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姐姐芷雨从广东回家了。
过年,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五口人围着桌子吃团圆饭,很丰盛的饭菜,那是中国农民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最繁荣鼎盛的一天。
很深的夜里(大概两点),我在赶做作业,我无限担忧前途。
拜完年我又提笔作业。
姐姐说:“该应付的要应付,要快乐一点。”
爸爸开玩笑说:“大年初一还忙呢,我的欣儿。”
我说:“我的生命不属于快乐。”
姐姐让我陪她玩,我说我要做作业。
姐姐说:“你白天做,晚上做,不累死了。”
我说:“没办法”。
姐姐说:“算了,别做。”她边说边上前拉我。
我说“不行,老师要检查的。”其实我也不想做作业。
姐姐说:“怕什么,大不了不读书。要学会快乐地生活,不要什么都害怕。”
“大不了不读书……”我的心一阵震撼,快意么?解脱么?
姐姐又说:“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害怕犯错。”
姐姐走出房间,我依然继续作业。我能在寂寞时偷偷地想念萧云轩、封心超、赵敏儿、杨晓雪……却不能说:“大不了不读书”。真的不能。做作业我很痛苦,可我别无选择,明天在哪里?
去外婆家拜年,我陪着姐姐,冷却不凉。
去四姨家拜年,她家的房子很漂亮,三层小洋房,别墅一样。进入别墅十分钟后我就要挥别。四姨家,很美丽的“雕栏玉砌”。四姨很喜欢我们。挽留。当爸爸问我是留下还是回家时,我苦于作答。其实我很想在四姨家住一天,陪着姐姐,还有表妹琴。可是想到那么多作业一本也没有完成,便不禁忧心忡忡。出门时我规定:初三必须回家。我想留在四姨家,却不能够不能够不能够。没有谁限制,是我自己。离开的那一刻,我抹着泪,脚步选择挪动,然后挥别。幸福的大年初三,我却掉下了眼泪。我想说:“四姨,等我过了中考,我来你家玩。等我过了中考,我就会洒脱地快乐。”但是,等我过了中考,我的学业也就玩完了。
爸爸的单车载着我,很吃力地蹬着,2004的年代里,我已成为自行车上的超载物。柏油路上,辛勤吃力,爸爸的背影里,日益苍老的气息。
让微弱的阳光和刺骨的寒风风干我眼泪的残痕。被父亲载着,幸福的感觉。算不算是“恋父情结”?
在光滑、坚硬、干净、宽阔的106国道上,我一路观看着美丽的风景,人来人往,车辆纷纭,欢声笑语地出行。别人是不是都很快乐?
城市的霓虹灯,富足在经济的智慧里。灯光的色彩丝丝缕缕,少女凝神的思绪,幻想着未来的美丽。
姐姐的同窗好友来我家,她们在一起很快乐,打工妹——漂亮又阳光的少女。
爸爸陪姐姐一起,去麻城市医院做“CT”,严重鼻炎,需要做手术,需要很多很多钱。
东拼西凑了四千多元钱,姐姐住进了医院,爸爸照顾她。
去洗菜的时候看见欣月的小妹,我说:“你姐咋没来?”
她便去叫她姐来我家。
是时正月初九,我拿出瓜子请欣月吃。我在一旁做数学作业,并请欣月帮我做语文作业。
欣月走后,妈妈回来对我大发雷霆。我辩道:“不就是吃了几粒瓜子么?”
妈妈竞然对我动武,十七岁了,我还挨打——是因为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妈妈对哥哥说,我是如何如何不成气,只顾吃瓜子,和小孩子一同玩,拿作业做掩护。哥哥吼我,说我理科那么差还那么放纵,说我不懂事,说我不知死活,说我没有人性……他俩越说越有劲。我却只能沉默,任泪滑落滑落滑落,我有话却不能说。他们都是有暴力倾向的人,我是唯一的受力体,爸爸不在家,哥哥就是王。
我只想在大门上写:“此处拒绝友情。”
免了早饭,呆坐在那里听候发落。正月初十,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我不要去学校,真的不要,我决定了。
二伯和堂弟来我家,邀哥哥去参加表哥的婚礼。见二伯来,妈妈一边假心帮我装菜——那简直是史无前例,一边对二伯数落:“欣儿那伢不成东西,只剩下一学期了,还和那些小孩子疯玩……”妈妈真会“见缝插针”,她根本不把我的学业当一回事,却对着关心我的人这样说。我喜欢二伯,他也喜欢我,此情此景,我却不能说什么。任泪一直流。
二伯语重心长地说:“十点了,欣儿,快准备上学。”那种声音不可抗拒,动摇了我的决心。十七岁,我的心里有一尺度。谁对我有恩,我铭记在心。打点着去上学,挂着泪痕。
同路,可以同到方家边。二伯载着我,温馨和羞涩的感觉,我怕二伯不再喜欢我。
半路上,二伯对我说:“赌气是要赌的,但书还是要读,你二母总与我吵架,但日子还要过下去。有机会就要珍惜。”我深情点头,有人关心就不该绝望。从今天起,我要握住学校,不再思家,也……永远不再回家。我想起蓝芯草,我们的生活,同一种没落。
二伯给我十元钱,叫我乘车去学校,我本不能也不该接受,可记起妈妈一分钱也没给我,便接受了。欠下一份人情,将来报答。我试干泪,依然坚持下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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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续
回复 @冉乔峰: 谢谢!问好!