁,第三帝国已变成了一个警察国家,这是一切极权独裁政权不可避免的发展。

  8.文化“刽子手”

  人们曾经天真地以为,二十世纪不会再重演“焚书坑儒”的历史了。因为,人们都以为,历史在发展,二十世纪应该是一个文明的时代。

  然而,人们错了!

  1933 年5 月10 日晚上,也就是希特勒当总理后约四个半月,柏林发生了一幕西方世界自从中世纪末期以来未曾看到过的景象。

  约莫半夜时分,成千上万名学生举着火炬游行到了柏林大学对面的菩提树下大街的一个广场。火炬扔在堆集在那里的大批书籍上,在烈焰焚烧中又丢了许多书进去,最后一共焚毁了大约两万册书。在另外几个城市里也发生了同样的景象。

  二十世纪的第一次大规模焚书开始了。

  那个晚上,由兴高采烈的学生在戈培尔博士的赞许眼光下丢入柏林烈焰中的许多书籍都是具有世界声誉的作家的著作。在这些作家中,德国作家有托马斯·曼和亨利希·曼、雷马克·茨威格、爱因期但等,除了德国作家的作品遭到焚毁,许多外国作家也不能幸兔,其中有杰克·伦敦、辛克菜、威尔斯、弗洛伊德、左拉等。用一份学生宣言的话说:“凡是对我们的前途起着破坏作用的,或者打击德国思想、德国家庭和我国人民的动力的根基的任何书籍,都得毁掉。”

  从现在起,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将使德国文化不得越出纳粹思想的雷池一步。他站在焚烧的书籍的灰烬前,向那些狂热而无知的学生们讲到:“德国人民的灵魂可以再度表现出来。在这火光下,不仅一个旧时代结束了;这火光还照亮了新的时代。”

  在这火光下,希特勒忠实的跟随者,戈培尔开始挥舞利剑,向文化开刀了。

  德国,一个有过那么悠久的极高的文化水准的民族,在戈培尔的利刀下,它的文化水准发生了令人恶心的退化。不用说,一经纳粹领袖们决定,艺术、文字、报刊、广播和电影都必须专门为新政权的宣传目的和野蛮哲学服务,这种退化是不可避免的。

  在希特勒宣传部长的利刃下,没有一个还在人世的比较重要的德国作家的作品曾在纳粹当政时期出版过。差不多所有这些作家,都在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得者托马斯·曼的带头下移居国外,极少数留在国内的作家不是自动地就是被迫保持缄默。每一本书或者剧本的手稿,都必须先送宣传部审查,经它认可后才能出版或者上演。当然,绝大多数是得不到认可的。

  除了文学,绘画在第三帝国的遭遇也颇为有趣。尽管早期在维也纳想当艺术家而遭到了失败的希特勒自以为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可是这个真正的艺术家却认为一切现代艺术都是退化的和无聊的。他在《我的奋斗》中曾就这个题目发过长篇大论,在他当政后首先采取的行动之一就是“清除”德国的“颓废”艺术,并企图代之以新的“日耳曼”艺术。

  就这样,在这位曾经想当艺术家而未成的元首直接指挥下,约有六千九百幅现代绘画,如塞尚、凡·高、高更、毕加索等这些大师们的作品,都从德国名博物馆中拿掉了。

  为了表现元首的艺术“天才”,或者说了圆元首早年想当建筑家的梦,希特勒还亲自出主意设计了一座”德国艺术馆”,并自诩为建筑史上“无与伦比和无法模仿的”。

  在这座艺术馆里,举行了第一次纳粹艺术展览,陈列了从一万五千幅应征作品中选举来的九百幅作品。本来原来的评选团主席是阿道夫·齐格勒,这个人是一个平凡的画家,因画过希特勒的情人吉莉的肖像而幸运地获得了元首的赏识。但是,希特勒在看了齐格勒的选择后极为恼火,他不但命令把这些画剔掉,而且还用他的长统靴子在好几幅画上踢了一些洞。

  最后,元首决定亲自作选择,并且在主持展览会开幕式的长篇讲演中说:“我早已下决心,如果命运给予我们权力的话,艺术鉴赏这类问题是不用讨论的,要做的只是做出决定。”那么,这位“内行”的艺术家做出的是什么样的决定呢?

  据一位当年曾有幸观赏过那次艺术展的外国记者说:“那是我在任何国家都没有看到过的最蹩脚的货色。”

  报纸、电台、电影就不用说了,那是更应该严格控制的。由于德国的各家报纸都受到戈培尔博士和他助手们的指示,知道该发表些什么以及如何写新闻和社论,结果全国报刊每天都大同小异,单调划一。人们的反抗是无声的,他们干脆不订这些报纸了。

  电台和电影也很快被用来为纳粹政权宣传服务。德国的听众和观众们,从此就只能听到或看到内容空虚,空话连篇的广播节目和电影。于是,即使是最好说话的观众也开始反抗了。每当纳粹电影上映时门可罗雀,而经戈培尔许可在德国放映的少数外国影片(多半是乙级好莱坞影片)则门庭若市。在三十年代中期有一个时期,德国影片老是遭到嘘声,以至于后来纳粹政府对“电影观众的叛逆行为”发出严厉警告。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文化的杀手们如戈培尔之流却经常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观赏美国和西方的最新影片,据说戈培尔就对好莱坞女明星梦露,英格丽·褒曼着迷。

  民众不能没有娱乐,他们要消遣,他们要休息,然而在纳粹的文化“革命”下,人们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看、可以玩、可以听呢?

  第三帝国的领袖们很聪明地意识到了这一问题,于是,他们搞了一个叫做“通过欢乐获得力量”的组织。但是,它所提供的东西,我们只能称之为管制化的娱乐。

  在二十世纪的一个极权独裁政府中,或许是前无所有的,不仅有必要控制一个人的工作时间,还必须控制他的闲暇时间。这就是“通过欢乐获得力量”所要做的事。

  在纳粹党当政以前,德国有成千上万个俱乐部,从事于书画、下棋、踢足球到观赏飞禽的各种娱乐活动。在纳粹统治下,除了在“通过欢乐获得力量”的控制和指导下的组织外,不准许其他有组织的社交性团体、运动团本和娱乐团体进行活动。

  对第三帝国的一般德国人来说,既然连自己去想办法玩这种事都对你不放心,这个无所不包的娱乐组织无疑就聊胜于无了。

  例如,它使参加劳工阵线的人能够花极便宜的代价作陆地和海上假期旅行。莱伊博士建造了两艘二万五千吨的船,一艘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另外还包了十艘般来供“通过欢乐获得力量”作海上游览。据说虽然船上生活被纳粹领袖们组织到了简直难以忍受的程度,但是那些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玩的德国人却玩得很快乐。而且收费便宜之至。例如,到马德拉去游览一次,连同到这个德国港口去的来回火车费在内一共只花二十五元,别的远足旅行也都是很便宜的。

  体育运动的每个部门也都由“通过欢乐获得力量”所控制,它的组织规模也是庞大的,据官方数字表明,每年参加各种运动的有七百多万人。这个组织还以极低的票价安排看话剧、歌剧和听音乐,从而使一般人都得以欣赏比较高级的娱乐,这是纳粹官员们常常自夸的。

  但是,千万别以为这是多么惬意的事,实话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庞大的娱乐费最终还是得普通德国人来分担。

  就这样,在第三帝国的天幕下,纳粹党的领袖们为每一个德国人都规定好了他们应该怎样思想、怎样生活、怎样娱乐、甚至怎样做爱为了培育出纳粹的雅利安人后代。

  9.德国人新的“上帝”

  任何独裁者都需要在他们的头上罩上一轮神圣的光圈。好让他们代替宗教中的神,成为人人顶札膜拜的对象。

  于是,一次现代的“造神”运动在第三帝国展开了。

  1934 年9 月4 日,在纽伦堡召开了纳粹党代会,希特勒任命一位年轻的建筑师施佩尔为大会组织者。

  施佩尔让人在一个广场上建立一个长四百五十米,高二十七米的巨大巍峨的主席台。主席台用长方条石建成,上面依照出土的古希腊王国的浮雕进行了雕刻,顶巅上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展开的翅膀竟达三十二米,广场上成千上万的字旗迎风招展,在三十三米的鹰翅周围装满了空军的探照灯,灯柱冲天而起,高度可达八千米,这些探照灯在夜间所造成的效果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使人觉得宛如在宗教的殿堂里一般神圣。

  9 月7 日,二十万名纳粹党员排成密集的队形聆听希特勒演讲,希特勒演讲结束后,赫斯宣布说:“从此以后,纳粹党是希特勒,希特勒就是德国,德国就是希特勒!万岁希特勒!万岁胜利!万岁胜利希特勒!!”狂热的人群一齐跟着振臂高呼,他们被这样一种颇具诱惑力的欢庆气氛所陶醉、所激动。这些没完没了的群众游行和宣誓效忠的盛大集会是戈培尔为希特勒精心设计的元首个人崇拜~个组成部分,希特勒本人对此也感到极为赏心悦目。

  元首个人崇拜很快便涉及了整个国家,它的一个最为明显的标志是希特勒式的致意,大街上的人们以“万岁希特勒!”来作为落款,孩子们在校学习颂扬希特勒的诗文并为元首析祷。

  党的元首现在成了“德意志人民的元首”,或者被简洁地称之为“我们的元首”。对于希特勒的正式称呼并不是“国家总理先生”,而要称“我的元首”。

  独裁者的特征之一就是完全掩盖自己的私生活,希特勒一点也不例外。如今,元首成了一个神胎圣育的化身,他没有私生活,而是把自己毫无保留地贡献给了为整个国家、各族民众造福的事业。元首不吸烟,元首不喝酒,元首三餐简单并且长斋戒荤,元首至今未婚,而且没有家室。其实,元首即使有私生活,说到底那也是索然无味极其枯燥的。从1918年开始,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希特勒便已不复存在。后来从1933 年起才又重新脱颖而出作了政治家和元首的阿道夫·希特勒,生活的全部含义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这就是政治。希特勒没有家庭,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因为他不需要这一切。至于谈话,他总是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意义。

  希特勒贴身的小圈子由下属、副官、司机和女秘书们组成,这就是他的“家庭”,在这个“小家庭”中他既不必担心会出现异议,也不必害怕会发生反抗。他事事随心所欲,象神一样独来独往,也象神一样独断专行。

  1938 年第三帝国正式成立“国家总教会”,总教会宣称,元首的《我的奋斗》是一切文件中最伟大的,应该清除供坛上的一切耶酥受难像、《圣经》和圣德像,代之以元首的《我的奋斗》,在供坛左边则放一把剑。从此,阿道夫·希特勒成了第三帝国的基督,德国人新的神灵,可是,这位手执利剑的神既不怜悯人民的苦难又不爱好和平,而是一位众神中的叛逆,专于世间邪恶的勾当。

评论
  • 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


  • 我是编辑金龙成,请加我微信联系。微信号:txhjl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